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因果報應
出手的正是楚雲。
眼見道士要命喪當場，楚雲以縮地成寸之法來到院中。道士這般瘦削的人，如今他單手扔出是毫不費力。
院中既已沒有礙事之人，楚雲沒有廢話，神仙索已然飛射出去，想要阻攔邪祟。
神仙索施展起來已經如臂使指，楚雲同時施展縮地成寸也毫無影響。
邪祟正一邊躲閃神仙索，一邊伺機而動，楚雲已經閃到其身後。法力灌注在城隍劍上，不等斬出，邪祟就發出一聲哀嚎，明白眼前這人和之前裝神弄鬼的道士不一樣，轉身化作黑霧鬼氣想要飛入屋中隱匿。
神仙索拿茫茫黑霧鬼氣沒什麼作用，楚雲便先收回，傾注法力的一劍斬出，不需要精妙的劍術，劍刃斬出劍氣般的法力，黑霧一分為二。
隨後去勢不減，削去屋子一角直衝林間劃出一道溝壑。
“看來以後還得小心出手。”
第一次用靈器傾注法力出手，即便沒有全力施展，威力還是超出了楚雲所料。
一半鬼氣逐漸扭曲消散，可另一半仍然直衝屋內，藉著牆壁於死角消失不見。
“不知道這邪祟是否有什麼隱匿手段。”
以防萬一，楚雲掏出符紙，運轉戲咒，尚未消散的黑霧鬼氣包裹符紙，化作煌煌火光。
“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楚雲手上捏着符紙，符中女鬼栩栩如生，冥冥中指向屋中邪祟所在。
“誒，道長，你趴在地上幹啥？”
前去殺雞的村民姍姍來遲，看着剛剛斬妖除魔的道長狼狽地趴在地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四散的村民也慢慢從各個屋中走出，雖然躲在屋中，可都從門窗縫隙中小心觀察着，以隨機應變。
“仙師，真正的仙師啊！”
“仙師，妖邪害人，我家雞都不下蛋了！”
“我頭痛腹瀉，妖邪入體，幫我治一治啊仙師！”
……
村民們如同復刻的喊聲讓楚雲頭疼不已，只好開口說：“邪祟還未除。”
當下村民再次四散，只有村長強打着精神說：“仙師，這可如何是好啊！”
“莫來礙事便好。”
以這邪祟的境界，楚雲符紙在手，斬紙便可除鬼，可想到道士裝神弄鬼一幕，楚雲還是決定進屋以劍斬之。
法力傾注符紙中，躲藏的邪祟如黑夜中的燈光般顯眼，楚雲持劍就要斬之。
屋內的邪祟似乎也心有所感，知道躲藏不得。
竟然……
看着眼前跪地而拜的邪祟，楚雲眉頭挑了挑，怎麼自己所遇惡人會這一招，連邪祟都會這一招了？
“仙師，莫被邪祟蒙蔽，它可害了幾人了！”
院外村長多得遠遠的，還不忘竭力提醒楚雲，看來村子被邪祟折磨的不輕。
一邊觀察許久的鹿角土地從地下竄出，他被邪祟所傷，可看到跪地的邪祟卻沒有如村長那般，似乎思索着什麼。
邪祟抬起頭，露出清秀的面孔，只是聲音有些沙啞：“我化生厲鬼，害人性命，活該落此下場。”
楚雲蹙眉看着眼前的邪祟：“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邪祟害人便有神仙道士斬妖除魔，人害人便能逍遙法外嗎！”
邪祟突然厲聲喝道，沙啞的女聲此刻很是駭人，很是符合她索命邪祟的形象。
“有什麼隱情，細細說來。”
本只是見識下邪祟，做斬妖除魔之事，沒想到其中還有隱情。楚雲隱隱有些猜測：若是沒有冤屈，這普普通通的村落，還有土地護佑，怎會突然出現邪祟，還輕易就害了幾人。
“那日你披頭散髮，鬼氣四散，我竟沒看出來，你是小翠啊……”
鹿角土地突然開口，嘆了口氣。
見楚雲看向他，他繼續開口說：“看來你的死，其中還有隱情。”
“不錯，正是我那好姐姐，和她的好夫婿！”小翠慘白的臉漸漸猙獰。
小翠之後所言，讓楚雲觸目驚心。
“姐夫貪圖女色，沒想到我的好姐姐，為了她的一家，甘願隱瞞。”
小翠臉上猙獰未去，又佈滿難以掩蓋的悲哀：“甚至我要逃走時，是姐姐親自出手，將我砸暈。”
小翠已經說不出話，楚雲也不願再問她是如何喪命的。
一時間，只聽到她的哀嚎，和鹿角土地嘆氣。
楚雲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便是院外慢慢走出的村民，也面面相覷。
“難怪只有他家被邪……被害，其他人都沒什麼事。”
“沒想到是這種人，我說什麼……”
村民的議論和批判聲對小翠來說於事無補。
“既有冤屈，何至於殺了前來的官差，以你的手段，他打不過你，也未必能尋到你。”
楚雲雖然責問，卻是替她惋惜。
“我只要那兩個賤人死，但官府會同意嗎！土地城隍會同意嗎！”
“呵呵，如果我有錯，那就是讓王大壯逃了……”
鹿角土地背過身去，不願再看小翠，他護佑鹿角村多年，村民就如他的孩子一般，有這種慘劇的發生，也是他的失職。
“土地，你知道王大壯在哪嗎。”
鹿角土地轉過頭，看着一臉冷色的楚雲，沉默地點點頭。
“你也該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想必不會怨恨。憑你的修為，也離不開此處，不知你信不信我。”
得到答覆的楚雲面無表情地說，擔心對方仍有顧慮，接着補充道：“我非官差，也非城隍游神。若是不信，我也可以立下誓言。”
“仙師光明磊落，小女子自是相信。”
小翠沒有起身，低下頭，如同迎接審判的罪人。
楚雲手中的符咒忽的破碎，眼前的邪祟無聲地化作陰氣，緩緩消散。
隨之楚雲用縮地成寸來到村外，躲開村民的視野，等土地前來對他說：“還請替我把城隍劍交還給魏城隍。”
……
“咚咚咚。”
“誰啊？”屋內的男子聽到敲門聲，拿着茶杯的手一顫，茶水灑在桌上，半撐起身子問道。
“有人讓我送了東西過來。”
聽到門外是個男聲，男子放心許多，起身就去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