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落魄宗門
孤林先生聽到玄德道人拿走了十幾塊靈玉之後，滿臉鄙夷之色。
隨後又看向杜方，說道：“徒兒，葉陽谷以陣法立宗，陣法之道以神念為基，你目前的境界，只能收你為記名弟子，等你修鍊到凝神境，方能正式入我門下啊。”
“雖說我也是凝神境初期，修士以境界分輩，但由於識陽覺的緣故，我等可以同境界為師徒。”
“等你進入凝神境，我會親自傳你陣法之道，咱們葉陽谷的名頭，在這個霍月山脈也不算小啊。”
孤林先生看着杜方，和藹地說道。
杜方聽後點了點頭。
孤林先生又補充道：“你暫未成為葉陽谷正式門人，可暫居主峰旁的三座偏峰，這三座偏峰之上洞府也不少，但卻無人居住，你任選一處便是。”
杜方聽到“無人居住”，有些吃驚。
“師傅，為何偏峰無一人居住呢？”
孤林先生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葉陽谷除你之外，加上我也只有三人。”
說道這裏，孤林先神色有些暗淡，看望府門之外嘆息。
杜方雖說早有心裏準備，但聽到整個宗門只有三個人還吃吃了一驚。
“嗯嗯，那其他兩位是？”杜方問到。
“你還有一位師伯和一位師姑，這位師伯與為師一般，同為凝神境前期的修為”
“而你這位師姑，卻是除葉陽上人之外的兩位凝神境中期之一。”
孤林先生說道此處好似有些難為情，又補充道。
“這兩位雖然境界不高，但在陣法之道卻深有造詣啊。”
杜方點點頭，回應道：“那徒兒先去拜見兩位，之後再去偏峰尋找住處。”
孤林先生點點頭，說道：“去吧。”
同時同麻衣道袍的衣袖之中取出一件木盒，遞給了杜方。
杜方翻開木盒，裏面放着十塊下品靈石。
“師傅，這麼多靈石!”杜方睜大眼睛看着孤林先生。
孤林先生微笑道：“這點靈石對我葉陽谷不算什麼，我宗主修可是陣法之道，這陣法一門的玄妙，你日後就知道了。”
“好啦，去干你的事兒吧，你的師伯和師姑的洞府都在主峰之上，你順着石階旁的山路，就能找到。”
杜方收起木盒，對着孤林上人一拜，隨即轉身走出了葉陽府。
在上山的石階不遠處，杜方果然發現一條盤山的小路。
杜方走在環山小路上，一邊走着，一邊翻看木盒中的靈石，心中不由得感嘆道：“十塊靈石都不算什麼，看到這葉陽谷果然有些東西。”
順着盤山小路，走了一會兒，便看到一座木質的二層小樓。
杜方一件這二層小樓，便知有人在此居住，他走到屋門前，彎下身子，拱手施了一禮：“弟子杜方，是孤林上人新手的記名弟子，特來拜見。”
不一會兒，就聽到屋中傳來下樓的腳步聲。
“咯吱”一聲，小樓的屋門被從內打開，從中走出一名身軀佝僂，滿面皺紋的老婆婆。
杜方細細看了看這位老婆婆，身穿紫衣，手上帶了一個銀鐲，長發盤在頭上，用一支竹簪簡單地盤着，與普通的村中老嫗沒有什麼兩樣。
杜方心知這便是他那位師姑了，趕緊說道：“弟子杜方，見過師姑。”
這位老婆婆看到杜方如此，和藹的笑了起來。
“小兒無需多禮，進屋做吧。”老婆婆親切的說道。
隨後杜方跟隨着他的這位師姑走進屋內。
屋內，只簡單擺了一張木桌和兩章木椅，再有就是一張簡陋的木床，這些東西與尋常百姓家的傢具一般無二，唯一有些特殊的就是在木床旁邊放着幾口大箱子。
“小兒稍後，我方才在看一本古籍，正在奇妙之處，你跟我到樓上吧。”
杜方點點走，就跟着老婆婆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這位老婆婆身形緩慢，哪裏還有修道之人的風采。
只見她顫顫巍巍地扶着樓梯扶手向上走去，杜方跟在後面也不敢心急。
上了二樓，眼前的情景令杜方吃了一驚。
杜方心裏感嘆道：“怎麼會有這麼多書！”
二樓上放着十幾個木架子，這些架子上面密密麻麻擺滿了書，老婆婆走到書架中央的蒲團之上，盤膝坐了下來，拿起地上的一本古籍，不再理睬杜方。
杜方看到老婆婆沉浸在古籍之中，知趣地站在一旁，雙手垂下，一聲不吭地等着。
時間在不知不覺之中過去，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窗外的夕陽餘光透過窗戶照射到老婆婆滿臉皺紋的臉上，老婆婆眯着眼睛，對着光線看着手中的古籍，到似有幾分老奶奶的慈祥。
杜方雖然等了很久，但此刻看到老婆婆的模樣，心中不由地生出幾分親切，一點煩躁之意也沒有。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日漸暗淡。
老婆婆眨了眨眼，甩了甩手中的古籍，木架周圍擺放着的燭台就自行的燃起，將屋中照的明亮。
老婆婆轉過頭，斜着眼看這杜方，微笑着說道：“是個懂禮的小兒。”
杜方愣了愣，趕忙拱手回到：“師姑有事，弟子等等也是情理之中的。”
沒想到老婆婆聽了這句話反而搖了搖頭，對着杜方說道：“不要叫我師姑，叫我婆婆就行了，咱們這葉陽谷落魄到今日，哪裏還有一個宗門的樣子。”
杜方聽了之後，也不敢說些什麼，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老婆婆看着杜方的樣子，笑意更濃：“從我師祖葉陽上人故去之後，這葉陽谷就一代不如一代，如今也就靠我三人勉強維持而已，我如今也已五百多歲，離大限也不遠咯。”
說道後面，老婆婆語氣中既有幾分無奈，卻又有幾分豁達。
杜方猶豫片刻，杜方開口道：“婆婆，您已經五百多歲了？”
“呵呵，是呀，也虧的師祖所創識陽決，才能多苟活世間一段時日。”老婆婆看着書架旁的一盞燭火，回應道。
突然，老婆婆看向杜方，問道：“小兒，我聽你在山門前的陣中叫喊，說時玄德道長引薦你來此找我師弟的？”
“嗯嗯，是的。”杜方回聲到。
緊接着，杜方開口問道：“婆婆，不知道這玄德道長和我師父孤林先生是如何相識的啊？”
就在此時，窗外傳出了一句話：“你師父上輩子欠了不少玄德道人的債，這輩子就是來還債的！”
杜方聞聲看去，頓時嚇得“啊”一聲大叫出來。
只見窗外出現一張倒掛的人臉，睜着大眼，張着大口，口門牙齒三三兩兩缺着不少，頭髮下垂，被屋中的燭火光一照，彷彿之前在古觀碰到的惡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