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顛倒黑白
杜方坐在房屋內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杯香茶,一邊飲着,一邊透過窗子看着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道。
時至上午,經過一夜的思索,杜方決定今日先去城裏的探探武慧仙子情況,也順便打聽打聽那銀絲宗到底有多大的來頭。
杜方將手中的香茶飲盡,走出了房門,在客棧的大廳中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他稍稍一擺手,一名小童便端着三盤點心來到了杜方的桌前,將點心擺好,之後便退了下來。
杜方左手從盤中撿起一塊兒紫紅色的糕點,細細品嘗,同時眼角還在悄悄地打量着周圍的眾人。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凝神境的修為,只有個別兩人到達了化泉鏡,不過也只是化泉鏡的前期而已。
杜方此時外放着化泉鏡中期的境界,在這此處已經是最高的修為了,自然不會有人敢輕易打擾。
杜方裝作一副傲然的神色,閉上了眼睛,靜靜地品味着盤中的糕點,但神念卻早已在廳堂內散開,探聽着人們正在交談着什麼。
廳堂內的人不少,但大多都聊着一些對杜方無用的事情,杜方也不急躁,就這樣慢慢等着。
果然,過了一會兒,不遠處一桌的無人談到了武慧仙子的事情,杜方一聽便來了興趣,但依然面不改色。
“你們說,這武慧前輩到底要將聞建樹那小子吊到何時啊?”其中一個渾身白肉的胖道士皺着眉頭向其他四人問道。
此言一出,同桌的四人都面露疑惑之色,眉頭緊鎖地搖着頭。
胖道士看到同桌之人的深色,遲疑了一會兒,口中猜測道:“以武慧前輩那明察秋毫的氣派,恐怕聞建樹這小子...唉!要死在這裏了。”
可就當胖道士此言一出,鄰桌卻響起一聲拍桌子的聲音。
五人一驚,紛紛順着這聲響看去,只見鄰桌獨自坐着一名灰發老者。
此老者身材消瘦,面容滄桑,一對三角小眼掛在面上,身上灰黑相間的道袍,遮蓋住了他那佝僂的身材,一把浮塵放在桌邊,桌子上擺放着被震倒的茶杯,此時正一臉驕橫地看着五人。
五人一見到這個老者這般模樣,面面相覷起來。
過了片刻,胖道士拱手向那老者問道:“這位道友,不知因何事惱怒啊?”
老者一聽胖道士這樣講,雙手握拳,在胸前一比,開口說道:“老夫覓乎,方才聽到各位道友為聞建樹這小子嘆息,心中知曉諸位道友必然是不明其中緣由,這才對那小子心生憐憫之意,打斷了諸位道友,還請見諒。”
胖道士一聽,立刻反問道:“難道覓乎道友知曉其中事由?”
不僅胖道人如此,同桌的其他四人一聽老者這樣講,也是十分好奇,盡皆向覓乎道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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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乎道人呵呵一笑,用手扶起了桌前倒下的茶杯,隨後看了胖道士一眼,開口說道:“老夫正是銀絲宗之人,如何不知曉?”
“哦?道友竟身出銀絲宗,那還要多多討教啊!”胖道士一聽老者自稱銀絲宗之人,立刻客氣地回答着。
這覓乎道人沖胖道人微微擺了擺右手,閉上眼睛,仰頭做出一番不必客氣的神情,隨後目光凝重地說道:“哎!道友客氣啦,不過據在下所知,這聞建樹這小子身出雲浪門,而這個雲浪門雖然實力不強,卻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呀。”
此言一出,胖道士等無人眼中的好奇之色越發濃郁,盯着覓乎道人不停地眨着眼睛,期待着後續的事情。
覓乎道人看到這五人的神情,心中暗自得意,接著說道:“當日我宗武慧長老的道侶,也就是這天哲島的前任島主周景前輩前去雲浪門游訪,誰知那雲浪門自持門中正有那杜方賊人做客,竟然處處為難周景前輩,還依仗着那杜方的神通玄妙,出言羞辱周景前輩!”
“周景前輩倒是不願與這種小人計較,但云浪門竟然拿天哲島作為調侃,為了維護天哲島的顏面,周靜前輩自然不容他們欺凌,而那雲浪上人卻一副小人得志之色,教唆那杜方歹人出手害死了周景前輩。”
“我宗武慧長老得知此事,悲痛萬分,親自上雲浪島想要討個說法,誰知那雲浪上人早已將杜方放跑,還推辭說此事與他雲浪門毫無關係,完全是杜方一人所為,連他門中一名女弟子也命喪杜方之手。”
“武慧長老何等睿智,豈能被雲浪上人三言兩語給哄騙了?當眾將之謊言戳穿!說既然杜方如此罪大惡極,那為什麼他門內的弟子被殺,而他這個雲浪門的門主此時卻安然無恙?”
那胖道士聽到覓乎道人的話,立刻氣憤填膺地罵喊:“雲浪上人果然是無恥宵小之輩,事到如今還在強詞奪理,真乃小人也!”
胖道士同桌的四人也是一臉惱怒,不聽地伸出手指在身前比劃着,相互應和,罵著雲浪上人和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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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乎道人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十分贊同胖道士的話,接著說道:“武慧長老將事情已經點破到這等地步,那雲浪上人還帶着門下弟子滿口胡謅,嗯...對!這其中就有聞建樹,這小子還對武慧長老出言不遜,武慧長老十分氣惱,想要出手教訓一下這個目無尊長的小子,誰曾想那雲浪上人竟然狂妄到不將武慧長老放在眼中,強行阻攔,似有替這小子出頭之意。”
“武慧長老忍無可忍,本想只是出手教訓一下這雲浪上人也便罷了,誰知這雲浪門竟然一哄而上,招招對着武慧長老下死手,但他們的修為哪裏是武慧長老的對手,被盡皆斬殺,武慧長老怒上心頭,這才將聞建樹帶到了天哲島上,吊在那裏示眾。”
胖道士與同桌的四人聽到覓乎道人這番講解,相互討論起來,手指時不時地在桌面上敲擊着,口中不停地咒罵雲浪門。
覓乎道人,聽到他們的罵聲,嘴角一撇,欣慰地點着頭,口中還嘀咕着:“現在也就是杜方那個賊人還未落入法網,不過只要他一出面,我銀絲宗必然會讓他不得好死!”
胖道士聽到覓乎道人,這番兇狠的言辭,也是開口罵道:“不錯,像杜方這等賊人,仗着有點道行就肆意妄為,早就該死!”
杜方坐在桌旁,面帶笑容,正品着手中的糕點,可仔細看去,此時的他早已將自己的后槽牙緊緊咬死,口中還發出細不可聞的罵聲:“真他媽的...”
就在這時,胖道士同桌的四人又開始異口同聲地向那覓乎道人追問:“那杜方賊人修為深不可測,聽說早已被瀚海宗的內海天羅宮發出百萬塊上品靈玉的通緝令,這等法力高強之人,銀絲宗是否已經有了對策?”
覓乎道人聽完此言,哈哈大笑,一臉猙獰地看着桌上的茶杯,並用手輕輕的撫着茶杯的茶口,蠻橫地說道:“這杜方就算神通再強,不過是化泉鏡的修士,而我銀絲宗宗主池門上人那可是入玄境後期的大能,況且我們宗內四位入玄境長老,任何一人都不是那杜方能夠抗衡的。”
“今日有武慧長老坐鎮天哲島,那杜方只要敢在這片海域露頭,就讓他魂飛魄散!哈哈哈。”
胖道士與同桌的四人一聽覓乎道人這般有把握,盡皆站起身來,拱手應和着:“銀絲宗中真不愧是海上大宗,我等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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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乎道人一聽這話,喜笑顏開,兩隻三角眼都被眯成了一條縫隙,他舉起茶杯,直接坐到了胖道士等人的桌上,開始共飲起來。
杜方依舊坐在桌旁,臉上還是十分隨和的笑容,但其手中拿着的這塊點心,早已經被狠狠地捏碎了手握着的部分。
過了片刻,杜方坐直了身子,左右搖晃着腦袋,好像在放鬆着脖頸。
可就在這個過程中,他不經意地掃了覓乎道人一眼,雙眸內儘是冷漠與譏諷。
下一刻,杜方起身走向門外,離開了客棧的廳堂。
他走在路上,心中向小蛟傳聲說道:“銀絲宗的池門上人,不過也只是入玄境後期的修為而已,就算還有四名入玄境的長老,那又如何?這般狂妄囂張,恐怕也是跟瀚海宗私交不淺,否則他們如何敢這般張揚。”
小蛟躺在乾坤石內的靈玉上,也將剛剛那幾人的對話聽在耳中,此時笑着對杜方回答到:“不錯,就憑他們這點修為,若不是攀上了瀚海宗,如何敢自稱海上大宗?一群井底之蛙而已。”
杜方心中不悅,在街道上走着,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城門之處,看見十幾名把守城門的修士。
杜方遠遠地看着這些守衛,口中不屑地說道:“不過是些凝神鏡的修士而已,為首之人也就凝神境大圓滿的境界,聞建樹那小子也是太過謹慎了,這等修為的守衛,我直接將之擊暈也就是了,還在此白白逗留了一日,唉...”
小蛟聽到杜方這樣講,對他勸道:“恐怕是聞建樹這小子在這段日子裏經歷了太多的事兒,心中戒備大生了吧。”
“也難怪,他一個小屁孩兒,整個師門都被人屠了,自己還遭了那麼多的罪,也算是難為他了...”
杜方聽了小蛟的話,嘴角一抿,點了點頭,之後便向回走去,口中對小蛟說道:“咱們還是回客棧里等着吧,今晚就帶上聞建樹,離開天哲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