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世俗
此時的馬士英與馬鑾二人，正滿臉落魄地被綁在囚車上緩緩地經過着街道。道路兩旁早已站滿了百姓，皆是想看看這二人的下場。畢竟他們在奪權那段時期，可是沒少迫害百姓。這次被捕，不知有多少人欣喜若狂。
尤其看到他們那一臉毫無悔改的樣子的時候，兩邊的百姓們再也忍不住了，紛紛拿起手裏的東西朝他們扔了過去，爛菜葉，臭雞蛋，一些其他的東西紛紛扔了出去。這一下將囚車之中的二人打的措不及防。
一個個臭雞蛋直接打到頭上，不禁發出陣陣哀嚎。
“別打了！求你們了，別打了！”
“別打我！別打我啊！”
二人不住地慘叫，瘋狂轉頭想躲過這些攻擊，但奈何兩邊的百姓人很多，扔來的東西四面八方，根本就躲不開。不一會兒，二人就被打的鼻青臉腫，樣子極為悲慘。
從曾經的高官淪落為兩個階下囚，他們二人的命運也算是比較悲慘了。
曾經高頭大馬走在街上，兩邊百姓無不跪拜迎接；如今，困在囚車之中，狼狽面目，受人辱罵羞辱；如此慘狀，真是活該。
如此密集而又猛烈的攻擊自然是牽連到了兩邊押送他們的甲士，見此實在有些過分，一名將領當即呵斥街道上的百姓們不許亂扔東西。但是此時正好路振飛走在大街上，看到馬士英二人的慘狀，也不由內心有幾分爽快。
見那將領不許百姓扔東西，當即下令：“讓他們扔！前段時間這兩個人把百姓們害苦了，讓他們發泄一下也不為過。”
見是新上任的江南總督大人，那將領自然不敢反對，當即也讓百姓們繼續扔。
得到了朝廷大員的支持，百姓們扔的更起勁了，沒有雞蛋的都要到兩邊商鋪裏面買上繼續扔，以此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
等二人的囚車到了大獄之內，獄卒將他們狠狠地扔了進去，啪地一聲關上了牢門。二人自此來到了牢獄之中，掃着周圍這般凄慘的場面，不由一聲長嘆。不由有些後悔當初的那些事情，若是安分守己，怎地也可以享受一輩子榮華富貴。
可是奈何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父親，咱們應該沒過幾天就會被斬首吧？”馬鑾此時已經的狀態好了許多，雖然沒有吃上肉，但也算是最後見了一眼。現在被關在這種骯髒的牢獄之中，不說肉食，便是玉米都成了稀罕之物。
馬士英也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畢竟死對於他們來說也只是時間問題。在死面前，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不重要，都顯得無足輕重。
“反正都是死，哪天死都一樣。”
“父親，弟弟會不會救我們啊？聽說他現在被重用了，我以為他會被株連，可是沒想到那崇禎竟然給了他一個六品官職！那崇禎必然是看重了弟弟的才華，想要用他。而若是弟弟願意為我們求情，說不準還不用死呢！”
突然，馬鑾想起了之前一直被他嫌棄的弟弟馬錫，腦子裏希望馬錫可以為他們求情。畢竟他們都是有血緣關係的，馬錫又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聽到自己的小兒子被崇禎封了一個六品官職，原本灰暗的內心也突然升起了一絲希望。倒是不求可以赦免罪行，如此重罪自古以來不可能赦免。但是卻可以保下他的命啊，只有能活下來，那便是最好的結局。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從哪裏知道的？”
“方才我們經過街道的時候，我聽到有幾個人說：他的兒子當了大官，他們一個父子一個哥哥卻淪落至此。”
雖然這句話並不好聽，但也是很客觀的事實。
不過這句話應該不是假的，既然這樣，活下來便是有希望的。為今之計是應該想辦法去聯繫一下馬錫，讓他向崇禎求求情，什麼代價也行啊。
就在他們二人打算銀子誘惑獄卒的時候，牢門突然打開。那獄卒見到來人很恭敬地起身行禮i，隨後便走了出去。來人身披一襲黑色長袍，徑直來到馬士英二人面前。
馬士英與馬錫一陣疑惑，他們並不知道此人是誰，相互看了一眼便將目光落到來人身上，直到對方將披風褪去，不禁有些大驚失色的樣子。
“馬錫！”
“兒子！”
二人同時驚呼一聲，不曾想方才還在想着如何聯繫馬錫，下一刻就看到了他。
“兒子，你來了！”馬士英還未說話，眼角就已經滲出許多淚水。即使他之前對這個兒子並無多少好感，但現在二人相見卻是在這種情況下，頗有幾分痛心。
“父親。”
馬錫低着頭，並沒有看父親與弟弟。他之前苦苦勸說，讓他們去投降，祈求陛下的原諒。但奈何當時父親與弟弟一直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建議，最後淪落到如此地步。到底也是咎由自取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你們的結局你們之前應該早已經預料到了，為什麼還要如此呢？”
聽到馬錫的話，一旁的馬鑾當即有些不高興了。
“你這次來，是不是只是為了來嘲諷我們啊？若是真是如此，那你可以走了，我們不想見你！”馬鑾當即便呵斥了幾句，這幾日以來的怒氣瞬間發泄在他的身上。
“鑾兒！”
見馬鑾這般衝動，馬士英當即便讓他住嘴。如今想要活下來，唯一的希望便是馬錫，若是激怒了馬錫，他們必定沒有好下場。
“錫兒，你難道真的想看這你父親和你哥哥被斬首嗎？父親聽說你已經做了官，是崇禎封的，想他一定很看重你。只要你出言，說不定陛下會放我們一條生路呢？”
聞言，馬錫卻只是苦笑一聲，緩緩搖頭。一旁的馬鑾也氣急說道：“父親！莫要向他求情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你閉嘴！”
馬錫苦笑一聲，隨後從身後拿出一道聖旨，當即大聲道：“聖旨在此！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總兵馬士英，都指揮馬鑾身為叛臣，擾亂朝綱，毀壞法紀，企圖謀朝篡位，罪大惡極，其罪當誅！立即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