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春城
在雪域南部的一個小城——春城，傳聞該城是最靠近南方異域穹荒的一座小城，每當有風從南吹來的時候，總是帶着一股有別於雪域的氣息，有曾到過穹荒雲夢地區的跨境商人說此風是“春風”，又有當時著名的學者指出“春”在穹荒上的含義，說穹荒上四季分明，由穹頂山發源的四大水系，劃分四塊季節分明的地區。東方春水流經之地雲夢季節為春季。南方夏水流經之地炎璃季節為夏季。西方秋水流經之地扶風季節為秋季。北方冬水流經之地臨冬季節為冬季。故“春城”就成為了雪域之地唯一帶“春”字的城市。
春城一年一度的春祭剛剛結束，延宿師徒三人結束完雪藤部落的祭祀儀式后沿途來到春城，參加春城最負盛名的春祭。春城的春祭是春城特有的祭祀節日，為的是犒勞勞作一年的自己。在這一天，全城歡慶，無論男女老少皆上城參與這個盛大的節日。
浩蕩的祭祀隊伍沿着寬闊的城道緩緩前行，城道兩邊皆是地攤商販。這時夕陽掛在銀白的雪山之上，映射出一片略帶暖意的紅芒。曲城好奇地看着這座春城裏所有的一切，時不時駐足在各個攤位前看着一些稀奇的玩意兒。而風譽則跟在師父身後，聽着師父給他講解春城的各種風土人情。
行至一半，延宿看了看時間，已是到了跟老朋友約定好的時間，於是便叮囑風譽:“春城我有一個老朋友，剛剛在春祭大典上邀我這個點去他家敘舊，你們先在城裏隨便逛逛，有喜歡的東西可以買下來。不要讓你師兄亂跑，我可能要晚點才能回來。”“是，師父。”風譽瞄了一下前麵攤位的師兄，不禁嘆了一口氣，畢竟想要看緊這個好奇師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走，師弟，我帶你去找一些好玩的。”曲城看着師父遠去的背影，爽朗地笑道“這裏我門清，沒有師父在一旁看着，終於可以痛快地去玩了。”於是，曲城就帶着風譽一路去尋找他所謂的好玩的。風譽看着前面帶路的曲城，只發現他帶的路越來越偏。風譽內心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一絲悸動，便說:“師兄，你到底要去哪？師父可是囑咐了我們不能亂跑。”“沒事沒事，前面就到了。”過一會兒，他們終於在一個小巷子裏停了下來。
雖然這個小巷看起來啥都沒有，但是曲城還是徑直地走到巷底，然後神神秘秘地觀望了四周，見巷口並沒有其他人跟來之後，才小心翼翼地用手掌輕拍了三下，停頓了一會兒之後便又重拍了三下，最後又輕拍了三下。拍完之後，原本紋絲不動的牆壁竟然緩緩變得透明，逐漸露出裏面的通道。曲城看着不禁得意地看向風譽，“看吧，這裏面別有乾坤的，整個雪域知道的人不多。”隨後曲城從懷裏掏出一個面具，戴在臉上，懷裏的兔子吱吱呀呀地見狀便也叼出一個小面具給自己戴上，風譽看了他倆之後一頓無語。曲城戴着一個大兔頭的面具，而兔子也戴了一個兔臉面具，模樣跟它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風譽心想師兄是有多喜歡兔子啊，還有，小兔子戴自己模樣的面具有算怎麼回事？
“吶，師弟，這是給你的面具，這裏的人進來都戴面具的，畢竟是春城的黑市，大家都不好以真面目示人。”
風譽接過面具，又是一陣無語，師兄給自己的面具也是兔子模樣的。“別愣着啊，多好看啊這面具，待會我們就去黑市了，趕緊戴上。”曲城說完自顧自就往前走，風譽只好戴上這兔子面具，緊隨其後。
只見密道初極狹，而且只有微弱的亮光，待他們走了數十步之後，通道才慢慢大起來。漸漸地便豁然開朗，密道之後儼然便是一個大型的集市，店鋪密佈，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怎麼樣？這是獸印大陸的玩意兒！琥珀裏面這個人臉蛛型的小怪物，據說是第一代獸城主君的契約獸。”
“第一代獸城主君的契約獸？呵呵，這麼荒謬的話你也信？上當了你，花了多少金幣啊？”一個逛集市的買家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地攤老闆聽了也不氣，只是慢悠悠地說:“信不信隨你咯。前幾天我聽一個商人說獸印大陸有許多獸印使已經跨越無盡海，來到了我們雪域，並且還去見了我們的女皇陛下。”
“無盡海？我可沒聽說過有人能穿越無盡海。”另一個賣家自是不信。曲城聽到他們的對話，也湊了過來。
“無盡海你穿越不過，不代表人家不能。傳言獸印使可以與無盡海的海獸結契，然後憑藉海獸之力，當然可以橫渡無盡海，只不過多費些時間而已，不過他們也可能會遭遇其他海獸的襲擊，所以不是有什麼大事，沒有人會輕易渡海。”
“哦，原來是這樣。”眾人醒悟地點頭道。不一會兒這個攤位便熱鬧了起來。
曲城楞楞地呆在原地，嘴裏輕念道:“獸印使……”風譽見狀，輕拍師兄的肩膀，低聲問:“師兄，你怎麼了？”
“哦，沒事，我們去其他地方逛一逛吧。”
他們沒走多久便發現一個大型的拍賣場，走到這裏，風譽突然那種內心隱隱約約的悸動愈發強烈了。立馬叫住師兄，讓師兄陪他進去瞧一瞧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牽動他的心神。
在一名侍女的帶領下，風譽等人走進了正在舉行中的拍賣會，一入其中，他的眉毛便皺了一下。
在拍賣會場，場地十分地嘈雜，而且燈光非常地耀眼，而且還沒等他找到位置，一陣男人們的淫笑聲便傳入他的耳內。
“這個妞身材真不錯。”“可真豐滿...”
風譽和曲城順着人群的眼光向台上看去，只見台上竟然跪坐着一個美麗性感的少女。那少女穿着淡紅色的長裙，緊緊包裹住性感傲人的身姿。
她**飽滿，眉眼間都帶着萬般風情，但此時卻做着楚楚可憐狀，但是對場下這一群被性慾沖昏了頭腦的男人們而言，卻更覺得這種少女就應該抱回家好好憐愛一番才行。
很快這名少女便被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買下。不過這也讓風譽和曲城不禁咂舌，在這個黑市裡，竟然連人類都可以當成貨物進行販賣，真是無法無天啊。
不過風譽也細心地發現，拍賣這名少女時，有許多藏在袍子下的黑衣人跟他們一樣無動於衷，而且當看到這些人時，風譽內心的悸動感就更強烈了。
“他們到底是誰？”風譽好奇地看着他們，“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又是什麼？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們來嗎？”
“咯咯...各位，剛才我們拍賣會接到了一份稀奇的拍賣品，相信大家一定會感興趣的。”台上妖嬈的主持人掩嘴輕笑了起來，然後拍了拍手。
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搬着一個人型冰雕，可以依稀看出是個嬌好的女子模樣，慢慢從後台走了上來，並將這個冰雕放到台上。台下立馬發出了一片噓聲。
“這就是你說的稀奇的拍賣品？滾回家吧！”
“我們雪域最不缺的就是冰了，我回去能鑿十個給你...”
“大家安靜，聽我說，這可不是一般的冰雕，而是傳說中的冰人。”台上的主持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傳聞在修鍊邪典《泣雪錄》后，常人以生命獻祭換取力量，一經修鍊，生命以數十倍數快速流逝，而實力也以數十倍數不斷增長。等到生命流逝完全，修鍊之人便會化成冰雕，成為冰人。而這便是修鍊了《泣雪錄》的冰人。”
風譽眼睛盯着這個冰人，腦海里回蕩着主持人所說的話。內心的悸動直接噴發開來，他眼前一黑，整個腦海又浮現血銹天空，耳邊也傳來戰爭中族人們的嘶吼...
“你怎麼了？師弟。”曲城看着風譽痛苦甚至有些扭曲的面龐，搖了搖他的肩膀，懷裏的兔子也發出吱吱聲表示關心。
“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且風譽也發現那一群黑衣人明顯地也騷動了起來。
“這個冰人是在刺殺雪域的某位高官時，被源源不斷派來的士兵們圍殺，不得已加大自身獻祭的力度，活活把自己耗死在了雪城之外。聽說他差點就成功了，所以現在雪城那邊的高層都震怒了。不過因為這個冰人除了堅硬無法被摧毀之外，並無其他的神異之處。所以軍方也沒有管這具冰人，最終就到了我們的拍賣場。所以有人準備出價嗎？五十萬雪域幣起叫，每次加價不少於五萬。”
大家聽到這個數字紛紛靜默，要知道在雪域一般的部落全部財產加起來都不值五萬雪域幣。
“說不定能從這具冰人身上獲取到《泣雪錄》的修鍊法門哦，這門邪典可謂是真正的逆天改命。”主持人看到大家都在猶豫，便又開始鼓動大家競拍。
“我出八十萬。”黑衣人當中的一員先開口報了個高價。顯然他們就是奔着這個東西來的。
“八十五萬...”台下也漸漸火熱了起來，有許多大佬也參與到這場競拍。
“...”
“師弟，我們走吧，這拍賣會也就這樣。別被師父逮着我們瞎逛了，不然我們少不了挨批。”或許是感受到風譽的不對勁，或許是曲城自己內心也擔憂着什麼事情，曲城便拉着風譽離開了這個拍賣場，很快也離開了這個黑市。又回到了春城的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