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控

扳着手指計算口袋內小金庫的剩餘，他對於如此巨大的款項更傾向於隨身攜帶，放在屋子內總是令人放心不下，東區龐大的人群環境的惡劣，人多的地方就有小偷，尤其這街區有不少失業的貧民和被人驅使的飢餓孩童。

還有三鎊八蘇勒以及三枚硬幣，格爾納忍不住摸了摸內側的口袋，以做確認。

脫掉外套，順手搭在衣架抽身倚靠在木椅上，疲憊的精神從而可以得到短暫的放鬆。

對於自身的貧窮倒不是多擔心，0-08簡直是前期無敵的存在，不過也不能憑空就完成了財富積累，那樣很可能被人發現，自身的實力太低，東躲XZ的日子自己可沒打算去做。

他將雜亂的念頭拋開，站起身來到門左邊的櫥櫃前從中拿出一個裝麵粉的罐子，一個裝麥片的袋子，捏起煤筐內散亂的煤炭丟入還有餘溫的爐子。

把飯鍋置於爐上，等它燒熱的同時，加入麥片，水蒸氣順着鍋沿徐徐上升，短暫的等待翻着水滾沸騰的聲音傳出，打開麵粉罐子斟酌的倒入，做完這些他又從櫥櫃內拿出調料盒，向鍋內丟進一勺半泛黃的粗鹽，合攏鍋蓋，調低爐火。

這是原主對午飯“麵糊麥粥”的做法，格爾納原樣做出準備體驗一下，現有的東西也做不出其它像樣的飯菜，只能因陋就簡隨便弄弄。

坐在桌前，書桌也可以成為餐桌，放鬆下來的格爾納捏起勺子盛上一勺放入口中，澀鹹的味道瀰漫在口腔內，滑硬的燕麥煮的稀爛便於咀嚼，口感只能說一般般，居住過農村不挑剔的他很快結束進餐。

端起鍋碗走出屋門，沒有手錶的他觀看陽光的強度可以大概猜出時間，應該是三點以前，漸漸西斜的陽光被樓前綠樹的枝葉阻攔點點光斑陰影鋪在走廊。

清洗歸來，格爾納停步在一扇門前，新刷上沒幾天的棕黃顏料散發略微刺鼻的氣味，這是尤尼斯.哈邁德的屋前，剛剛經過安靜的屋子內突然爆發出一股靈性，這種感覺就像平靜的空中突然颳起小風。

什麼情況，這大爺還是野生的非凡者？

或者說裏面有情況？

吱吱吱

輕跳眉梢思緒飛動突然被一旁的開門聲驚醒，映入眼帘五十左右的年紀，鼻樑挺拔，圓廓的臉龐以及直至頂部的額頭，穿着白色襯衫，灰色雙肩的流行禮褲，中等的身材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

什麼時候來到門邊的，一點腳步聲音都沒有，自己這是偷聽被撞到？空氣中趨於尷尬的氣氛。

厚着臉皮格爾納打着招呼，“哈邁德先生，吃午飯了沒？”這是近幾年突然興起的問候語，居鄰東區對於如何解決一天的溫飽是這裏所有人的首要問題，常常有人餓着肚子出門，所以能吃上一頓飽飯是幸運的，從而衍生出一種問候“吃飯了沒。”

哈邁德棕黃色的眼眸掃過臉上帶着溫潤的笑容，一副突然撞到的驚愕，不過很快消失不見，“吃了，不過味道並不是多好。”瞧着手中拎着的餐具他沒有反問格爾納是否吃飯。

格爾納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星期六，這也就是幾天可以頻繁碰到的原因之一，今天的見面次數接近於一周的次數，以往工作日基本上是見不到面的。

他決定趕緊離開，向前走兩步來到打開的木門前轉身進入，用腳合攏木門，將手中的物品放入櫥櫃，才又一次回到桌前，重新坐回木椅。

真尷尬啊！抱着僥倖的心態自己當時的身形沒有轉向只是扭着頭，

說不定在哈邁德先生眼中只是巧合。

…………

走廊內望着轉身進入的格爾納，哈邁德快步來到公用盥洗室，打開水龍頭，滋滋滋的水聲入耳，雙手被冰涼的水浸濕，張開嘴暗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出滴入激流的水中流入下水道。

他的眼眸漸入猩紅，又回歸與平靜，身體表面出現許許多多凸起的肉芽，像是在與什麼東西作鬥爭，如同行走在一根即將顛覆的獨木橋隨時會墜入深淵迷失自我。

就在這時哈邁德緊皺的眉頭緩緩解開，嘴中的液體也不在流出，身體虛弱的情況也消失不見，一臉疑惑的表情盯着鏡中的自己，隨後一副從沒有發生過事情的樣子轉身進入自己家內。

檢查自身，發現沒有問題，審視剛剛發生的一切透出詭異，癱倒在沙發上眼神望向虛掩的房門，內部消散着靈性之牆，地面擺放奇怪花紋的圖紙，不過上面沾染這點點猩紅的液體。

……

身旁的地面沾染着燃燒的灰燼，將桌面的筆記本合攏，用右手扶着額頭，後腦抵在靠背，嘆了口氣。

好險啊！格爾納終於理解危險隨處可見的情景了，就在剛才突然想打開筆記本的他瞧見了羽毛筆下醒目的黑色字跡。

“突然失敗的儀式影響了自身就不穩定的尤尼斯.哈邁德，聖者的他很可能因此失控，導致周圍所有生命的消失，這很合理。”

注意到事情嚴重性的格爾納立刻拿起0-08在後面繼續續寫道：

“隨時可能失控的尤尼斯.哈邁德被莫名的因素影響，原本已經要失控的情況漸漸消失歸於平靜，他很疑惑最終歸結於袘的援助。”

現在格爾納終於知道自己的金手指有什麼作用了，專業人士為您降低失控的風險？自嘲的他微微休息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發生的一切越發的堅定了自己要趕緊提升實力的決心，思來想去決定今晚去一趟克萊恩去過的聚會，準備去瞧瞧私底下的非凡聚會。

當太陽西斜，天邊的雲彩“燃燒”了起來，公寓住戶陸續回家，隨便的應付完晚飯，格爾納拿出衣櫃內畢業典禮上穿着的禮服，白色的襯衫，平直的黑色長褲以及嶄新的外衣，穿着完畢回身來到鏡前，最後再整理一下褶皺，把夾着羽毛筆的筆記本塞進口袋。

鎖好門，出了走廊，猩紅的夕陽順着牆壁溜進樓梯，街道的喧泄也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