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魔始末
對方一路沉默,只道自己叫做王銘,此時心中大概只有為復仇多一分可能的想法。
山寨之上,接近山頂處,有一方石洞,進到內里,只覺得乾燥普通,洞口被石木所攔,不然少不得被野獸當做過冬之處。
“山賊只當是他們大當家閉關之處。”王銘發出一聲嗤笑,“堂堂藏劍山莊少莊主,哪裏需要在這種窮山僻壤無靈無葯之地閉關。”
“僅憑這個就能斷定這裏有密室嗎?”楚雲只覺得有些隨意。
“往日有些東西都是我從宗門給顧翰伯帶來,他也從不放在山寨中,能存放物件的,只有這裏。”王銘自顧自地在石壁上敲敲打打,企圖發現哪裏有密室。
聽到這,楚雲也開始細細觀察,同時內里法力流轉,對方的傳承超出武學一途,說不得有些神仙手段能和法力共鳴。
不消多久,還真有發現。
石洞深處,有一處不顯眼的缺口,乍一看稀鬆平常,可法力運轉到眼前,就能發現其上血氣環繞。靠着法力加持,就看到其後一方石壁上都有淡淡的血霧。
沒有管一旁的王銘,楚雲默念戲咒,在石壁上破開一個四方的口子,袖裏乾坤一收一放,石塊落在一旁,一塊四方平整的入口便就此出現。
王銘本在敲打其他地方的石壁,突然回頭看到這個場景,頓時瞠目結舌:“你……你!”
楚雲小心地跨入其中,身後則是王銘高呼着:“仙師!仙師!”
王銘只覺後悔,此時才想通對方的神異之處,為了報仇也不做他想:“仙師,洞府危險,我來給你探路。”
他小心地位於楚雲身前,即便觸動陷阱也在所不惜。“本以為是武林中的旁門左道,沒想到是仙人當面,在下別無所求,只求仙師能除魔衛道。”
楚雲不置可否,將目光放在了遠處。
通道沒有多長,短短兩丈左右,就來到了一間石室中。
王銘也放下了手中四下揮舞的寶劍,和楚雲一同打量起了四周。
和楚雲所想不同,此間密室也沒有多神異,和傳說中的仙人府邸、秘境洞天相差甚遠。一面蒲團位於當中,牆邊一套桌椅,唯有石壁上刻一蠻獸圖還算奇異。
運轉法力看去,原本普通的石刻頓時變得栩栩如生,青面獠牙狀似惡虎的蠻獸如同從遠古現世,周遭血氣環動。
惡獸雖恐怖,對楚雲卻沒有什麼影響,收起法力,不再看向石刻:雖然神異,卻沒發現有什麼作用。
和王銘一同走到桌前,發現桌上擺着兩本古書和一本手抄本。
王銘不敢有何動作,只等楚雲先看。
“血魔老祖留”
一本功法原本和手抄本,另一份是血魔老祖的臨終遺言,楚雲卻更為滿意了,邪道功法他不需要,倒是對仙人秘聞更感興趣。
沒有先看功法,楚雲拿起血魔遺言看了起來。其中內容並不多,後面都是空白,楚雲不需多久就看完。
這血魔老祖聽起來彷彿無上大能,實則也只是獲得傳承沒有多久。細看下去,楚雲略微有些失望,所謂血魔之道,雖然與武道迥然不同,可卻算不上仙途。這血魔老祖為害一方,竟是被武林正道門派之人除魔衛道,其中正有藏劍山莊。
當然如此輕易,也是因為血魔老祖學藝不精,若是顧翰伯這種天才之輩,說不得真能稱霸武林。
血魔老祖年輕時遊歷尋得此處,獲得一部陣法、黑幡和石壁上的蠻獸石刻,可惜天賦不佳,久不能學會陣法。
而血魔老祖留下的血魔之法,只是通過陣法和石刻偶有所感創下,隨着修行一路完善。
“看來這顧翰伯當真有些本事,學會了陣法。”
可惜對楚雲來說並無大用,好在上面還有領他感興趣的部分。據血魔所言,他為了學會陣法,也為了尋找其他仙人之事,曾打聽仙人事迹,並親眼看到仙人於國都之境玉龍山上騰雲駕霧。
“國都紫光城,玉龍山?”
對楚雲來說,這或許是此行最大的收穫。
隨意翻看了另一本修行之法,才發現這上面只是血魔老祖所悟功法,遺言中所說的陣法和配套的運轉之法想來是被顧翰伯隨身攜帶。這功法楚雲怎麼也看不上眼,但還是收入袖中。
見狀王銘也不敢言語,眼中卻也帶着渴望,若能習得此法,怕是也有報仇的可能。
楚雲思索一番,將手抄本扔到王銘那側:“這血魔之法實則還是練血之法,以本身為根本,是正是邪,全在一念之間。”
“多謝仙師。”王銘先一愣神,隨後雙手抱拳:“大恩不言謝,我王銘只求報仇,必不入邪道。”
楚雲回頭,運轉法力,將石壁上的蠻獸石刻毀去,雖然能助人修行,可血獸異像卻也能引人入邪。
楚雲不打算和王銘再過多接觸,就此別過。
回到屋中,已是深夜。
楚雲也是感覺到自己的古書異動,才急着回家。
與之前不同,書中不再只是新的戲法咒,甚至出現了一幅圖,圖中正是血湖亂戰的場景。周圍的執幡行屍和湖中浮空的顧翰伯栩栩如生。
之後才是新出現的戲咒:瓶中仙和新出現的法咒:縮地成寸、飛砂走石。法咒淺顯易懂,直達本源,雖沒有楚雲最期望的騰雲駕霧之法,但縮地成寸也足夠奇妙,既能化遠為近,遇到危機也能更加從容。飛砂走石,只要法力足夠,便能揚起砂石狂風,法力遍佈其中,別說普通人,習武之人沾之也是有死無生。
而新的戲咒瓶中仙,則和所謂的瓶中人一般,只是其中並非人或仙,而是蘊養靈物,以養出些許靈性,待到靈物成型,便妙用無窮。
“靈物?”
楚雲不由想起了化作血湖的湖泊,若是能成,也不用擔心顧翰伯能用這血湖再煉血湖。
可惜不管玉瓶還是陶瓶,都是村中少用的物件,只能等天亮進城買一陶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