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取捨

比比東坐在書桌前，一隻胳膊輕輕地靠在椅子扶手上，有些許慵懶的感覺，但並不影響教皇的華貴。她手中的那本書正是魂師修鍊之前必須了解的知識，只是她踏上巔峰的時間太久了，想要找一個適合初升魂師的武魂時一時間竟有些記不清那些低級魂獸的名字了。

“沒想到，有一天我還會拿起這個，”比比東將書合上有些感慨地嘆息。

關月微微頷首，細聲細語地說：“您的學生確實天賦異稟，由親自教導再合適不過，但……”

“你想說什麼？”比比東聽出了菊斗羅口中不同的意思。

“我以為，此事還是保密為好。現在這孩子早已暴露在了武魂殿眼下，長老殿中的耳目定然已經打探到了，但他身上的雙武魂知道的人很少，除了我們之外，剩下的便只有……”關月的聲音中透露出了一絲殘忍。

比比東點了點頭，低聲道：“你去做吧，自魂王以下，一個不留。”

“教皇冕下放心，他們會永遠保守這個秘密，”關月說罷，便轉身推開門向外面走去，正好撞見了蕭炎和鬼魅來自，他露出了一個殘忍笑容便離開了。

鬼魅頓時對關月想幹什麼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過這也符合教皇的辦事風格，她若不這麼做才是真的奇怪。

“教皇冕下，他來了，”鬼魅對着比比東恭敬地說。

比比東站起，看向蕭炎，後者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不過也僅此而已，那眼睛中仍舊是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

“你不會一直這個樣子的，”比比東說道。

“教皇冕下？”蕭炎試探性地稱呼她。

比比東閉着眼搖了搖頭：“你要叫我什麼？”

“老師……”不知為何，蕭炎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的某根弦好像被撥動了一樣。

“不錯，”比比東應道，隨後便對鬼魅說：“你退下吧，去看看他。”

鬼魅點了點頭，識趣地離開了這裏。

“這孩子，究竟經歷了什麼？”比比東打量着蕭炎，她曾經聽說過一些傳說，在極限斗羅之上便是成神。但斗羅大陸目前並沒有真正的神存在，有的也只不過是類似於神使一樣的超級強者，比如長老院中的千道流。那等強者即便是她也無法與之想抗，這也是長老院令她不舒服的原因，因為無法控制。

而傳說中，神是住在神界的，她自己也擁有着某位神的傳承，也因此她現在還無法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而神在犯下錯誤之後會被神王貶下界來贖罪，他們擁有者無比強大的武魂和天賦，相比於普通的魂師強的太多了。

而蕭炎的情況，似乎與這個傳說有很大的契合度。

“真是如此嗎？”比比東想着，不過不管是不是真的，蕭炎的天賦是實打實地擺在這裏的，只要稍加調教必能成為她刺向長老院的利刃。

“蕭炎，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收你來做我的學生嗎？”比比東問。

蕭炎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比比東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我要讓你成為超級強者，助我掌控武魂殿！”

“哦。”

比比東皺了皺眉頭，繼續說：“我們身為師生，生死與共，絕對不可以背叛彼此，否則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嗯。”蕭炎依舊是靜靜地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因為比比東的話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比比東無奈地搖了搖頭，蹲下身去使自己的眼睛與蕭炎的眼睛處於同一高度，問道：“你可知什麼是生死與共，什麼是背叛？”

蕭炎搖了搖頭，說：“老師，您能教我嗎？”

“我是可以教你，但我不會教你背叛的！”

“為什麼？”蕭炎有些不解。

“不能學壞，”比比東摸了摸他的頭，心中不知怎麼的，對蕭炎竟感覺有些愛憐，這孩子真是如同白紙一般，任憑自己在上面書寫。不過也只有這樣，她才能更加信任蕭炎。

比比東拉起蕭炎細小的胳膊，說道：“好好去睡一覺吧，明天我就帶你去獲得魂環，讓你真正地成為魂師。”

在星斗分殿的地牢內，寺林天臉色鐵青地看着一地的屍體，從這些屍體的氣息來看他們是剛剛死去不久。其中實力達到魂王者便，其餘的人全都是魂宗、魂尊強者，這等規模的實力都要超過一些小宗門了。

“寺林天，我知道培養一些實力不錯的親信很難，不過你要相信教皇大人，”體態高大纖細的金甲男子舔了舔指尖的血液，冷漠地說道。

“大人，此舉……是否太過殘忍！”雖然眼前是一位封號斗羅，但寺林天仍舊感覺到無比憤怒，渾身顫抖着。

“你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做，一切為了教皇陛下，”關月拍了拍寺林天的肩膀，似是威脅地說道：“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教皇城之內的強者自魂斗羅以下你可隨意挑選四位，至於執事、護法什麼的，我一樣都不會少了你的。”

寺林天顫抖的身體有所緩和，憤怒並沒有衝垮理智，他當然明白菊斗羅所為是教皇的意思。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關月慢慢地朝着外面走去，邊走邊說著：“守好這個秘密，我保你十年之內晉級魂斗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