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蔣瓛面聖告藍玉,碧麟睚眥出鞘寒
洪武二十六年,日積月累的征戰讓朱元璋身體早已虛弱不堪,前幾日的小雨又將他染上了風寒必須躺在龍榻上靜靜修養,身邊左右仕女和太醫院的太醫們不停的進進出出來給皇帝陛下送葯倒水。
一小太監慌慌張張小跑來到養心殿的殿前,對着殿前站的一位白髮蒼蒼的太監說道
“回稟督領侍,殿外有人求見陛下。”
督領侍齊吾陽陰陽怪氣的說道:“嗯,難道不想要腦袋嗎?給他說不見。”
“可是督領侍,殿外求見陛下的是錦衣衛指揮同知蔣瓛,我看他們好像有什麼要緊事要回稟陛下,您看?”
小太監的語氣像是怕得罪蔣瓛一樣唯唯諾諾的給齊吾陽說著
“哼,沒有骨氣的傢伙,一個指揮同知就把你嚇成這樣,老夫連他們指揮使也不放在眼裏!”齊吾陽向小太監不屑的斜眼撇去。
“哎呀,督領侍您就別賭氣了,不要耽誤了陛下的事呀”小太監哼哼唧唧催促齊吾陽快放他們進來,好像深怕得罪了蔣瓛。
“好了,好了,叫他們進來,不過進殿得小心點,不要影響了陛下安寢,到時候狗頭不保,不要說咱沒有給他們打過招呼。”
小太監一聽立馬跑去殿外去請蔣瓛
只聽“踏~踏~踏”
不一會有三個人匆匆從殿外走入殿前。三人身穿大紅蟒衣飛魚服,頭戴烏紗圓頂帽,腰系鸞帶佩挎綉春刀。為首一人環眼長須,身長八尺,步伐強勁有力。與他並排走入殿前兩人;左側一人面如冠玉,颯爽而入,頗有儒將風采;右側一位則面容煞白憔悴,身材枯瘦,像支竹竿。手裏還緊緊捻着手帕,時不時捂着一直咳嗽的嘴。
“督領侍~”,三人並排向齊吾陽作揖,齊吾陽禮貌性的回了禮
為首長須地男人問道:“督領侍,陛下身體好些了嗎”
“好點了,剛剛服下了一些湯藥,正在安寢,蔣大人有心了”
此人正是身為錦衣衛指揮同知的蔣瓛,一個讓朝內外官吏聞風喪膽的劊子手
蔣瓛抱拳笑道:“哪裏,督領侍一天到晚陪在陛下身邊,忙前忙后的,我們都不及你呀”
“哈哈哈,三位大人要是和我寒虛問暖的話,各位就請回去吧,啊”齊吾陽邊笑邊往養心殿內走去。
“別,別,督領侍勞煩您給陛下稟報說案情有新的發現”蔣瓛突然嚴肅起來
齊吾陽往養心殿內走去,一邊搖頭,一邊唉聲嘆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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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天煞駕到,又有人要遭殃了。”
齊吾陽走到皇帝的床榻邊,左右仕女拉開簾紗,他跪到朱元璋的耳邊,小聲說著。
身體虛弱的朱元璋吃力的點了點頭,齊吾陽便起身告退往殿外退去。
“三位大人請”齊吾陽讓出一條路示意讓三人進入。
三人拍了拍身上的土,便又給齊吾陽行了禮,便進入殿內。
養心殿內瀰漫著很濃的一股股湯藥味,殿內光線很暗,唯獨在朱元璋的龍榻左右立着兩盞造型仿自伊斯蘭金屬器皿的高腿燭台;燭台口部和台座均設計為八棱狀,燭筒管呈深杯形,中有束腰,下連一個八稜柱,柱下的燭座也有束腰;燭台上刻有以動物紋樣為裝飾的刻畫,燭光透過紗簾撒在朱元璋的身上。“咳~咳咳~”伴隨着皇帝的咳嗽聲,三人“噗通”跪到朱元璋的床榻前
“陛下,在臣的嚴刑拷打中常升供出自己謀反的同謀。”
“咳~咳咳,是誰”朱元璋被左右仕女扶起坐到床邊,露出一雙腳在床榻邊的台階上
蔣瓛看到朱元璋的腳,頭低的更低了“這,這人……”
“咳~咳,你快說,快說”朱元璋大聲吼道,一雙手從紗簾中穿出,一把抓住蔣瓛的衣領
蔣瓛支支吾吾地說道:“回稟,陛下,這,這人是,涼國公藍玉”
“呵呵,藍~玉,藍玉,去給我拿下嚴刑拷打,把和藍玉有關係的人等一個也不要放過,咳~咳咳”左右仕女連忙把朱元璋扶卧在床上,手不停的在啪着朱元璋的背。
朱元璋示意齊吾陽把身上的東西給蔣瓛他們
齊吾陽從懷中掏出一面黃金打造的令牌,令牌雙邊鑲有兩條五爪金龍,令牌中還有兩個大字“緝拿”
“給,給我速速將逆賊藍玉緝拿歸案”朱元璋再次爬起床榻,好像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話
“微臣領命”三人連忙拿起令牌匆匆離開。
金陵城南邊有一家頗有氣勢的府邸,府邸兩側立着威風凜凜的石獅子,朱漆大門上懸挂着鑲有“涼公府”三個大字的牌匾,府邸門口還有八棵門槐,還有幾樁下馬石和拴馬用的石樁子。府邸前更有身穿鎧甲,懸挂佩刀的軍士在守衛。
涼公府內,便有一塊不是很大的場地,周邊擺了各類兵器與一些石鎖石墩。場上一圈都圍滿了軍士,只見一名身高八尺左右的男人,一雙眼透着寒光,有萬夫難敵之勇,上身赤裸。把上去挑戰他的兩名軍士的頭夾在自己雙肋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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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一聲“嘿~”
那個上身赤裸的男人轉了一圈隨手將兩名軍士甩出十幾米外
“哈哈哈哈,你們就這兩把刷子嗎?誰想升官發財就在這把我打敗,還有沒有人上來”
過了一會男人見沒有人上來便用自己伴隨一生的囂張氣焰吼道
“他娘的,一群飯桶,就你們這些鳥人上了戰場也他媽的是慫貨”
“撲通~”
一個渾身是血的軍士連滾帶爬倒在了離那男人還有幾米遠的距離,用盡自己最後力氣顫顫巍巍說道
“藍~藍將~軍,錦衣衛來,來緝,緝拿您……”
話還沒有說完軍士便一命嗚呼了
他愣住了,撲通一下子坐在了台階上。他就是那個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藍玉
軍士們立馬都拿起兵器沖向府外
涼公府外
一群身穿飛魚服,腰挎綉春刀的人把整個涼公府圍得水泄不通,地上躺着無數涼公府的軍士,血染紅了立在兩側的石獅子
踏~踏~踏
伴隨着踏踏的步伐聲只見錦衣衛們從兩邊讓出一條路來,從路中走出三個人,先走出去的是留着長須的蔣瓛,隨後是陪他一起到養心殿的錦衣衛僉事紀綱和面相煞白憔悴的錦衣衛僉事宋槐,他們三人站在最前面,雙手持刀抱拳,在恭候一個人駕到。
錦衣衛人群中逐漸走出兩個人,一人身材魁梧,絡腮鬍子,眼睛右邊長着一塊紅色胎記,飛魚服套在他身上被綳的緊緊的;旁邊一人長須飄飄,英氣十足身着飛魚服披黑色錦繡絲麻披風,烏紗帽上的稠帶隨着風一起擺動。但是佩刀不是錦衣衛標配的綉春刀,而是一把看起來十分漂亮的佩刀,此刀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碧麟睚眥”。削鐵如泥,吹毛可斷,刀身樣子是仿製橫刀打造而成。最重要的是刀把和吞口處都有一隻瞪着雙眼的睚眥,像是活的爬在刀柄上的一樣。刀鞘上則刻有青碧色的披甲麒麟在雲中嬉戲,好看極了。
蔣瓛討好似的說道:“哈哈,碧麟睚眥,看來辛大人這次是要大開殺戒了”
錦衣衛指揮使辛世忠不緊不慢的說道:“蔣大人,此話怎講?今天的對手是當今世上最勇猛之人,我不想出什麼差池”
“哈哈哈,是,是”蔣瓛尷尬一笑
“錚~”
辛世忠不緊不慢拔出寶刀,刀身寒光一亮讓人覺得不寒而慄。這把曾經讓武林高手們都聞風喪膽的寶刀,今天又要重出江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