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逛街
窗外緋紅的色調映襯在時而狹窄時而空曠的街道，一切都一如既往，只有偶爾晚歸的醉漢扶着路燈傾吐胃中的翻滾，直至好受不少才起身回走。
哎！
好端端的，怎麼還會暈？
慢着，我突然想起來了，自己透過鏡面，突然看見了正在書寫的羽毛筆，結果回過身就暈倒了！
李瑞再次清醒之後，與原先擁有的慌亂情緒相比現在的他更加地鎮定，拱起腰背站起身，確定身體沒有其它異樣后，緩步走到桌前。
昏暗的影子貼在桌面籠罩着回歸於平靜的“羽毛筆”，閃身讓開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側着腦袋瞧着桌面一層漆黑的字體，墨跡深黑，醒目欲滴。
有序的字體在李瑞眼中緩緩變化，從陌生轉變為熟悉，從熟悉轉變為可以解讀，那種感覺如同甲骨文到楷書的演變。
“復活而來的格爾納.伯恩讓頂尖的故事編造者感到意外，這太奇怪了，他的重生影響了故事的偏向，引起了一些事物的興趣，這種感覺就像到嘴的食物突然活過來一般有意思”
（以下塗花了許多行，接着又有新的內容）：
“遭受超凡污染的格爾納.伯恩被後遺症引發的頭痛暈了過去這真是太不幸了，隨後又毫無徵兆地蘇醒過來清除了地面上的所有痕迹並且忘掉了很多事情，難道是他的後遺症引發了失憶？看來是的，這非常的合理”
雙手糾纏抱着額頭皺眉注目面前白色羽毛的李瑞用拇指輕柔太陽穴來緩解腫脹，他絲毫想不起自己暈倒后究竟做過什麼？
拉開桌下的抽屜，灰色的布料潰爛成條，乾燥的木板上浸透着深色的痕迹，拿起潮濕的抹布李瑞擦除桌面的字跡直至清理乾淨才放回。
“果然封印物都不安全！”
“就像它這玩意誰都安排。”
李瑞用拇指與食指輕柔額頭，滿臉無奈。
“扔掉？”
“不，不行，太可惜了。”
“留在身邊”
“太危險了”
倚靠在座背將頭仰在楞面，泛黃的燈光穿透周圍透明的玻璃流進李瑞淺灰色的眼眸里。
“當你在某個問題猶豫不決時，不如去換個問題思考”回想到這句話，抱着這樣的思路，思忖道：
“0-08的出現。”
“多出一條途徑。”
“離奇的死亡。”
“一名剛畢業的學生怎會摻合到非凡事件？”
腦海內存有半神以上的魔葯配方會不會被該途徑內高序列強者發現異常，李瑞聳了聳嘴，當然也不排除這條途徑就我一個人的可能。
無形中一雙散發恐怖的氣氛籠罩，隨着思緒的晃動，心裏湧現出更多疑惑，現在問題的重點不再是能不能回去，而是能不能活下去。
“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一場陰謀的波及就引起了眾多無辜人的死亡，尤其是阿蒙隨處都在的分身，想想都讓我起一身疙瘩。
“有時候弱小也是一種罪惡”
心裏吐槽的同時，李瑞關閉煤氣閘門，躺回狹窄的單人床，羽毛筆放在枕下，棕黃色的圓柱撐架着厚厚的軀體，木板上單薄的布墊讓李瑞感到不舒服。
雖然身處異世既來之則安之，哪怕世界充滿詭異，該休息時就休息才是“正確的”，這樣想着高強度的緊張狀態引發深深的疲倦，眼皮的沉重很快讓他進入夢鄉：
光怪陸離畫面閃動，李瑞發現自己穿插在人群之中，抬頭望去眾多來來往往的面孔上帶着沮喪、麻木、焦慮、他們或多或少的低着頭機械般的行走。
灰塵蕩漾在空中形成霧霾浮現在半空之中，安靜是此時最好的形容，李瑞思維轉動格外的清醒。
這…就是在夢中清醒的感覺啊？真不可思議…李瑞心念一動，閃身走出人群跨上階梯。
站在高處的李瑞從新審視所處的環境洶湧的浪潮奔赴兩旁，用肉眼仔細觀察可以看到頭頂上由黑色小團一點點匯聚而成的霧氣。
驟然間錯亂的景象停滯，所有人都將目光統一緊盯李瑞……
……
呼，做噩夢了！
李瑞輕輕喘息着，伸手捏了捏後背的衣服，不知不覺間已被冷汗浸透，回蕩着黏連的感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熾白的光亮透過窗戶鋪灑在朦朧的桌面，穿好衣服把枕下若無其事的羽毛筆塞進口袋，打開玻璃，晨間的薄霧瀰漫在貝克蘭德的每一處，《環境保護法》的實施的確有效的減輕了工業的霧霾。
一整夜的靜謐令清晨格外的熱鬧喧器，鱗次櫛比的房屋煙囪升起煙霧，食物的香氣順着街道瀰漫著，緩緩地流入打開的窗口。
李瑞決定去解決一下小腹的腫脹。
門外的走廊可以視物，每隔不遠的玻璃透進光亮，像是散發著光輝的天使，讓李瑞心中微微和緩。
李瑞放慢腳步走入公用盥洗室緩解身體的壓力。
……
站到洗漱台前，擰開自來水頭，嘩啦啦，水聲入耳，細小的水沫噴濺到手背，透出一絲冰涼。
早上好！格爾納先生。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李瑞一跳，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到了站在走廊身穿白色襯衫黑禮褲的老年人，他的衣着很正式，大部分平民只有在節日或重大晚會穿的正裝被他當做日常服飾。
早上好！哈邁德先生，你今天沒去教書嗎？
順口說出的李瑞才反應過來這位是自己同一層鄰居就住在自己隔壁，全名叫尤尼斯.哈邁德，學院內的一名教師，曾經還資助過自己學費。
哈邁德用沾染水的手捋順頭頂那不多的頭髮臉龐流露出笑容，“不，你知道的那群孩子更喜歡自習。”
他的眼珠並不渾濁而是有着朝氣的清晰，如深淵般的眼眸令人情不自禁墜入其中。
“哪怕書本阻擋的是他們的前途！”李瑞引用網上的一句話，想完成無形的裝x。
哈邁德像是想到什麼轉回身帶着微笑走向自己的房間，“我想是的，羅塞爾大帝的話總是充滿哲理”
什麼話都拿來裝，也真是難為你了大帝！
望着消失的背影，稍等片刻走廊內沒有人影，李瑞才做賊般回入房間，在格爾納的記憶中房東曾經介紹過這位先生，不過並不詳細只是知道從他接手這棟房子的時候就在這裏了。
點燃微潮的煤炭放入爐灶，燒上熱水在壺口上面擺放橫放一塊黑麵包，用蒸汽來讓麵包變得柔軟，時間飛逝風雲殘卷后的李瑞打個飽嗝，心滿意足。
捏了捏口袋內所剩不多的零錢，大約還有4鎊，這其中有兼職所賺以及哈邁德的援助，所擁有的錢雖然不多，但在格爾納這樣的家庭內相當於一筆巨款了。
吃飽喝足的李瑞決定出門去逛逛聞言的“貝克蘭德”了解一下風土人情，末日將近所剩的日子已經不多，既然自己已經是“失業者”並且也知道扮演法，比那些群穿蘇醒來的老兄們強多了，既然如此也需要找找適合自己扮演的“工作”。
伸手抽出書桌上的筆記本，攤開最中間的位置夾起羽毛筆，關門慢步出了走廊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