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動如凰鳥,刀出似銀龍

第七章 人動如凰鳥,刀出似銀龍

死人一般的張三忽然轉頭,雙眼漆黑,還帶着詭異的笑容。

若不是旁邊的楚一沒動,嚇一跳的孫邈早就撒丫子開溜了。

之前地上那些屍體,看傷口斷面估計就是他手上的鋼刀乾的。

那可是劈斷人骨啊,還真以為像電視上看着那麼簡單?

他一刀連雞的骨頭都劈不斷,別說人了,這張三的力量和運勁技巧簡直恐怖。

孫邈忍不住心中驚訝,而另一邊的楚一已有了動作。

只見這位英姿颯爽的女隊正,自懷中掏出一張黃符,正是方才分給自己的破邪符。

她將符紙夾在指尖,運力一甩,口喝一聲“着”!

聲音清冷冷似臘月寒霜,動作瀟洒灑如凰鳥展翅。

那符紙筆直朝張三射去,也渾不似一張紙該有的物理軌跡,正中他的腦門。

看來那句話說的不錯,西方歸牛頓管,東方歸牛逼管。

孫邈正激動的等着見證那怪人被符咒炸得血肉橫飛,最不濟也要被定住不動嘛。

只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瞪大了眼睛,眼看着擊中張三的符紙飄飄悠悠的掉在地上,甚至還被張三踩了一腳!

“……”

“破邪符無效。”楚一平靜的道。

大姐,我又不瞎,能看懂發生了什麼啊!

你pose耍的那麼炫酷,結果就這?

倒是想點別的辦法啊。

傳說中的作法請天兵天將呢?御劍術呢?再不行來個掌心雷也可以啊。

似乎從孫邈僵硬的臉上看懂了什麼,楚一也有些慚愧,解釋道:“我說過,方術本非我所長,讓先生見笑了。”

我笑的出來嗎?!

“要不……”

要不咱們跑吧。

孫邈話還沒說出口,楚一已將火摺子遞了過來:“沒辦法,只能來硬的了。”

言語淡定中帶着一絲傷感。

自己愣愣的接過火摺子,有點搞不清狀況。

但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楚一將木劍背回身後,抽出了腰間的刀。

斜握鋼刀的她氣勢為之一變,與之前判若兩人。

若說之前是英姿颯爽的女人,那此時性別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即使在她身後,孫邈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這女人很危險。

不知張三是不是也被氣勢所激,喉嚨中發出“嘶嘶”的怪聲,加速沖了過來。

這怪聲聽上去有些熟悉,像……像哮喘發作的哮鳴音。

孫邈對自己的職業病有點無語,拋開不合時宜的聯想,關注着場上的情況。

張三出手的速度顯然大出楚一所料,平日裏功夫稀鬆的手下此時刀間帶風,又快又重。

一時的誤判讓她稍顯狼狽,孫邈的心立刻又懸起來了。

但不過幾息之間,楚一就適應了節奏。

引而未發的單刀此時閃電般劃出兩道銀色匹練,跟着就是幾聲悶響。

孫邈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楚一已經還刀入鞘了。

再看張三,雙臂垂下,身體保持着前傾的姿勢詭異的停在那裏,只有“嘶”聲依舊不停。

他想繼續往前撲,可稍有動作整個人立刻趴在了地上,只能原地蠕動。

見危險解除,孫邈連忙上前,借火光查看張三的情況。

心窩處的胸骨已經變形內陷,雙上肢肱骨近端骨折,雙下肢股骨頸骨折,

就連一嘴牙都被拍碎了……

好傢夥,孫邈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楚一這是拿刀背把他身上能傷人的地方都敲斷了。

自己剛剛甚至都沒有看清出招。

這要是用的刀刃,豈不是瞬間就能把他削成人棍?

原來“來硬的”是物理驅邪的意思啊!

地上張三的蠕動越發無力,最後停了下來,只有嘴裏還在發著怪聲。

孫邈和楚一都沒看到,剛剛掉在地上的破邪符,此時正巧被張三壓在身下。

黃色的符紙正在悄然變黑、漸漸化作粉末。

與此同時兩行黑色的液體從張三眼中、嘴角流出,但他的雙眼也隨之恢復了清明。

張三努力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仍然只能發出“嘶嘶聲”。

“孫先生,他還有救嗎?”眼見張三恢復神志,楚一忙問道。

孫邈立刻拿出聽診器聽診,心音幾不可聞。

皺眉再一摸他肚子,好傢夥,不說變成一肚子雜碎吧,起碼也是一鍋鹵煮。

“……”他無奈的看着楚一。

下手這麼狠,就算給自己全套的現代醫療設備、藥品和團隊也沒戲啊。

這武力值奇高的女人立刻明白了孫邈的意思,她也只是覺得這大夫似乎不簡單,才試探性的有此一問,本也沒想過真能救回來。

戴罪營的罪卒,在執行調查任務時都只是炮灰。

只要能有一個人活下來,把情報傳回天諭司,多大的犧牲都不重要,每個罪卒從加入的那天起就早有覺悟。

她單手拂過張三的眼睛:“睡吧。”

雖有一絲傷感,但她既沒表現的太過悲痛,也沒說太多。

這種死亡方式對戴罪營的罪卒來說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活着就要不停的出任務,有時結局可能更慘,甚至求死不得。

自她入營以來,真正攢夠軍功脫罪的罪卒,一個都沒見過。

張三此時已經徹底斷了氣,眼睛卻執着的不肯合上,臉上滿是不甘,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沒說出來。

“西邊書房的東西,拿着草人的紅衣瘋女人,給老爹送月俸……”

“什麼?”

“啊,沒什麼。”孫邈搖搖頭,將不再傳來聲音的聽診器收了回來,思考着剛剛得到的信息。

瀕死的張三傳來的想法斷斷續續,而且各種念頭紛繁複雜,像收音機雜音般一股腦涌了過來。

其中這三個心聲最為強烈,這才能分辨出來。

前兩條應該就是他死前竭力想說出來的關鍵信息。

穿紅衣拿草人的瘋女人,不就是大門口遭遇的那個可疑瘋婦?

她也在這裏?

莫非這些怪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可能性不低,不然她大半夜拿着個草編的小人,鬼鬼祟祟在沈府附近做什麼?

而且要不是那瘋女人嚇自己一跳,也不至於現在身陷險境。

這麼說起來,自己之前中了鬼域幻境看到的,那個想拿針刺過來的女人或許也是她?

沈家母子的病,恐怕也和這女人脫不了干係。

不過當時幻境中明顯不屬於自己的身體又是誰的呢?

瘋女人做這些事又有什麼目的呢?

信息不足,孫邈只好先將這件事放在一邊,轉頭看向西邊。

書房應該就在那個方向,可惜火摺子的光太弱,這個距離根本看不清楚。

正想着找個什麼借口讓楚一和自己去搜尋一下,她卻和自己不謀而合。

“孫先生,這些人死的蹊蹺。我想仔細勘察一下這裏,找找有用的線索,你意下如何?”

“那是自然!”孫邈立刻順勢應下。

二人在中庭搜索一陣,除了能確定這些死去的人,也都發生了和張三一樣的異化之外,並沒有其他收穫。

“這世界的厲鬼原來這麼強的嗎?”

孫邈只是自言自語,楚一卻認真的搖搖頭:“以前並非如此,或許也和近來的‘神州異變’有關。”

“神州異變?”

“詳情我也不清楚。”

事關自己在此方世界的安全和命運,孫邈暗暗記下了這件事。

隨着探索,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西廂屋前。

這裏有兩間房,第一間似乎只是儲存雜物的,其中並無異常。

到了第二間屋子,門卻被一個金屬鎖頭鎖住。

想必這就是張三說的書房了,卻不知裏面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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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世證道從經營醫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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