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我就差一秘書
更新時間:2013-03-22
秦瑾雖然從未請過男生吃飯,但是她也知道請人吃街攤有些沒誠意,想了想說道:“吃麻辣面不太好吧,學校附近有個仙客來,我們去那裏吃吧。順便也聊一聊新聞團的事情。”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有時候就是不一樣,既然你要請我吃飯,我要求吃什麼就吃什麼,怎麼成了你定的。太沒誠意了。
仙客來是一家中檔的飯館,主要消費群體就是些家庭聚餐或者改善伙食的去處。裏面的菜式沒什麼特色,但消費適中,所以客源不錯。
口袋震動,何準的手機里一個備註為‘鶴黃’的號碼來電,也不避諱直接就接起了電話。
“喂,金總你好啊。”何准大大咧咧的打起了招呼。
被稱呼為金總的人是個俏麗少婦,她在電話里聽到何準的聲音后,嗔怪笑罵:“別叫我金總,難聽死了。這麼久不聯繫,你是不是都把姐姐我給忘了?”那嬌媚酥軟的小聲音,通過電話傳來,有着怪異的引力,讓人很容易深陷。
站在一旁的秦瑾,見到何准拿出電話,本還想禮貌的退開。可以聽到電話的另一頭是個女人的聲音,竟不由自主的往前稍稍挪了一步,小心翼翼的豎起了耳朵,眸子裏帶着不同尋常的好奇。
“怎麼可能,金總傲挺的胸部,時刻充斥於我的腦海。”對付這種交際圈繁雜的女人,就要將流氓本質堅持到底。
秦瑾面色微變,面頭緊縮,紅潤的嘴唇微微蠕動:“噁心。”
被一個小後生這麼調戲,金總也不生氣,輕笑了聲轉移話題:“入夏了,店裏的雪糕類中要多增加一些,我們董事長決定還是從你家批貨。”
這個備註為‘鶴黃’的號碼正是南明市經濟大區,隆江區的鶴黃國際酒店,作為在國內都堪稱頂級的酒店服務龍頭,裏面的任何東西都是精挑細選才被啟用的。而且但凡是和他們簽了長期供貨合同,都可謂憑空得了個搖錢樹。
何准那個爛街口的倒牌子冰棍兒批發部,能夠有這樣的生意,說出去無疑會讓人難以置信。
可以說光憑給鶴黃的雪糕供應生意,他這個小小的批發部都能獲得巨大的利潤。但其實何准一毛錢都沒從鶴黃掙到。
鶴黃的訂單是他從自己的老爸那裏接手小店時就有的,可能是前一輩和白家有什麼淵源,所以一向摳門的老爹給他們了終身進貨價,並且免送貨費用的優惠。而且從不接受白家的任何幫助。
一毛錢不賺,這對很多人來說是難以接受的,但對鶴黃來說很簡單。因為以他們的名氣,能夠輕易的帶動一個供貨商的生意,只是這個小小的冰棍店卻是什麼都不要,只管送貨,他要就送。
哪怕是這樣,鶴黃里一些不知情的中層和底層領導、員工還頗有怨氣。他們已經被企業洗腦,自覺地把鶴黃的榮譽歸類到自己身上,認為像鶴黃這樣的國際酒店哪怕是對方倒貼也不能要那種地攤貨色。
為此何准還打傷了兩名副經理和一名副董事長,白家那邊也像是吃了悶虧一樣,一言不發,而且一如既往的接受送貨,從此鶴黃上下只要何准開着他那輛幾乎要報廢的三輪摩托車來送貨,就沒任何人敢說什麼。
“我白天要上學,晚上要吃飯,沒太多時間工作了。”要不是因為老爹的緣故,何准才用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
每每想起自己辛辛苦苦的給他們送貨,一毛都掙不到,還被人看成叫花子,何准這樣修養極佳的人也很難受得了。
金總被何準的話震驚到了:“什麼?你上學了?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表示了下意外后,就又說:“今天晚上送來吧,不用吃飯,來這裏姐姐請你吃頓好的。”
何准猶豫的看了眼秦瑾,給鶴黃的送貨還從沒遲過,一般他們下了訂單,都會在指定時間之內送去。這是他老爹當初的做法,也讓他照做。可是剛答應了和別人吃飯,現在就要推辭,實在有些兩難。
秦瑾眼神閃過慌亂,連忙擺手道:“我不要緊,你的工作……你的工作要緊。”
何准沉默,心道:不過是去吃頓飯而已,可能對方也不在乎什麼時候,而且老爹進去之前唯一就交代了好好照顧店裏生意。
電話里響起一聲訝異:“剛我聽到了女孩的聲音喲,小何又談女友了?”
金總這個‘又’字用的十分不恰當,如果沒有這個字頂多算是個曖昧的誤會,相視一笑就沒事了。可有了這個字眼,那就是代表何準是個花心大蘿蔔,換女友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幸好,秦瑾現在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沒有聽到那怪異的話,只是疑惑的看着何准。
“嗯,既然這樣,晚上送貨。還是老樣子吧。”何准說道。
金總‘嗯’了一聲:“加幾個幾年新出的,越貴的越好,主要是包裝,那些五元以下的都不要。”
何准撇了撇嘴,天知道這些便宜的冰棍兒會被他們以怎樣的天價賣出。
烈日下,樹蔭里,少男少女相對而立。一陣清風吹過,撩起了女孩額前的長發,動人的大眼有着些許憂愁。
朱唇輕啟:“每天放學,你都要去給人送貨嗎?”語氣驚奇的溫柔和關心。
何准聳了聳肩:“勤學簡工嘛,你不是也經常在學校的食堂打工?”
秦瑾嘴角動了動,想笑卻笑不出來,悶聲說道:“是勤工儉學啦。”略帶嗔怪的語氣緩和了下心裏的複雜,第一次細細的打量着何准。細碎短髮有些雜亂,看起來不經常打理,五官看似溫和但卻有着倔強的神情。好像萬年也不曾換過的衣服,始終不臟不凈,懶散的樣子,鬆鬆垮垮的站在那裏。
就像是個失敗落魄的流浪人,但偶爾又會讓人產生一種迷離悵然的錯覺。散碎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卻沒有帶來陽光男孩的氣質,而是一種霸道無理的蠻橫。他好像每一個舉動都在演繹一種不同的態度,好像帶了無數張面具,讓人永遠也看不透那張才是他真正的面孔。
秦瑾心底生出了好奇,想要知道何准那些面具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何准溫爾一笑,就像是優雅的貴族,手指點了點臉頰:“賣的了萌,裝的下重口,玩的成小清新。能大叔、能正太,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文能武,能浪能放,十八中姿勢樣樣深解,九毛八,拐角衚衕老闆帶回家。少女,別猶豫了,包你性福一輩子。”
前一刻秦瑾還沉浸在一種微妙的情緒中,此時何准就要死不死的說一些讓人無語的白話,讓秦瑾立時鬧了個大紅臉。
“說什麼啊,哪有買人的。”秦瑾螓首低垂,雙手緊張的絞着淡粉色的衣角,紅潤從脖頸一直攀到了臉頰,嬌羞怯人的模樣,美不勝收。
何准收起有小半個板磚大小的手機,謙聲道:“改天再吃飯,我今晚就先去工作了。”
秦瑾手掌微顫,猛地抬起頭來:“我幫你一起送貨吧!”那語氣不像是詢問,倒是充滿了堅定。
何准略微詫異,想了想說道:“可以是可以,就是工資不高,因為要上學大半的生意都停了,你是知道的,我一向熱愛學習。”
後半句廢話秦瑾直接無視,心裏喜悅如蜜甜:“沒事,在哪工作都一樣,和你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那我就是你的老闆了?”何准看着秦瑾,拍了拍額頭:“我就差一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