第六百六十章令人難解的李太黑
撲!
猶如丟棄垃圾一般,將龍洛那失去本源的身軀丟在一邊,那戰爭領主揮舞着自己那猶如觸鬚般的手臂,手提血色戰斧,一臉冷然的掃視着在場之人。
那種情形,就彷彿它正在尋找下一個能夠出手的對象和目標,擇人而噬,直令得眾人暗自一凜。
女暴君嚴嵐芳的面色很難看,因為論層次和戰力,龍家的龍脊和龍洛,絕不在她之下。
而今轉眼之間,龍脊和龍洛就已經被那戰爭領主轟殺,那也就代表着,對上那戰爭領主,她同樣也占不到絲毫的便宜,比起龍脊和龍洛而言,絕不會好上多少。
帕拉羅斯和丹尼爾斯的面色同樣不好看,因為他們情況和女暴君嚴嵐芳差不多,即便略強,也強不到哪裏去。
而最關鍵的是,有着那樣的一條手臂和身軀,眼前的戰爭領主,即便沒有掌握任何的秩序之力,沒有掌握任何的道,也足以碾壓眾人了。
不僅如此,此刻他們也終於反應了過來,那戰爭領主,從一開始就是奔着他們這些人體內的本源而來。
攸的,戰王席爾瓦突然一轉身,一臉肅然的看着李太黑:“你到底看出了什麼?”
“哎……”
就在這時,李太黑突然微微嘆了口氣,隨後他搖了搖頭,腳步一動,已然向著那戰爭領主而去。
見李太黑竟是舉步直奔那戰爭領主而去,眾人的面色俱是一凜。
而戰王席爾瓦和明王安德烈的眼卻是一亮。
是了!
那戰爭領主的金屬之軀如此強大,遠在眾人之上,手中血色戰斧犀利無匹,也非眾人的兵器能敵。
而今,真要說起來,也只有身具源血和武裝,有着永恆之光護體,成就了白銀之體的李太黑,恐怕才能以純粹的力量,與其正面硬撼。
更何況,李太黑還掌控着一絲寂滅之力和天刃,以寂滅之力的強大和特殊,以天刃的鋒銳,說實話,對上那戰爭領主,也只有李太黑最為合適。
呼!
見李太黑似乎要對那戰爭領主出手,沒來由的,除了羅里西奧等人之外,其餘之人俱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嗡的一聲!
就在這時,隨着一陣嗡鳴,一桿戰矛已然出現在了靈魔聖女凱的手中,而那月之輪,也猶如一面靈性十足的盾牌一般,圍繞着她一陣的飛舞疾旋。
劍神羅里西奧渾身透發著璀璨的劍芒,仔細看去的話,那璀璨的劍芒,赫然竟是無數不斷顫鳴着,隨時會破空而去的小劍。
那些顫鳴着的小劍,與一般的劍氣不同,乃是劍神羅里西奧侵淫劍道數百年,一身劍道所化。
可以說,那是羅里西奧的劍道之基,也是他最強力量的一種體現。
暗修羅沒有多餘的動作,她只是將一縷垂落的秀髮,輕輕的咬在了嘴角,手中的修羅刀,則是被她緩緩的負在了身後。
背刀術!
一種就連精通刀術專精和刀術精通之人,也極少會動用的一種刀術。
因為那樣的一刀,追求的便是一擊必殺,以及與敵諧亡的一往無前。
也就是說,那樣的一刀,暗修羅已然放棄了所有的防禦,將所有的力量,俱都匯聚在了她那出手一刀之上。
至於羅羅?天爵、拜洛?克和獸王額頓,其乾癟的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他們身上的紅色長毛,卻是不停的蠕動着,雙眼之中血光閃耀。
很顯然的,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李太黑那邊有任何的情況,他們便會毫不保留的全力出手。
別的不說,就連留在原地的雪白小獸伊伊,此刻也呲牙咧嘴的對着那戰爭領主發出了陣陣的低吼,渾身紫芒閃動,眼中凶光畢露。
“侵蝕、吞噬與破滅!”
李太黑一邊前行,一邊緩緩的道:“這便是你們存在的意義?猶如光與暗,難共存?”
停在戰爭領主三丈開外,李太黑一臉認真的直視着對方道:“現身吧。”
李太黑的話,令得附近眾人一陣的愕然,因為他彷彿並不是在與那戰爭領主對話,而是另有目標一般。
惟有戰王席爾瓦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太黑,他似乎也看出,亦或者說是感應出了一些什麼,但是卻沒有李太黑那般,做出了明確的肯定。
“什麼情況?”
明王安德烈低聲道。
“嗯……”
戰王席爾瓦沉吟了一聲,目光森然的道:“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那戰爭領主之所以如此的強大和特殊,是因為有來自暗位面的生物,寄宿在了它的體內。”
“來自暗位面的生物?”
明王安德烈一臉駭然的道:“不是說這種生物只能生存在暗位面之中,根本不能在外界存活嗎?”
戰王席爾瓦目光森然的道:“看來他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方法,亦或者說它們其實是可以走出暗位面的,只是因為以前它們從未走出來過,所以我們才會這樣主觀的認為而已。”
“暗位面的生物啊!”
明王安德烈道:“這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戰王席爾瓦喃喃自語的道:“誰不是呢?”
對於李太黑的話,那戰爭領主沒有做出其他的回應,它只是揮動着自己的觸手,手提着血色戰斧,一臉冷然的盯着李太黑。
刷!
沒有絲毫的預兆,且與對待其他人也明顯有所不同,那戰爭領主已然直接一個跨步,一斧向著李太黑斬了過去。
面對那戰爭領主的一斧,李太黑一抬臂,直接一拳轟在了那戰爭領主的血色戰斧之上。
當的一聲,拳斧交擊,李太黑的身軀一震,右臂一沉,隨後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串火花,向後滑退了出去。
而那戰爭領主的右臂也是一揚,其手中的血色戰斧被李太黑的拳力震得高高揚起。
嘶的一聲。
帕拉羅斯的瞳孔一縮,隨後倒抽了一口涼氣。
以血肉之軀與那戰爭領主的血色戰斧硬碰了一記,李太黑的拳頭之上出現了一道白色的淺淺痕迹,以及被震退了之外,也就僅此而已了。
如此戰果,怎能不讓帕拉羅斯等人暗自心驚,暗自震駭不已。
那血色戰斧的厲害,剛才眾人早就有所體會,李太黑的那幅身軀之強,眾人同樣也有感受,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敢以自己的拳頭,硬撼那戰爭領主的血色戰斧而無恙。
那豈不是代表着,李太黑的力量之強,拳頭之硬,已然足以與那戰爭領主比肩?
“永恆之光。”
不過,層次最高的戰王席爾瓦等人還是看出了一絲端倪。
並不是李太黑的拳頭真能其敵那血色戰斧的鋒銳,而是在那一瞬間,他體內的永恆粒子發揮了作用,綻放出了一縷永恆之光,護住了他的拳頭。
被戰爭領主一斧震飛,李太黑的面色沒有絲毫的改變,他揮了揮自己的右臂,活動了一下自己的五指,再次舉步向著那戰爭領主而去。
“吼!”
似乎沒有料到自己一斧居然無功,那戰爭領主眼中血芒一閃,當即低吼了一聲。
手中血色戰斧一揚,那戰爭領主再次一斧揮斬而出。
與此同時,李太黑同樣揮出了自己的拳頭,落在了那血色戰斧之上。
同樣的一聲巨響,直震得人耳骨轟鳴。
而這一次,李太黑只是身軀一晃,右臂一沉,卻沒有再後退半步,但是那戰爭領主卻被李太黑的拳力,震退了半步。
“這……”
明王安德烈已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感覺李太黑的拳頭,已然堪比一件聖兵。
不,甚至於明王安德烈覺得,也許李太黑再強大一些,只怕一般的聖兵,也會在他的拳頭之下,被其生生的撕裂。
“吼。”
一斧再次無功,那戰爭領主的瞳孔當即一縮,隨即怒吼了一聲。
斧光一閃。
沒有絲毫的停留,那戰爭領主手臂一抬,一斧直接撕裂了身前空間,揮斬而下。
然而,這一次,李太黑沒有再出拳,而是猛地向前了一步,闖進了那戰爭領主的身前。
當的一聲!
火光飛濺之中,那戰爭領主揮斬而出的一斧,已然落在了李太黑的肩頭之上,一聲脆響頓時傳來,李太黑的身軀當即一沉。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李太黑的拳頭閃動般轟擊而出,一拳轟在了那戰爭領主的右臂之上。
而那落拳的位置,赫然正是那戰爭領主那條手臂,握着血色戰斧的關節之處。
一聲同樣乾淨而清脆的聲音,從那戰爭領主的關節位置傳了出來。
李太黑的肩頭,固然因為那戰爭領主的一斧,肩骨碎裂,直接塌了下去,但是那戰爭領主的手臂,同樣也軟軟的垂在了一旁。
噹啷啷!
火花四濺之中,那戰爭領主手中的血色戰斧,已然砸落在了地面之上。
戰斧脫手,那戰爭領主明顯一愣,不過就在它左臂一抖,就欲將那血色戰斧捲起,重新掌握在手中之時,隨着人影一閃,李太黑大手一張,已然一巴掌直接蓋在了它的面上。
嘭的一聲,隨着地面猛地一震,那戰爭領主已被李太黑直接按在了地面之上。
“吼!”
一聲低沉的嘶吼從那戰爭領主的喉間響起,然而,還沒等它的左臂恢復原狀,重新揮動血色戰斧之際,隨着一聲爆喝,李太黑已然將它那高大的身軀提了起來,重重的砸下。
砰砰砰!
猶如一名鐵匠鋪的經年老鐵匠一般,李太黑提着那戰爭領主,一次又一次的砸下,直令得大殿的地面,不斷的顫抖,轟鳴不絕。
而令人感到意外和震驚的是,之前眾人聯手也無法造成傷害的戰爭領主,在李太黑連番猛砸之下,其強大的金屬之軀上,居然出現了絲絲的裂痕,更有數處地方的護甲,直接崩飛了出去,甚至其內的一些零件也都當場破碎了。
“這……”
如此一幕,着實讓眾人很是意外和不解,不明白這中間的道理和原理。
論威力,李太黑那連番猛砸,確實非同小可,很是驚人,但是卻也不比之前眾人合力轟擊所展露出來的威力更強。
不過,也就是這樣的力量,卻讓那戰爭領主連連吃癟,受到了重創。
“果然。”
戰王席爾瓦眼神閃動的道:“只有純粹的肉身之力,才能以牙還牙,以暴制暴。”
明王安德烈也語帶感嘆的道:“看來,這來自暗位面的生物,其展露出來的吞噬之力,對純粹的力量無效。”
“不。”
戰王席爾瓦沉聲道:“並不僅僅只是如此,有着永恆粒子護體,那暗位面生物的暗位面之力,已然受到了剋制,對李太黑無效,所以它手中的血色戰斧,對於李太黑而言,也只是一股純粹的力量而已。”
“而且……”
說到這裏,戰王席爾瓦頓了頓道:“李太黑先前的拳罡之中,還夾雜着他所掌握的那一絲寂滅之力,同樣也消融了那戰爭領主的部分力量。”
“也就說……”
戰王席爾瓦做出結論道:“李太黑,對於這種來自暗位面的生物而言,就如同天生的剋星一般,”
劍王明玉聞言神色一凜道:“難道李皓白等人造就他出來,就是為了對付這些暗位面的生物?”
“也許吧。”
戰王席爾瓦嘆了口氣道:“總之現在我已經無法看清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算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劍王明玉面露震驚之色的道:“不會吧,他的層次難道已經超越了你我,跨過了星輝級?”
“不知道。”
戰王席爾瓦搖了搖頭道:“也許從一開始他就和我們不同,所以也無法以我們的層次來對他做出鑒定和判定。”
說到這裏,戰王席爾瓦沉吟了一聲道:“真要說起來,他前後經歷了金屬生命形態,植物生命形態和終極獸體,繼而化作無形之體,隨後又回歸到了人族之軀,單從些方面而言,他的層次確實已經遠遠的走在了我們之前,別忘了,無形之體的生命層次,本就在你我之上。”
“金屬生命形態,植物生命形態,終極獸體。”
攸的,女暴君嚴嵐芳突然沉聲道:“諸位,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具戰爭領主,彷彿便具有這三種生命形態的特性?”
女暴君嚴嵐芳此言一出,在場眾人俱是一愣,隨後戰王席爾瓦眼神一凜道:“不錯,仔細一看的話,確實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攸的,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戰王席爾瓦突然面色一變道:“原來如此,他所發現的,果然和本王有所不同。”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之中,戰王席爾瓦宛如突然洞悉了所有的關鍵,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後果,他一臉肅然的沉聲道:“以這三種生命形態為基,如果再加上那暗位面生物乃是無形之體的話,那麼也就意味着,那暗位面生物,此刻正處於一種蛻變當中,所以它才需要吞噬大量的生命本源,用以彌補自身所需。”
戰王席爾瓦的話,女暴君嚴嵐芳等人還有些無法理解,但是來自元初之地的明王安德烈和劍王明玉,卻是瞬間明白了戰王席爾瓦的意思。
也就是說,此刻那來自暗位面的生物,正在進行一場李太黑曾經發生過的蛻變,正在走李太黑曾經走過的那條路。
換句話說,從另外一個層面上而言,對於那來自暗位面的生物而言,眼前的李太黑,在某些方面已經走在了他的前面,層次還在他之上。
難怪,從一開始,那戰爭領主便沒有對李太黑一行人出手,不是它不想,也不是他不願,實在是因為它對李太黑心有忌憚,不願去輕易的招惹。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無論是那血色戰斧之中所蘊含的暗位面之力,還是那暗位面生物自身的力量,對於李太黑才沒有多大的作用,被直接克製得死死的。
既然暗位面之力無用,那麼惟有憑着自身純粹的力量,與李太黑一戰了。
然而,很明顯的,論純粹的力量,哪怕藉助着戰爭領主的特殊金屬之軀,它也沒有佔據什麼優勢,反而因為不熟悉李太黑的力量,而被李太黑佔據了先手和先機。
不,也許是因為它寄宿在戰爭領主內的暗位面生物,仍對李太黑心有忌憚,以至於力量不能盡顯,所以才落得了如今的光景。
砰砰砰!
聲聲悶響響徹在大殿之內,沒有一絲的停歇,李太黑就猶如一頭人形巨獸一般,扣着那戰爭領主,不停的砸落在母船的合金地面之上。
好在這裏乃是母船的部分本體,堪稱堅硬無比,難以摧毀,不然的話,換作另外一個地方,早已被李太黑這一連番的猛烈砸擊,變得破爛不堪,片甲不存,一片的狼藉了。
期間,那戰爭領主不是沒有反擊,但是它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以及做出的反擊,俱都被李太黑承受了下來,而它那猶如觸鬚一般的手臂,幾次落在李太黑的身上,不單無法將其纏繞,更加無法洞穿李太黑的身軀。
誠如戰王席爾瓦所言的那般,面對此刻的李太黑,那戰爭領主,不,寄宿在那戰爭領主體內的暗位面生物,各方面的力量都被壓製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