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紛爭開始
趙牧並沒有過多隱瞞，蒸汽機他在華青閣密室中可以製造。
就是興建鐵路，在大秦無疑是件勞民傷財的事情。
“父皇英明，想依靠蒸汽機興盛大秦，確不是件易事。”
“這其中要耗費的人力物力，是個天文數字。”
說著，趙牧拿出一張他提早準備的圖紙。
上面大概介紹了蒸汽機的原理和作用，同時也附着了鐵路的介紹，和估算的人力物力所需。
憑藉一張圖紙，還不足以造出蒸汽機，但如此行為，才是關鍵。
趙牧這是在用自己的行動，表明態度。
我對大秦、對父皇，忠心不二……對大秦、對父皇，我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父皇，如你所見，這是兒臣創造蒸汽機的所有機密，兒臣願全盤托出，只為替父皇分憂！”
嬴政接過圖紙，只是隨意掃了一眼。
他明白這圖紙的重要性，也在心中感嘆趙牧的膽量。
要知道，如果這圖紙緊攥在趙牧手裏。
那他就相當於拿到了一塊免死金牌，等到大秦興建鐵路后。
蒸汽機如同專利一般，可以保趙牧一輩子衣食無憂。
甚至可能平步青雲，從老十坐到太子的位置上。
但這，同時也是趙牧所擔心的。
大秦可不像前世世界，有着法律保護專利。
現在的大秦還沒有律法，就算有，也不可能會留他這個禍患。
樹大招風，趙牧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嬴政。
一旦這位帝王，感受到威脅……恐怕趙牧就只有一個結局。
死！
“老十，你的心意父皇明白，但就算把整個國庫全部交由你來揮霍。”
“恐怕你說的那個什麼鐵路，也很難輕易實現。”
看到圖紙上，那撼動心弦的數字，嬴政無奈嘆息。
作為一國之君，他深知想要百姓便利，想要軍隊強盛的一切前提。
都是能夠保證大秦領土不被侵犯。
如果國庫全部交由趙牧，到時候走漏風聲，帝國入侵。
恐怕到時候，就不是單靠鐵路便能夠平息事態的了。
“父皇，兒臣明白！”
趙牧緩緩起身，俯首作揖，看來誠懇。
“兒臣只希望父親能夠大開方便之門，可以將此事放手交給兒臣。”
“在必要時候給兒臣提供幫助，便已足矣！”
說著，趙牧‘撲通’一聲跪坐在地。
眼中儘是對未來大秦興盛的憧憬。
見此情形，嬴政不自覺點頭。
不愧是他的兒子，不愧是大秦男兒！
這是何等的魄力與決心！
“好！父皇答應你，將興建鐵路一事全權交付與你。”
“國庫大門為你敞開，任由你調用。”
說著，嬴政大手一揮。
“並且父皇答應你，事成之後，收益分三成歸你所有！”
“只要能將鐵路一事付諸實踐，重重有賞！”
趙牧連聲答應，臉上是無法抑制的喜悅。
“謝父皇！”說著，他便緩緩退出內殿。
趙牧走後，趙高湊到了嬴政邊上。
滿臉的阿諛奉承，不忘奉上那件簡單的蒸汽機。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嬴政落子，淡然一笑，“你說說，這二喜何來？”
“這一喜，便是十公子氣宇非凡，膽魄超前，不愧我大秦之子。”
“這二喜，自然就是我大秦興建鐵路，擴展經濟了。”
聞言，嬴政發出一道爽朗的笑聲，但隨即搖了搖頭。
“不，何止二喜。”
“還有一憂，你沒有替朕講出。”
趙高一個愣神，不解道。
“陛下，這憂從何而來？”
嬴政的眼神頓時兇狠，緊盯棋盤。
一顆白子如同脫韁野馬殺入黑子陣地，坐落緊要之處。
“老十，能力太過出眾，就算對朕忠心耿耿，也不得不防啊。”
“繼續叫人盯着華青閣，至於國庫，至多三分之一，不能再多了。”
趙高眼珠子一轉，輕道，“明白。”
……
從咸陽宮出來，趙牧的便察覺到周圍充滿了殺氣。
果不其然，出殿第一眼，便看到其他幾位公子成堆站在一起，像是在談論着什麼。
趙牧閑情自若，沒有絲毫在意的朝他們走去。
不用猜，他進內殿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宮中。
這些人，定是為了此事而來！
沒等他開口，大哥扶蘇第一個上前。
“怎麼樣十弟，這三月之期眼看就在跟前，父皇是否苛責於你？”
趙牧一個愣神，他一時間都分不清這個大哥是真傻，還是假傻。
別人都在這兒等着找茬，看他笑話。
唯有他上前關心，同先前語氣一般，沒有絲毫嫌棄。
“放心大哥，牧自有分寸，不必替牧擔憂。”
聞言，大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笑道。
“那好，幾位哥哥都想問問這內殿之中到底是何模樣，你給他們講講。”
說著，其餘幾位公子便湊上前去。
看似淡然，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連他們都沒進入過的咸陽宮內殿，竟然叫十弟搶先。
論輩分，他們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論地位，更是不忿！
火藥味在空氣中瀰漫，幾人心照不宣。
自水稻一事後，幾位公子便對本沒有存在感的趙牧心有餘悸。
太子之位多了個強力的競爭對手，他們自不會坐視不理。
“十弟，這內殿，可好？”率先開口的，是三公子，他平日裏囂張跋扈，就喜歡做那個刺頭。
趙牧聽出對方話里的火藥味，淡然一笑，隨意作揖。
“內殿自然是空前恢弘，但不比宮內。”
既然要來，那他就奉陪到底。
反正這幾個‘同行’遲早是要面對的。
雖然趙牧對於太子之位的興趣並沒有那麼濃厚，但如果非要一個人來當太子的話。
那為什麼不可以是自己呢？
三公子吃了癟，便眼神示意其他公子。
“自然是不比咸陽宮，但父皇的內殿，一定會有許多的珍寶吧。”再開口的，是五公子。
他平日裏跟三公子湊在一塊兒，現在還講起哥們兒情誼了。
“不，父皇酷愛下棋，我看到更多的，是父皇精湛的棋藝。”
此言一出，其餘幾位公子無不偷笑。
五公子的眼裏，只是珍寶，但在趙牧眼裏，卻是棋藝。
光是聽着，便覺前者可笑之極，如同小丑。
高下立判！
五公子尷尬笑笑，拂袖離去。
走之前還不忘冷嘲熱諷一番，“十弟果然非同凡響，五哥佩服。”
其餘幾位公子見狀，也不再開口。
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算是徹底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