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歪打正着
但是圍觀的人，特別是附近的那些商販們卻紛紛往後縮去，熟悉此地的老闆互相低頭交流起來。
“這兩人慘了，聽說豹哥是個狠人，才來不久就把這一片地界的小弟們弄得服服帖帖的。”
“可不是，這兩人還是太年輕啊。”
“可惜了，他們在這裏畫畫，我這幾天生意都好了不少。”
。。。
老闆們對於夏小野和玉帝多半是同情，也有少數人對着夏小野投來輕蔑的目光。
“年紀輕輕就會用電話搖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眾人各有說辭時，夏小野和豹哥正面對上了。
豹哥徑直來到夏小野面前半米處摘下了眼鏡，一雙陰鬱狠厲的眼珠瞪向了夏小野，夏小野予以直視，四目相對，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將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沒看出來，倒是條漢子，但是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豹哥說完，其身後的小弟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根棍子朝着夏小野的腦袋一棍子掄來。
電光火石間，夏小野抬起手臂，硬扛一擊，棍子噼啪一聲斷了。
夏小野神色不變，依舊是冷冷的看着豹哥。
“有種！”
豹哥撫掌而笑，但是在他的眼中，夏小野依舊是籠中鳥，缸中魚，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玉帝眉毛一挑，終於不再是一臉平靜的模樣，因為他看到豹哥身後的小弟中有人偷偷在摸懷裏的刀子。
再看夏小野，他的神色倒是未變，同樣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模樣。
玉帝目光閃動，心道一會難道有神兵天降不成。
對峙間，遠處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誰在這裏鬥毆，都抓回去。”
厲喝聲讓人心頭一緊，特別是豹哥，剛才還胸有成竹的神態瞬間大變，其面色發白，表情僵硬，一層細密的汗珠已經從額頭上滲出。
反觀夏小野，聽見要被抓回去后，僅僅是對着玉帝悄悄的眨了眨眼睛，隨後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警便將所有人圍住，每人賞了一副銀手鐲，連玉帝也不例外。
隨後黑布套頭，夏小野沒想到會搞得這麼專業。
一路被反手押上警車，夏小野從布套下面的開口中可以看到玉帝的雙腳一直在自己身邊。
兩人同時被押上警車后，警鈴聲烏央烏央的響起，警車朝着公安局一路駛去。
五分鐘后，經過幾個彎道，夏小野的頭罩被打開，連同手銬也被解開，扭頭一看，玉帝正一臉好奇的坐在自己身邊，兩人身邊是一位身穿便裝的警察。
往前看，後排與前排之間是一道由細密的鋼網組成的隔離欄。
“你就是夏小野吧，我是王局，剛才接線員轉接通話后，就是我和你在對話，剛才你在電話中說你是漢武大學的大學生，你的學生證呢？”
雖然便衣警察是面帶微笑的對着夏小野說的這番話，但是撲面而來的審訊壓迫感依舊是讓夏小野有些緊張。
“這是我的學生證。”
在搞明白事情的走向前，夏小野不準備交代更多的事情。
“學生證是在真的，看來你沒有騙我，剛才你說被人威脅，對方還是殺人犯這件事也是真的？”
王局眼中華光閃爍，將學生證交還給夏小野后，內心竟然有所期待。
剛才他接到接線員的轉接電話，說有人發現了殺人犯，並且正在被殺人犯威脅，地點就在步行街附近。
王局接過電話后一問，發現對方還是大學生，能準確地說出自己的學號，其實王局也是漢武大學畢業，漢武大學的學號有固定的編碼規則，開頭就是年份，然後是院校代碼，專業代碼等等，夏小野把這一串數字報出后，王局便相信了一分，如今看到學生證，已經是信了三分。
“不錯，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誰，僅僅是憑藉感覺判斷他是重刑犯。”
夏小野收好學生證，一本正經的對着王局道。
王局的臉逐漸黑了下來，憑感覺？
我做了十五年的刑偵工作都不敢說憑感覺辦案，你個精神小伙哪來的信心敢憑感覺認定別人是殺人犯？這人多半是被那群混混逼急了，想讓就近的派出所儘快出警而想的昏招吧，真是辜負了自己怕他們舉報殺人犯后被有心人知道暗地報復而特意為他倆準備的頭套。
“你們這是佔用公共資源，看到前面的特警車沒，你的一個電話讓我們全隊出動了，這次對你們進行口頭警告，回去局子裏面把鬥毆的事情交待清楚。”
王局沒好氣的對着夏小野和玉帝道。
夏小野看了眼玉帝，發現他正在對着自己笑，於是回以微笑，意思是不要驚慌。
兩人的舉動在王局的眼中就是精神小伙故意搗亂后，還不知悔改，背地裏嘚瑟的表現。
冷哼一聲，王局將頭偏出窗外。
哪知下一秒，王局便收到了一條訊息。
“王局，那個所謂的豹哥身份有問題，指紋也被刻意的磨過，說話避重就輕，這人絕對有鬼。”
這條訊息是前面特警車上的副隊長發過來的。
王局看到后瞬間有了精神，再次看向夏小野和玉帝時，目光又有了不同。
警車一路拉響警鈴來到警察局，夏小野和玉帝下車后被安排在一個洽談室喝茶，而王局則是不見了蹤影。
“這裏是警察局，類似於古時候的衙門。”
夏小野被這種不像是對待客人也不像是對待罪犯的招待方式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能拉着玉帝聊天舒緩緊張的情緒。
“我明白，這裏的縣太爺是個清官，手下的人也很認真負責。”
玉帝點點頭。
“不只是這裏的，全國的都是這樣。”
夏小野補充一句。
“當真？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玉帝雙目放光，天宮之上，武官不說管轄下界，單單管轄天庭就常出紕漏，出了問題后響應速度哪能這般迅速。
“規定約束啊，出了事情后的出警時間，出警的具體人員等等，這都是有規章制度可循的。”
夏小野說完，玉帝眉頭輕蹙，似乎找到了問題的根源。
天庭上對於神官之間的約束很是寬泛，哪會具體到時間、人員這一方面的細節。
正待和夏小野談論時，房間的門被打開，王局一臉歉意的走了進來，手上還端着兩杯熱咖啡。
“抱歉，久等了。”
王局將咖啡遞上，夏小野一看這不是傳說中辛巴巴的嘛，再看王局的態度和之前相較大為轉變，自己也不好一直繃著臉，於是開玩笑道，
“哎喲，局子裏面的待遇不錯嘛。”
“這是我自己掏錢買的。”
王局趕緊解釋道。
“王局，破費了，可是查出了什麼？”
夏小野心中其實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於是端着咖啡笑眯眯的道。
“通過最新的人臉識別系統，我們發現你舉報的那人真的是有重案在身，十年前我們就對外公佈了他的照片和姓名，凡是提供有效線索者，可以得到伍萬元的舉報獎勵，協助抓捕者，能得到十萬的獎勵。”
王局說完，對着夏小野投去讚許的目光。
我的乖乖，這就五萬到手了？
夏小野心裏跳了幾跳，便沉下心來對着王局道，
“王局，這錢我不能要，這本就是我們作為市民應盡的義務。”
“你放心，這錢我們會保密，會通過其它渠道給你，不會讓你暴露的，你們之前本來就不該用上手銬和黑布套的，我們基於保密的原則，所以對你們一視同仁，和那些尋釁滋事的人一同拘留，這樣做其實也是對於你們的一種保護。”
王局以為夏小野不敢拿這個錢，所以解釋道。
夏小野心中欲哭無淚，不到一千就讓我攤上這麼大的事，你給我五萬，那不是相當於給我開了生命加速器，直接抵達彼岸找閻王爺報到嘛。
“這錢給他行不行？”
夏小野指了指玉帝。
王局露出了尷尬的微笑。
夏小野心領神會，玉帝領了，就有點騙財的味道了，畢竟自己才是舉報人，但是自己絕對不能拿這個錢，到時候以自己的窮命指不定還會鬧出更大的么蛾子。
“這樣吧王局，這錢我領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夏小野對着王局鄭重道。
“你說，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們儘力做到。”
王局正了正身子。
“幫我把錢捐給有需要的人吧。”
夏小野對着王局笑道。
“你確定？這筆錢對於你們學生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王局意外道，他沒想到夏小野真的不要這筆錢。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王局，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夏小野摸了摸咖啡杯，水溫溫熱，正好適合飲用，隨後喝了一口，苦得直吐舌頭。
“你們隨時可以離開，這個，還是要謝謝你們。”
王局站起身主動對着夏小野伸出了手。
“也要謝謝你的咖啡。”
夏小野的手和王局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也要謝謝你。”
和夏小野握完手，王局又向玉帝伸出了手。
玉帝模仿夏小野的模樣和王局握完手后，其眉毛一挑，似乎想說話，但是又忍住了。
被王局親自送出門后，夏小野婉拒了王局開車把自己兩人送回學校的建議。
開玩笑，這大晚上的一輛警車拉着自己和玉帝來到學校大門口，明天學校的論壇上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麼樣的花邊新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