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阮甜甜所翻到的最後一封信,也是半年以前的信了。
就算這個謝明鏡真的遇上什麼危險了,估計現在人都沒了。
這些信被發現得太遲了。
阮甜甜沉默了片刻,問:“233,調出系統商城界面。”
233也聽話,直接給調出來了,可聽見阮甜甜讓它買信上落款人謝明鏡的情報時,它炸了:“甜甜!你不是說錢要花在刀刃上嗎?這錢咱沒必要花啊!”
阮甜甜可不是雙標狗,她並沒有那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想法,她表示:“我看一下價格,價格低的話,就幫一幫這個謝明鏡。”
價格太高的話,她也沒辦法傾家蕩產的幫助一個陌生人。
幫人嘛,也得量力而行。
不管不顧豁出去助人為樂的事兒,阮甜甜不可能做。
233懷疑的說:“知道謝明鏡的情報,咋就能幫他了啊?”
阮甜甜沒理它,掃看了一下,發現這個人情報方面的買賣啊,在系統商城這兒十分便宜,打折之後只需要兩毛錢。
這價格,233也沒嘰嘰歪歪。
信息一買下來,阮甜甜一眼就看到了朋友關係那一欄,竟有程松的名兒,
外頭那不修邊幅的許宗寶也赫然在列。
再看家庭關係,這個謝明鏡的爹媽在中南府工作,一個是軍部的高官,一個是婦聯的高官。前頭還有兩個哥哥,都是各自行業的厲害人物。
這家庭條件,是相當的不錯啊。
在這個不少人都被下放的年代裏,能穩住位置,沒被搞下來,那說明這家人底蘊很厲害了。
讓人唏噓的是,這麼個出身的人,為了鴻鵠之志,竟被爛在了山溝溝里。
是的,阮甜甜買的情報中顯示,謝明鏡因被村民誤會是個勾引女人的浪蕩子,被人指指點點,后又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嫁人時沒有落紅,被那姑娘家裏人認為是謝明鏡乾的,隔三差五的上門打他,還把他關起來,不給吃不給喝就給打。
最後在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謝明鏡被打死了。那家人把謝明鏡拖到山上獵坑裏給埋了。
時隔今日已經近半年了。
那人都爛了,又因埋在山溝溝里,少有人去,根本就沒人發現。村裏的人估計也知道,只不過都裝傻,都假裝以為謝明鏡受不了苦,跑了。
再看謝明鏡出事兒的地點,還是阮甜甜知曉的地方。
她大舅張愛國入贅去的那個村子。
阮甜甜面無表情的想着事兒,這時233又插嘴了,說:“甜甜,你瞧瞧,他人都沒了,咱咋幫啊?我就說不該花那個錢。”
阮甜甜沒理它,她將書啊,信啊,全都合包在了報紙上,然後故作急匆匆的跑出去,慌裏慌張的說:“程、程松同志!你瞧這信——”
程松撥算盤本就不認真,一聽到阮甜甜慌張的聲音當即起身迎上去,問:“怎麼了?裏面碰上老鼠,還是蟑螂了?”
這話許宗寶聽着就不高興了,起身說:“程松,你他娘別血口噴人啊!我這兒乾淨着呢!不可能有老鼠蟑螂!我可是專門請這條街最能打掃的阿秀給收拾了的!”
阮甜甜打開報紙,假裝不清楚程松認識謝明鏡的樣子,簡明扼要的說:“有個叫謝明鏡的人,給中南府寫了好多封求救的血書,好像都沒給寄出去。”
謝明鏡這三個字便讓程松和許宗寶沉了臉色,都走近了阮甜甜,接手看了報紙上被燒得缺胳膊少腿的信。
全部看完時,許宗寶便說:“這確實是明鏡的字,他出事兒了!”
程松沒答話,但從凜冽的眼神就能看出他的怒火。
許宗寶翻看信封,皺着臉說:“這上面怎麼沒寄信地址啊?”
上面確實沒有寄信地址,倒是阮甜甜指着唯一那封詳細介紹了謝明鏡在鄉村生活的信,說:“許大哥收的廢品那肯定也只能在這個縣,咱們縣下頭公社也就那麼幾個,公社下頭的生產大隊雖然多,但臨時辦過小學的,縣裏應該有記載的吧?”
“尤其是辦了沒多久,又沒了的小學。”
程松和許宗寶立馬反應過來了,謝明鏡在信上寫着自個所在的鄉下原本沒有小學,那些孩子都渾渾噩噩過着,他如果不來教書,那孩子們就會過着一眼望到頭的日子。
總沉迷於撥算盤,算式子的許宗寶當即說:“咱得報案!還得給謝伯父寫信,謝伯父出馬,縣這邊的人肯定會當回事兒,幫助咱們找到明鏡。”
程松也是這個意思,兩人一合計,一個去郵局打長途電話,發電報,另一個則去公安報案。
至於阮甜甜,也跟着程松去公安報案了。
阮甜甜說:“公安局武裝大隊的大隊長是我大哥戰友呢!我去能走後門!咱報案不至於被攔下來。”
這事兒就怕被攔下來,被某些人通風報信,然後給毀屍滅跡。
原本很煩阮甜甜這總分程松心的許宗寶十分鄭重的說:“阮甜甜同志,謝謝你。”
三個人分兩頭行動。
阮甜甜和程松很快就到了公安,好巧不巧,還碰上了阮甜甜大哥阮南。
阮南和他的戰友徐成業正準備一道去國營飯店吃飯了,在公安局大門口撞上了阮甜甜。阮南先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程松一圈,而後問阮甜甜:“甜甜,你們這急匆匆的來這兒,是幹什麼來的?”
“報案,”阮甜甜三言兩語把她發現謝明鏡血書的一事兒說了一遍,而後指着程松說,“好巧不巧,謝明鏡是程松同志的朋友,我們就來報案了。”
阮南原還有試試程松人品的想法,但聽見謝明鏡的事兒也顧不上其他了,立馬領阮甜甜與程松進去做筆錄了。
有公安的介入,事兒就好辦了,很快就查出了謝明鏡所在的小學是什麼地方了。
都不需要許宗寶打電話讓上頭施壓,公安就出警了。
阮南沒跟着去,他不屬於公安系統內,不便插手這事兒。只有程松跟着去了,他要跟着去認人。
目送公安和程松離開后,阮甜甜扯了扯大哥阮南的袖子,說:“大哥,咱們也去唄!”
阮南眉頭一擰,說:“公安辦案,咱們跟着去做什麼?要是遇上村民反抗,咱們手無寸鐵是很危險的。這個熱鬧,咱們不能湊,知道嗎?”
阮甜甜說:“大哥,咱們怎麼是去湊熱鬧呢?咱們是去走親戚,咱大舅舅,就是那個過不下日子,覺得姥姥姥爺偏心眼,自個把自個入贅了的大舅舅。”
阮南十六歲就改了年齡入伍了,他對那個逢年過節到家裏來打秋風的大舅舅不了解,想了好半天才記起這麼個人。
可及時記起來了,依舊不贊同阮甜甜去‘走親戚’,還說:“你要相信公安,謝明鏡肯定會被找到的,肯定會被救出來的。”
阮甜甜搖頭,說:“他已經死了,被埋在山溝溝的一個獵坑裏。”
阮南陡然抬頭,問:“你怎麼知道的?233不是走了嗎?”
提及233,阮甜甜就想起了那八萬積分的債,她撇了撇嘴,將事兒說給大哥聽了。
大哥沉默了半響,說:“我回去問問你大嫂,看看能不能給你湊出八萬塊錢來,把債給還了。”
剛才阮甜甜說233回來之後鬧出的事兒時,阮南就不太高興了,這個233威脅他妹妹。雖說233當機立斷的買葯救了阮雪,但這不是233挾恩圖報的理由!
阮南覺得,只要快點還清了那八萬積分的債務,他妹妹底氣才足。
233一聽有人願意幫自己還債,超大聲的問:“真的嗎?!甜甜,你大哥真的願意幫我們還債嗎?你大哥也太好了吧?”
阮甜甜怎可能讓大哥給233還債呢?那可是八萬積分!
換成錢,那就是八萬塊錢呢!大哥要是跟大嫂說,拿八萬塊錢給她,大嫂可不得炸啊?這種會破壞大哥大嫂婚姻關係的事兒,阮甜甜不可能做。
她表示:“大哥,不用,這積分是233欠的,233它領導說了,必須得它自己掙積分還。你幫忙還的,不算。”
233:“???”
“甜甜,你怎麼胡說八道呢?我領導啥時候說這話了?我領導可沒講這話!”
阮甜甜睜着眼說瞎話道:“你領導給我的那封信上,就是這麼寫的。”
233看不到那封信,半信半疑的說:“真的?我領導真這麼說?你沒騙我吧?”
阮甜甜一本正經道:“好朋友不騙好朋友。”
好朋友這三個字,233特別喜歡聽,每次阮甜甜說好朋友不騙好朋友,不管多離譜的事兒,它都會信。
哄完233后,阮甜甜又跟阮南重新提謝明鏡的事兒:“我知道謝明鏡被埋在哪兒,我想去幫把手,指個地兒。”
阮南考慮了好一會兒,說:“你告訴我位置,我去。”
因大哥不同意,阮甜甜只能告知大哥住址,由大哥去把謝明鏡找出來。
他們於公安局門口分開,本一個去醫院,一個去汽車站的,可阮甜甜走了一半,右眼皮總跳,覺得心裏不安定。
她很相信自己的自覺,便二話不說的往汽車站跑。
邊跑還邊拿錢出來,讓233給她大哥挑個殺傷力強,但又不顯眼的東西。
233挺喜歡大哥阮南的,給他買保證安全的東西沒有不舍。
在阮甜甜追上即將要開的汽車時,233給了阮甜甜一個□□,懟上人,人就得倒的玩意兒。
外包裝搞得很嚴實,乍一看就是個灰不溜秋的布袋子,別說阮南和其他人,就連阮甜甜也是在汽車走後,才被告知那是什麼玩意兒。
233說:“甜甜,你放心,大哥帶上了□□,被人包圍的時候肯定不會被打死的,他能刷刷兩下把人電暈。”
這話起初給了阮甜甜幾分安慰,但越想越不對勁兒,她問:“什麼叫被人包圍的時候肯定不會被打死?我大哥這趟去,會被人包圍?如果我不給他這□□,他、他會被人打死?!”
作者有話說:
二更!
我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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