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料之外的天賦
第七章意料之外的天賦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幾名觀眾身上，坐在上層座位上的伯爵和他的家人。
伯爵一副一貫嚴肅嚴肅的表情，旁邊的伯爵夫人在他耳邊說著什麼。最後，還有格雷斯塔，傲慢地低頭看着下方的景色。
“他們真的很適合。”
而且那裏沒有他的位置。
“我年輕的時候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現在齊克摩爾想了想，他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因為她不知道，“我可憐我死去的母親。”
齊克摩爾將視線從討厭的家人身上移開。
他沒有必要一直無用地盯着他們。他必須先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對手身上。
“他可能為此做好了一切準備。”
站在齊克摩爾面前的拜納，毫無疑問的抱着復仇之戰的決心。
雖然比賽還沒有開始，但拜納的手一直抓着自己的劍，彷彿隨時都要拔出來一樣。
“你一定一直在等這個。”
“……”
拜納沒有回答。他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着齊克摩爾。
“全力以赴。如果你想彌補你之前的恥辱，這是你最好的機會。”
只有少數人知道齊克摩爾打敗了拜納，所以關於這件事的毫無根據的謠言在伯爵府中傳開了。為了不讓那些謠言成真，拜納不得不在這場決鬥中擊敗齊克摩爾。
拜納哼了一聲，“別擔心。我把從你那裏學到的教訓銘刻在心。我想現在是我給你上一課的時候了。讓一個人措手不及，獲勝是有限度的。最終，真正有本事的人會獲勝。”
拜納的態度和姿態，與齊克摩爾第一次見面時完全不同，他就像戰場前的騎士。
“你的立場是值得稱讚的，但你也必須知道，如果你在這裏輸了，只會讓你本已糟糕的處境雪上加霜。”
“聽說你開始學習控制法力了。”
“你是從格雷斯塔那裏聽到的嗎？”
“我知道你似乎並不感到驚訝。”
“如果你有大腦，實現它並不難。當然，格雷斯塔會傳播使我處於不利地位的信息。”
“你是不是因為學會了一點法力控制而感到自信？”
“不，但這是眾多原因之一。”
拜納的臉上終於綻放出笑容，但他的表情卻沒有一絲和藹可親。
‘這是一個很好的微笑。在看到了他們之後，這真的會讓某人生氣。我應該稍後再練習。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既然如此，那我就徹底破除你的妄想。”
“當然。努力做到這一點，因為我們不只是為你的榮譽而戰。”
齊克摩爾用拇指指了指一個方向。
由於場館如此之大，觀眾也散落四方，所以不難看出齊克摩爾指的是什麼。被齊克摩爾揍了一頓的漢斯，正站在觀眾席和場館之間的通道上。僕人僵硬的表情透露出他的心境，“如果拜納輸掉這場決鬥，漢斯的生命就完了。拜納會丟臉並受到一些懲罰，但漢斯的頭會被從他身上離開。”
“別擔心。我不會輸的。”
這就是為什麼拜納想要挽回他被玷污的名聲，想讓齊克摩爾嘗嘗他自己的苦。
“決鬥現在開始！”
站在上方座位上的伯爵旁邊的騎士移動到突出的裁判座位上。彷彿在他的聲音中注入了一些法力，男人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賽場上。
“你們真的全力以赴。”
剛才說話的人，可不是普通人。在伯爵的軍隊中，他被稱為王國的金屬堡壘，在所有戰鬥中處於最前沿，也是甘強軍隊中最強，最好的騎士：米亨廷納。
如今年事已高，廷納一半的頭髮和鬍鬚都出現了白色的條紋。儘管如此，隨着他腫脹的肌肉和爆裂的靜脈不難看出，他似乎在挑戰時間。
“讓騎士團長廷納擔任東道主——多麼壯觀的決鬥啊。”
當然，齊克摩爾沒有任何感激之情。
“這是偉大的甘強伯爵的長子齊克摩爾·甘強和鋼矛騎士團的騎士哈爾頓·拜納之間的決鬥。戰鬥將持續到失去知覺或認輸！殺人不認！”
觀眾議論紛紛。他們對禁止謀殺的規定並不感到驚訝。就算甘強家族排斥齊克摩爾，他們也不可能贊成殺死伯爵的長子。讓觀眾吃驚的是第一個條件。
“決鬥會一直持續到其中一人失去知覺或認輸？不就是說算打得血腥也不會插手嗎？”
“這意味着即使其中一人受了致命傷，戰鬥也會繼續進行。這真的好嗎？”
除了生死之戰之外，這些規則是最危險、最激烈的決鬥規則之一。
拜納也是這麼想的。
“這些條件你還好嗎？”
“怎麼，嚇到你了？”
“你魯莽的代價會很高。”
“如果我像上次那樣敲打你的後腦勺也沒關係。”
與人們的擔憂和想法相比，齊克摩爾看起來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想起了自己屈辱的失敗，拜納的情緒再次升起。
“…美好的時刻。”
拜納心裏一硬，拜納覺得自己不應該殺了齊克摩爾。但是，他會給年輕貴族比他計劃的更強烈的鞭打。
“雖然他們因意見不合而舉劍，但願他們的心意純潔！讓他們用劍來證明他們的純潔意圖吧！”
“是的，絕對是純潔的。純粹到試圖掩蓋自己的錯誤，接受謊言的決鬥。”
齊克摩爾的譏諷刺穿了拜納的心，這讓拜納咬牙切齒。
“拔出你的劍！
齊克摩爾和拜納都拔出了劍。竊竊私語的觀眾陷入了沉默，沉重的氣氛籠罩了整個賽場。
“開始！”
兩把劍同時移動。
鐺！鐺！的碰撞聲頃刻響起。
刺耳的刀劍碰撞聲響徹整個賽場。劍從衝擊中彈開，齊克摩爾和拜納輕輕地停住了劍。
他們之間形成了一段距離。
拜納第一個跑了進來。他無意拖延這場決鬥，他想儘快結束它，並希望以壓倒性的勝利來掩蓋他過去的恥辱失敗。
“他受了重傷也沒關係！我現在不應該考慮控制自己的力量！
拜納還準備了藥水和導火索，以防萬一。他的肌肉抽搐着，法力流過他的身體，超人的力量環繞着他的四肢。
強化的法力滲入劍中，劍開始響起。它的叫聲聽起來像是一個殺人狂人在呼喚鮮血的尖叫聲。
“結束了，”廷納在遠處看着決鬥時想。
他所認識的齊克摩爾沒有能力阻止接下來的一連串打擊。
“就算他開始學習法力，這也不是初學者能擋的。”
廷納拉緊了他的肌肉，以便他可以立即行動。就算齊克差點被家人斷絕，但他還是老大，廷納不能就這麼讓齊剋死。
‘拜納太激動了。我真的應該讓他接受更多的心理訓練......‘
叮叮噹噹！
鐵棒相互碰撞的聲音，將廷納從思緒中驚醒。聲音非常的高亢尖銳，彷彿力量相近的劍在對峙，廷納頓時又開始思索起來。
‘這是…‘
難以置信——齊克摩爾和拜納展開了肉搏戰，廷納瞪大了眼睛，目睹了這場戰鬥的精彩。
***
劍舞在令人眼花繚亂的漩渦中。決鬥者們時而大刀闊斧地揮劍，時而瞬間收回長劍，再次銳利刺入對手的弱點。
觀眾感到緊張、興奮和困惑的奇怪混合。目睹一場輕而易舉就可能導致死亡的戰鬥讓他們感到興奮，看到齊克摩爾的技能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期，他們感到困惑。
鐺！鐺！
他們交換了無數次的衝擊，突刺。
拜納帶着殺意再次揮劍。不愧是正式的騎士，他展現出了高超的技術，揮舞劍的力量逐漸增大。
克拉昂！
再一次，齊克的黑劍擋住了他的劍。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他媽的！‘
拜納齜牙咧嘴，在他的心裏，已經發了上千道詛咒。他為了奪回榮譽而想要儘快擊敗齊克摩爾的計劃已經化為烏有。
賽場內，拜納能感受到觀眾席上蔓延的情緒。
“他連真正的劍術都沒有學會！”再這樣下去，他的名聲就更被玷污了。拜納目前佔了上風，但僅此還不夠。
拜納後退了一步，心想：“我會把我的勝利賭在這上面！”
然後，他將劍水平傾斜，將它帶到了他的臉上。他的劍尖對準了齊克摩爾的脖子。
“一個大的要來了。”
齊克摩爾準備好姿勢，雙腿分開，將劍筆直的舉了起來。
拜納的劍開始瘋狂的尖嘯，法力瘋狂的流入他的體內。魔力如同洶湧的波浪在他的身體裏盤旋了一圈，進入了他的劍中，又回到了他的身體裏。一股巨大的水流在他的身體和劍中循環，這一刻，拜納的感官從他的身體延伸到了他的劍上。
‘那是！‘
廷納瞪大了眼睛。認出拜納狀態的所有人都一臉驚訝，就連伯爵也俯身向前。拜納使用了一種相當強大的技能。雖說是鋼鐵之牆大部分騎士都能使用的技能，但也超出了拜納這個年齡段的人所能做到的。
射擊！
就像一道流光，拜納的身體彷彿被拉長了，但那只是幻覺。然後，一眨眼的功夫，拜納的劍尖就向齊克摩爾的脖子刺了過來。
‘抓到你了！‘
拜納的眼睛閃閃發光。
鐺！
感受到震驚之後，拜納趕緊再次挺直身體，握住了自己的長劍。
斯克里奇！
拜納的劍滑落下來，劃破了齊克摩爾的劍身。拜納的劍停了下來，卡在了齊克摩爾的防守上，看到拜納的劍掛在自己的臉上，齊克摩爾笑了。
“我跟你說什麼了？”
拜納因看到自己的殺手鐧被擋住而震驚地站着不動，耳邊響起齊克摩爾的聲音。
“我告訴過你，贏你很容易。”
一股詭異的氣氛在觀眾席中蔓延。伯爵、格雷斯塔和騎士團都閉上了嘴，什麼也沒說。不，他們說不出話來。
倒是伯爵夫人等人對武藝一竅不通，卻被這詭異的氣氛驚呆了。他們感覺到齊克摩爾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但不知道到什麼程度。
伯爵家的管家維爾登·特雷爾問道：“出乎我們的意料，少爺的戰鬥不錯。但是看到騎士們的反應，他的表現似乎比我所看到的要好。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情況？”
特雷爾留着長而整齊的鬍鬚，是一位從伯爵年輕時就作為侍從協助伯爵的老人。他是一個重要的僕人，在伯爵不在的情況下處理各種事務。而且，他是極少數不歧視齊克摩爾的人之一。
特雷爾向伯爵身後的中年男子提問，他名叫丹尼·克里斯·納恩，是“鋼矛騎士團”的副隊長。克里斯·納恩的地位比不上騎士團的隊長廷納，但他是甘強最有影響力的三個人之一。
“哦，天哪。齊克摩爾似乎做得很好，但拜納爵士不是仍然佔上風嗎？”
伯爵夫人對齊克摩爾受到的所有讚美感到不滿，並急忙將拜納放回話題上。特雷爾愉快地笑了笑，回應了伯爵夫人，但這不是伯爵夫人想聽到的。
“既然少爺從來沒有好好學過劍術，拜納大人當然會在決鬥中佔據優勢。不然的話，騎士團就丟臉了。”
克里斯·納恩嘆了口氣。作為騎士團的副隊長，他的壓力特別大。
特雷爾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就像他錯過了副隊長的嘆息一樣。
“但確實，齊克少爺的表現比我們預想的要好得多。看騎士們的反應，他的技能似乎比我們看到的要高得多。看到甘強家的少爺沒受過什麼訓練也能有這麼高的水平，真是高興極了。”
格雷斯塔的呼吸變得粗重，伯爵夫人的臉色陰沉下來。但除此之外，他們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因為特雷爾是連伯爵夫人都難以對付的人。
“怎麼樣，克里斯·納恩爵士？”
“我相信你知道感官的準確性。”
“據我所知，我知道感官延伸是一種技能，可以讓你的身體和劍與魔力同步，並將劍作為你的手和腳的一部分移動。是對的嗎？”
“這完全正確。對於一個標準的騎士來說，學習這項技能是一種通行儀式，但學習也很有挑戰性，因為你必須非常巧妙地控制你的法力。這不是拜納這個年齡段的人通常可以做的事情。”
“拜納爵士二十多歲嗎？”
“他二十三歲。”
“哈哈哈。能擁有這麼年輕的天才，對鋼壁之城來說是一件幸事。但是克里斯·納恩爵士。”
“是的？”
“齊克摩爾少爺好像也能使用那絕妙的技能。對嗎？”
不管怎樣，他仍然是甘強的管家，特雷爾有足夠的理智注意到，齊克正在使用與拜納相同的技能，叫做‘感官延伸’。克里斯納恩快速掃了一眼伯爵夫人，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沒錯。”
“那齊克摩爾少爺今年不是十九歲嗎？他比奈特·拜納小四年。有多少人在那個年紀掌握了這項技能？”
“……據我所知，我們騎士團沒有人。”
“包括廷納騎士？”
“據我所知，團長和拜納差不多同時學會了這項技能。”
“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特雷爾欽佩地說。然後他朝坐在伯爵旁邊的格雷斯塔翻了個身。
激動、尷尬、嫉妒和自卑感同時湧上格雷斯塔的臉上。低頭看着戰場上，他的眼睛裏閃爍着光芒。
“也就是說，格雷斯塔少爺還沒有掌握技能？”
格雷斯塔的臉僵硬了。克里斯納恩感應到格雷斯塔的表情變化，再次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
克里斯·納恩不支持齊克摩爾。他實際上認為格雷斯塔和甘強的其他人一樣是合法的繼承人，他只是作為一個騎士來回答這個問題。
“我明白。”
“即使格雷斯塔還沒有掌握這個技能，他也知道很多其他的好技能。”
“伯爵夫人的話是對的。感官延伸並不是騎士必須學習的唯一技能。這絕對是一項至關重要的技能，但其他技能也很關鍵。”
克里斯納恩支持伯爵夫人。
“當然。我知道格雷斯塔少爺有多了不起。他是甘強的驕傲。”
特雷爾微笑着順其自然。
“我很高興你認識到這一點。”
伯爵夫人的臉色終於鬆了下來，但特雷爾彷彿是故意的一樣，再次招惹了伯爵夫人。
“作為家族的管家，現在甘強家族有兩個人可以吹噓，我的心情溢於言表。”
“那、那是真的。”
伯爵夫人幾乎淚流滿面，盯着克里斯·納恩。很明顯，她想讓他以某種方式證明格雷斯塔比齊克摩爾更好。對伯爵夫人來說不幸的是，克里斯·納恩在戰鬥中是一頭野獸，但在政治上卻很弱。克里斯納恩繼續用尷尬的表情盯着戰場，直到他睜大了眼睛。
“看那個！”
拜納將劍向後抽出，飛快地拋向空中。
砰！一聲爆響，拜納身前的空間出現了詭異的彎曲。
克里斯·納恩用戲劇性的聲音吐了口氣，“那是一種叫做‘穿刺空間’的技能。”您必須將法力集中在劍的末端，以猛烈地刺入您面前的空間，以向您的對手射出混合著法力的箭矢。這也是一門難學的技能，但格雷斯塔少爺也能施展。”
“這太棒了，但克里斯納恩爵士……”
特雷爾用手指着戰場。
“齊克摩爾少爺好像也可以用？”
特雷爾的手指指向了齊克摩爾，齊克摩爾看似熟練地避開了無形的‘穿刺空間’動作，實際上也是以同樣的技巧做出反應。
“我明白了。看來齊克摩爾少爺也掌握了本事。”
克里斯·納恩說完這些話后閉上了嘴。再魯莽開口，他只會輸。他能感覺到伯爵夫人的眼睛，充滿了怨恨，在他的背上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