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
晴空萬里。
鳥語花香。
陳安猛地睜開眼睛。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
我叫陳安。
我最後的記憶是從十三層高樓上跳下去了。
難道我已經在地獄或者天堂了?
陳安感受了一下身體,嗯,躺着的,伸出小手,嗯,圓嘟嘟的……
等等,小手,圓嘟嘟的?
陳安艱難的讓頭抬起一點,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看了看自己躺着的搖籃。
自己居然變成了個嬰兒?
從最初的凌亂冷靜下來后,大腦陷入短暫的放空,嗯……微風拂過,鳥叫不斷,還有隱隱約約的溪流聲,溫柔的陽光透過樹葉星星點點灑落下來,感覺在這自然的懷抱中彷彿只要輕輕一躺就能進入夢鄉。
前提是可以忽略周圍蚊蟲的嗡嗡聲和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窸窣聲。
作為好歹也是考上了一個普通本科的本科生,陳安很快就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這裏是不知哪個地方的森林裏,而自己是一個被遺棄的嬰兒,而且看情況自己要麼是投胎轉生了要麼就是附身了,儘管某種程度上這兩者基本代表着一個意思,但是陳安還是想吐槽自己的投胎技巧要不要這麼差,一代不如一代了屬於是。
既然知道自己是誰,在哪裏了,那麼就是自己要幹什麼了。
當然是什麼都不能幹了啊!!!
一個還需要吃奶的嬰兒,還能幹什麼啊!!!!
怎麼自己一投完胎就要急着投下一胎的趕腳?負責投胎轉生的閻王爺或者什麼神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意見啊,或者說在給自己按下投胎按鈕的時候打瞌睡了?不能啊,這可是投胎啊,這麼重要的事這麼對待真的好嗎?就不怕被領導上司遇見了直接炒魷魚嗎?話說魷魚啊,記得無論是燒烤還是炒菜還是干鍋都挺好吃的啊,不對不對,這個時候怎麼能想吃的呢?!
一番激烈的思維活動后,陳安也是認命的躺在搖籃里,透過樹葉看着現在雖然是晴空萬里但保不準下一秒就傾盆大雨的天空,腦袋再次放空。
他上輩子之所以跳樓只是因為患了絕症,瞞了家裏十幾年了,最後實在快瞞不下去了,為了不讓家裏把錢投入自己這個無底洞的病里,加上弟弟妹妹也正是要用錢的時候,他佈置好了一場意外現場,然後就跳樓讓家裏以為自己是意外而死,早在知道患絕症時自己就寫好了遺書,在自己頭七過後遺書就會寄到家裏,內容無非就是讓爸媽好好生活,注意身體,讓快大學畢業的弟弟妹妹好好聽爸媽的話,將來找個好工作好人家后也不要忘記多回去看看爸爸媽媽之類的。
上輩子好歹也是被爸媽領養長大成人了,這輩子沒想到親生父母還是沒能見到,甚至都要繼續投下一胎了,記憶還停留死前那一刻的陳安,此時的心態出奇的平靜和豁達,除了心裏感嘆自己運氣不好外也沒啥怨天尤人的,也希望哪裏可以來一頭野獸直接咬死自己,不然就這樣慢慢餓死是真的遭罪。
陳安的性格是非常樂觀的,這也是能在患了絕症后還能多活幾年的原因之一,生活可能不盡人意,但是自己要當人過,這也一直是陳安的處世態度。
一邊回憶過往一邊躺了不知過了多久,陳安突然感覺自己非常困,眼皮子始終在打架,最後沉睡過去。(畢竟還是一個嬰兒,還是不知道被遺棄多久的嬰兒,實際上也正是因為已經死去的嬰兒才讓陳安有了重生的可能,陳安的靈魂在重生的時候將冗餘部分的靈魂用來賦予了嬰兒新的生機,畢竟這是個飽經滄桑的成年人的有趣靈魂啊,笑。)
第二天。
再次睜開眼睛,陳安沒有看到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藥水味和一年四季都單調的窗外景象,有的只是依舊晴空萬里的天空和吹過臉龐的陣陣涼意,看來不是做夢,已經過一天了,陳安沒來由的明白自己已經度過的時間,當然這也沒啥用,哪怕不知道自己為啥感覺不到肚子餓,以及明明蚊蟲蛇鼠肆虐的叢林中自己身上一點被咬的跡象都沒有的奇怪現象,都幫助不了自己還是一個嬰兒的現實。
死是一定會死的了,先不說自己動不動得了,就算動得了自己又不認識森林裏有什麼吃的,就算自己真的如同德爺貝爺那樣認識森林裏嘎嘣脆的食物,自己又能不能吃下去消化得了,更別提可能隨時變天的天氣,只要下一場雨,只要一場自己就能病死在這森林裏,可以說如果沒有外在因素幫忙,自己並沒有多少活下去的希望。
陳安閉上眼睛,又開始想着雜七雜八的,想想上輩子自己到死都沒找到一個女朋友,連談都沒談過,一方面是因為絕症不願意連累能看上自己的好女孩,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其實都沒想過要談,加班996,一線城市那令人望而卻步的房價,不斷上升的物價,教育費、奶粉錢等等,都是能讓一個大好青年強制禁止自己心理和生理慾望的絕佳“手術”,但說要去玩玩那種,又害怕染病,畢竟工資就那麼點,大部分都要寄回家裏,保證自己能不吃完上頓沒下頓都是好的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着,陳安又睜開眼睛,就算自己要死,好歹也要看一看搖籃外面的世界是啥樣的吧,所以他強撐着雙臂,靠着搖籃邊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環顧一圈,大致也對自己所在的環境有了了解,搖籃是放在一處平地上,另外一邊靠着一棵不知道什麼種類的參天大樹,周圍也是除了樹就是草叢,東南西北也分不清楚,自己也沒啥野外生存的技能和知識,看樣子等投到下輩子得好好學一學了。
於是差不多了解周圍環境后,陳安又躺了回去,身體現在太幼小了,骨骼肌肉以及協調能力也還沒完全發育成熟,但凡自己是個兩三歲的孩子,都還能有一線生機,但這個感覺可能幾個月最多一歲左右的身體,實在是沒法做到什麼,哪怕想翻出搖籃,都有些力不從心。
投胎也得講講基本法則吧,又不是某個漫畫裏一個嬰兒生下來就能強行命令母親給自己餵奶的那種存在,話說那樣的存在就算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了也能讓周圍的動物給自己餵奶度過發育期吧,陳安胡思亂想一會兒后,那股睡意又一陣襲上心頭,明明自己感覺才過了一小時而已,難道是嬰兒的大腦還不能支持自己的思維活動嗎?不過搖籃里似乎有什麼東西,算了,如果還能醒來再看吧。
艱難的又看了看搖籃上方被重重樹冠樹葉擋住的天空,陳安又陷入了昏睡中。
第三天。
陳安感受了下身體,依舊沒什麼飢餓感,搖籃也沒有被什麼雨水打濕,看來天空一直都在放晴,陳安也沒法理解自己現在的情況,反正除了聽之任之也做不到其他,只是令陳安有些在意的是,搖籃里其實還有其他的東西,一封看起來像是信封的東西以及一個圓圓的環盤,這是在他起來有躺回去的時候發現的,當時困意突然來了才沒來得及研究。
信封外面寫的文字陳安一個也不認識,和腦海里有印象的少數幾種全球流行語言做了下對比似乎也不符合,而另外的環盤則有些奇怪,上面有一些印記,印記微微發光,看起來沒什麼可以打開的蓋子之類的東西,也沒什麼按鈕,不過陳安有些明白了,也許這就是自己這幾天不餓也沒有遭到周圍蟲蛇叮咬的原因,陳安試着拿起來,意外的很輕,搖了搖,敲了敲,裏面也是實心的,就是不知道是由什麼物質構成的。
難道,我不僅僅是投胎,還順帶穿越了?
那金手指呢?系統呢?老爺爺呢?最少天生神力啥的來點?
陳安又是敲又是拍,甚至還用嘴巴想咬一下,等放在嘴裏了才想起自己是個嬰兒牙齒都沒長全來着,就只好像吸吮棒棒糖那樣把環盤含在嘴裏,不過啥變化都沒有就是了。
這玩意到底是個啥來着?
既然怎麼搞也不明白,陳安也就不搞了,把環盤放在一邊后便百無聊賴的想着事情,跳樓自殺的那一幕就好像才發生一樣,問題是哪怕死的前一刻陳安也沒有啥後悔的念頭,所以此刻的他求生欲並不是很強,陳安現在想着的事也不過是在回憶更多以前人生的細節,想得起來的,模糊的都在腦里慢慢過一遍,一遍又一遍,甚至連在大學天天泡圖書館看的書也想盡辦法回憶出一點點,雖然這種主觀的記憶當然不一定是客觀事實,不過陳安好像除了這樣做也沒法做別的東西了。
所以在這樣回憶着回憶着,陳安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陳安,你回來了啊?”
陳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站在家門口,手裏提着大包小包的,家門正開着,自己的母親一臉驚喜的看着自己,陳安眼眶一紅,有些更咽的喊道。
“媽!”
“誒,這是咋了,快點進來,正好在做菜呢,你說你,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他爸,陳安回來了!”
一個頭髮有些白了的中年人聞聲趕緊從陽台走過來,看到陳安提了這麼多包包,趕緊一邊拿着一邊訓道。
“你這小子,回來也不說一下,不然我就可以讓你弟娃來車站接你下,咋拿這麼多東西回來?辭職了?上次不是打電話說過挺好的嘛,是被領導批評了?還是受同事欺負了?不打緊不打緊,你老爸我那會兒,還不是天天懟領導懟同……”
聽着父親比母親還念念叨叨的話,陳安一邊進家門一邊把東西放好,最後等父親說完后才輕輕說道:“爸,就是想你們了,回來看看,過幾天就回去上班。”
母親和父親沉默了下,父親才笑道:“我和你媽都挺好的,有啥好看的,現在這微信視頻多好,不用坐車回來就可以見面,還擔心個啥,不過回來也好,放鬆下,你老爸我以前……”
“你個死老頭,孩子才回來說這些幹嘛,快來廚房幫忙,讓孩子好好休息下,馬上陳均和陳麗都要回來了……”
……
陳安在餐桌上無奈地吃着飯,弟弟妹妹也在一旁安靜的吃飯,不過父親是個話癆,母親也是只能無奈的由着他,倒是旁邊讓陳安碗裏的飯菜越來越多。
……
再回過神,陳安又在客廳和弟弟兩個打遊戲,還別說雖然弟弟年紀比自己小,遊戲技術那是真的……菜,陳安畢竟打了遊戲這麼多年了,輕輕鬆鬆虐一個才接觸主機的菜鳥那不是問題。
“哥,你這次回來幾天啊?”
打完一款遊戲后,陳安開始找其他遊戲時,弟弟突然說道,陳安想了想,說:“就這幾天,咋了,捨不得遊戲機了?”
“呸,你又不是不知道媽,我看個電視都要說好久,真要在家打遊戲估計就要拿棍打我了。”
“所以跑外面去打遊戲了?”
“我次奧,哥你咋知道的?”弟弟一臉不可思議。
“呵呵,我可是你哥,你還在吃奶的時候我都這樣干過了。”陳安一臉不屑,其實他是詐的。
“哥,你不會給媽說吧?”弟弟小聲說道。
陳安瞄了一眼正在廚房,一臉壞笑的表情。
“媽!”
“怎麼了?”
弟弟嚇得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陳安,陳安一臉的大義滅親。
“今天晚上吃啥啊,我也來幫幫忙。”
陳安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同時擺擺手讓弟弟自己找遊戲玩去。弟弟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讓陳安眼裏看着心裏憋不住的笑。
……
“肚子有點餓了,你們有沒有想買啥吃的啊?”
帶着弟弟妹妹晚上出來逛商業街,陳安看到弟弟妹妹時不時看着周圍小攤的小吃,於是藉機說道,弟弟妹妹兩個立馬雙眼放光,平時爸爸媽媽帶他們出來可不會允許他們吃啥小吃零食。
“那,我要這個!”
“我也要!”
陳安接過攤主遞過來的小吃,給了兩小傢伙一人一份。
“嗯,真香!”
“哥哥最好了!”
……
“這麼快就要走了?”
陳安在家門口外邊背着背包提着行李箱,家門口另外一邊是父親母親弟弟妹妹。
“只請了這幾天假嘛。”陳安笑着說。
“怎麼不多請幾天,這下一次都不知道啥時候回來了”母親雙手搓着圍裙。
“沒事的媽,下次我爭取多請幾天假回來。”
“趕緊走吧,你看你回來這幾天都把你弟弟妹妹兩個帶壞了,下次別帶啥遊戲機回來了,這個遊戲機我就幫你保管了。”父親揮了揮手,弟弟妹妹兩個也揮了揮手。
陳安點點頭,就要轉身離開。
“陳安,其實你那病我們都知道的。”母親突然說道。
正要轉身離開的陳安僵住在原地。
“你這孩子,從小到大什麼事都只會憋在心裏,好歹也拉扯你長大成人了不是,有些心裏話你可以給爸爸媽媽說的。”母親依舊雙手搓着圍裙,父親和弟弟妹妹也是一臉平靜的看着陳安。
“媽,不是,我也不想故意隱瞞你們的,但是我怕……”
“怕啥啊怕,你媽啥日子沒過過,家裏又不是沒錢,錢沒了再賺不是,人沒能你還指望媽再把你生下來嗎。”
“媽……我……”
陳安視野模糊,不知何時已經是滿臉淚水,門那一邊,家人們一臉平靜的看着他。
“有啥話就說出來,心裏有委屈也別憋着!天塌下來了還有你爸給你撐着呢!安子,誰都沒有怪你!”父親突然一臉怒意的吼道。
陳安怔怔看着父親,突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好好活着,安子。”母親平靜的看着他。
“哥哥,要好好活着啊。”弟弟妹妹也平靜的看着他。
“活下去給所有人看看!”父親依舊吼道。
“爸,媽,我真的,真的有好多話想給你們說的,真的。”陳安抬起頭來,家門那一端離他越來越遠。
“真的,有好多話想給你們說的……”
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森林,宛如新生。
……
在一片漂浮着諸多彩色光帶的空間中,一尊巨大的王座處在彩色光帶中心,王座上坐着一個全身佈滿光芒,形態又如人類的存在,祂似乎注意到了什麼,手一揮,一條幾乎黯淡的光帶來到他面前。
“……”
第四天
陳安怔怔的躺着,然後拿起環盤,上面印記的微光越來越淡,但依舊頑強的在亮着。
“我想回去。”
陳安盯着環盤,自言自語。
他想再回家看一看,見一見父親母親,弟弟妹妹。
不管自己是穿越了,還是投胎到地球一個離家千萬里之外的地方了,他現在只想回家。
可能是之前不斷回憶過往的緣故,陳安意識到自己跳樓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是為家裏好,終究是自己以為的好,這太自私了,家裏人怎麼想的,會怎麼說,他都沒有去好好想想,一心以為自己死了就能給家裏少負擔,但是家裏人真的會把自己當負擔看嗎?明明以為自己看開了,到頭來依舊沒有看開。
從前有個耍的好的朋友說過,一個人的生命只有在完全被人遺忘的時候,才是真的死了。既然還有家裏的人惦記自己,還有朋友會想念自己,自己當時,又是為什麼一定要走這麼極端呢……
回去,好好和家裏人說說,哪怕病真的救不了,就算明天就要死,今天也要和家裏一起度過。
可以老死,病死,意外死,但絕不能再像上輩子那樣自殺死了。
生活沒什麼過不去的坎,人只要還活着就還有得。
逐漸有了求生意志的陳安,也不再想這樣躺着等死了,那麼,自己要如何才能活下去呢?
那麼首先,看自己有什麼吧。
有一個暫時算住所的躺着的搖籃,有一封信,有一個環盤,和一個暫時不會餓,穿着衣服和鞋子的嬰兒。
還有,還有搖籃墊着的布。
自己每天似乎只能清醒一段時間,但這段時間有多長呢?
陳安默默回想之前自己從清醒到結束的時間,心裏出現了答案。
三個小時!
陳安又站起來看看四周,地形平緩,如果是爬出去的話,雖然困難,但還是能爬出搖籃外面,就是爬出去后再爬回來基本就算不可能了,相對於自己目前的身體來說搖籃本身還是挺高的,布下面墊了什麼挺軟的也挺厚的,所以才有機會翻出去。
那麼,這就是個一旦出去就再也不能回頭的路途了。
陳安看了看天空,沒有絲毫猶豫。
然後就躺了回去。
emmm,先把環盤和信好好放在自己的懷裏,然後想想怎麼把這個布拉出來。
先試試能不能讓搖籃翻過來!
如果搖籃能翻過來,自然布就很容易被自己拉出來,說不定搖籃墊的另外的東西也能拿來所用。
陳安開始把自己全身的重量朝搖籃一側壓去,但是這種類似圓柱形的搖籃設計的時候就考慮這個問題,底盤很穩,很難被嬰兒的體重壓翻,嘗試了一會兒陳安就放棄了。
陳安明白自己心裏的計劃是需要布料的,所以又想了想,嘗試從一角拉起布料,這很容易,布料掀起后陳安才看到布料下面是一整塊像墊子的東西,自己看來是沒法弄破或者拿走了。
然後身體爬在沒有墊布料的地方,布料就很輕鬆的被自己拉起來了,現在自己的手裏有了差不多比自己還長的布料了。
接着陳安把布一點一點往外丟去,差不多后自己也吃力的翻出了搖籃。
搖籃外面的草地雖然沒躺着的軟,但也不是很硬,所以翻出搖籃落在地上的時候陳安沒感覺有多疼,然而這才是個開始,陳安明白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不過自己已經邁出第一步了,也不能再回頭了。
陳安把布料放在自己的下面,然後腳邊的布料拿起來慢慢纏在腳上,其實就是讓布料的一角纏一圈后再用腳壓在鞋裏。雙手也用布料纏住,然後看了下周圍的地形,這時他想起最開始自己似乎聽到一點溪流的聲音,於是豎起耳朵認真聽了下,確實是有水流聲,精神大振的陳安努力確認好方向後,就一點一點爬去。
爬了沒多久,水流聲越來越大,陳安沒有靠近,不知為何他也不怎麼渴,所以並不需要去河邊喝水,而且河邊一般喝水的動物很多,貿然過去反而增加危險。
陳安只是找了個能看到溪流的地方,確認下溪流的流向後,就朝着溪流流向的方向慢慢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