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顧爺沒救了
歡言慢吞吞的揉了揉她的小臉蛋,
“去拿冰敷!”電話一接通那頭傳來了強烈的要求。
“嗯?歡言,你有在聽嗎?如果不拿冰敷會很難受的,聽我的,趕緊!”顧爺心裏好像有一百隻老鼠一個個在百爪撓心。
“你脾氣好大。。。。”
“因為你不聽話。”顧爺脫口而出的話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害怕。
“爺用不着你管。”
“這樣?哥管定了。”
“嘟嘟。”
歡言一生氣直接把電話給掛了,臉越來越紅腫,只得打着赤腳爬起來往冰箱去。
完了,怎麼掛機了?
“你脾氣好大。”這句話在顧澤的耳朵里穿梭着。
“我怎麼變得這麼兇巴巴的了?”
“反思,反思,再反思。”
“同桌你偷聽我講話!”
“嘖嘖,爺沒偷聽,你自個在那裏自言自語被我聽了罷。”鄭宇傑看着他這副德行簡直無語死。
“現在咋辦?”
“啥?”顧澤慌張失措的樣子讓鄭宇傑一臉懵逼。
“她把我電話給掛了。”他搶過剛倒上的白蘭地喝了一口,好像眼眶中有淚水要溢出來,他一抬頭,淚水就出不來了。
“掛了就掛了,你還想幹嘛?讓她和你聊上一晚上?!”
“你癲滴啊。。。。搶我酒就算了不和你計較,我手中剛點上的煙你都不放過。”
顧澤沒有理會他,緩緩着走到樓梯口處無力地順着牆往下出溜一下子蹲坐在地上,他低低的低着頭,手一個勁兒的搖晃着酒杯,不說話,也不出聲。
“慘了。”鄭宇傑抬頭看了他一眼,低聲說著。“掛個電話搞成這樣,,,,”
……
他看不下去了,顧澤那個空洞的小眼神太讓人心疼了,他就獃獃坐在那裏,都能顯出一副無比悲傷的畫面。
“跟我說說?我幫幫你?”鄭宇傑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卻被顧澤冷冷的瞥了一眼。
空氣冷到了極致。
就這麼僵持了幾分鐘。
鄭宇傑假裝起身離開,“你不說我可不理你了哈!讓你自生自滅克。”留下了一句話。
“走你ma。回來!”
顧澤看着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心中不免有些煩躁不安,大步跑過去一手把鄭宇傑拉了回來。
“我天,手疼!”
“活該,誰許你走了?”
“你自己什麼都不說,我不走還要看你臉色啊。”
“那肯定。”
“定你ma”
逼逼賴賴了一段時間,鄭宇傑看着他臉色好些,才回歸正題。
“趕緊的,說。怎麼回事把顧爺傷成這樣?”
鄭宇傑兩眼冒光,一臉好奇,在等待着從他嘴裏能吐出什麼來。
“她說我凶?”
“誰?”
……
“你有病?”
聽到這話顧澤差點想拿杯子中的就一把灑過去。“嗯?你有病?!”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開心點,繼續說吧。”
“就一句話,tmd她說我凶。”
“就這?”
“不然?”
“爺要吐了。”鄭宇傑哭笑不得,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
“得了,幫我解決一下問題。”
“再來個電話過去,道歉,哄唄,女孩紙這麼好騙,隨便一下就好啦。”
“我盡聽你吹。”
“講真,去吧,絕對能解決,哄哄就好了,她說什麼你都答應,這都不會?”
“試試?”
顧澤頭也不回,點了一根煙便走掉了。
“試試?!試試就試試。”顧澤拿起電話點通就撥打出去了。
那天在講台上不小心看了一眼歡言的電話號碼,竟然已經可以倒背如流。
“喂?你好,你是?”
“喂?……”
“說話呀?”
……
“cao。”
很快,電話撥通,顧澤愣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手不自覺的把電話給掛斷了。
“tmd誰敢掛我電話。”歡言把手機直接往沙發上一丟,手機突然間又從沙發上滑了下來。
她一整個人往床上一倒,也不顧手機的死活,氣呼呼的睡著了。
鄭宇傑微微扯了扯嘴上的笑容,“兄弟,你幹嘛呢?”
看着顧澤也扯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他只得輕輕拍了拍顧爺的肩,像朵雲似的飄走了。
“好傻啊你,你沒救了,我溜了,慢慢來叭你。”
一支煙,一個空玻璃杯,顧澤在樓梯口呆了一夜。
“起床啦寶貝兒!”
歡言揉了揉還閉着的眼睛才欣欣然的睜開,看着子默把拉起窗帘,推開窗戶,一道金黃的陽光探進來,明亮而溫柔。
清晨是那麼的寧靜,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歡言,等會要去上學了唔!好像再過幾個星期就要考試了呢。”
“嘖嘖,看你那個滿臉不情願的小表情哇!不想去呀?”
“那不是!”她氣鼓鼓的嘟起小小的,粉嫩嫩的嘴巴,叉着腰微微踮起腳尖抬頭仰望着子默。
“不,你想!”
“不,我不想!!!”
“好叭~叭,我想。”歡言露出難過的表情,可憐巴巴的。
“怎麼啦!我家歡言受委屈啦?嗯?”
“誰敢欺負我家這麼可愛善良的女孩紙,等我去揍他呦!”
“誒,小可愛歡言!!!哥哥和你說個驚喜叭!想不想聽哇?”
小可愛歡言像怒髮衝冠的樣子,沒有回答他的小問題。
“我看到了一個小河豚,臉鼓鼓囊囊的好多肉肉,好像還生氣了哦!還有還有,小河豚長得可漂亮啦!哈哈還扎了兩個可愛的小辮子”
說著說著,子默拉了拉歡言的小辮子揪揪。
“我猜,那隻小河豚現在要爆發了,它本來是藍色的,現在變成了紅毛怪!頭上都起火了,我可不想它在進化變成母夜叉,或者是老妖婆呢!”
“子默趕緊溜。”蘇陽很悠閑的靠在門外看了這麼一齣戲,歡言的小表情變化幅度開始越來越大,蘇陽都為子默捏了一把汗。
“你溜不了了。”歡言勾起了一個邪魅的笑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小刀,準備向他心愛的衣服動手。
“怎麼隨身攜帶管制刀具?”
“下次不給拿了寶貝妹妹聽到沒?”眼睛裏閃現了一絲遲疑。
歡言靜靜的看着他的衣服低頭不語,隨時衣服就會毀滅!
他慌了。
一絲驚恐從他眼神里略過,一瞬間表現出歡言同款委屈的小表情。
“哇!我家寶貝妹妹!!!!不要哇”
“你忘啦,這可是你親手去讓人給我定製的神仙衣服耶!”
“你說一刀下去會怎樣?哈哈哈啊哈哈哈看你下次還有沒有剛剛說話那個膽子。”
“是是是,哥哥不敢了哇,給哥哥抱抱,帶你轉圈圈好不好?”趁着說話,歡言沒注意刀子,子默直接把它搶了過來。
“下次不給拿刀子了聽到沒!”他臉上是嚴肅的,一本正經的,“我沒有和你開玩笑,要是傷害到自己怎麼辦?傷害到別人怎麼辦?”
子默一把拉過歡言,把她抱住,她就想是一個小布娃娃一樣,軟綿綿的,瘦瘦小小的一隻。“嗯?怎麼掉珍珠啦!”
“歡言的珍珠可不值錢,摸摸頭,不要哭哇!我們不去上學啦,不要哭嘛,告訴哥哥,為什麼要隨身攜帶刀具,嗯?”
子默安撫好她的情緒,連續性的又問了她好久,才支支吾吾的把原因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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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妹妹就變了,不再出去玩,每天抱着洋娃娃自言自語。
到後來她甚至不吃不喝,臉色開始越來越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爸爸媽媽急了,慌慌張張把妹妹送去醫院。
這時我分明看見娃娃在笑,笑得很詭異,他們為什麼看不見?
家裏只剩我一個人的時候,娃娃竟然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和我妹妹一樣:“姐姐……”我忍不住發抖,怪物!怪物!難怪妹妹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這個怪物!
娃娃咧開嘴笑了笑:“姐姐,你以為自己還活着嗎?”
“你以為自己還活着嗎?”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劈向我的身體,我想起來了,原來我早在五歲時就死了。
那場車禍!
我捨不得爸爸媽媽,想像自己還活着,像人一樣和他們生活,可是他們看不見我。
我以為都是因為有妹妹,我的潛意識是恨妹妹,她生病也是我搞的鬼,但我不知道,現在終於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