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秀美腿
紅磚燒製成功，王家村迎來了一次脫變，有了紅磚建設這個詞不再是一句空話，首先一點就是安全。
土坯房終究太過脆弱，在火銃和火炮的時代，根本經不起摧殘。
紅磚的出現一切都將改變，甚至能快速完成棱堡，讓敵人再也邁動不了前進的步伐。
接下來就是水泥，水泥的高鋁土還需要尋找，雖然知道寧鄉有大量高鋁土，可具體位置還需要尋找。
在此之前，紅磚的積累才是關鍵，人力不足的情況下，燒磚也不容易。
“少爺，紅磚成功，是不是該想辦法鍊鋼了。”
王金錘非常着急，鋼可是一切的根本，王金錘不得不着急。
如今武石頭父子到了，優秀鐵匠一下子變成了四個，武石頭更是帶來了一件新工具，據說是炮製槍管用的。
幾個人已經貓在打鐵鋪好幾天了，進展倒是沒有，耗費的鐵還不少。
“這件事我還需要考慮考慮，一爐下去近百兩銀子，大意不得！”
雖然已經收集了不少資料，對鍊鋼有些信心，依然不得不考慮後果，很多東西都沒有成熟。
炒鋼的容器、柳木、石英砂，甚至如何製造富氧環境都是問題。
“少爺，時間不等人啊！”
王金錘着急是有理由的，百鍊鋼鐵的巔峰之作，得到一塊就能打造出幾桿好的火銃。
火銃可是這個時代巔峰武器，好的火銃可以打千發，甚至有的能打四千發，那種火銃很少見。
王鐵鎚能打造千發火銃就成為周邊小有名氣的鐵匠，若是可以打四千發，那絕對是神兵利器。
“我知道，還差些東西，老叔先把鼓風機弄出來，沒有那東西，煉鐵就是句空話。”
得知暫時無法煉鐵，王金錘有些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來到鐵匠鋪，王寧果真發現王鐵鎚和一個漢子在嘀嘀咕咕。
“叔，弄啥？”
王鐵鎚見王寧來了，嘿嘿一笑，將東西藏在身後，顯得有些尷尬。
“沒！能弄啥？”
“我都看到了，別藏了。”
王寧上前搶過王鐵鎚手裏的東西，一看樂了。
是一個鑽頭，很粗糙卻有了一些東西在裏面了。
“叔，這東西長得是差不多了，可材料太差了，你得用洋鐵。”
說著在地上開始畫鑽頭的樣式，當然都是天線上弄來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啊！我們之前製作的鑽頭刀片朝外，看似非常鋒利，可實際上非常脆弱，這鑽頭只有一個刮刀，卻朝裏面，避免了這個問題。”
“不錯，少爺果真是天資聰慧，只是稍微一改，鑽頭可就完美太多了。”
王寧對這兩人挺佩服的，都沒有見過削刀，能做到這一步非常不容易了。
“想要做出這樣的鑽頭可不容易。而且我要求每一桿槍厚度要一樣，槍口大小要一樣，使用火藥數量要一致，不能再出現火銃脾性的說法。”
“這……這……這……少爺，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要求不高如何出精品，這是戰場上你我的依靠，它要是有脾性發脾氣我們怎麼辦，用手撕敵人還是用牙咬死他。”
王鐵鎚愣住了，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反駁。
“叔，武器往往和死亡聯繫在一起，官兵不是沒有火銃，可為何還是輸了，他們不是輸在火銃上，而是輸在信任上，一桿隨時會炸膛的火銃，誰都不敢用的。”
“叔，你們突破一點點，我們的兄弟姐妹就會少死一些，火銃精良一分，我們就多一分勝算，就少死很多人，叔你能體會那種生死存亡之際，武器拋錨的感受嗎？”
“少爺，你放心我們一定想辦法製造出更加精良的火銃。”
王寧接過鑽頭非常激動，王鐵鎚等人敢想敢做讓他非常意外，哪怕沒有取得好的進展，也有了一種精神。
“叔我信你，你的手藝沒的說，我都是靠着你的手藝長大的，若是成功造成鑽頭，以後每鑽一根槍管，你就能獲得一錢銀子，以後只要是用你們開發出來的鑽頭，你們都可以獲得提成。”
咕嚕！武石頭已經驚訝的不行了，一直有傳聞這位小寧王非常大氣，做事不拘一格，今日一見才發現傳聞有些假，這位比傳聞的更加豪氣。
“當然這個需要定一個年限，五十年為限，五十年內任何使用這項技藝的，都要給你交錢，當然必須是我管得到的地方”
說完王寧自己都笑了，槍管實在太重要了，技術太重要了，這個沒有知識產權的時代，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導致了一系列的問題。
技藝傳承傳男不傳女或者留一手，導致技術非但無法進步，反而退步。
“少爺此話當真，我倆要是弄出來，一桿火銃一錢銀子？”
“呵呵！吳師傅信不過我，怕我坑自己叔？”
“哈哈哈！少爺說笑了，您的信譽我醒的過。”
離開打鐵鋪子，王寧直接去了王二庄，今日已經是三月十五了，離春播不遠了，對開荒情況必須有個了解。
黃驃被借去開荒，王寧只能步行前往。
走在路上，王寧感觸很深，第一次走的時候路還是非常狹小的，如今竟然能走馬車了。
“走的人多了就變成了路，古人誠不我欺。”
路好走腳步就輕快了一些，心裏想着以後有機會周圍全部種上苜蓿，河灘的土地還是很肥沃的。
來到王二庄，眼前的一幕讓王寧大為震撼，兩個大型水車緩緩轉動，竹管上有源源不斷的水流向麥田。
村莊裏面沒有人，他們都去到更上游的王三庄了。
“這就是接下來我的立足之本嗎？800畝良田就算畝產5斗，也有400石麥子了。”
繼續往上游去，很快就見到了村民，河邊同樣架起了水車，比下游的更加高大。
“少爺你怎麼來了？”王銀錘快步上前，臉上還掛着泥土。
“來看看開墾情況，二叔，如今能取水灌溉的有多少了？”
王銀錘聽到王寧問這個就有些激動，指着前面的一大塊農田說道。
“少爺你看，這一塊就有1200畝，之前應該是一個大莊子，可惜了。加上二庄的，已經有2000畝了，村子那裏還有三百畝，如今我們有良田2300畝上下。”
“辛苦二叔了，有了這2300畝良田，我也有些底氣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有了這底氣到也能小干一場。”
王銀錘有些驚訝，原以為王寧只是為了自保，沒想到還有復仇的想法，這可說道他心裏去了。
“少爺放心，待我再開荒三千畝，我們就更有底氣了。”
兩人相視一笑，王寧卻有些於心不忍，他的確利用了這些老人的心裏，不過報仇也是真的。
一番查看，王寧非常滿意，回到村子就投入到硫酸研發中去了。
紅磚已經走上正軌，王寧開始研究如何製作硫酸，以硫酸製作鹽酸，再通過鹽酸製作氯化鈣。
想要將粗鹽變成細鹽，除了勾兌就只能走自我製造的路子。
王戟錘昨晚送來了一條魚腸，讓王寧激動不已，不愧是皮革專家，彈性保留非常到位。
找來竹筒製作了一個簡單氣筒，王寧開始製作硫酸。
點燃硫磺放入大型酒罈塞上木塞，將竹管另一頭塞入另一個大酒罈，王寧開始拉動氣筒。
咕嚕咕嚕！
竹筒果然開始冒氣，一個濃烈的硫磺氣味瀰漫。
“成了，不過不能太急，畢竟溶解需要時間，不能太浪費。”
一個上午，王寧都在折騰這個。
不過效果不錯，王寧明顯感覺到液體不太一樣了，似乎變得有些粘稠。
很顯然那是硫酸，濃度還算比較高的硫酸。
接下來為了省事，王寧開始煮硫酸，提高它的純度，最後倒入食鹽，蓋上蓋子直接用竹管引入放置了石灰石的酒罈。
酒罈不多一會就開始冒泡，石灰石開始融化，比起鹽酸氯化鈣更易保存。
王寧自然直接選擇製作氯化鈣了，不多一會石灰石就消失了，王寧繼續添加石頭，直到石灰石再無反應，才塞好木塞。
原料製作完成，王寧顯得有些期待。
雖然不能完全清除硫酸根，比起粗鹽至少會好幾十倍的，再輔以豆漿，相信會非常完美，豆腐渣喂馬和牛，過濾的豆漿餵魚。
要放到後世農村，能天天吃上豆腐渣的牛都少之又少，畢竟後世黃豆也不便宜，一般人哪捨得不是。
一石食鹽一升黃豆，算起來還是非常有賺頭的，當然還需要一物，那就是大型木桶，至少能存放一石鹽水的大型木桶。
除了木桶還要一個高台，用於配置滷水，配好了的滷水還需要過濾，高台邊緣還要製作一個過濾裝置。
最上面使用布，下面要有細沙木炭等等過濾用的東西。
只有如此才能讓滷水變得清澈乾淨，硫酸根就算不能徹底，也能清理的差不多，不影響口感。
“總算是有了一些進展，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畫好高台，王寧心情極好，水車的作用在這裏展露無遺，高台建在山谷安全還方便。
不過對河水，王寧也做了過濾，畢竟不能太過懶惰，增加後期的工作量。
高台上面高處懸挂一個木桶，上面塞了些細沙和好幾層布，那是取水的地方。
高台上準備擺放一個一石容量的木桶，下面開好口子，出口用竹管引水到下面的過濾桶。
過濾桶非常大，下面也開好出口，連接可轉動的竹管，將鹽水引到更下方的蒸發桶裏面。
現在唯一的不足就是沒能燒出水泥，不然下面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直接建造鹽池就好了，方便還快。
北方乾旱加劇，水分蒸發速度出奇的快，王寧算了一下，一百斤水若是在敞開空間，估計半日就消失了。
“少爺，故人來信，粗鹽已經備好，讓我們準備好錢前往取貨。”
王銀錘露出了笑容，有些小激動，細鹽買的非常好，甚至稍稍透露，就連故人那邊都有些意動。
“來了，馬車準備好了嗎？”
這一次王寧直接要了一百石粗鹽，換算成銀子也是200兩的消費，重量有近兩萬斤。
王銀錘嘿嘿一笑，非常的不厚道。
“準備好了！隨時出發。”
“好，明日一早出發，不要大張旗鼓也不需要遮遮掩掩，魚兒上不上鉤就看這一次了。”
釣魚需要魚餌，這兩萬斤食鹽20匹戰馬就是魚餌。
本來一切都準備好的，就等粗鹽到來-秀美腿。
次日一早，王家村32個漢子20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一路上絲毫沒有掩飾。
破廟的賊人自然被驚動，紛紛好奇是什麼人出行。
“探查清楚沒有？”
破廟的神像前，一張狼皮太師椅上，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開口。
“寨主，已經探查清楚，是我們之前盯着的王家村，似乎去取貨。”
“王家村，就是之前皮猴說有三十幾匹好馬，十頭牛的村子？”
廟裏其餘小頭目都露出驚喜之色，不想做馬賊的賊不是好賊。
三十幾匹好馬若是得到，完全可以讓自己的實力暴漲，以後販賣人口也輕鬆些。
如今手裏還有近百好貨，自己都不捨得享用，就等着有人入手。
可沒有馬匹走不遠，貨不容易出手，青龍三豹子才失了自己的地盤，不得不跑到這寧鄉苟且偷生。
“大哥，何不奪了他。”
老二花豹咽了口口水，躲在山寨不出去閑的蛋疼，那些貨又不讓動，說什麼要原裝的才值錢，賣了好換馬？
可地盤都是邊邊角角，抓來的漂亮點的都是待價而沽的大齡，不好賣啊！這年頭有錢的喜歡小的，沒錢的娶不起漂亮的。
手裏弄來了一百多貨都快砸在手裏了，不得已才佔據這破廟，墾荒了。
“不錯，大哥我們奪了他，有了馬匹就能帶貨到州裏面，那地方有錢人多，喜歡豐滿的也多，再不濟還有青樓，也能早些出手。”
為首的名為虎豹，這名字霸道異常，但實際上就是一逃兵。一路結識了同為逃兵的花豹和黑豹，拉起了一支隊伍。
呂梁周圍好去處都被人佔了，一直在流浪，加上同行是仇家，賊匪也殺賊匪，他們被一路驅趕，過得不如意。
前些日子聽說女人好賣，三人動了心思，走街串巷想要搞些貨物，都沒有得手，不得已將目光轉向偏僻山村。
還別說山村還真被他們尋到了不少好貨，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年齡偏大，好些因為不敢出村而滯留的女子。
當然優質貨物也弄來了不少，走出大山青龍三豹子就準備大發一筆，奈何最近官軍剿匪，據說笑蜈蚣都被人斬了。
“兩位弟弟還需謹慎才是，要知道笑蜈蚣的實力可比我們強太多，最後被殺了，我們必須小心些。”
花豹黑豹相視一眼，眼裏也有些忌憚，那份貪婪都衝散了不少。
“大哥說的不錯，據說笑蜈蚣就死在周圍，那幾天我們剛好出來，小心些倒是真沒錯的。”
“兩位弟弟放心，這隻獵物我們還是要拿下的，皮猴，你立即前往查探，摸清楚對方的實力。”
辰時剛過，花費兩個時辰的王寧等人趕到河口，河面上已經停了三艘小船。
“是二哥嗎？”
“是我！十四弟親自來了？”
王銀錘顯然很熟悉對方，讓期待對暗號的王寧極為失望，原本還以為會來一句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啥的。
結果倒好，褲子脫了就給看這個。
船靠岸，上面下來一人，長得極為健壯，年紀不大三十齣頭，身穿錦衣內裹甲胃。
“二哥之前讓人送信所說是真的？”
漢子下來一臉期待的看向王銀錘，有看向王銀錘身後，目光停在王寧身上。
“此事不會有假，你也不看看如今老哥的陣容，二十輛馬車還不過使用了一半。”
“二哥說的話我還是相信的，只是事情太大，你也知道我這生意也是走了很多關係的，冒不得險。”
漢子見王寧絲毫沒有畏懼，眼神中更有幾分玩味，心下有些驚訝，收回了眼神。
“哥哥我也不多要，粗鹽加工成細鹽，五兩轉手給你，你轉手拿一兩的利錢。”
“二哥，一兩太少了，我要冒很大風險的，而且細鹽都是豪強消費的，會被盯上的。”
“十四叔怕擔風險？那就不勞煩十四叔了。”
王寧對肖虎沒有啥好印象，當初他可是王府校尉，那位便宜老爹對他可謂是恩寵有加，結果自己不過是有些紈絝，這傢伙就棄了舊主跑了。擱着人五人六要好處就讓王寧更為惱火，忍不住就站了出來。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肖虎也有些惱火，雖然得知王寧已經改變很多，心裏依舊瞧不上。
王寧輕輕按住腰刀，冷冷盯着肖虎。
“原來十四叔還當我是以前一無所知呢？見了本王還敢訓斥，你當我父王是什麼？你當你自己是什麼？莫不是真要做那白眼狼或者說你已經是白眼狼了？”
肖虎心下大駭，眼睛閃避，帶來的人紛紛低下了頭。
“王府親衛，你們衛的是誰，莫不是都是些白眼狼，我父王也是眼瞎，都選了些什麼人？”
王寧說完一甩手，看都不看這些人。
肖虎看向王銀錘，眼睛裏面儘是疑惑，不理解為何王寧如此紈絝，這二哥為啥不管。
王銀錘低着眉頭，沒有與他對視。
肖虎有看向其他人，發現沒有人有任何異色，很顯然已經知曉王寧的身份了。
“二哥！如今王家村是他做主了？”
王銀錘此時才抬起頭，狠狠瞪了肖虎一眼。
“當初讓你留下，讓親衛留下不是讓你囂張跋扈的，這些生意也不是你個人的，這一點你要明白，不過這些年你好像已經忘了，也是，王家村攀不起你這位大豪了。”
肖虎臉色大變，看向周圍，頓時慌了，這些年他的的確確有些囂張跋扈了，就把生意看作自己的，這有個前提，那就是王寧渾渾噩噩不被重視。
此時情況大不一樣了，王寧不單單不再渾渾噩噩，更是有了一定的威望，王家村老人都被收服，還有人追隨。
“二哥說笑了，我只是……”
“只是捨不得到手的利益了？”
王寧冷笑，肖虎的心思他很清楚，所以才會出言震懾，這個人心思早就變了。
“二哥，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比不過以孩提。”
王銀錘聞言忽然拔刀，猛地砍出。
當！
肖虎也有防備，兩人一人劈砍一人格擋。
“二哥！”
肖虎着急了，看向面無表情的王銀錘，整個人都傻眼了。
“再敢侮辱少爺我弄死你，你們難道想和我動手？”
王銀錘一刀未果退了回來，王寧帶來的人全部舉起武器，武器五花八門，但那10桿火銃極為惹眼。
“放下東西滾，不然留下性命。”
王寧一聲輕喝，一石二的弓瞬間開了，一箭射在百步外，入木三分。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雖然我們不願重歸，但生意還是可以做的。”
肖虎絲毫沒有尷尬，多年的商旅生涯讓他練就了厚臉皮。
王寧冷冷一笑，有些譏諷。
“生意倒是可以做，五兩五一石，少了我們找其他人，相信倒手賺一兩很多人願意做。”
肖虎臉色也是微變，他實在沒有想到王寧也是高手，絲毫不被剛才的尷尬影響，更拿住了他的命門。
粗鹽很多，可細鹽卻非常搶手，明面上六兩一石，可真要出手至少也是6兩5錢，狠心點賣7兩也大把人要。
“好，5兩5錢一石，粗鹽依舊2兩一石，希望我們生意長久。”
肖虎得了生意，也不在乎王寧臉上的譏諷，轉身就要離去。
“親衛隊的弟兄若是有想回來的，我很歡迎，待遇從優，也不需要風餐露宿。”
王寧忽然笑着開口，眼睛裏殺機一閃而過。
肖虎同樣停了停腳步，心中大恨，親衛的弟兄可是他走貨的最大依仗，要是真的被挖了牆角，他可就要哭死了。
粗鹽裝袋，都是上好的布袋，一石兩袋，100石就是200袋，20輛馬車各10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