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王府來了個李沖

第四章 相王府來了個李沖

“三哥,三嫂這是怎麼了?傷的那麼重!”我娘焦急的問道。

“唉,剛剛我們來的路上,在進坊的拐口處,華家酒樓門口遇到兩個劫匪,正在對平時走街串巷賣唱的兩爺孫打劫,本來劫匪已經得手,可是見賣唱的孫女有點姿色,就動了色心,便想霸王硬上弓。”

“哎,以嫂嫂的脾氣性格,肯定又是行俠仗義來了。”三伯父還沒說完,我娘就焦急的接上了嘴。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仗着自己會點武功,就愛管閑事。本來人已經救下,打發走了,她還飛檐走壁的去追那兩賊人,誰知道腳滑給摔了,賊人反過來就給了她一刀。”

這時張大夫已經趕到,眾人忙着燒水的燒水,燙毛巾的燙毛巾,還有的備下各類藥材,張大夫只叫了兩名丫鬟在房裏做幫手,其餘的人都在房外焦急的等待。

“都怪我,平時都任由她胡來,到處去伸張正義做俠女,落了今天這個下場,真是遭了大難了,都是我呀!平常要是好好管教她,三從四德做個賢妻良母,今天這場禍事就能躲得過去了。”廢帝老爹,三伯父,和我娘抱着我就坐在前院的石桌椅上,聽着三伯父的自責。

“事情已經發生了,別太難過,到時候別又傷了身體,我看嫂嫂的傷雖然有點重,但都是皮外傷,就是流了太多的血,我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我娘抱着我,還要勸慰三伯父,更要時時刻刻聽着堂屋的動靜,擔心着三伯母。

“哦,對了,差點忘了正事,萬象神宮馬上就要竣工了,聖上點名要他的乖孫子三郎在竣工夜宴上獻上舞曲《長命女》作為賀禮,就是往日聖上教授三郎的那一曲舞曲。”三伯父鄭重向我娘道。

“三郎,你還記得怎麼跳嗎。”

“當然記得娘,我還經常跳呢,一點沒忘。”

“好,這幾日要經常練習,免得生疏了。”

“知道了娘。”

我娘臉上露出欣慰但又帶有一點擔心,可能是擔心三伯母,又或許是放心不下我,怕我搞砸了神宮夜宴,三伯父表情凝重複雜散發焦急。廢帝老爹一如既往的從容平靜。

“王爺。”這時管家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在廢帝老爹耳畔竊竊私語着。

管家說完,禮貌性的對三伯父微微鞠躬微笑,廢帝老爹眼神示意一下,大概是在告訴三伯父自己有事需要離開一下,起身跟着前面帶路的管家進入了後院。

廢帝老爹走後,三伯父起身在堂屋外焦急的來回渡步。

“兒呀!你真的一點沒忘,快跳給娘看看。”

“好呀,娘.”

我從我娘的懷抱掙脫出來,拿捏好造型,準備進入狀態,正在起舞的那一刻,我突然脫離了我娘的注視,心裏開始失落,眼裏帶着小小的沮喪去看到底是什麼吸引我娘的雙眼。

目光所及,原來管家引着廢帝老爹從後院又回來啦,還有一個不太熟悉的身影,因為只有一個側影一時還判斷不出來,走出迴廊,還有一個被迴廊欄杆和花草擋住的小孩樂顛顛的出現。

“小阿瞞。”那個小孩向我這個小孩突然大吼了一聲。

我認識他,他叫李杜兒,從我記事起就在一起玩鬧,牽着他的是他的父王琅邪王李沖。

“杜花兒。”我也叫他一聲作為回應。

李沖王叔放開牽着杜兒的手,他歡歡樂樂蹦蹦躂躂的向我跑來。

“杜兒,又長高了,你和三郎一起去玩吧,你兩不許打架哦。”我娘放開我,讓我和杜兒一起自由放縱,看我們兩跑遠了,可能是放心不下,讓丑奴跟着我倆。

李沖王叔放開杜兒后,由管家引進了廢帝老爹的書房,廢帝老爹轉過身把三伯父也引到了書房裏,關上了門管家就在門口守門不讓人來打擾,像是在裏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娘就一直坐在堂屋前面大院中的石凳子上,時刻守候着堂屋裏的三伯母,等待着裏面傳出動靜。

“你們是從後門來的嗎。”我向杜兒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父王為什麼要繞道走後門。”

今天李沖王叔來我家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照理說李沖王叔在李唐皇室里是比較有威望的一個王爺,不應該偷偷摸摸走後門,也許是我這個小孩子多想了。

“杜花兒,我們倆沒在一起干那事多久了。”

“記不得了,好像很久了吧。”

“手癢嗎。”

“我來的時候就想好了。”

“哦,原來早有準備,那還等什麼,還不趕快動手,我的手早就癢了。”

“接招吧,小阿瞞。”

每次和杜花兒在一起都這樣,見面就開摔,我們倆是從小就摔到現在,只有和他摔的時候我才能感到那種酣暢淋漓的痛快,因為在我家裏沒人敢摔得過我,只有和杜花兒一起摔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那種棋逢對手的壓迫感。

丑奴做裁判,他是一個從來不動的裁判,也不說話。不是做裁判的時候不說話,是從來不說話。我想不是他不想說,是別人看到他那一張臉,就嚇的不敢和他說。沒見過的人肯定以為是哪裏跑出來的野鬼,叫我說他長什麼模樣我也說不出來,因為他的臉是模糊的。

毛毛,仙媛做觀眾負責吶喊助威。

中途累的時候,小晴給我們送來,解渴的水果和補充體力的乾果糕點。

幾輪下來,兩人已經累的躺在了地上。

“杜兒。”我和杜花兒兩人正在地上躺着歇氣的時候,李沖王叔已經從書房裏走出來了,叫了杜花兒一聲,做了個手勢表示要走了,他們回去走的也是後門,鬼鬼祟祟。

李沖王叔出來好大一會兒,三伯父和廢帝老爹都還沒有出來,直到我娘的出現帶着我進了書房。

“你兩兄弟,幹什麼呢,三嫂的傷都收拾好了,還好只是皮外傷,只不過傷口比較大,需要每日換藥,張大夫包紮了傷口,另外開了幾副補藥,就匆忙走了。”我娘進到書房打斷了三伯父和廢帝老爹的輕聲細談。

“現在你三嫂人在哪。”三伯父焦急詢問道。

“正在客房休息,等着下人煎藥來服。”

“不行,我得先去看看她,三弟這事晚上在商量吧!”說完,三伯父急匆匆走出房門。

廢帝老爹也起身準備隨三伯父而去,但被我娘悄悄攔下,廢帝老爹疑問道:“幹什麼。”

“李衝來是不是為了那事來的。”我娘悄悄向廢帝老爹問道。

“該來的遲早要來,該發生的誰也阻擋不了,你只當李衝過來喝了一盞茶,知道太多不是什麼好事,會害了你的。”說完廢帝老爹走出書房準備往客房而來。

“站住!”還在書房門口的廢帝老爹被我娘一聲喝住,看到廢帝老爹站住,我娘接着又道:“我是想勸你不要和他們攪和,我只想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過個日子平平淡淡就好,到時候別害了自己,害了家裏,就憑你們幾個毛頭小子,還不夠她老人家動動手指頭的。”

“好了,我知道,命不由己呀!”說完廢帝老爹往客房而去,而我娘則轉到了藥房,去查看三伯母的葯煎好沒有。

當天夜裏深夜,我娘在內房床上正在哄我睡覺,而廢帝老爹還在外房的塌上喝茶,從天黑開始他就一直坐在那裏,保持着他一貫的風格一聲未發,夜晚的幽靜和分隔內外房帶有特別韻味的屏風,讓獨坐外房的廢帝老爹顯得很是神秘。

“咳咳。”是三伯父來了,熟悉的人就是這樣,不用見人不用自報家門。光聽聲音就能辨別來者何人,比如在家裏的時候是誰走到房門,只憑腳步聲我就能認出來是誰,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是不一樣的,經常聽就能區別出來。

當晚,廢帝老爹和三伯父兩人聊了很多,我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他們模模糊糊的談話。誰誰誰怎麼樣,那個什麼王,這個什麼公,揣摩那個一下,琢磨這個一下,一會兒兒又在計算多少人什麼兵,還時不時的又在推演,這裏到那裏多遠,需要多少時間,這邊多少那邊多少。

正在睡覺的我迷迷糊糊的聽不到多少,也聽不大懂,大概的意思是說,他們武家佔了我們李家的天下,只要我們李唐皇室還在他們就會不放心,肯定要斬草除根,李沖王叔的意思是先下手為強,遲了怕後悔都來不及。

李沖王叔已經帶頭聯絡好了李唐皇室的各支成員,準備一舉傾覆武周王朝,光復李唐王朝。想擁護三伯父和廢帝老爹其中一個為皇帝,意思就是造反,還要打着我家的旗號,弄個皇帝就是做他們造反的擋箭牌。

誰也不知道,李沖王叔這次拜訪我家竟是一場災難,相王府的災難,更是李唐皇族的災難,它將帶給李唐皇族一場前所未有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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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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