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仙
南宮晴見第五長卿心急也不再開玩笑，將斗篷帽摘下，露出傾世容顏。
“這是我臨時做的面具，我幫你戴上。功效只有一炷香的時辰，你自己小心行事。”說完還挑釁的看了看尋雨聽風二人。
尋雨聽風扭頭冷哼，卻是不再說什麼，畢竟這漂亮姐姐是來幫忙的。
“我就先回去了，這是兩枚通關令，給你兩位小情人的，再見咯。”
聽晴兒如此說自己，尋雨聽風二人頓時臉紅，第五長卿想要解釋，南宮晴已然走遠。
見南宮晴遠去，第五長卿轉身對二人說道：“尋雨聽風這女子功法玄妙直入人心，切莫迷了心智。”
聽第五長卿如此說，尋雨聽風連連點頭答應，不過眼中卻又閃過失望。
“哇，長卿哥哥。”
尋雨還未說完，就被聽風拍了腦袋，訓斥道：“說了要叫樓公子。”
尋雨一臉委屈道：“知道了知道了，姐姐老是打我頭。”
第五長卿微微一笑，這姐妹倆真是無憂無慮，天真爛漫。
不過話說回來，這裏雖說是守關之地，但兩國偶爾還有商人來往，也是繁華。不過也不缺乏兇惡之輩，比如第五長卿眼前這一位。
阿賴是城外一座村落的地痞，原名已經不知道了，聽聞前些日子拜了一位師傅，那人兇悍無比，專吃活人，二狗為了活命獻出鄰居家幼童。那惡人見阿賴懂事，收了作為門下弟子，專尋童子與青年男女，今時這阿賴便是休息來城中遊玩。
“老大，你看前面倆女子，真是水嫩，要是獻給主子，又是好多銀子。”一個打手在阿賴耳邊悄悄說道。
目光尋了過去，阿賴頓時雙眼發直，邪念心生，對着手下命令道：“給什麼主子，我昨日才獻上兩個嫩崽子。快去快去，抓住那兩女的，老子今日有艷福了。”
第五長卿還在思索荼山之事，眼前突然湧出數十人將尋雨聽風圍得水泄不，尋雨聽風不知何事，見這些人來者不善，手中出現幾道銀光。剛才還熱鬧的街道轉眼就剩下第五長卿一人。
阿賴撥開手下，向尋雨聽風說道：“兩位美女，我叫阿賴，認識的人都叫聲賴老大。不知道有沒有空去我家中坐上一坐，探討人生極樂如何？”
尋雨聽風看着眼前嬉皮笑臉的人，心中作嘔。尋雨就要出手，聽風攔下怒氣沖沖的尋雨，看向第五長卿。
第五長卿搖頭，表示不要妄動。自己則面容一變，鑽進人群對阿賴奉承道：“好漢有話好說，我的兩位妹妹若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還請見諒，見諒。”
阿賴見眼前出現突然多出個書生，勃然大怒：“這小子什麼時候進來的，你們都是豬嗎？給老子轟出去。”
“別別別，好漢，我們是來投奔親戚的。我們親戚在有仙國很有威望，你們可要想清楚啊。”
阿賴聞言趕緊叫手下停手，試探問道：“你親戚叫什麼名字？”
第五長卿先裝作四處張望，然後在阿賴耳旁低聲回答說：“他叫豬老二。”
阿賴聞言心中一驚，這不是師傅的名字嗎？這人是師傅的親戚，若真是如此幸好自己還沒有犯下大錯。
不過阿賴還是半信半疑，對第五長卿說：“你可有證明？”
第五長卿俯身在阿賴耳旁說道：“聽說豬叔叔幾個結拜兄弟身死，我叔叔傳信讓我回來陪他一段時間，我走得匆忙，沒帶什麼東西啊。”
師傅兄弟之死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自己還是無意中聽他自己說起，這年輕人卻知道如此詳細，想必真是師傅親戚。隨後看向尋雨聽風，暗道若是師傅後輩，定要請求師傅賜婚於我。
“原來是師傅的後輩，那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弟兄們，我家師父晚輩來訪，今日就先回去了，明日在老地方集合。”阿賴下令后拉着第五長卿向城外走去，一路噓寒問暖，兩隻眼睛卻在落在尋雨聽風身上。
出城時阿賴討好着給了守衛些許銀兩，也算知道為何阿賴在城中如此囂張，過了許久，前方出現一座村落，阿賴讓第五長卿三人先等一等，自己一路小跑到一處茅屋中。
茅屋內一片寧靜，時不時傳出陣陣微弱的響動，第五長卿大步流星走向茅屋，一把殺豬刀從窗戶飛來。第五長卿冷笑之間出現一粒石子彈出，殺豬刀掉落一旁，一座肉山出現在門前。
“誰冒充老子親戚，奶奶的活得不耐煩了。”豬老二雙眼迷濛，搖搖晃晃朝第五長卿走去。
“喲，這兩小姑娘可真俊俏，老豬才吃飽就先不吃了，來陪豬哥哥玩玩啊。”
第五長卿面露寒霜，冷言道：“豬老二，看在你助我一次且有悔過之心讓你離去，不想卻又害了如此多無辜生命，今日你就在這裏贖罪吧。”
豬老二醉意朦朧，沒看清眼前之人，憤怒道：“哪來的小屁孩，老子可是名震四野的豬老二，不對，豬老大。不過只要你把身身後兩美妞給老子，我就饒你，不死。”
第五長卿也不廢話，手中惡來顯現，挑起殺豬刀甩出，豬老二不過逍遙幾日，還是逃不過身首異處。
豬老二身體轟然倒塌，突然一支箭羽順着屍體激射而來。第五長卿瞳孔劇烈收縮，惡來棍一點將箭羽擋落，雙手發麻，望着茅屋喝道：“何妨宵小膽暗箭傷人。”
“第五長卿，果然名不虛傳，我這落神箭連中行脈巔峰都擋之不下，玄機閣還是小看你了。”茅屋內傳出中性聲音，人未出現，第五長卿無法判斷位置，只能暫且護住尋雨聽風二人。
第五長卿冷笑，變聲之法，欲蓋彌彰，道:“藏頭露尾，鼠輩之為。朋友若是不想現身，那只有長卿親自來請了。”
第五長卿分析片刻大致知曉了方位，向茅屋走了兩步，門前一道黑影閃，眨眼間就來到第五長卿面前，劍光閃過，第五長卿儒衣出現一道若隱若現的血痕。
阻止想要上前幫忙的尋雨聽風，第五長卿棍影舞動，化解着偷襲者的劍招。偷襲者劍法刁鑽毒辣，應該知曉第五長卿所用為長兵，所以戰鬥開始便貼身而戰，招招刺向要害。
惡來無法近戰，第五長卿只好並指化劍，以掌為盾。偷襲者劍刃襲來第五長卿便指點劍身，掌劍擊尾，如此尋找轉機。
偷襲之人更是心驚，知曉第五長卿實力高深，中行脈第一人，卻不想自己在偷襲且對方現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還能有餘力拆解自己的劍招，還隱隱還有反擊之勢。
想到此處偷襲之人魂驚膽顫，加快了進攻的速度，第五長卿身上又添了幾許血痕。
尋雨聽風在一旁想要幫忙，卻發現戰鬥中的兩人交手太快，自己看都看不清，更別提幫忙，一時心急如焚。
第五長卿青筋暴起，全力破解偷襲者的招式。不過此人攻勢太過凌厲，攻擊速度一直在加快，第五長卿有些跟不上了，身上傷越來越多。
第五長卿尋一喘息之間，喝道：“你到底是誰，受何人指示前來暗算於我。”
偷襲者不語，只是一味的進攻。第五長卿說話之際身形一頓，偷襲者見機會來了，抽出一柄短刃向其心脈刺去。
第五長卿見狀左手指劍刺出，同樣是對手的心脈，卻是以命搏命的招數。眼看就要刺入對方心脈，然一道狂風天降，將兩人轟散開來。
第五長卿瞬息收手，倒退半步打量着來者，衣着與神秘人相同，兩人應該是一起的。對面神秘人面具下一滴鮮血流出，卻是未收住攻勢被反噬所致。
來人扔給面具人一瓶藥丸，怒道：“言兒，大人讓你傳信，不是讓你來比武的。”
將那言兒斥訓一番來者轉身對第五長卿說道：“長卿公子見諒，小兒年輕氣盛不懂事，聽聞長卿公子實力過人不聽勸阻，多多包涵。”
第五長卿不溫不怒，說道：“無妨，我也正好試試有仙國玄機閣的實力。”
來人扯下面罩，露出滿臉大鬍子，中氣十足。大笑道：“早聽聞長卿公子智勇雙全，今日一見名不虛傳，老夫有仙國玄機閣莫千秋，這是小兒莫言，奉家主之命前來送一封密信。”
伸手接過書信，第五長卿退回尋雨聽風處，將書信遞給尋雨，尋雨摸索片刻將書信交還給第五長卿，示意沒有劇毒機關。
第五長卿拆開書信，裏面的內容讓第五長卿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理莫千秋父子二人，向荼山派方向策馬而去。
莫言摘下面具，略顯嬰兒肥的臉上還有血跡，看着離去的第五長卿說到：“父親，這第五長卿並沒有傳說的厲害，不過是徒有虛名。”
莫千秋狠狠了打莫言一巴掌，在莫言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說道：“你知道什麼？你今日運氣好偷襲成功，讓他無法用出全力。我莫家功夫以貼身禦敵聞名，這種情況下他尚且能與你戰平，倘若偷襲失敗，你早就是兵下亡魂了知道嗎？”
莫言不服，狠狠說道：“就算正面相對我也不會輸的，我遲早會殺了他證明給你們看。”說完飛身離去，只留下莫千秋搖頭嘆息不已。
“公子怎麼了？為何如此匆忙。”聽風跟在身後，看着面色不佳的第五長卿關心道。
“南宮家主信上說荼山有變，讓我速速前往。”第五長卿心急如焚，不知荼山有什麼變化，有關金靈安危的事情，不得不心急。
聽風聞言也是感覺到了問題嚴重性，一路上不再發問，默默跟在第五長卿身後。尋雨還是一路上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見沒人搭理，也感覺無趣，逐漸消停下來。
千墨城，機關術的起源之地，傳聞其祖千機上人曾以機關術建城，就連上行脈巔峰高手都攻之不破，也不知真假。
奔波了一整日，尋雨聽風此刻在千墨城街道到處跑着，看着眼前稀奇古怪的機關玩具，應接不暇，時不時還尖叫連連。第五長卿在一旁默默看着。
“年輕人，你說的可是荼山派？”
“不錯，老伯可是知曉？”第五長卿在一處店鋪打聽荼山所居之處，手中還把玩着一具機關犬。
“年輕人已經很久沒出過家門了吧？這荼山派在一月前就已經被朝廷剿滅了，而且聽說只去了一個人呢。那荼山派也是高手雲集，而且傳聞門主張仁當時只差一步入天脈了，可朝廷派出的人只用了一招，就落荒而逃，聽說早已身死荒野了。”
第五長卿聞言回想起莫千秋的書信，看來玄機閣所言非虛。如此問旁人還是無法知道實情，一個快要跨入天脈的高手居然一招都抵擋不住，也只可能是天脈強者出手了。有仙國效力朝廷天脈強者的，也就只有那一個人。
“公子快來看看，這裏好多好玩的。”聽到尋雨的聲音，第五長卿謝過老闆走了去，看着尋雨手中的木質蛋殼滿臉疑問。
聽風在旁邊介紹說：“老闆說這個叫弓雛，是用來哄小孩子的把戲。”
說著拿起來一捏，一個小木人出現在手中，宛若真人一般拉弓扎馬。尋雨蹦蹦跳跳甚是歡樂，第五長卿救人心切，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看着第五長卿如此，聽風拉過尋雨，靜靜站在第五長卿身旁。
“大俠請留步。”街道行人紛紛避讓，一匹白馬來到第五長卿身旁。
一道瘦弱的身影翻身而下，急促道：“大俠留步，聽說大俠來到千墨城便跟了過來。大俠，太平鎮陳家陳田田……就是小雅姑娘，出事了，陳家主派去數十高手也全部失蹤。”
第五長卿看着眼前有些疲憊的捕快青秋，想起那個文靜又有些俏皮的姑娘，問道:“怎麼回事？”
青秋氣喘吁吁，接過第五長卿的水壺，喝了一大口，平復之後回道:“小雅姑娘聽說大俠來了有仙國，說有東西要送給你，就一個人出了太平鎮，有個巡山大爺說看見兩個穿黑衣服的綁走了小雅。聽老大爺描述黑衣服圖案，我覺得是一月前被剿滅的荼山派，所以一路趕來。”
第五長卿一道寒光閃過，沉聲對青秋說道:“小雅怎麼會知道我的事。”
青秋打了個寒磣，繼續說道：“我也不清楚，大俠，荼山我曾去過，路線我熟悉，我帶你們過去。”
“好。”
荼山之上，山門已是破壁殘垣，不過從這亂石中也能看出往日的宏偉，此刻殘磚下的荼山大殿中，兩道人影出現，跪在大堂下。
沙啞的聲音從灰暗中傳來，問道:“那丫頭怎麼樣了？”
堂下之人跪拜道：“阿公，婆婆已經看過了，的確是玄陰體質，可以作為聖女候選。”
被稱為阿公的人怪笑連連：“哈哈哈，不錯不錯，你們兩個重重有賞，這個拿去葯堂領取中等仙藥一枚。”
接過兩塊木牌，兩人欣喜若狂：“多謝阿公賞賜。”
兩人離去后，堂上人緩緩抬頭，一張被歲月侵蝕的臉頰嘴角上揚，可怖至斯。
青秋一路給第五長卿介紹自己與小雅的認識經過，第五長卿離開當日，小雅就偷偷跑了出來過，落下圍牆時正好撞在了趕往金家調查金家少爺暴斃的案子。兩人相談間，青秋也知曉了樓雨風就是第五長卿。
“大俠，此處就是荼山管轄之地，一個無名小鎮，以往魚龍混雜，不過聽聞前些日子荼山事變，好多人都跑了。”青秋在長卿身旁介紹着這顯得殘破的小鎮，街道與樓牆交錯的傷痕似在告知世人此處的危險。
第五長卿看着小鎮盡頭，那有一處高峰，隱約可見半山處的樓閣：“青秋，我與尋雨聽風去這荼山走上一遭，你尋一處客棧落腳。”
青秋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去的話恐怕會拖後腿，那我就在前方客棧等你們。大俠，一定要救出小雅姑娘。”
第五長卿翻身下馬，拿出一手令模樣的牌子，將其交於青秋，點頭道:“你自己小心一些，這裏應該還有些亡命之徒，此物是我一朋友製作的防身之物，你先帶着。”
“好的大俠。”
“也別我叫我大俠了，叫樓大哥就是了，切記，不可掉以輕心。”
青秋拍拍胸脯道:“放心吧樓大俠，青秋別的不行，隱匿的功夫您也是見識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