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疤哥怎麼說也是條漢子,堂堂七尺男兒,既然怎麼都逃不過一死,還不如硬氣一點,死的痛快一點,也不用受太多的痛苦,有氣無力的罵道,“草,有本事你殺了我。”
深深的吸了口煙,郝帥將一口濁煙吐在疤哥的臉上,疤哥不停的咳嗽,也不知道是被煙嗆的,還是被胃液嗝的,郝帥說道,“你這樣的人渣,殺你,髒了我的手,記住了,以後再敢為非作歹,危害鄉里,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郝帥撿起疤哥掉在地上的皮夾,從裏面拿出幾張紅票子,揣進口袋,還有一把車鑰匙,刻着豐田的標誌,也揣進口袋,將空空如也的皮夾扔在疤哥的懷裏,“草,裝什麼土豪!帶這點錢就敢出來閑逛,擺明是看不起老子啊,還有,你不是土豪嗎?買個破豐田幹嘛,怎麼滴也得是個寶馬奔馳奧迪什麼的吧,買不起也不是你的錯,全世界那麼多車,你買什麼車不好,偏偏買島國貨,老子最討厭神州人買島國貨了,得讓你長長記性啊。”郝帥將昨天疤哥說的話原樣還給了他。
說完,郝帥又一腳踢在疤哥的肚子上,疤哥劇痛難忍,弓成了蝦米狀,直接跪在了地上,又是一陣嘔吐,吐無可吐,連膽汁都快要吐了出來了。從今以後,疤哥再也不敢裝土豪,更不敢買日貨了,這都是后話。
混社會的,也有好壞之分,混的好的,都經營房地產、餐飲、娛樂業,日進斗金,數錢數到手抽筋,混的不好的,小打小鬧,混餐溫飽而已。
疤哥就是混的不咋滴的,外表光鮮,打腫臉充胖子而已,房地產層面太高,沒個上億的資金玩不起,說娛樂業,也不過就是幾間網吧,桌球室和遊藝廳而已,餐飲業,也不過是一間小酒樓而已,撈偏門的業務不過就是收點保護費,干點偷兒的活,一年到頭,賺的真不多,花錢卻如流水一樣,飯局、桑拿是家常便飯,加上喜歡賭博,根本存不到錢,之前拿了10萬塊給孟江河,今天又輸了幾萬塊,手裏根本就沒錢了。
郝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門外有不少看熱鬧的人,自動給郝帥讓出一條道來。
“哥們,好樣的!”有人對郝帥伸出了大拇指,讚揚道。
“這些流氓平日裏橫行霸道,敲詐勒索,無惡不作,危害一方,你可真替我們出了一口惡氣。”有人激動的說道。
“其實你們也可以的!”郝帥說道。
“我們平民老百姓怎麼能斗得過他們?”
“你們人多,還是他們人多?既然你們人多,怎麼會被他們欺負呢!只要你們團結起來,反抗壓迫,他們狠,你們比他們更狠,羊也可以變成狼,以後就沒有人敢再欺負你們了!”
郝帥想起了抗日劇里,一個班的島國鬼子就可以攆着一個營的國軍滿山跑的情景,難道他們手裏的不是武器,是燒火棍嗎?就算沒有子彈,一個營的士兵,就算赤手空拳,最終也可以打贏,說白了,就是懦弱,恐懼,敵人可不會因為你懦弱,恐懼而手下留情。
“你怎麼不殺了他們,他們都是人渣,都該死!”突然有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郝帥一陣愕然,眉頭微皺,這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說的話嗎?還當真以為殺人像殺雞一樣是那麼簡單的事嗎?想當初郝帥第一次出任務殺人的時候,整整一個星期下不了床,腦子裏都是戰場血腥的場面,還有死者瀕臨死亡的一刻,絕望,憤恨,不甘,痛苦的表情和眼神,一直徘徊在郝帥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後來還是經過心理治療師的深切治療,解開了心結,才完全康復。
郝帥刀鋒般銳利的眼神瞪了一眼那個說話的人,那人被瞪的心裏發顫,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郝帥的目光,還沒有說完的話也咽了回去。
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郝帥冰冷的說道,“那些流氓欺負的是你們,你們膽小,懦弱,不敢反抗,卻幻想有人替你們出頭,搭救你們,你們以為你們自己是誰,你們是我兒子還是我孫子,我憑什麼要幫你們!”
“你憑什麼說我們膽小,懦弱,我們只是普通人,沒有你那麼厲害的功夫,那個疤哥在派出所里有人,就算進去了,也會沒事,我們怎麼反抗?”一個青年憤然道。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拼的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就算你們沒有功夫,但是你們人多,你們全部人加在一起,難道還打不過十幾個地痞流氓嗎?他派出所里有人,你們不會去公安局告,去法院告嗎?難道整個公檢法都是他們的人?試都不是,就說不行,什麼事都幹不成。”
郝帥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上能幫助你們的永遠只有你們自己,沒有人能夠無條件的幫助你們。我之所以教訓他們,只是因為他們招惹了我,我是為了我自己,並不是為了你們。這次我間接幫你們,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們還幻想着有人來幫你們嗎?你們自己不團結起來反抗,永遠都擺脫不了被欺壓的命運,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郝帥說完,不再理睬眾人,穿過人群離開了。
那些人聽到郝帥激烈的言辭,剛開始都有些憤然,就算你幫了我們,也不能這樣羞辱我們,但是聽到郝帥的分析,都不禁暗暗點頭,沒錯,咱們人多,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淹死他們,怕他個球,就算疤哥派出所里有人,咱們可以公安局告,去法院告,市裡不行去省里,省里不行去京城,還真不信告不倒他。而且現在中央大力打擊貪污腐敗官員,老虎蒼蠅一起打,那些貪官污吏蹦躂不了多久了。
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小青年也在人群里,他走到一個角落,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是我,小靈通。。。。。。”
置於這些人是繼續沉默被人欺壓,還是奮起反抗,郝帥根本就不關心,每個人都有自己做出選擇的權力,也必須承擔後果。
按了一下車鑰匙的按鈕,郝帥聽聲音找到了疤哥的豐田卡羅拉,開門,上車,啟動,嫻熟的操作着,一個漂亮的甩尾,就將車轉了過來,開了出去。
疤哥艱難的爬起來,撿起自己的手機,背靠着牆,不停的喘着粗氣,這次栽的那麼慘,疤哥豈能善罷甘休,之前只是想把郝帥弄進看守所教訓一下,現在恨不得吃其肉,飲其血,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疤哥打開手機通訊錄,撥通了李闖的電話,“喂,李哥,是我,俊男,咳咳,那小子越獄啦!”
李闖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麼?”
“昨天被我們弄進看守所的那個小子,越獄啦。”
“什麼?越獄啦?你怎麼知道的?”李闖驚訝的問道。
“他剛剛還在我這,把我和幾個兄弟打了,搶了我的錢和車,跑了。”
“什麼,居然有這種事,我馬上處理,你沒事吧?”李闖問道。
“咳咳,沒什麼大事,就是肋骨斷了幾根!”疤哥吃力的說道。
“你自己去醫院,我馬上安排人手抓捕。”李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心情異常激動,敢越獄,說明那個人絕對是條大魚,可能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要不就是毒販,甚至是國際間諜,沒想到自己無心插柳柳成蔭,把他抓進了看守所,就已經是大功一件,越獄之後,要是再被自己抓回來,更是大功一件,升職加薪杠杠的。
為保險起見,李闖給看守所的劉長功打了個電話,“老劉啊,我昨天送過去的那個人是不是越獄了?那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啊!”
劉長功給疤哥辦了保外就醫,剛把人畢恭畢敬的送走,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知道是李闖打過來的,眉頭皺了皺,為了幫他的忙,自己差點連烏紗帽都保不住,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聽到李闖責怪的語氣,更加氣憤,沒好氣的說道,“你聽誰說的?”
“我一個朋友說的,昨天就是因為那個人打傷了我的朋友,我才把他抓起來的,今天他又去找我朋友的麻煩,還把人打成了重傷,搶了錢和車后逃跑了,那個人可能是通緝犯,我正準備向上級彙報,佈置警力設卡實施抓捕。我知道有犯人越獄,你們要先內部解決,大事化小,但咱們那麼鐵的關係,你應該先和我通個氣嘛,你要是早跟我說了,說不定我現在就已經抓到人給你送過去了。”
劉長功那個氣阿,這個蠢貨捅了馬蜂窩還不知道,現在還來怪我,臉色有點陰沉,冷哼一聲,說道,“他沒有越獄,是我親自放的。”
“什麼,你放的?為什麼?”李闖驚訝的問道。
“哼,為什麼?人家有後台,高先生親自來保他,吳廳長親自打電話叫我放人,我敢不放嗎?我這次可被你害慘啦!不但得罪了高先生的人,還得罪了孟江河,你想害死我嗎!”國安也來保郝帥的事情,劉長功並沒敢說,如果自己不小心說漏嘴了,真的危害到了國家安全,就不只是降職摘帽子那麼簡單的事了,一旦涉及到國家安全的層面事情,一般都是有進無出,不是終身監禁,就是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