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逃走的老約翰
呼呼呼……
失控的老約翰像一匹野獸一樣大口喘息着,顯然已經到了極限,冰藍長劍刺中的傷口,蔓延的冰凍已經讓老約翰全身覆蓋住了藍色的冰霜,連呼出的空氣都帶有了冰冷的霧氣,血液都彷彿凝結了一樣,他的肌肉開始變得逐漸僵硬。
臉色難看的特斯切發誓一定要將面前這名墮落者凈化掉,沒有顧及自己出現異樣的腹部,握着冰藍長劍再次沖向了老約翰,只不過這一次,老約翰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種在野獸身上看到的恐懼,對沖向自己的特斯切的恐懼,他發出了嘶吼聲,那雙紅色的眼睛中閃爍着一絲害怕,是的,害怕。
他像一匹野獸一樣用雙手雙腳奔跑着沖向了特斯切,口中還在不斷的吼叫着,特斯切的長劍狠狠的在老約翰的身體上劃開,黑色的血液瞬間涌了出來,沒有絲毫在意自己身上被留下的傷口,老約翰奔跑的腳步越過特斯切后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向一方向奔跑着,他打算逃跑。
“遭了,攔住他”,看到被攻擊到的老約翰依舊沒有停止自己的步伐,而是朝着一個沒有人的方向奔去,打算進入前方的森林,特斯切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打算,對方要逃,手握冰藍長劍的特斯切連忙追了上去,站在一邊的騎士紛紛反應過來,打算攔住要逃走的老約翰。
已經喪失繼續戰鬥勇氣的老約翰徑直的沖向了前面打算攔住自己的一名騎士,那名騎士一驚,迅速的將手中長劍覆蓋上鬥氣向著老約翰砍去,以求拖延老約翰逃跑的步伐。
老約翰看到向著自己砍來的長劍,沒有任何的退縮,對着那名騎士沖了過去,長劍砍在了老約翰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黑色的血液從老約翰的身體上低落到地上,而那名騎士也被老約翰身上的骨刺刺穿了胸膛,倒飛了出去,再也沒有爬起來。
看着騎士們和老約翰血腥的戰鬥,讓躺在一邊吃瓜的馮路感覺到這個世界的殘酷,看着從他們身上展現的各種能力,“冰凍,黑霧,觸手,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無奈的馮路只能在心裏吶喊,看到了老約翰的逃跑和幾名騎士的追擊,已經慢慢恢復一部分身體掌控力的馮路開始活動自己的手指和腳趾。
騎士的拖延讓特斯切逐漸拉近了和老約翰距離,在對方即將進入森林的時候,特斯切手中附加了凈化的長劍猛的朝老約翰的後背揮去,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特斯切的下半身發出,伴隨着的還有陣陣的味道,讓他揮出的動作慢了半分。
老約翰趁機拉開了距離,粗壯的雙腿發力朝着半空中跳去,身體中翻湧的黑霧在他的背後形成了一對虛幻的翅膀,已經變得不像人類的老約翰還回頭張望了一眼憤怒的特斯切,彷彿是在取笑對方。
“該死的傢伙,你一定會死在聖光之下”,特斯切看到逃走的老約翰心裏的怒火越燒越旺。
“執事大人,需要向聖堂求援嗎”,一名騎士恭敬的問道。
“不”,特斯切連忙拒絕,如果因為自己的失利而向聖堂求援,那麼自己以後的地位就將不保了,特斯切不希望今天的事情被其他人參與,這會引起聖堂對自己的不滿,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凈化掉那個強大的墮落者,讓聖堂看到自己的價值。
“邪惡的墮落者必然不會在聖光的制裁下逃的太遠,我們追”,特斯切隨即對着僅剩的幾名騎士吩咐道,然後轉身回去騎自己的戰馬。
聽到命令,幾名騎士有些猶豫看了一眼對方,並不覺得繼續追擊是對的事情,不過沒人敢提出質疑,緊跟在了特斯切的背後。
已經恢復了身體的馮路正打算偷偷的溜走,看了眼光禿禿的自己,還有那小了很多的馮路,頗有些唏噓,自己非常現在需要一件衣服,什麼衣服都可以,將目光看向了木屋內唯一的柜子,有些期待的將柜子打開,一股帶着劣質洗衣液的氣味傳了出來,味道有些刺鼻。
這是馮路在克倫斯記憶里看到過的從植物和花朵中的汁液提取出來的東西,被稱為洗衣服的液體,簡稱洗衣液,因為可以讓衣服更加乾淨和增加香味受到了貴族和平民的歡迎,而平民可以得到的只有一種名叫天星草這種常見的植物中所提取的,價格非常的低廉但是帶有刺鼻的氣味,而貴族們使用的往往都是各種花卉提取出的只帶有清香氣味的洗衣液,這種經過提取的液體可以在衣服上保持很久的時間,這成為了貴族夫人們互相攀比的東西,比如哪位貴族夫人使用了非常稀有花卉做出的洗衣液。
柜子內只有一套破舊的灰色衣服,和旁邊放着的一枚半克蘇的硬幣,這是聖約翰帝國面值最小的貨幣,其他的貨幣是,克蘇,米勒和索契,12克蘇等於1米勒,10米勒等於1索契。
衣服被木屋的主人老約翰摺疊的非常整齊,馮路伸手將其拿了迅速的穿了起來,碩大的衣服將自己沒有肌肉的身體完全的遮蓋住了,過長的袖子和褲子讓自己的行動有些不方便,過長的褲子讓自己看不到腳的位置,走路的姿勢頗為怪異,馮路覺得現在自己有些像個滑稽的小丑,正在別人的注視下手舞足蹈。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腳步聲,還帶着金屬互相碰撞的聲音,讓馮路立刻豎起了耳朵,連忙躺在地上裝死,幾名剛才追擊老約翰的騎士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里。
“這麼快就回來了,老約翰被幹掉了嗎?”,有些期待的馮路在心裏想着,他還清楚的記得老約翰用低沉的聲音對自己說的話,自己身上的味道,讓馮路有些好奇的還嗅了好幾次身上的味道,有些失望的聞到了只有身上汗液的腥臭味,沒有聞到對方形容的味道。
用眼角的餘光偷瞄到騎士們臉上露出來的憤怒神情和他們身上的傷痕,讓馮路放棄了老約翰已經被幹掉了這個想法,對方的樣子好像是失敗了,非常謹慎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有些擔憂老約翰說的神秘味道被這些騎士們發現,但已經穿上這破舊衣服的馮路,還是暴露了自己已經可以自由活動的狀態。
幾名騎士和特斯切沒有在意在木屋內穿着衣服的馮路,只是把目光投過去看了一眼,就收了回來,在他們的眼裏木屋內的那個少年就是個普通人,而且身體比普通人還要弱小,根本不值得他們的在意,沒有任何詢問馮路的意思,騎士們隨即朝着老約翰逃走的方向追去。
馮路悄然呼出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他們似乎沒有看出老約翰說的東西,不過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希望他們可以儘快解決老約翰”,有些擔憂失控的老約翰還會回來尋找自己,馮路緊緊注視着已經走遠的騎士們,打算趕緊離開這裏,臨走的時候還沒忘記拿走柜子裏的那半克蘇的硬幣。
咔咔咔……
“什麼聲音”,已經準備離開的馮路,轉頭聽到老約翰的那張殘破床底下有細微的聲響傳出,地板逐漸要裂開的聲音回蕩在馮路的耳邊,彷彿下一秒本來普通的地面就會有什麼東西將要衝出來,這讓馮路非常小心的躲遠了一點。
隨着床下的地板徹底的裂開,一陣陣波紋回蕩在殘破的屋子內,地面上冒出了黑色的霧氣,馮路連忙跑到了一邊,躲在了一邊的牆壁后觀察着小木屋內的狀況,有些擔憂這黑色的霧氣就像自己看到過的一樣,從老約翰身體內湧出的那種詭異的霧氣,可以把人類輕易的腐蝕掉的。
黑霧緩緩的消散了,只留下了一頂非常普通的黑色的圓頂禮帽漂浮在半空中。
“帽子”,充滿疑問的馮路已經準備好如果黑霧開始蔓延趕緊逃跑了,可黑霧就那麼消失了,還留下了一頂帽子。
馮路小心翼翼的從邊撿起了一塊石頭朝着帽子扔了過去,然後趕緊又躲在了牆壁后,“啪”,的一聲打中了漂浮着的帽子,石頭上的灰塵在帽子上留下了一個醒目的印記,那頂帽子沒有任何的不同,就那麼慢慢落到了地上。
“就這,我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東西呢”,有些不敢相信的馮路自我懷疑道,謹慎的走向了落在地上的帽子,伸出手指碰觸了一下,見到沒有任何的反應,隨手將其撿了起來,純黑的顏色沒有任何的裝飾就像這個世界的紳士們經常頭戴的一樣,手感重量和普通的帽子沒什麼區別。
仔細觀察了一下手裏的帽子,馮路沒有發現有任何特別的地方,疑惑的在心裏思考着,被老約翰這麼隱秘的藏在木板下,肯定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還是留着吧,就算沒什麼特殊的一定禮帽還是值點錢的,隨即將手中的帽子揣進了自己衣服內離開了木屋。
第二天早上,馮路昨天晚上在一根廢棄的鋼鐵管道內度過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晚上,畢竟前天他非常迷茫的睡著了,沒有想到僅僅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比自己的20多年裏發生的還要刺激和危險,這讓他感覺有種莫名的厭倦,畢竟自己只是一個比較宅的人。
因為是夏季的原因,科倫城的衛生絕對是很多人噩夢,因為沒有足夠的廁所你可以在卡科拉區隨處可以見到正在就地正法就解決自己生理問題的人們,這讓卡科拉區被貴族們戲稱為下水道。
那些難聞的氣味和廢水到處流淌,因為衛生情況堪憂,這讓卡科拉區的人們增加了許許多多的疾病,但沒有人會在意這些,他們也不懂這些,在他們的認知里這些事情都是那些貴族老爺需要操心的,而自己需要擔心的僅僅是今天的黑麵包是不是又變漲過價了,還有裏面的木屑是不是放的太多影響到口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