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兄弟相殘
?“不知道陸寒他們怎麼樣了”大山此時顯得有些狼狽，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經破開了很多洞口，相比於胖子的迷惑關，大山卻碰到了最直接的廝殺關，在進入洞穴的第一刻，四周的景象就變得一片慘不忍睹，到處是死屍遍野，大山就這樣踩着屍體一步步廝殺，洞穴里似乎有無窮無盡的怪物，或乾屍，或腐屍，或不知名的精怪，源源不絕的投入戰鬥，大山也發了狠，雙手鐵棍，幾乎是每一棍下去都是打得來物腦漿迸射，可一個人再厲害，終是雙拳難敵四腿，人的體力有限。
漸漸的，身上的傷口多了，好在不深，沒有大礙，只是體力不支，手腳已然脫力般的在瑟瑟發抖，在解決了最後一隻的時候，大山也隨同乾屍一同倒地，就躺在滿地的屍骸之中，不停的踹着粗氣，這種場景，大有一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樣子。
當體力慢慢回到身體，渾身肌肉再一次凝固，過程有些疼痛，不過大山卻連眉毛都沒有鄒一下，腦海中不停的思索着，接下來自己又會碰到什麼，如何應對，說實話，如果可以選擇，大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廝殺打鬥，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沒有什麼心機陰謀，反而這種廝殺之下卻更能讓他找到自己，鐵棍似乎感受到主人心中對血的渴望，居然也在發熱，就好似在瘋狂低鳴，大山嘴角勾勒出一絲殘忍的冷笑！
誓要殺盡來犯之敵，直至闖出此陣！
大山一下站起來，胸中熱血沸騰，索性一下子把上身殘破不堪的T恤撕下來成布條狀，一下下將自己的手和鐵棍牢牢的捆綁在一起，這是一種很決絕的肢體語言，戰至最後一刻！
壯碩的身材泛着古銅色的光澤，讓人毫不懷疑那潛藏在他肌肉中的爆發力，大山眼神透射着嗜血的光芒，在他的周圍，那無盡的黑洞裏，怪物似潮水一般一波波的用來，跟剛才的有條不紊，一隻兩隻不同，現在是群起而攻之，大山也不慌張，站在那裏等着自己被包圍，臉色都沒有一點變化，或許只有在廝殺戰鬥中，他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再次緊握住雙手棍，大山腳尖猛然點地做衝擊狀，可突然，一陣熟悉的氣息傳來，大山心臟猛的一震，眼神爆睜，整個人都有些顫抖，上沖姿勢一下子頓住，滿臉不可思議：“難道是……”
“跟我走！”不等他說完，一隻溫度很低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居然將他整個人給踹走，而且速度迅猛，可是大山卻置若未聞，任由着那隻手將自己拖走，感受着風速在自己耳邊刺響，感受着那熟悉的氣息和那冰冷的手，可大山卻前所未有的溫暖，正是這個溫度，他記得，這一刻，鐵漢的眼睛居然有些發紅濕潤！
終於，似乎安全了，那隻手才放開自己，也不看自己，他就用着背影對着大山，大山也不說話，兩人保持了一種默契，終於，那人頭看着墓壁上空，淡淡道：“他好還嗎？”似乎怕大山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誰，又馬上補了一句：“陸寒！”
大山慘然一笑，低落道：“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短短半年，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了，所以……”
“所以他來了！”那人似乎有些不悅，聲音已經有些怒意：“所以他來了，對嗎……”停頓了一下，最終他嘆了口氣：“他不該來，你也不該來，這裏不屬於你們，他還不夠，遠遠不夠！”
“但他還是來了”兩人莫名其妙的一段對話讓氣氛變得尷尬，半晌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終於，那人似乎妥協了，深深吸進一口空氣，刺得喉嚨生疼，他漸漸轉身，面對着大山！
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大山沒有表示出胖子那樣的激動，反而很淡然，儘管他此行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想看到這張臉，大山沉默了。
來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張曉，他依舊那般淡然，冷漠，就算看到分別許久的兄弟，也還是跟往昔一般！
“你來的目的是什麼，不僅僅是為了找我吧？”張曉淡淡道，眼神犀利的看着大山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大山無所謂的一笑，說：“目的不重要，我可以很明確的說，我是為了保護他！”
“哦？”似乎沒想到大山會是這個回答，張曉眼睛咪了起來，眼神好似眼鏡蛇般注視着大山：“保護他？”大山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他需要保護，他的心，很純！”
“呵呵！”張曉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很純，你的意思就是我很壞嗎？”
“不！”大山再次否決：“我知道你有苦衷！”隨即大山話鋒一轉，冷冷道：“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張曉臉色一變，恐怕做夢都想不到大山會是這樣的回答，只不過他很快控制了內心的變化，繼續道：“但我們是殊途同歸，不是嗎？”
大山搖搖頭，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否決的說：“張曉，短短半年，我們都變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知道，陸寒還當我們是最好的兄弟，就為這一點，我不可能跟你走！”
終於被大山說中了心思，張曉眼中立刻殺機迸發：“好一個不可能，誰說我要讓你跟我走了！”猛然，張曉就似換了個人似了，從之前的冷漠變得瘋狂，跟以前的那個談笑風生的張曉簡直就是兩個人，很快的，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匕，看得出是一把十分鋒利的武器，寒光閃現，如果是我在場，一定會驚訝異常，這跟本就是冰山留給我一模一樣的匕首，雖然我的已經莫名其妙的蛻變了。
“你要殺我？”看見張曉的動作，大山愣住了，一臉痛心，說：“你變了，如果是以前的你，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對我動手，可是……！”
“以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不等大山說完，張曉就已經發動了攻擊，動作快速迅猛，出手毫不留情，直逼喉嚨，大山徹底愣住了，他想不到張曉真的會對自己動手，而且出手就是殺招，這讓他痛心疾首，慌忙之間舉起左右鐵棍慌忙擋了一擊！
“咯噔！”一聲，大山匆匆躲閃到一旁，他的武器也不弱，匕首居然沒有在他鐵棍上留一點划痕，此時他也冷冷的看着張曉，這才幾分鐘，就已經動手到這種地步，他無法接受，也想不通！
張曉同樣心中震動，自己全力一擊之下，居然被輕而易舉的破解了，更重要的是，此時他戶口位置被反擊之力震得生疼，這讓他不由感嘆大山的臂力到底有多重！
“你真要殺我？”大山冷冷的問了句，可是他的眼鏡，還是帶着一絲希望，他希望往日的兄弟會跟自己好好解釋！然而回答自己的卻是匕首劃破右手皮膚。
劇痛伴隨着鮮血馬上揮灑出來，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大山懵了，他想不通為何剛才還救自己的張曉轉身就要殺自己，或許大山永遠也注意不到張曉的眼神，那是一種不屬於人類的眼神，那是死了的人才能擁有，就跟當初蒼山墓里的眼神一樣，試問張曉又何如能擁有此等眼神！
“死吧！”張曉一擊擊中，再次找到空隙，右手反握匕首，再次迅速的閃到大山身後，試圖一擊必殺。然而，大山卻想通了，如果這就是兄弟，那麼要來何用，而且，他心中已經起疑，張曉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而且變成這樣，這都是疑點，他要弄清楚，所以還不能死！
“砰！”一聲巨響，跟上一次不同，大山此次也是在右臂蓄滿了力氣，跟張曉的匕首來了個硬碰硬，張曉沒想到大山會突然反擊，而且如此迅猛，一下躲閃不開，只得將匕首鋒轉，橫檔在胸前。
“乓鐺”一聲，張曉被重力格擋之下一個踉蹌，險些跪下，雖然有些吃力，但是好在擋住了危險，其實大山這一招是非常拚命的，算準了對方會估計自己的安危，倒是有一天圍魏救趙的感覺了。
張曉面色陰寒，舜的一下又發現了大山的破綻，剛要刺去，誰想大山嘴角冷笑，這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綻，沒想到眼前之人當真愚蠢之極，竟然沒看出來，直接衝上門來，大山早已準備好，左右鐵棍猛然一擊錘下！
“啊！”張曉驚呼一聲，這才意識到中計了，慌忙抬匕，跟剛剛一樣，又是一聲爆響，時間很吻合，在千鈞一髮之際抵擋住了大山的攻擊，可餘下的力道卻是他單薄的身體承受不住，嘴巴一張，一口血順着嘴咳出來，這不禁讓大山嚇了一跳，如果不仔細看，那哪裏像什麼血，黑的出奇，簡直就跟中了什麼劇毒一樣。
只是這也徹底讓大山相信，這覺不是張曉，如果是張曉的話，剛剛就不會中計，三人中，可是唯獨張曉的腦子最為聰穎冷靜，每次自己與他打鬧，總是會被預先知道自己的下一步然後毫無疑問的被制服，只不過大山依然在奇怪，既然不是張曉，那為何剛剛的對話……他心中慶幸我不在場。
這一次大山不在留情，不等左手落下，右手再次抬起鐵棍，重重的擊打在那匕首上，張曉臉色大變，他實在想不到大山竟如此瘋狂強悍，可是更讓他震驚的還在後面，大山似乎是愛上了這種感覺，瘋狂一般的左右開弓，雙管齊下，兩隻手握着鐵棒不停的擊打在匕首上。
“咔蹦”一聲脆響，匕首最終經受不住大山的肆虐，斷掉了，張曉此時早已單膝跪在地方，吐血不止，肉眼看去，地上早已碎裂，張曉膝蓋被卡在裏面動彈不得，看得出，他內傷極重。已經無法再承受一擊，否則必死！
大山一怔，看着那張熟悉的臉龐，他的心居然有些不忍，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半晌，他冷冷的凝視着半跪在地上的張曉，開口說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也不管你目的何在，今日我不殺你，如若再讓我遇上，你……必死無疑！”大山滿含殺意的說完這句話，不在停留，轉身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張曉，獨自離去，可是沒走多遠，終於也忍不住捂住腹部，一口鮮紅的血液脫口而出，他也受了不小的傷！
這便是大山，明知有詐，明知那不是自己的兄弟，卻還是因為那一樣的臉龐無法下手，他做不到兄弟相殘，就算兄弟要殺他，也是一樣！
然而，這個人是誰，是張曉？抑或是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