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禁地
夏都皇宮
中年男人在夏帝寢宮前徘徊着,顯得不耐煩。
門緩緩開啟,夏帝還帶有一絲睡意,看着眼前人開口道:“古王爺這大晚上來皇城幹嘛?”
古王爺行禮:“犬子已按照聖旨所傳之意去了有仙國,陛下當初承諾會安排人暗中保護,這……”
“您說這事啊,啊哈哈,您老不是派去了嗎,朕不是怕人多了反而扎眼嘛。”夏帝無心解釋,不願多言。
古王爺皮笑肉不笑,行禮道:“陛下果真神機妙算,不過臣此次來還有一事相求。”
“何事?”
古王爺再次行禮,決然而言:“第五世家所管轄南方六城因第五家主近年無心打理,盜匪猖獗,如今百姓褐衣不完,臣請求代為管理,以免失了人心。”
夏帝輕笑,朦朧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笑道:“古王爺多心了,朕自會安排此事,多謝王爺替朕費心了。”
古王爺還想多說些什麼,夏帝伸着懶腰表示困了。古王爺明了,不再多言,只得退身離去。
夏帝關上房門,一道身影出現:“是否需要跟上?”
“不用,明日去第五世家,先休息。”
翌日,夏都城南。
“家主,有客人來訪。”管家來到大廳稟報。
第五霸道還在閱讀案卷,聽聞有客來訪,點頭示意讓其進來,便繼續看着手中案卷。
盞茶功夫,兩道身影出現在大廳門前,皆是一襲黑袍裹身,蓋住了容貌。
“第五家主真是辛苦,如此多的案卷自己親自批閱。”來人如此說道,也不進大廳。
第五霸道愕然,起身來到兩人面前單膝而跪:“不知陛下大駕光臨,未能親自接待,還望恕罪。”
來人摘去衣袍,露出容貌,正是當朝天子夏帝。
夏帝走進大廳,坐在第五霸道方才的位置,隨手拿起案卷觀看。
“近日長子是否有回?”
“自逐出家門,至今未歸。”
“聽說他最近在鬧得有些大呢。”
第五霸道沉默,不知如何回答。夏帝見狀也不追問,轉移話題:“昨天古風顏來找我,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不知。”
夏帝大笑:“你這老狐狸真是夠精明,問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敢。”
“就知道說不知,不敢,真是無聊。再問你一個問題,若再裝糊塗朕就叛你欺君之罪。”
第五霸道跪拜於地,叩首道:“臣定知無不言。”
“元三是否有回來?可有說過什麼事?”
“元三的確回來過,說了有關逆子第五長卿一些事,具體情況並未告知老臣。”第五霸道如是說道。
夏帝來到第五霸道身旁,扶起第五霸道,關心道:“元三還算老實,第五家主有時間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你那不聽話的小子。這是我安排宮中御醫為惆悵賢弟配置的藥材,希望他早些康復。”
“多謝陛下,老臣謹記。”
看着夏帝走後,第五霸道坐在椅子上,冷汗已浸透衣裳,眼中卻多了一份平靜。
“你相信第五霸道所言?”跟着夏帝而來的另一位黑袍人問道。
“信,他還沒有騙我的膽量,而且你在一旁他也不敢撒謊。”
“嗯,不過我在裏面感覺到了一股殺氣,而且境界不低。”
“哦?看來他們也不傻,知道要保護重要的人。”
有仙國荼山
張雯盤坐在石棋殘局前守護着秘境,吵鬧聲從外面傳來。
“大小姐,外面有稱是古王府的人來拜見宗主。”探子一路小跑,來到張雯面前稟報。
荼山何時與古王府有了來往?張雯暗想,不過既然來了,見一面無妨,吩咐道:“讓他們進來吧。”
張雯移步荼山大殿,坐在荼山大殿之上,眼前站着四人,且有兩人還挺眼熟,不過也沒有太過在意,正要開口詢問,大殿之下為首的年輕人先說道:“夏國古王府古玉,拜見荼山派掌門,沒想到這荼山這偏遠崎嶇之地,掌門人竟是如此美貌可人。”
“休得胡言,此乃荼山大小姐,豈容許爾等輕薄。”側殿一位大漢脾氣暴躁,當即喝到。
古玉稍整衣冠,道:“哦?不是荼山掌門人呢,看來來得不是時候。不過聽說張小天師兄回來了,以後我與他也是同門,所以來看看罷了。”
古玉將同門二字着重講了出來,寓意明顯。古玉指着身後一男一女,介紹道:“還有就是這兩位,說是羅道一的朋友,我知道他也在這,所以一起帶來了。”
“那可多謝了,不過我的朋友你丫將他們強行帶過來,我可是很生氣呢。”羅道一不知何時已在殿外,眼中的憤怒毫不遮掩。
古玉擺手,似笑非笑道:“呵呵,也不能怪我,他們不配合嘛。不過道一師兄,小天師兄不是和你一起下山的嗎?怎麼沒見着他呢?”
羅道一走到古玉身前,解了封住二人的術法,氣道:“我不是讓你兩回去嗎,咋回事?告訴我,要是他欺負了你,削丫的。”
女子一臉委屈,敲打羅道一肩膀,道:“你寫的信我收到了,昨日在回大夏路途中遇到他們,說可以帶我們來找你。”
另一旁的男孩朝女子翻了白眼,那還不明白她心中的小九九。氣呼呼指着古玉身後的老僕說道:“我和姐姐要回家,這老傢伙就直接封了姐姐的穴脈,我打不過,沒辦法。”
“啊~”
眾人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只見古玉身後老僕兩手空空,雙臂已被斬落。
“什麼?”張雯驚起,一切發生的太快,甚至沒看見是誰出手所為。
方才神定自若得古玉身體僵直,笑容還掛在臉上,不敢相信此時發生的一切。身後老僕倒在血泊之中,面目猙獰,如蛇一般扭成一團。
羅道一身旁兩人也受到驚嚇,女子摸着自己額頭,後背陣陣發涼。
眾人還未回過神來,又有人來報,告知石棋殘局崩塌,張雯與荼山眾人紛紛起身趕往。
羅道一先是一愣,驚道:“玩呢?丫的我離開才半柱香時間不到吧?”
說完拉着女子朝殿外走去,男孩跟在其後,彷彿剛才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只留下呆若木雞的古玉和暈死過去的老僕。
眾人來到石棋殘局,看着被泥土掩埋洞穴和散落地面的棋子。
待挖開泥土,張雯率先沖了進去,舉着火把,在密道中摸索,身後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卻是羅道一三人。羅道一臉色有些陰沉,說道:“山體塌了,洞內已經被封死。”
搜尋無果,羅道一等人回到大殿時已是圓月高掛,一些僕人還在擦拭着地面殘留的血跡。
羅道一坐在洞穴外一顆棋子上,看着手中殘留的灰燼心事重重。女子和男孩也不知哪裏拿的混沌,在一旁吃得正香。
……
盤陽城落龍鎮幽蘭學院
嵇康抬頭看着天空,一道流星從上方劃過,手中握着一張陳舊的紙符。紙符在手中燃起,片刻化為灰燼。
大夏皇宮,夏帝還在御書房批閱奏摺,夜流情悄然出現在書案前,手中還捻着僅剩一半的紙符。夏帝放下摺子,微微一笑,說道:“開始吧。”
某處宅院,男子耷拉着頭,因為偷了東西被抓住了,女子正苦口婆心的教育着。男子掐媚的笑着,試圖討好女子,突然感覺胸口一熱,一直放在懷裏的東西灼燒起來。男子一改往常,顯得十分成熟,在女子耳邊說了些什麼,氣得女子直跺腳。男子爽朗一笑,飛身而去。
南宮戰看着懸浮在空中的紙符燃盡,喚來玄機閣諸位,商討着即將來發生的事。
此時大夏各地皆有此類事情發生,寧靜的夜晚,充斥着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龍吟響徹天地,驚起天地動蕩,天空出現淡淡波紋將一頭暴怒的巨獸強行壓了下去。
第五長卿入得棋局后發現棋局內部十分寬闊,石壁上發光的石塊已經損壞了不少。再往前走,一道三丈高的石門封住了路口,石門外擺放了不少物件和書籍,但都只是尋常外面能夠買到的。第五長卿尋找石門機關未果,卻等來了一個手持黑色長槍的紫衣男子。
第五長卿率先開口問道:“來者何人?”
張小天槍指第五長卿,怒道:“擅闖荼山禁地,好大的膽子。”
第五長卿也不示弱,惡來觸地,大地微微顫動,質問道:“荼山擄走夏國獸府金靈和太平鎮陳田田姑娘,現在還敢與我這般說道?”
又是那幫傢伙?張小天臉色陰沉,看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正欲解釋,第五長卿已經發起進攻,惡來棍泛起淡淡紫光,朝張小天面門襲去。
第五長卿看出張小天已踏入上行脈,若是正面交鋒自己肯定不是對手,見張小天發愣,自是率先出手搶得先機。
張小天殺機湧現,不管是何原因,闖入禁地者死。黑色長槍豎在胸前,靠着自身修為硬接下第五長卿攻勢,再猛然下腰抓住長槍末端待槍尖落地再回擊第五長卿下盤。
第五長卿原本手上就有舊傷,雖不知是何時所留,但惡來和黑色長槍觸碰瞬間第五長卿就發覺不妙,手上的劇痛讓惡來險些脫離第五長卿雙手。見張小天回擊而來,第五長卿飛身脫離地面,內勁纏繞惡來從下而上直擊張小天下體。
張小天後背發涼,出於本能退出三丈遠,第五長卿不依不饒指揮惡來再出陰招,這次目標是張小天腳背。
張小天雖心中已經將第五長卿罵了無數遍,卻也發至內心的佩服第五長卿,自己已步入上行脈之境,但在第五長卿的攻勢下一直處於下風,這種戰鬥本能實在可怖。
不過中行脈始終是中行脈,無論感知速度和反應都相差太多,張小天不再藏拙,手中黃符化作土箭射向第五長卿。
一一點落土箭,不等第五長卿喘息,一張大網迎面而來,反手袖中短劍出鞘,不料削鐵如泥的的短劍卻無法將其劃破。
待大網落下,張小天並指一念,大網四角收縮。第五長卿喚下惡來,還不等大網收攏,向上頂起,自己雖脫身,但惡來卻被束縛在網內,一時間是拿不出來了。
剛站住腳,黑色長槍迎面而來,第五長卿只能舉起雙手,用袖中劍鞘抵擋。巨力傳來,第五長卿只覺得被一頭猛獸撞擊,如斷線風箏撞在石門上。
張小天也驚訝,自己一拳萬斤的力道,加上黑色長槍的加持,居然被第五長卿用身體擋了下來。
劇痛佈滿全身,血液從第五長卿口鼻流出。張小天跟上一拳打在第五長卿腹部,第五長卿只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口中鮮血噴涌而出。
張小天舉起黑色長槍,冷漠道:“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都不該來這裏,以你的天賦,在外我或許能成為朋友。”
張小天正欲了結第五長卿,一隻巨大的弩箭帶着破風聲從入口處激射而來。張小天迅速側身躲過,伴隨着一聲巨響,石門轟然倒塌,第五長卿被散落的塵土埋在了廢墟之下。
塵埃散去,張小天望着石門后亮着的幽光,暗道不妙。
一襲白衣白髮帶着面具的傢伙,眼神也看向了石門之後,問道:“這便是荼山禁地了吧?”
張小天怒目而視,道:“白髮仙,仙宮有規定,不得插手內門弟子家事,你這可是壞了規矩。”
白髮仙不予理睬,跨過廢墟直徑走向禁地內。黑色長槍襲來,白髮仙看也不看,反手輕點槍尖,將張小天震退兩丈遠。
越是深入幽光就越亮,看着幾道發光的物件,白髮仙低聲說道:“幾部上乘功法,不至於設此禁地吧。”
再深入,四周沒有一點光亮,白髮仙憑着感知一路前行,但這禁地好似無底洞,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