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那天傍晚的少年

第四十章 那天傍晚的少年

在翻看選手簡歷的時候,我才發現剛剛擂台上的男人,他的名字早對於我來說早就如雷貫耳,他是來自碎葉城的一位遊俠,也是一位在皇城裏很有名的詩人,他的名字叫李白。

而那台上的女人,李白的對手,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人稱小俠女,她姓許名小蘭。

李白和許小蘭下去后,又有兩人走上擂台,兩人個頭身板都差不多,只是一人年紀較大是個中年漢子,樣子打扮也是莊稼漢子的模樣,身穿灰麻色的補丁短褲,和藍綠色的補丁短袖,頭戴一頂農家的草帽,樣子很是健壯,手持齊眉短棍。

另一人則是年輕許多,一副書生打扮的模樣,身穿通身的灰袍,給人慈眉善目的五官感覺,讓我覺得熟悉無比,好像在哪裏見過,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他手裏敲打着一把摺扇,想來那就是他的武器。

擂台上對手兩人互相打了個照面,雙方便開始你來我往,下手都是快准狠毫不手軟。

看得出來,兩人都在用盡全力的殊死搏殺,兩位選手都是技巧型的,看的是眼花繚亂。

那用扇的年輕人,身法比較靈活迅捷,扇子又是可以投擲類的武器。

所以用扇的年輕人,一直都在圍繞着對手轉着圈打,時而遠攻時而近擊。

用扇的年輕人,盡量躲閃對手的進攻,面對對手的進攻能不接就不接,能不抗就不抗,因為他靈活和速度才是自己的優勢,力量自己則占不到任何的優勢。

用齊眉短棍的中年莊稼漢子,步伐比較穩健,齊眉短棍在他手裏好似活了一般耍的是虎虎生風。

莊稼漢子他同樣明白近戰和力量是自己的優勢,對方的速度和距離是自己最大的障礙,只有貼近抓住他打,自己才能完全發揮出優勢出來。

一位是想拉開距離找準時機進行進攻,一位是想着追上對方進行近戰,雙方就一直在擂台上進行着追逐戰。

看着擂台上的打鬥進入了膠着狀態,誰也打不贏誰,誰也制伏不了誰,擂台下的觀眾情緒也跟着變得低落。

但越是這種時候,轉機出現的機會就會越大,眼前就會越亮,就越會把人一下子點燃,緊張低落的神經就會得到舒緩。

“哇哇哇,啊啊啊~!”台下突然掀起一陣驚呼歡叫。

原來是擂台上的中年莊稼漢子,一棍就把書生少年擊落在擂台上,被擊落的書生少年像死人一般,趴在擂台上一動不動,只是在像狗一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書生少年沒想到自己最後竟然輸在了耐力上?

兩人在擂台上急速運動耗費了大量的體力。

如果說書生少年是短跑運動員,只在追求速度,速度是很快但耐力不行,不如中年莊稼漢子。

中年莊稼漢子猶如長跑運動員,短距離的速度確實是不行,但耐力卻是頂級的。

在剛才的追逐打鬥中,已經明顯的能看到少年書生,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但他身後的莊稼漢子步伐卻依舊穩健,剛猛無比。

被擊落在場上的書生少年,像死了一般,人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但他還是不負眾望艱難的站了起來。

書生少年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樣子剛才挨的那一棒並不輕鬆,口角被震出少許鮮血,他站起身後先是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然後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送死行為。

他怒吼一聲,打開摺扇沖向中年漢子,這樣的行為在旁人眼中看來是愚蠢的,簡直就是去送死。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沖向了他的對手,他不為別的只為了證明自己,得到認可獲得加入太子親兵的資格。

為了一個小小的編製,為了做一個太子的親兵,他們真的是捨生忘死的渴望,因為那是通往權利的階梯,那是突破階層最好的機會,就算是死他們又怎能放過。

不出意外書生少年被中年漢子給一棒子給打了會來,在地上滾了幾圈后停在了原來的位置。

看到這一幕擂台下的看官們集體沉默了,他們都在為書生少年揪心。

看官們剛才的歡呼是因為每一次選手上台,台下的觀眾都會押注,賭他們的輸贏,看到書生少年被擊倒,贏錢的當然歡呼,輸錢的當然在嘶吼。

但現在卻不同,所有人都被書生少年的決心所打動,敬畏之心從心底油然而生,沉默的注視是對他最大的尊重。

在挨了第二棍的少年,渾身哆嗦着顫顫巍巍的又站了起來。

少年渾身上下的骨頭,像是被打的散了架一般有氣無力,整個身體都是靠他的決心在拖行,向他的對手中年大漢的方向拖行,那也是他邁向權利前必須翻越的最後一座高山,就算是拖着報廢的身體,他也要翻過去獲得他追求的權利。

此時書生少年拖着被打廢了的身體,向中年大漢方向前進着,書生少年的背影朝着我的方向,這讓我有充足的時間看着他熟悉的背影,仔細的回憶着到底是在哪裏見到過。

是了,就是那個背影,雖然當時沒太留意,現在仔細想想就是那個只看了幾眼的背影。

我迅速找來書生少年的簡介,原來他叫王維,是個能文能武的大才子,還是個有名的詩人,看來這個太子親兵是捅了詩人窩了。

不過這個王維還真是個風流才子,婉兒被趕出皇宮的那一晚,在秦樓之的那天傍晚,我們五兄弟的房間少了一人公孫二娘,可是後來卻發現,公孫二娘就在我們五兄弟的旁邊的房間陪侍這一位俊美少年。

雖然當時我只是在迴廊上看了那俊美少年幾眼,並沒有多留意,但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這裏又見到他了,更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個風流才子,居然會那麼的執着。

執着的讓我一個王爺都感到無地自容,為了一個太子親兵的位置,他們都在那樣掙扎那樣努力,甚至會付出生命。

反觀我們幾位高高在上的王爺,每天都過着糜爛的生活,沒有一點上進心,還自以為高人一等而沾沾自喜,有偌大的權利卻沒有一點向上攀爬的勇氣,甚至還沒有找到向上攀爬的通道,就要命喪黃泉。

王維雖然只挨了兩棍,但傷勢已經很重還都是內傷,從他顫抖的下巴撞擊着上嘴唇就能看出來。

但即便是這樣,這個叫王維的年輕人,還是不願放棄,狠狠的盯着對手,艱難的拖動着殘軀,向比他強悍的對手,健碩的中年漢子去挑戰,也是去送死。

很遺憾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這個眼福,能親眼看着年輕的王維,死在中年漢子凌厲的棍棒下。

沒能等王維走到中年漢子手中短棍能取他性命的距離,陳玄禮的親兵就走上了擂台,宣佈了王維和中年漢子同是獲得了太子親兵的資格。

在那一刻不知王維是否聽到了自己獲得了肯定,獲得了太子親兵的資格,挨了兩記重棍在他的腦中應該是眩暈的,他的耳中應該的耳鳴的。

可他應該是知道的自己成功了,在陳玄禮親兵宣讀玩的最後一刻,王維就迎面倒在了擂台上。

那一刻王維知道自己的使命完成了,知道自己終於可以休息,那一刻就是讓他死了他也是心甘情願的,因為重生之後他將擁有一個嶄新的人生,擁有更宏大的理想與目標。

就在王維和中年漢子的比拼結束后,後面的選手正準備登上擂台,觀眾們等着押注的時候,一個蒼老空曠熟悉的聲音,回蕩在朱雀大街上,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各位都是自在江湖人,怎願自帶枷鎖腳鐐,為圖錢財名利甘願為朝廷賣命。”話音剛落兩個人懸空落在擂台上,兩人身穿黑袍,正是江湖上人稱大殺手的天涯明月。

“就你們兩個還沒有我的跨高,還敢在這裏放屁。”人群中一人向天涯明月喊道。

“呵呵,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天涯明月用蒼老的聲音回應道。

“哼,在江湖上時常聽說,天涯明月你兩人可是很有名的大殺手,你們稱第一,可沒人敢稱第二,不知是否是浪得虛名。”那人回道。

“就你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貨色,還敢在這裏勸人不要貪圖錢財,還要不要臉。”那人接着向天涯明月懟道。

“那也要看是為誰效力。”

“為誰效力都不能和你這種人同流合污。”怒對天涯明月那人,說完話突然拔劍向天涯明月殺來。

“好,就拿你來殺雞儆猴吧!”天涯明月說完話,兩人也向那人沖了上去。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那人必定會慘死在天涯明月手中時,天涯明月就被那人一劍同時擊落在擂台上。

“不可能,沒理由啊?”天涯明月自言自語道。

“好小子,有點本事。”天涯明月向那人不屑道。

說完話的天涯明月陰狠的看了那人一眼,然後兩人同時趴在地上,身體開始變得腫脹,整個肚皮和後背都鼓漲起來,下巴也更着充氣腫大發出懶蛤蟆的聲響,前肢變得非常細長,後肢變得非常短粗。

平時看不到的眼睛,也從黑袍里冒了出來,巨大的眼球突出在眼眶外,充滿腫脹后充血的血絲,四個眼球隨着那人的移動而移動,在場所有的人被天涯明月這一番操作嚇得是目瞪口呆。

“蛤蟆功!”圍觀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確實是蛤蟆功,他們到底是誰?”

“難道是他們?”

“不可能呀!他們已經在江湖上消失多年,怎麼突然會在這裏拋頭露面。”

“他們應該已經死了,我還到他們的墳前看過。”

“但我聽說他們只是隱退江湖了。”

“哼!江湖豈是說退就能退的。”

“對!更何況,他們當年在江湖上殺人越貨,不知多少人死在了他們的屠刀之下,半個江湖都是他們的仇家,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圍觀的群眾紛紛議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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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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