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鋒芒初露
想像中的拒敵於本部之外終究還是失敗了。
新敗的阿蘭娜部自北而南一路直奔本部大營而去,依託着大營的圍欄和帳子,還可以贏得更多的時間。如果牙哈的精銳在這裏的話,那麼大汗痕德堇那邊應該很快就會脫身,前後夾擊之下,契丹仍不失主動。
契丹雖然吃了敗仗,傷了元氣,但是軍容卻依然嚴整,相比於四散奔逃的敗軍,阿蘭娜的這支親軍還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且戰且退之下,契丹軍隊被不斷咬噬着,最主要的,有一把劍始終懸在他們頭上——鐵牙騎。
“阿蘭娜!這裏!帶着你的人來我這!別走旁邊!就直着走過來!”傅子晨在遠方的高地上,用了一個紅布,十分顯眼。
要是平常,阿蘭娜肯定頭也不回的就繼續趕路了,但是現在,不知怎的,她竟然有些相信了傅子晨起來,這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特殊感覺,讓她帶着人鬼使神差般的來到了傅子晨所在的地方。
“你怎麼在這?”
傅子晨無奈地聳聳肩,回應道:“你們走了以後,有一個叫可什麼的就把我們趕出來送死了,我們這些人手無寸鐵,那還不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所以想了點自保的手段。”
阿蘭娜這才回神,這坡後面,竟然有許許多多身着白衣的人,隱藏在雪地里,肉眼還真是不好辨認。這些白衣和紅布,怎麼看也不像是這些被擄掠來都人所應該有的,想及此處,一向惜字如金的阿蘭娜也不禁質問道:“東西哪來的?”
傅子晨尷尬地咳了兩下,心虛地答道:“都是那個什麼可什麼的給的……”
阿蘭娜沒有作出什麼反應,心裏早已瞭然如鏡,只是在盤算着,她的部隊太累了,有傅子晨可以幫她擋住片刻自然是再好不過,可一旦傅子晨阻擊失利,下一步該如何走。一旦鐵牙騎逆着坡度沖了上來,那他們這些人就已經無異於待宰的羔羊了。
傅子晨搓了搓手,全不在乎的問阿蘭娜:“對面有多少人?”
阿蘭娜想了一下,認真地回答道:“三千。”
傅子晨盤算了一下,自己準備的料可能有些不夠,於是又開口問道:“你們現在剩下的這些人,還能打多少。”
“騎兵戰鬥力應該還在,步兵和弓兵長途跋涉,應該已經沒有什麼戰力了。”卡麗審視着這些余兵,嘆道。
傅子晨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又問道:“你這些騎兵箭術怎麼樣?”
提到箭術,阿蘭娜言簡意賅地道:“以一當十。”
“那便好!”傅子晨讚許一聲。
鐵牙騎在雪地上捲起的揚雪很快就出現在了傅子晨一眾的視野里。到了阿蘭娜轉彎的地方,為首的將領停了一下,很快,整個隊伍就停了下來,這也從側面看出鐵牙騎是多麼的紀律嚴明。
“將軍,腳印往這邊的高地上去了,但是我們之前的線人說契丹的大營是沿着老哈河一直走,走到和西拉木倫河的交界處,從雪地上的腳印來看,那隊契丹兵應該是折往別處了,會不會有詐?”
鐵牙騎首領快速的思考了一下各種可能性,實在是覺得對面拖着一群傷殘難以構成威脅,莫不是在大營處留了手然後那些人再突然殺個回馬槍?
想及此,鐵牙騎首領覺得,還是先消滅對面殘部來得更穩妥,於是命令全體進入衝鋒姿態,用雷霆之勢準備消滅這隻契丹殘部。
千騎衝鋒,其勢頭當真是鬼神驚懼,捲起的雪塵遮天蔽日。
傅子晨在高坡後面看着這一切,心中默默掐算着距離,待到感覺距離差不多后,又是那顯眼的紅布,被大風吹的獵獵作響。
“不好!”
從雪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個穿着白衣的人,這些人十幾個一組,拉起了一個個巨大的冰拒馬。
阿蘭娜以前從未見過這種東西,以架子加上巨大的冰刺,而此時衝鋒勢頭正盛的鐵牙騎結結實實的迎了上去。
傅子晨捅了捅阿蘭娜,指着那幾個沖的快竟然衝過了拒馬區域的,說道:“快點把那幾個射死,要不然就壞菜了。”
阿蘭娜不須他多言,搭弓引箭,一箭一個如蜻蜓點水一般放倒。
鐵牙騎前軍受挫,但此時衝鋒勢頭已起,一旦停止,前軍便會被后軍踩踏,到時死傷將不計其數。
“往兩邊跑,繞過去!”鐵牙騎首領竭盡全力地嘶吼道。這個從未見過的冰刺以一種特殊的結構做成,可以承受極其強大的衝擊,讓他,也讓從未敗過的鐵牙騎的鐵牙吃了一個大虧。
前面的部隊已經是來不及轉向,只能連人帶馬撞上冰刺,瞬間就被捅了個透心涼。
后軍還來得及轉向,但看向沖在前面的戰友也是目眥欲裂,昨天還一起馳騁沙場,飲酒吃肉的好兄弟,今天就變成了亡魂,更何況,是死在這麼一個奇怪的東西上面,連是誰殺的都不知道。
鐵牙騎首領也跟着向兩邊而去,他一定要把那群羔羊全宰掉來泄憤!但是他剛剛衝到坡的一半,就感覺到了不對。
果不其然,前方大片的人跌落馬下,如此高速的衝鋒下,跌落下馬就意味着成為肉泥。
“將軍不好了!我們的人在逐漸下沉!”
鐵牙騎首領聽到前面的人在驚慌的叫喊,再看向從拒馬另一邊前進的人,也在逐漸下陷。
兩千多鐵牙騎和一眾混成的騎兵,竟然就這麼深陷在這個非常不符合常理的沼澤地之中。
“喏,表現你們神射手的時候到了,你嗓門大,要不你問問他們投不投降?”
阿蘭娜看了傅子晨一眼,領着自己的手下就跳了出去。
傅子晨在那偷偷嘀咕着:“這傻娘們,不知道在高處拋射射程遠么,還跳出去。”
阿蘭娜真是不知道拋射么?當然不是!她是心疼鐵牙騎的馬!鐵牙騎的人是斷然不可能投降的,殺了也不可惜,但這些戰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駒,此刻陷在沼澤里,就是天賜的良機。哦不,應該是傅子晨賜的。
“都注意點,不要誤傷了馬!”阿蘭娜對着自己的手下大聲吼道,又轉過來對着鐵牙騎方向:“現在放下武器投降的,就保持原地不動,我們自會救你,想死的儘管搭弓來試試!”話音剛落,一個試圖搭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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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的鐵牙騎就被射落馬下。
一旁的傅子晨也是頭一次聽到阿蘭娜一次性說出這麼多字,也不禁微微側目,那眼神彷彿在說,你不是會說話么?果然全部的溫柔都奉獻給了戰場是么!
阿蘭娜也瞧到了傅子晨的樣子,竟然白了他一眼。
茫茫幾千鐵牙騎此刻顯得手足無措,騎在馬上的不敢下馬,跌落馬下的更是動也不敢動,有些戰馬陷入沼澤之中,慌忙掙扎,最後連馬帶人一起沒了蹤影。
“鐵牙騎全體,下馬衝鋒!”鐵牙騎首領雖然深陷沼澤之中,仍堅定不屈地發著衝鋒的命令,在這種寒冷的天氣下,被沼澤困住只要半天就會失溫而死。
幾片沼澤困不住所有人,餘下的鐵牙騎紛紛下馬,繞過冰拒馬,用雙腿衝殺而來。
“放箭!”
隨着阿蘭娜冷靜的命令,契丹眾人不管多累,也紛紛搭弓引箭,一支支奪命箭矢向鐵牙騎的沖陣飛去。
鐵牙騎這邊也不甘示弱,也紛紛搭弓回擊,一時間,箭來箭往,但是從上克下易,從下克上又何其難?鐵牙騎的回擊僅僅到一半便落了下來。
只要衝到跟前!
只要鐵牙騎衝到阿蘭娜一行人跟前,哪怕沒有馬,也足以將所有人剁碎。
可是傅子晨的臉上絲毫不見慌亂,只是全神貫注地盯着鐵牙騎衝鋒的步伐。
果然,正如傅子晨所預料的那樣,一個士兵倒下了。
箭雨中倒下一個人再正常不過了。
可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地上都是冰!根本不可能衝上去!”一個幾次試圖爬起來的士兵悲觀地喊着。
鐵牙騎首領此刻也是萬念俱灰,已經準備抹脖子自盡了,這要是回到牙哈部落,那可就不只是一死那麼簡單了。可他恨啊!剛剛還是風捲殘雲之勢,一轉眼就攻守易勢,僅僅用幾塊冰就將局勢完全逆轉過來。
首領沉默,底下的人在想辦法自救,拉手前進也好,身體平躺也好,就連最後進入沼澤的部隊想試圖逃走,也逃不過阿蘭娜的神箭。
徒勞是掙扎者的靈魂,希望是徒勞者的救贖。
“弟兄們!”鐵牙騎首領發話了,“殺馬!他們不就是想要我們的馬才和我們廢話這麼多麼!把馬殺了便是!”
傅子晨看安全了,也來到了阿蘭娜附近,剛一到這邊,就聽見這個首領模樣的人來了這麼一句。
阿蘭娜冰冷的眼神已經展現出她的內心,下命令的手剛要抬起,但是卻被傅子晨死死攔住。
傅子晨清了清嗓子,替阿蘭娜開出了條件:“各位各位,聽我說一句,我知道呢,你們都是勇士,也不怕死,這馬吧,我也不扯虛的,我們確實想要,各位的性命,我們也無意拿,我相信各位也不願意拋棄自己的夥伴,我不敢保證什麼,也不敢承諾什麼,但是我要說,加入契丹是最理性的做法。”他的內心無比緊張,但卻異常興奮,任誰在一場戰爭中起了決定性作用心裏都是無比興奮的。
鐵牙騎中出現了一些騷亂。
傅子晨面不改色,也不顧阿蘭娜的目光,而是盯着沉默的鐵牙騎統帥,分析起了局勢:“如果你們願意歸順,之前的仇恨一筆勾銷,我還可以保證你們在契丹過上與他人無異並且遠離戰爭和死亡的正常生活。如果不願意,我知道你們悍不畏死,可是人白白死去,又有什麼意義呢?長生天的榮耀不會分與你們,想想你們的家人吧!”
願意投誠的部分人已經先獲救,他們被收了兵器,由人押送回大營安置。剩下的人也都沉默不語,默默地看着他們的首領。
傅子晨向前走了些許,離最近的鐵牙騎士兵也就十幾步遠,這個距離如果在最前面的那個士兵暴起將手中的馬刀投擲而來,哪怕是憑着阿蘭娜的身手也不能保下傅子晨。
“將軍,您好。”傅子晨依草原後輩禮向那位鐵牙騎統帥施了一禮。“首先我要承認,剛剛救你們部分投誠的人的時候,其實是故意伸的那麼長繩子,為的就是想讓貴軍為了爭搶這個活路而自相殘殺,但是,貴軍的氣節深深折服了我。”
傅子晨頓了一下。
“還請諸君認真考慮我的話,活着才擁有一切,如果你們加入契丹,那麼在下別的不敢保證,一定能保證你們不會受到歧視。”傅子晨環顧了四周,似是在介紹自己的這一票班底,“我這些兄弟姐妹們,全都不是契丹人,說實話,我也不是,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是陰差陽錯來到契丹,今年冬天的幾場暴風雪他們的下場一定是餓死的餓死,凍死的凍死!”
鐵牙騎的首領沉默不語,傅子晨的所言他完全相信,這個人天生就給他一種親切感,亦或許他一言一行都和草原上趕盡殺絕的作風不同,這要是阿蘭娜,估計就人全殺光,留下馬匹,哪怕馬匹也死光,至少殲滅了鐵牙騎。
“以我的能力,只能再加上一條了,如果貴軍有十五歲以下的孩子,那麼他們離去我不會阻攔。”傅子晨開出了最後的籌碼,儘管沒有誰去承認,他現在已經通過自己的手段證明了他有說話的能力。
鐵牙騎首領的視線一一掃過那些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最後落到眼前站着的血修羅身上。他丟掉刀,聲音彷彿解脫一般:“救人吧。”
卡麗也是十分茫然,用詢問的眼光看着阿蘭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聽這個小子的。
阿蘭娜看着傅子晨胸有成竹的模樣,沒有說話,默許了救人的行為。
整個救援的行動也出奇的順利,沒有一個人暴起傷人,甚至沒有一匹馬受驚。陸陸續續有人離開,更多的人則是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統帥。
鐵牙騎的首領獲救出了沼澤,顯得有點木然,他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這幫兄弟,也不知自己未來該走向何處,更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他朝着傅子晨的方向看去,這傢伙就靜靜地看着發生的一切,彷彿都在他的計算之內。
阿蘭娜的手按向刀柄,眼神死盯着離開的人,她是全軍統帥,可能的暴亂,離開的數量,都必須握在她的手中。
傅子晨在寒風中不時打兩個哆嗦,但卻沒有人敢小看這個攪動整個漩渦的傢伙。
鐵牙騎首領面向著傅子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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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膝跪地,他願意把一切壓在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有時候往往只看了一眼,就選擇相信一輩子。
他身後,如山般跪倒。
大秦,三川郡。
天下之中,三川都匯,河、雒、伊三川交匯於此,故稱三川郡。這裏地勢險要,是為國都鄭城的北部屏障。
大秦帝國的相國,楊中的車架就要到往這裏了。雖然柴桑在鄭城之東南,並不路過,但是想來宰相難得出行一趟,自是要巡視一番,也是三川人民之幸事了。
與翹首以待的百姓不同,三川郡守——那位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的胖子,可是嚇得不輕,這相國大人要是見了這三川郡的百姓,他這好日子就到頭了。不過,能做到一郡郡守,帽子上面,總是有些東西的。
一頭吸血蟲,十萬長膘豬。
王郡守連滾帶爬地去往城外,雖然相國的車架離這裏尚有數十里,但他卻是一刻也不敢耽擱。
“郡守大人車架!閑雜人等閃開!”
馬車在街市上橫衝直撞,驚得路人紛紛向著兩邊躲去,在這三川郡,他郡守的車架就是龍輦。
漫天的煙塵斥去驚呼的聲音,車架前方,一個孩子嚇得手足無措,如果仔細看孩子的眼睛就可以發現,這分明是一個盲童!
任憑被衝散的父母如何喊叫,車馬足有千斤重,人力又如何拉的回來?眼看着車架就迎面沖向了盲童!
“嘶——!”
正當眾人都不忍再看,紛紛側過頭去的時候,這奔馬竟然被人以雷霆萬鈞之力生生拉住,停在了盲童前面幾尺遠的地方。
盲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被嘈雜的聲音嚇得發抖,想找到自己的母親。
馬受了驚,受力之下向後仰去,連帶着車架一併傾倒,一粒碩大的肉丸滾了出來。由於實在是過於圓潤,滾出了好遠去,人們這才看清,這不是三川郡王郡守么!
“大人!”一眾侍衛紛紛追了出去。
眾侍衛不敢用腳或是什麼停了滾動,生怕撞壞了嬌貴的郡守大人,只能放着郡守大人滾肉球,大街上只見到一幫盔甲透亮的侍衛在手足無措地追着一個肉球,手忙腳亂的樣子着實引得人發笑。
王郡守撞上了一筐菜,這才終於停止了滾動,剛在侍衛的攙扶下起身,便氣急敗壞地吼道:“快把她給我抓起來!快去!”
眾人的視線這才聚集到拉住奔馬的麻衣少女身上,明眸皓齒的容顏配上一件素氣的麻衣,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不好!快扯呼!”女孩自知闖禍,趕忙把一對奶貓奶狗放進背簍里,撒腿就跑。
一幫侍衛從東跑到西又跑到東,頭盔都歪歪扭扭,樣子好不滑稽,只是在這王郡守的淫威下,無人敢笑出聲來。
那帶着一貓一狗的麻衣少女輕功也相當了得,將一眾侍衛遠遠地甩在後面,見侍衛實在是追得太慢,還不時帶有戲耍意味地等上一等,一直到街口才消失不見,只留下幾個累得呼哧帶喘的侍衛在出洋相。
“廢物!”王郡守狠狠地踢了一腳身前的侍衛。那侍衛也沒料到自己會遭受這無妄之災,被一腳踢了個大前趴子。
明明是他們沒追到,你他媽踢我幹嘛?
整個街上的人都在憋笑,只有那盲童的父母趕緊衝上來護住了自己的孩子。盲童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安心地沉浸在母親的懷抱之中。
王郡守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個盲童,今日竟然害的他出了這麼大的丑,侍衛們已經準備將這一家人抓起來問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就在此時,人群中傳來的一陣大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郡守眉毛一豎,叫道:“誰?”人群害怕波及到自己,紛紛讓出一條路,現出了聲音的正主。這人五短身材,樣貌着實醜陋,也敢笑他英明神武的王郡守?
那正主倒是有恃無恐,自顧自地笑着,笑的前仰後合,彷彿是看見了世間最拙劣滑稽的表演。
“狗東西!”王郡守吐了口口水,但一想到自己還有要命的事,便指使這些爪牙將這個敢笑出聲的人也“緝拿歸案”。
“先把他給我丟進大牢,等我處理完回來,我倒要看你能不能笑得出來!”
那人也不惱,任由侍衛們拷住,只是雲淡風輕地哂笑道:“好啊!我也想看看我能不能笑得出來。”
王郡守收拾了一下衣冠,急急忙忙地走了,這幫閑散刁民沒事做,他可不一樣。
街坊們也紛紛為那個被拷走的外鄉人和盲童一家感到惋惜,誰都知道,進了王郡守的大獄,就沒有完好無損出來的。
可誰成想到,之前消失不見的麻衣少女竟然又回來了!她從房上一躍而下,兩腳就踢倒了看押的守衛,可憐的守衛啥也沒幹就平白無故地挨了兩腳。起身再回來看,這哪裏還有人影?
“好!”街坊們紛紛喝彩,看這些作威作福的爪牙吃癟就是精彩的節目。
麻衣少女帶着他們迅速隱藏在了人群中,人流一動,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女俠好身手啊!”那人不禁讚歎了一句。
麻衣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女俠當不得,只是他們這些人太笨了而已。”
“可否告知尊師名諱?我也好奇究竟是什麼人可以教出如此好身手。”
“師傅早已避世多年,沒得什麼名號的。”
那人也知趣地沒有再問下去,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那麻衣少女將盲童一家送了回去。
“三川不是好地方,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麻衣少女拜別了盲童一家,不忍眼前這人被王郡守報復,出言相勸。
那人抱着手,全然不在意地道:“聽你也不是三川口音,倒勸起我來了。”
麻衣少女一時語結,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對了,還沒問過女俠名號。”
“秦絮,你呢。”
“楊中。”
(又卡劇情了,不過這種一三六更新應該還吃得消,但是縱橫這個奇怪的違禁字真的是一言難盡,你倒是給指出來啊,找了n久才發現是兩個詞語的組合也是無力吐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