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散發異味的人偶?
伴隨着聲音的消失,本就看着並不那麼結實的木門被迅速推開,與之前相比更加濃烈的氣味撲面而來,門外警惕的警察早有準備般,從口袋內拿出某種植物的綠葉抿碎擠出汁液塗抿鼻邊。
綠汁緩緩蒸發一股清幽迷人的香味鑽入格爾納的鼻子,緩和了那令人作嘔的氣味。
那玩意可不像是普通的植物,這年代警察都佩戴奇異的植物了?
走廊內格爾納突然寒毛聳立,忍住多餘的動作,他感覺這裏似乎出現許多的注視,在頭頂、在室內、在一個個昏暗的角落,有一雙雙眼睛在注視自己。
用眼睛餘角瞥了埃里克一眼,發現他正在左顧右盼像是也有發現,門邊的警察只是向裏面瞭望沒有察覺身後的異樣。
非凡者才……不,應該是靈性增強的緣故,讓他們可以感知到普通人無法感知的異常。
“你沒感覺到什麼嗎?”
極小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扭回頭埃里克面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的詢問。
格爾納輕搖腦袋帶有不可思議的語氣回應:
“沒有,難道有什麼東西?不會是你身體不行虛脫了吧!”
假裝毫無事事並趁機嘲諷的格爾納有種莫名的感受,他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自己喝了“魔葯”,身體素質強上不少,可能也會發抖也許比這位“錯誤”朋友抖的更厲害。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埃里克看見那報復心極強的嘴臉張了張嘴沒有發聲。
這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可以讓靈性高的人陷入生病?而這種現象可以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加重,也不知道有沒有距離限制。
是什麼呢?
儀式?
物品?
思緒回攏,整理思路格爾納決定先離開這裏,再待上一陣的話身旁地面上肯定要暈倒一位,並且自己也撐不了多久想到這裏隨即開口道:
“安德雷警長我的這位同學身體可能不舒服,而我正好知道就近的醫院”他的意思很明確,需要送去醫院並且需要陪同。
體型龐大的安德雷,用淺褐色的眼眸掃過那身體顫抖的埃里克,皺着眉頭望向格爾納:
“當然可以先生,不過上過大學的你們應該知道,如果出了事情你們需要接受詢問,我這樣說是希望你們能夠明白”
隨後對着身旁的高挑警察交代道:
“用來的那輛馬車帶着去醫院,你跟着一起過去。”
走出走廊下了樓梯,感受到久違的暖意身體上的陰冷消失大半,抓住扶手步入車廂,而後的高挑警察隨之坐下,隨着行駛車窗吹進熱風鑽入敞開的衣袖,帶走身體上的僵硬,格爾納、埃里克都感覺緩和不少。
馬車的車軲轆在水泥瀝青的道路上不斷震顫,不斷紛飛的帷幕之外飄來午飯的氣息。
格爾納吐出口濁氣,後仰背倚廂體,今天發生的一切都透出詭異,那位彼得.韋柏同學八成是沒了,小說里跟愚者敵對的勢力……,這一想還真不少真實造物主、慾望母樹……
他們想幹什麼,來擴大影響來動搖愚者的信徒?信徒是錨來維持高序列非凡者的自我意識,克萊恩的蘇醒的確離不開信徒,不過這樣可能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
當,當,當
遠處教堂的鐘聲響起穿透心神,它是樸素的,是莊嚴的,嚴肅中又不失親切,望向窗外可以認出這是月季花街,狹小的豐收教堂夾擠其中。
這座金黃色的教堂有較為醒目的尖頂和銘刻於外牆上的生命聖徽,
那是由麥穗、鮮花和泉水等符號簇擁着的一個簡筆嬰兒,這與周圍的建築截然不同。
走廊內站着一位正在擦拭玻璃的中年男子:
黑髮,頭髮斜着后梳,正經裏帶着幾分瀟洒,樣貌成熟,長相英俊,略顯陰柔,眉目間有不加掩飾的傲氣,鼻樑高挺,嘴唇較薄,四顆較為凸起的牙齒,一臉疑惑的掃了眼街道,沒有什麼奇怪只是靈性突然提高。
…………
狹小的客廳內,或許因為沒有開窗的緣故導致其中晦暗,地面乾淨整潔,桌面上卻堆滿物品,與這樣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安德雷警惕的走入手中端着漆黑槍身的左輪,絲毫不被自己身體的不便而影響,對於這樣的情況身後的警員更是如此。
最近幾年與前幾年的太平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謀殺,搶劫……讓他們忙的焦頭爛額,尤其是今年頻頻出現的獻祭現場,每一次都是那樣的心驚肉跳,扭曲的畫面每當想起都是夜晚的噩夢,停止無意義的吐槽,收回心神仔細打量室內的情況。
餐桌左邊白色打底有着淡紅花紋布料的窗帘遮攏窗口,緊挨窗帘的是一根鑲嵌在牆壁的灰白色的管道和與管道連通的壁燈。
小心翼翼的拉開窗帘打開玻璃,銹跡斑斑的鐵欄上擺放一株盆栽,散發生機的綠葉邊緣出現一抹淡淡的秋黃。
回過身環顧四周除了幾名正在警戒的警員外沒有其他異常,最後眼睛停在一扇掛滿圖紙的木門,其中最顯眼描繪的是一個有着菱角的圓而內部線條由粗到細緩緩纏繞。
“普洛斯把門把擰開”他對着距離木門最近的警員交代着,其他人則是舉起手中的武器,如果裏面衝出什麼一定會被打成篩子。
隨着吱吱吱的拉開,裏面是一個比客廳更加狹小的房間,更加濃郁的氣息鑽入鼻腔,導致塗抹的綠汁散發的異香都難以遮蓋。
他最裏面有着不大的書架,上面堆滿寬厚的包漿本,左邊緊挨一張棕黃色小型書桌,桌面靠牆的位置擺放着一盞燈,這盞燈很有西方古典風味,約成年人半個腦袋大小,內層是透明的玻璃,外面用黑色金屬圍出了柵格。熄滅的油燈的斜下方,一個黑色墨水瓶籠罩着淡紅色的光華,表面的浮凸構成了模糊的天使圖案。
房間木門右手是一張單人床,床的狹窄令安德雷懷疑是否可以翻身,足夠吸引目光的是地面不大的物體,因為處於地面淡弱的光亮不足以清視。
只聽身後噠的一聲,眼前突然一亮,所有人的神情緊繃,側過腦袋只見殘破的大門后,一名警員的雙手還搭載煤氣開關沒有離開,鬆了一口氣繼續瞭望室內的情景。
警員們沉默矗立着他們驚疑的目光齊齊望向那個地方。
兇案現場沒有刺鼻的血腥味,沒有散落一地的殘肢,這和以往都不一樣,但卻有一種詭異的情緒正在蔓延,在他們驚疑的目光所致的地方。
只有一個穿着棕馬甲內里套着黑色的襯衫,它的腦袋目視牆頂,棕色的臉上驚恐的表情栩栩如生:
因為恐懼而張大的嘴巴被猩紅的面料來表達。玻璃眼睛珠子晶瑩剔透,如若琥珀,黑色的瞳孔緊縮發亮,看上去很逼真,倒影着周圍的光景。
原先的朦朧已經消失,代替的是更加清晰的畫面,水泥的地面上靜靜的躺着一個人偶。
人偶?安德雷驚疑的念出聲。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着警長,等待他的指令,沒有人擅自行動,科普過眾多知識的安德雷,用沒有拿槍的左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去吧特異部叫來吧,這樣的事件咱們處理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