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鳳凰泣血

“爹爹，娘親……女兒不孝……咳咳……”鳳邪跪在丞相府大門口重重的磕頭認錯。丞相府中一片凌亂，屍橫遍地，血流成河，一族70口人除了鳳邪其他人全部遇難。丞相的死狀還保持着緊抱夫人的樣子，似乎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住殺死夫人的劍。一代忠勇良臣便這樣消亡在了朝代更迭的政治鬥爭之中，似乎今日的慘狀正諷刺着門口先帝親筆題寫的護國忠良四字。

“主子……您要保重身體啊！”雀兒看着眼前的場景這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國主竟然下令誅殺丞相府滿門，因主子是皇后早年便養在了神女宮所以逃過一劫。

“皇後娘娘，奴婢奉國主口諭請娘娘回宮”國主身邊的安公公站在鳳邪身後說著國主的口諭，聲音冷淡，完全沒有往日的和藹語氣。

“有勞安公公了……咳咳……”鳳邪起身語氣異常的平靜，還順手將衣袖下一枚上好的玉鐲悄悄塞在了安公公手裏。從小在神女宮長大，對於人情世故她倒是從未落下過。不然她進了冷宮，冷宮裏怎麼會有基本的生活用具呢？只是可憐了她身邊的雀兒和四喜。

“哪裏的話……能為娘娘分憂是奴婢的福氣”安公公的語氣變得溫和了不少，心中卻想國主既然誅殺了丞相滿門，為何又要放過皇後娘娘呢？按理說皇後娘娘亦會被賜死，怎麼就放過了呢？而且如今玉貴妃娘娘身體已然好轉，已經不需要皇後娘娘的心頭血了啊！這帝王之心可真難猜測啊！

“回宮吧！別為難了安公公”鳳邪轉身一步一步踩着族人的鮮血回到馬車上，身姿傲然挺立每走一步都彰顯着皇後母儀天下的風範。

“哎喲！這是那個不長眼睛的狗奴才啊！沒看到咱們忙着嗎？好狗不擋道哈！”行至公門口，馬車外便開始了吵鬧聲，車內昏昏欲睡的鳳邪被吵醒。拉開帘子才看到馬車撞到了許多的東西，雀兒和四喜與那公公吵的不可開交。

“你才是狗，敢擋我家主子的馬車，還有明明是你自己老遠就撞上來的，現在還埋汰起別人了，你當你是誰啊！”雀兒氣的大罵眼前故意找事的幾個奴才。想我家主子曾經在這宮中行走那是這般小心翼翼啊！

“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小賈子，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鑾駕，竟還敢大放厥詞”說話的是寧妃，高坐鑾駕之上，數落着宮裏的奴才。

“哎喲！娘娘耶，奴婢這不是沒有看到嘛？您這……奴婢掌嘴……”說著順手便一耳光朝着四喜打去，四喜的身子本就單薄，被這一耳光打的一下倒在了地上，剛想爬起來接着就是一腳。雀兒見四喜無故挨了打，便上前護着四喜，接着又是一頓毒打。

“寧妃就是這樣教訓奴才的……咳咳……”馬車內久久未出聲的鳳邪道。語氣里聽不出喜怒，但很明顯她生氣了。

“喲！不知是皇後娘娘的鑾駕，臣妾失禮了”寧妃雖然跋扈，可是眼前這位她還是惹不得的。雖然已經是廢后之身可是太皇太后一直給國主施壓，就說明這皇后不好惹。

“寧妃啊！手裏的奴才還是要聽話點好！”鳳邪撥開帘子緩慢的走出來，一旁的安公公趕緊上前攙扶着她。雖然她是廢后，可是皇后金寶金冊還在她手裏握着呢？玉貴妃有協理六宮之權，卻沒有實權在手，一日沒有皇后金寶金冊，她便一日沒有實權。即使她再受國主寵愛，底下的人也未必全部會聽她的。

“皇後娘娘說的是”寧妃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受到過像今天這樣的侮辱。暴怒下朝小賈子狠狠的扇着耳光，這些個不懂事的奴才，原本以為會讓她出口氣，不想到頭來還惹得她非常不高興。

“皇後娘娘饒命啊……”小賈子跪在一旁瑟瑟發抖，手緊握着，等他過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照顧一下咱們的皇後娘娘。

“夠了……本宮乏了……咳咳……”鳳邪轉身在安公公的攙扶下回到馬車裏才稍微好了一點。

“咻……嘣……”回紅鸞殿的路上馬車外煙花爆竹升空而上，綻放出絢爛的花朵。

“主子……您今日何必為了我一個奴才和他們起來衝突”雀兒哭泣道。今日主子雖然教訓了那些個奴才，可是保不準明日他們要怎麼報復主子。這後宮之中的人最善察言觀色，風往那邊吹他們就往那邊倒，勢力的很。

“你們也該去尋個受寵的主兒，至少比跟着我強，不用挨餓受凍，不用受欺負……咳咳……”鳳邪咳嗽的緊，喉嚨處瀰漫著血腥味，她低頭一看，手帕上沾滿了血絲。她還有多少日子啊！

“主子……您看……”四喜見主子發現了手帕上的血絲，怕她多想趕緊指着天空中綻放的煙花轉移她的注意力。順手將她手裏的錦帕藏在衣袖裏。

“煙花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