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公孫名家與白馬非馬
蘇林這邊也終於到了沈家宅院。一棟在半山腰上的私人定製豪宅,給蘇林的感覺就是現代簡約風的中國庭院。
前面臨湖,背後藏山。坐北朝南,華而不炫。他沈師叔品味還不錯。
“林哥哥你怎麼知道那是覺慧大師?”
“幡子上右下角正楷小字寫着五台山,五台山上出了覺慧大師以外。沒聽過還有誰相由心生已經快到達寶相莊嚴,慈悲外顯的境界。”
庭院入眼的是一個稻草圍繞原木製成的門梁,黝黑的柵欄門兩邊開去,幾人站在門下神情緊張。
不停地遠望,沈光林看看身後幾個沉不住氣的後生晚輩,“安靜!那麼大的人了別這麼沉不住氣。一會讓少主看了笑話。”
沈光林話雖是這麼說,但是誰也能看出他臉上的焦急。不過沈青幾個後輩倒也沒有驚訝不適。
從小就聽爺爺說他的發家傳奇。還有一些茅山道家的隱事,他們知道他們常人認識的世界之外還有另一方世界。雖然接觸的不深,不過那裏的人也是可遇不可求。與影視傳說一般無二,可飛天下海等等。
遠遠的看到蘇林過來,“茅山,外事堂,沈光林率子侄後生拜見少主。”沈光林在一眾驚訝的目光當中緩緩跪拜下去,
“這是要行大禮呀。”沈青知道他老爺子很尊重蘇林,但是萬萬沒想到會尊敬到這個地步。跪拜!
蘇林忙忙閃到一邊伸手攙住,“沈師兄,你可別。我在想你見了不應該是像電視上演的那樣覺得我就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嗎?不服氣才對。別給我行禮我這是要折福的。”
沈光林眉毛一豎道:“胡說,誰敢不尊敬少主老夫定讓他好看。”
“您還是別叫我少主了,您不感覺有些奇怪嗎?現實社會讓人家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們。直呼我名字就可以。”
很明顯沈光林做不到直呼其名,一番糾結后還感覺稱呼公子較為穩妥。
“這是我二兒子,沈青,公子認識過了。大兒子沈東在部隊出任務,實在是回不來。這個是我女兒沈璐。這位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兒子叫公孫新。”
“爸,您看您打算讓蘇公子和這位長的像仙女一樣的小妹妹一直站在這裏聊天嗎?”
沈光林大笑一聲道:“對,瞧老夫的腦子,請~”
幾人魚貫而入,沈光林拉着蘇林走在面前說個不停。看樣子聊的正開心
“公孫新先生是來自名家嗎?看着你有些不同。”
高瘦青年穿着一個休閑體恤,一個黑框眼鏡。顯得特別斯文,回過身來問道:“這位是?”
“孟柔兒,我師妹。柔兒這是那個名家公孫家族?”
“名家,公孫家是怎麼回事?”沈青看着眾人唏噓不已,他老爺子交際這麼廣嗎?
“名家起於殷商後期,夏有禮官就查名位禮節,殷商後期最早的立約成文法開始出現,便同時對應出現了一批稱止為訟者、察士、和刑名家的辯論約法人士。這眾群體成立名家運存至今。歷史上著名的白馬非馬既是出自名家。”
孟柔剛解釋完,沈青又問道:“什麼是白馬非馬呢?”
高瘦青年輕笑中帶着一絲不遮掩的高傲道:“還是由我來給沈公子解釋一下吧。單單解釋也很蒼白,依實而解吧。”
“啥意思??”
“害,他就是說想和你辯論一下,然後顯示他的厲害。”蘇林插話道。
高瘦青年儒雅的笑道:“不管怎麼說這樣才理解的最透徹不是嗎?”
“走,去樓月亭我們一起品茶聽聽這個流傳千年的名辯白馬非馬。我們以辯會友。”
“老沈這就是樓月亭?樓影上石山,月下舊人還的樓月亭?”水池邊一個現代工藝很明顯的普通亭閣眾人分次坐下。
石桌上兩杯香茗,沈月煮水煎茶、聞香、去茶、自飲。給另外兩人杯子倒滿,輕輕推到兩人手邊。沈青一飲而盡,青年輕輕抿了一口。
“開始吧。”
“天下誰不知道白馬是馬的一種。新兄這次錯了,大錯特錯.”
“沈青?白馬是馬,黑馬也是馬。那白馬就是黑馬咯?”
“白馬是馬,不是等同是歸屬。當然不能在白馬和黑馬之間畫等號。”
“歸屬怎麼能說是呢?白馬黑馬都是歸屬畫不了等號。白馬就能和馬畫等號?“馬”是對物“形”的規定,“白馬”則是對馬“色”的規定,對“色”的規定與對“形”的規定性,自然是不同的。所以說,對不同的概念加以不同規定的結果,白馬與馬也是不同的。”
沈青呆了一會,沉思片刻.
“那麼新兄,我有白馬,可以說是沒有馬嗎?既然不可以說是沒有馬,那麼白馬不就是馬了?既然有白馬稱為有馬,那麼為什麼白色的馬就不是馬呢?”
“如果要求得到“馬”的話,黃馬、黑馬都可以滿足要求;如果要求得到“白馬”的話,黃馬、黑馬就不能滿足要求。”公孫新立馬反駁道。
沈青慌了.
“這,這是掩耳盜鈴偷換概念,不符合現代馬克思主義哲學追求事物真實。”
沈家老爺子,在眾人沒有察覺下輕輕嘆了一口氣。
心想沈青輸了,古代的論題拿現代哲學去解釋。論題的勝負如何,沈青也輸了。
公孫說的明明知道是錯的,一時還真不好辯解。
沈家後輩們也有些低落了,雖然很精彩。但是還是不希望看到外人得意洋洋。
果不其然公孫新喝茶不語。正在得意時卻聽到一個極其不順耳的聲音。
“名家如你這般的多嗎?”蘇林斜靠在亭椅上懶洋洋的問道。
“蘇公子,在公孫家我是末學後進,勉強不倒數而已。”
“其實不掩飾高傲的去假裝謙虛真的讓人挺不舒服。沈青要是一開始歸屬問題抓住了不鬆口勝你也夠了。”
“蘇公子在沈青後補充的言論卻也不錯。”
這是諷刺我在別人辯論完時候諸葛亮呢。
“哎,白馬不是馬?”
公孫新明白這是要開始了,又坐直了身體“當然,白馬定義,”
“聒噪!按你那麼說,白馬不是馬,那男人就不是人嘍,你不是男人還是不是人?”
公孫新愣住了,沒有遇到過這麼粗鄙在他面前張羅的人。
“林哥哥,別這樣說。”孟柔開口道。公孫新還沒鬆口氣準備反擊。
卻聽孟柔繼續說道:“敢問公孫先生白馬不是馬?”
“……”
“白馬不是馬,黑馬自然也不是馬,棕馬不是馬,那什麼是馬呢???”
眾人雖然拿手擋着嘴,有所遮掩。
但一點笑聲都在公孫新耳中無限放大。
“沈伯伯這裏看來不是很歡迎我,那我這就不叨擾了。”公孫新說完起身離開。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風度,名家還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