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永恆之境
“你存在的時間還太短，所以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懂。”
青衣老者的一句話，差點讓李太黑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魔之女夜之魘乃是魔念而生，可以說與魔之位面乃是共存的關係，也就說，魔之女夜之魘所存在的時間，可以與魔之位面相當。
一個位面的誕生，會經歷一個相當漫長，不知道多少億年的時間。
然而就是這樣一名存在，在那名老者的口中，就猶如鄰家幼兒一般，言稱其太過於稚嫩和幼小，尚處於懵懂無知的年紀一般。
“嗤。”
魔之女夜之魘一聲嗤笑道：“這是準備倚老賣老嗎？本皇與魔之位面共存，老鬼，你確信本皇在你眼中如此不堪？”
“亘古匆匆，時光如沙，歲月無情。”
青衣老者悠然出聲道：“相較於無盡虛空和暗位面存在的時間，區區一個魔之位面，又算得了什麼？一個位面泯滅，另外一個位面隨之而生，這樣的事情，在無盡虛空之中乃是一件極其尋常的事，就如同花開花謝一般，沒什麼大不了的。”
呼的一聲，魔之女夜之魘猛然倒退十丈，隨後她一臉駭然的道：“你到底是誰？這樣的話，即便是那幾人也不敢輕易的出口。”
“他們當然不敢。”
青衣老者淡淡的道：“畢竟，他們也只比你早了一個位元，只是一道意志所化而已。”
青衣老者的話，令得魔之女夜之魘的身軀猛地一震。
因為她突然想到了某種傳說，而如果那個傳說都是真的，那麼眼前這名老者的身份，可就實在是太過於駭人和驚人了。
而如果對方真是那樣的存在，那麼別說自己了，就算是如今源宇宙那些半隻腳真正踏足永恆之境的帝皇級存在，也要對其保持足夠的敬意，不敢輕易的造次。
不涉永恆，不成帝皇！
然而，即便是這些帝皇之間，也有着強弱、高低之分。
只有真正踏足永恆之境的帝皇級存在，才能夠被稱之為大帝和神皇，哪怕所在的位面盡毀，也能得享永恆。
好比她魔之女夜之魘，乃是魔之位面的魔念所化，雖然能夠代表魔之位面，但是卻不能與魔之位面完全等同。
固然，魔之位面的存在，便是她最大的依託，但是，如果有一天魔之位面泯滅，那麼她已然也會跟着消失。
魔之位面的存在，讓如今的她能夠初窺永恆之境，達到半步帝皇級，堪比源宇宙的那些至強者。
但是，除非她能夠真正意義上的踏足永恆之境，擺脫魔之位面的桎梏，超脫出去，不然的話，她始終還是只能與魔之位面共存亡。
當然，一個位面所能夠存續的時間和歲月，乃是一個海量，但是這卻並不代表着這個位面就能長存。
比如一些實力恐怖的帝皇級存在，乃至一些大帝、神皇級的存在出手，那麼這個位面很容易便會被覆滅，永遠消失在無盡虛空之中。
而據魔之女夜之魘所知，在永恆之境上，其實還有着另外一個境界，那就說不滅境，也是源宇宙那些帝皇級存在正在極力追求的一個境界。
因為只有達到那個境界，才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永恆不滅，哪怕無盡位面盡毀，無盡虛空湮滅，重歸於無，也能永遠的長存下去。
好比源宇宙母星之上的那幾人，據說便是由上一個位元存活下來的，其實力之強大和恐怖，所存世的時間，已然難以去揣度。
所以，當年的魔之女夜之魘才不得不臣服在源宇宙的大軍之下，因為當年的源宇宙，不單有着帝皇級的存在，而且在源宇宙的母星之上，還有着數名大帝和神皇。
當年的她如果不低頭，對源宇宙的大軍造成了大的傷害，造成大的所傷，那麼最後的結果必然不會太好，指不定整個魔之位面都會在那些帝皇級存在的怒火之下，徹底的湮滅。
不見帝皇，不知其恐怖，見識過那些帝皇級存在的恐怖力量之後，適當展露自身強大的魔之女夜之魘，便帶着整個魔之位面，選擇了臣服。
而今，一名疑似同樣由上一個位元存活下來，有可能還要在源宇宙母星那幾人之上的存在，就站在她面前，這如何不讓她感到震驚和駭然。
如果對方真是那樣的存在，那麼自己在其面前，確實可以用渺小來形容，別說此刻的自己只是一道意志魔念，暫借於魔皇摩柯的宿體之內，就算是自己的本體親臨，恐怕也遠遠的不夠看。
所以，她不禁很是疑惑和好奇，眼前這名老者，到底是誰？又是何等的存在？對方是不是已經達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永恆不滅？
不行，這樣的消息，還有這種事情，得儘快的反饋回去，讓其他人知道才行。
看着那名老者，魔之女夜之魘的心中，直接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也萌生了退意。
哪知，魔之女夜之魘心中的這個想法剛剛生起，那名老者似乎所有所感一般，隨後他猛地瞪了魔之女夜之魘一眼。
是的，在李太黑的感覺之中，那名老者只是瞪了魔之女夜之魘一眼，然後，李太黑便感覺魔之女夜之魘的氣息和魔意已然消失無蹤。
魔之女夜之魘的那道意志魔念，彷彿在一瞬間被那名老者給直接抹除了一般，當場不復存在。
不僅如此，受魔之女夜之魘那道意志魔念被抹除的影響，元初之地內很多地方都生出了連鎖反應。
有人直接一頭倒在了地上，猶如瞬間失去了意識靈魂一般，再無半點的聲息。
而生活區內的那些魔仆和魔化者，還有一些魔之使徒，也在一瞬間飛灰湮滅，化作了最為微小的粒子，飄散在了空中。
也就是說，在那名老者的一瞪眼之下，但凡與魔之女夜之魘那道意志魔念有關，受那道意志魔念影響而陷入魔化的人，無論是在元初之地的哪個地方，亦或者有沒有暴露，俱都如同魔之女夜之魘的那道意志魔念一般，被那名老者一併給抹除了。
感受着元初之地和生活區內一瞬間發生的變化，李太黑早已被震駭得無以復加，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此強大的魔之女夜之魘，連帶着與她有關的那些魔仆和魔化者，只是被那名老者瞪了一眼便瞬間全滅，元初之地的魔化危機，就此而解除，這到底是何等的強大，怎樣的一種偉力？
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承受得了他那一瞪之力？
隨着魔之女夜之魘的那道意志魔念消失，被抹除，籠罩着生活區的無盡魔氣，也同時消失無蹤，當真是寰宇一清。
一名名倖存者，還有一名名的各級戰士，一臉茫然的看着周圍一切，同李太黑一樣，不明白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甚至於如果不是四周的一片狼藉，以及那些受到破壞的地方依舊曆歷在目，他們簡直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身在夢中。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所有的魔仆和魔化者，俱都消失了？
這是此刻他們腦中唯一的一個念頭，也是他們互相問詢着的問題。
只是很可惜的是，沒有人能夠告訴他們答案，即便是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李太黑，也同樣不知道該如何的解釋和說明。
李太黑只是恍惚之間見到，那名老者在瞪魔之女夜之魘一眼的時候，其雙眼之中的瞳孔，似乎化作了一片猩紅之色。
那種猩紅之色，和他的虛妄之眼，也就是瞳族的雙眼，極其的相似，但是卻也有些近似於永生一族的火紅眼，。
只因為剛才那一瞬間發生的一切太快，那名老者雙眼之中的那抹異芒也是一閃而逝，速度實在太快，所以李太黑也無法確定，那一瞬間那名老者眼中的顏色，到底是屬於哪一種？亦或者說是兩者都不是。
只是一眼便解決了元初之地的問題和災難，對於這一切所代表的意義，宛如毫無所覺一般的青衣老者，淡淡的瞥了因為魔之女夜之魘的那道意志魔念被抹除，此刻陷入某種茫然之中的墨韻一眼。
他淡淡的道：“怎麼？你還不走？難道還想老夫親自動手不成？”
“前輩。”
魔皇摩柯的聲音從墨韻的體內傳了出來，他無比惶恐不安的道：“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的本體被人鎮壓，脫身不得，想走也走不了。”
“那是你的事。”
青衣老者微微一擺手道：“既然走不了，那就哪裏來的，回到哪裏去吧。”
“是。”
青衣老者的話音剛落，如蒙大赦的魔皇摩柯當即衝天而起，瞬間消失無蹤。
看他離去之時的樣子，哪裏還有作為一名魔皇的半點威嚴和氣勢？
“一夢千古，歲月悠悠，滄海桑田，猶如過眼雲煙，唉……”
青衣老者向著四周掃了一眼，隨後微微嘆口氣道：“想不到老夫只是沉睡了一下，便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連源河禁區和原始之地都差點被毀了，這些小傢伙們還真是有夠廢，有夠不爭氣的，早知道他們這樣廢，當初還不如讓他們永遠沉眠在培育艙內。”
雖然青衣老者口中表達着不滿，但是李太黑從他的語氣之間，卻聽出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那不是什麼不滿，而是一種類似於長者對自家的小輩，一幅恨鐵不成鋼的姿態而已。
一抬步，已然瞬間來到了刀王連城之前，看着刀王連城，那青衣老者微微搖了搖頭道：“區區魔道都能讓你沉淪其中，萬劫不復，意識靈魂潰散，你也真是一個阿斗，罷了、罷了，人死為大，老夫既不願意出手修復你的意識靈魂，免得被人嘮叨，那麼也就只有讓你去了。”
隨着那名老者話音落下，無聲無息之間，刀王連城，連同他手中的那柄大刀，已然在一瞬間化作了猶如細沙般的粒子，隨風消散。
做完這一切的青衣老者，此刻突然抬頭向著遠方掃了一眼，隨後他嘿嘿一笑道：“還是小傲做的不錯，這麼短的時間能夠發展到如此規模，看來他還是廢了不少心力的。”
也不知道那青衣老者口中的小傲是誰，聽他的語氣，似乎對其頗為的滿意一般。
而李太黑在聽見青衣老者口中的小傲之後，沒理由的，他心中一動，第一時間居然直接想到了人王傲蒼天。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事情的的確確就是如此，人王傲蒼天名字直接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也許，可能是因為那名青衣老者的強大，自己潛意識之中認為只有人王傲蒼天這種層次的存在，才有可能入的了那名老者的法眼。
李太黑如此安慰和自我做出了解釋。
“哦。”
宛如能夠洞悉一切一般，那青衣老者的目光突然一動，隨後他頗為感慨的道：“已然半步皇級了，不錯，不錯，如此勞心勞力，還能有這樣的進益，倒也沒有辜負你的一身血脈和天賦。”
身在生活區，那青衣老者的目光宛如能夠透過元初之地，看見王者戰場和永生大陸之上的一切，也能夠洞悉此刻正發生在時空之門的大戰。
對於此，那老者卻是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道：“亂一亂，戰一戰也是好的，畢竟優勝劣汰，去蕪存菁，留下了的未必是最好，但是卻是最合適的，嗯……，不錯，不錯。”
猶如一名過客，亦或者一名高高在上，漠視人間的天神一般，那青衣老者對於時空之門那裏，每一瞬間便有無數生靈消亡之事，不單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在意，反而到有一種樂見其成的感覺。
也許正如他自己所言的那般，千古一夢，滄海桑田不過過眼雲煙，些許的生命消亡對於他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麼事，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終於，那青衣老者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李太黑的身上，他看着李太黑，似笑非笑，意味難明的道：“你覺得老夫應該如何對待你？”
李太黑聞言沉吟了一聲道：“前輩實力如此超凡，隨意提拔一下便能令小子受用無窮，當然，如果前輩沒有這個心思，那晚輩也不敢強求。”
“哈哈……”
李太黑的話，令得那青衣老者一陣大笑，他搖了搖頭，隨後面色一沉道：“提拔一二？你到想的挺美，半難道你不知道老夫正在考慮要將你們這一脈連根拔除嗎？”
心知以老者的強大，連魔之女夜之魘在其面前也沒有絲毫的抵禦之力，李太黑剛才也只是隨口一提，過過嘴癮而已。
因為自從那名老者出現的瞬間，他的意識靈魂深處，便有一種莫名的心悸。
那種心悸，不是因為對方太強，自己哪怕手段盡出也無法抵禦，而是那種心悸來自於他的血脈滲出，來自於他血脈的源頭。
那種感覺，就彷彿那名老者能夠從一個人的血脈源頭，將他們這一脈的人，從那時間長河之中徹底的抹除。
這種抹除，並非單純意義上的抹除，而是那種就連有關於他們的記憶和信息，也同樣會被清除。
彷彿他們這一脈的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那種偉力，比當初精靈魔族和靈魔一族那兩名未知存在，從時間長河之中，從源頭向人王傲蒼天出手所展露出來的力量，還要來得更加的強大和不可思議。
也許，不久前魔之女夜之魘的那道意志魔念，便是被那青衣老者以這種偉力給直接抹除的。
所以那些與魔之女夜之魘有關的魔仆和魔化者，才會受到了牽連和影響，同樣被清除掉了。
“咦。”
就在這時，那青衣老者突然低呼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令他感到極其驚訝和意外的事，一直在就連如此層次的他，也不免大出了一聲驚呼。
轟然一聲！
就在這時，一道血柱猛然從遠方騰起，隨後猶如一片血雲般，瞬間覆蓋了元初之地的半邊天空。
“這是……”
李太黑只是掃了那片血雲一眼，其身軀便猛地一沉。
因為那不是血河至尊出現了，那片血雲也不是其他的什麼，而是一個人的體內，透發出來的滾滾血色。
那血氣，比之當年血河至尊的血河更加的誇張，更加的浩然磅礴，也更加的厚重。
而更令李太黑感到驚訝和震驚的是，他從那滾滾的血氣之中，居然感受到了一種無比親切和溫馨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彷彿他本身就是從那血雲而來，與那血雲有着莫大的牽連和關係。
“依然老祖。”
下一刻，李太黑便明白那片覆蓋元初之地半邊天空，遮天蔽日一般的血雲，到底源自何人了。
必然是那身在萬碑林中，隻身鎮魔，他李太黑這一脈，也不知道多少代前的老祖，李依然！
血雲翻卷，其內隱有雷霆轟鳴，而一股難以言喻的強大偉力，以及一道強大無匹的意志，瞬間席捲了整個元初之地。
那道意志，同樣的浩然磅礴，偉岸無邊，雖然不知道人王傲蒼天的具體實力到底有多強，但是在感受到那道意志的瞬間，李太黑覺得，自家老祖的實力層次，絕對還在人王傲蒼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