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流言傷人
更新時間:2013-03-20
不管學生們是抱着怎樣的理想與願望來學習自己喜歡的專業,最終還是得討好一下老師教授,才能勉強博得好感,說不得表現特別好了,會有教授親自為其安排工作。
這對於很多學生而言都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除了一些家裏有權有勢的學生,不屑於討好老師,甚至於出言頂撞,大多數學生對老師還是十分尊敬的。
何准這個曠過幾堂課的學生,竟然在第一次上課就大獲周培臣的好感,點明了要他去自己的辦公室,只要抓准了機會,好好表現,將來這一項的學分幾乎有了保障。
下了課,譚猛拿着棒球棍走到何准身邊,兇狠的瞪了他一眼:“剛在課上,你說我什麼?”
何准撇了撇嘴,為什麼有些人總愛這麼問,逼着別人在罵他一句,然後就可以爆發查克拉給對方致命一擊?
“剛才我站起來,說無視你這個傻逼,然後回答了老師的問題。”何准一板一眼,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說了一遍,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剛要補充,卻被他打斷:“你他.媽還敢……”
何准哼了一聲,說道:“罵人都罵的毫無殺傷力,你應該去社會上摸爬滾打一下,這樣才能練出一股子凶神惡煞的氣勢。你這樣柔柔弱弱的問我,怎麼嚇到我,來,我先教你一招,以勢奪人。”
“媽.的,我說話,你插個屁的嘴,別插嘴,youknow?”譚猛用那癟嘴的英文,藉以襯托出自己強大的氣勢。
和風細雨的神態瞬間轉變,迅速的奪過譚猛手裏的棒球棍,隨即抬手將實木的球棍給劈成兩半。
尖銳的實木破裂聲,斷裂地方木屑迸濺的強大氣感,讓譚猛一顆猛虎般的找事心態頓時萎靡。
何准隨手將斷裂兩截的棒球棍丟在了幾十米遠外的垃圾桶里,然後伸手掐住了譚猛的下巴,淡然說道:“還有,以後我說話,別插嘴。”
手掌一張一抻,譚猛的下巴立時脫臼,痛得他嗷嗷大叫,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有反着一癟,他的下巴又重新歸位,只是這種無任何輔助的脫臼、接骨,對骨頭的磨損相當嚴重。如果處理不當,甚至會留下後遺症,比如說晚年之時,說這話就下巴掉了。
“去校醫務室上點葯,報下我的名字,說不定給你打個十八折。”何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將重任交付的模樣。
想了想,何准又加了句自認為頗具威脅意味的話:“如果你不報我的名字,我會給你打個一折。”
譚猛如同活見鬼一樣,驚恐的看了何准幾眼,然後‘嗚哇’一聲,掉頭跑開。
何准嘆息道:“希望他能從我剛才賣力的傳授上面學到一些皮毛。”
……
周培臣的辦公室里,像他這樣的副教授級別的導師,已經配備了一間面積頗大的辦公室,裏面甚至有洗手間與卧室。
裝修色調為黑白兩色,簡單樸素,或許又有着其他的意思。
周培臣苦笑着說道:“我的辦公室,是不是感覺很怪異?”
何准面無表情,左右看了一眼,搖頭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與特點,哪怕是有着特彆強制要求的新聞,每個播報員、編輯也有着屬於他自己的一點點色彩。”
何准滑溜的回答讓周培臣心裏飄忽,卻又挑不出毛病,不過他本來也不是要挑何准毛病的。但有時候心裏突然悶堵,有種不吐不快的情緒時,就很難遏制。
“我的夫人,在兩年前過世了,她死後,我的生活也就簡單了。在葬禮上用的就是這種顏色,看多了,反而喜歡上了。”周培臣頭髮茂密,黑白參雜,雖然有六旬,但身體看似還算硬朗。
對於周培臣突然的吐訴,何准並沒有多大的感觸。人雖然是感情動物,但也是恆溫動物,一般不會輕易動容,而且就算動容,也不一定非要做些什麼。
何准面色不變,語氣淡然:“人,有生便有死,這沒什麼。你今年有六十歲左右吧,算起來還年輕,老來需要伴,你還可以再找一個。”
周培臣身形一頓,但還是眉頭緊皺,怒道:“說的什麼混賬話,我和我夫人那可是四十多年的夫妻,她才撒手幾年,我就另擇新歡?”
何准依舊面無表情,隨便扯了張旁邊的真皮椅凳,坐了下去:“人性涼薄,你放不下的只是顏面兩字,難道你敢發誓,我剛才說讓你再找一個時,你沒有動容?”
周培臣冷着一張臉,卻沒有急於辯解。何准所說不差,周培臣六十有二,膝下無子女,連唯一的老伴也撒手而去,寂寞又無人訴心的苦楚只能裝在心裏。
他想再找一個人陪自己,卻又不敢,因為他是受人敬仰的教授,連他的行為作風都被受人推崇。一旦選擇了再次結婚,很可能讓許多人都在背後譏諷他,儘管聽不到,但卻慪在心裏。
這是人的共性,是一種可以稱之為犯賤脾性。假如跟一個窮人說,跟你的父母在一起和花不完的錢拋棄父母,你選哪個。
這種事情公之於眾的話,他會陷入艱難的選擇,選了父母得不到錢。選了錢,就要飽受是人的詬病與謾罵,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視謠言於糞土的。又或者說沒人不在意謠言,有些人之所以你說他壞話他沒理你,不是因為他不屑,而是因為他有所顧忌。
如果能沒有任何麻煩的滅掉世界上任何說自己壞話的人,相信他們都很樂意去做。
周培臣此時就是礙於要遭人罵名的問題,才不願選擇另外找一個妻子的。因為社會過度的宣揚所謂的道德,讓帶病上崗、貞節牌坊、忠於一土,這種泯滅了人類本身自由意志的東西,全部成了最偉大,最值得稱頌的。
就像是周培臣現在,老伴死了,不但不另結新歡,反而恪守過去,聞其名者必定大讚周培臣為人極佳。其實周培臣心裏早就想再找個了,只是沒厚着臉皮而已。
如果何准苦口婆心勸他:沒事,不要在意外人的看法,按自己想的做,不要苦了自己。
那就真的貽笑大方,人活於世除非你歸隱山林,否則誰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假如有人天天幫別人,突然有一天不想幫了,別人就譏諷他不助人為樂,他雖然占理了,但卻總不能反過來罵別人,就算能做到嬉笑不怒,但心裏的委屈說給別人聽,別人還不會去理解呢。
所以,流言為利器,傷人於無形,古有重視清譽的,能被人活活氣死,現在也有各種謾罵,也全都是受不了別人的看法而已。
“周老師找我來,其實是想了解下白鷺山的事情吧。”看着老頭糾結鬱悶於自己要不要再娶一個的問題上,何准很巧妙地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周培臣尷尬一笑,自己竟然在一個學生面前如此失態,實在是有違師尊之形象。
“白鷺山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的那麼詳細?”周培臣吸了幾口氣,盡量的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參與到了白鷺山凶殺案的新聞整理工作,一些內部的消息應該也知道。”何准頗為自得的猜測,實際上是想敲打一下老教授,那個高大威猛的壯士就是我。
周培臣眼中抖露出奇異的色彩,指着何准驚聲道:“你的意思是,你也知道那些內部消息?”
“嗯。”何准得意的點了點頭,大有一副英雄在此,還不速速膜拜的臉色。
周培臣低頭沉思:“難道你和其他的工作人員認識,這幫沒有職業操守的人,竟然連這種事情都隨便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