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兇相外露
斑額笑了一聲，它很明白四腳說這話的意思，同時也很認可：
“沒想到你的眼睛還是挺毒的嘛！說說吧，有什麼感受？”
“四環很高傲，目空一切，很不好相處，今天我不過是想跟它交個朋友，所以才在它捕獵的時候出手幫了它一下，結果被它說了一大堆難聽的話不說，到最後它索性連獵物都不要了！”
“哼，你怎麼想的呢？”斑額好像並不覺得意外。
“能怎麼想？如果我打得過它，我大可以揍它一頓，關鍵是它大了我兩輪，我怎麼跟它斗呢？”
四腳本以為斑額會安慰自己兩句，沒想到它說出來的話比自己還狠：
“怎麼，這就放棄了？我把你提到這個位置，就是來聽你告訴我，你不配站在這個位置上是嗎？我上次是怎麼跟你說的，蛇族的尊嚴是很高貴的，它不容侵犯！是，你一個小輩確實是很容易被看不起，但是，要是連你自己都這麼覺得的話，這就很可悲了。說實話，我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完全是可以跟以前一樣帶你出去狩獵的，但是，老跟我在一起，你就會跟蛇窟其它蛇眾脫節，到那時，不管我把你捧到什麼樣的高度，你都不會得到認可，就像現在一樣！”
“所以，您現在的目的，是讓我自己把面子掙回來？”
“這不是挺聰明的嗎？你現在的狀態是什麼樣你知道嗎？儘管你的身子站在最高點，但是，你的面子卻仍留在最外圍的那個角落裏！你要不把它撿回來，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出息。”
“我是有這樣想過啊，但是，我聽說四環明年就要參與繁殖了，我還能有機會嗎？”既然斑額都支持自己，四腳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便將黑頭提到的順便說了出來，就算從側面印證一下消息的準確性也是好的。
“就算是繁殖那也是明年的事情，在這之前挫一挫它的銳氣，順便把面子給掙回來，機會還不是大把大把的！”
原來斑額的意思只是教訓它一下，四腳心想，還好自己沒有說漏嘴，若是被斑額知道自己要取四環的性命，那······
“我應該跟你說過，參與交配的結果就是死，你若殺了它，那就意味着有另外一條蛇需要替代它去死，你明白嗎？”
四腳猛然抬起頭，與斑額四目相對，它不敢相信，斑額怎麼會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而且還直接點了出來！
“雷母，你······”
“你知道你剛才的眼神有多冰冷嗎？”斑額淡淡地說道。那表情，渾如一個無所不知的神。
四腳並不想就此放棄，多死一條又如何？只要不是自己死不就行了！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既然你找好了對手，我不會多加干涉，至於到最後是殺死還是放過，你自己去斟酌。不過，有一句話我需要提前告訴你，種什麼樣的因，就會結什麼樣的果，只是那果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那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我明白。反正到那天之前還有不少時間，我至少還得經歷一次蛻變，才有與之一戰的資格，也許蛻變之後，我會有不一樣的想法呢？”
“行了，把你的洞穴清理清理，歇了吧。”說罷，斑額便慢慢將身子縮了回去。
“雷母，為什麼咱們這邊的窟壁上有很多洞穴都沒有蛇住呢？”
“內層住的，多是選出來參與交配的。”
這麼說，這空出來的數十個洞穴，就是這一期參與交配的雄蛇了！怪不得數量差不多呢。等等，也就是說，這數十個洞穴之中，有一個曾是自己的父蛇待過的，而它很可能跟自己一樣，也是一個異類！可它為什麼選擇了隱瞞自己的不同之處呢？四腳無從知曉，事實上，從這條雄蛇選擇參與交配的那一刻開始，秘密就已經註定無解了。
不過，四腳並沒有那麼矯情，它若不參與交配，自己又怎麼有機會來到這世上呢？既然它這麼仗義地給了自己來到這世上的機會，那就好好活着，連它那份兒一起都賺回來吧！
“雷母，我還認識了黑頭，你不想聽聽嗎？”見斑額打算鑽回洞穴深處，四腳連忙說道。
“沒興趣。”
呵，黑頭還真是不受待見吶，就它混的這個樣子，自己就算想幫它，怕也沒地兒下手啊！
這一頓大餐果然夠勁，整整兩日過去，四腳竟然還不見餓，不過，它已經等不及要出去了。為了能早一日迎來二次蛻皮，它要給自己的身體儲存足夠的營養，以期儘快成長起來。
然而，一晃幾個月都過去了，四腳還是老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就連黑頭都已經再度成長過一次，這不由得讓四腳越發焦躁起來。
這日晨，四腳爬出洞穴，打算學四環那次一樣，也找一隻碩大肥美的兔子來給自己補充營養。沒想到，剛一出蛇窟，迎面就撞上了黑頭，看它這樣子，好像是刻意在等着自己一般。四腳心想，得，計劃還真是趕不上變化呀！
“嘿，四腳，這邊！”黑頭一副生怕四腳沒看着它的樣子，邊喊就邊朝四腳爬了過來，步伐依然輕快。
“你好呀，黑頭。我還以為你又撇下我自己走了呢！”四腳皮笑肉不笑地應道，得虧它看不見自己那副虛偽的嘴臉，不然怕是它自己也會忍不住作嘔的。
這段日子為了儘快成長，同時磨鍊格殺技巧，四腳故意避開這個煩人的傢伙，沒想到今天還是讓它給堵住了，心裏本就焦躁，這下就更沒什麼好心情了。
“那怎麼可能！不等誰我也不可能不等你呀，你可是我的大貴人呢！之前不是說好帶你去找捷徑嗎，這幾個月都不見你蹤影，想必你又是跟着斑額一起出去了，所以就只好等着看你啥時候單獨行動了，再一起去唄。”
“哎，真是太感謝你了，貴人不貴人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倒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大恩人吶！”
“喲！你們聽見沒有，咱們的大英雄管黑頭叫大恩人呢！”
本來四腳是打算將黑頭恭維一番，好讓它別廢話，趕緊頭前帶路去淺水湖狩獵的，沒想到接茬的卻不是黑頭。四腳回頭一看，卻見四環在一群蛇的簇擁下，連哄帶笑地爬將過來，很明顯，方才出言嘲笑自己的就是四環無疑了。
四腳以為，來了這麼強勢的一個大佬，黑頭怎麼著都會上去溜一把須的，沒想到，一看到是四環它們出來，黑頭卻一溜煙地躲了開去，連招呼都不敢打一聲。四腳頓時無語了，本來還想，有黑頭這麼個溜須之徒在中間打圓場，自己只要稍稍言語幾聲，不與之多正面接觸也就過去了，誰承想，這傢伙竟然是這麼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有事它倒先縮了頭，反倒把自己頂在了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