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齊克摩爾的善舉
第十七章齊克摩爾的善舉
“好吧，如果我考慮到甘強和齊克摩爾的情況，我想他可以說他過着艱苦的生活。‘
突然，漢斯對自己過去的行為有些後悔。如果他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保持着，齊克摩爾也不會強行將他拖出伯爵府邸，也不至於遭受這樣的痛苦。
露貝拉感覺自己無法從齊克摩爾那裏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於是露貝拉又將目光投向了蘇德。
“我們能知道更多嗎？當然，可能很難向我們透露一切，但我們可以幫助您解決您的情況。”
露貝拉悄悄地、小心翼翼地說服了他，但蘇德猶豫了。他看起來好像在想他是否應該說出來。
“……首先，我沒有他說的重要物品。”蘇德指着齊克摩爾說道。
“你沒有那個東西？”
“是的，他們只是為了無緣無故地騷擾我。”
“就為了騷擾你？”
“是的，但他們確實有目的。”
蘇德慢慢地環顧四周。順着他的目光，屋子裏的所有人都扭動着脖子。他們在的地方是一家商店。看起來這家商店在賣衣服，貨架和牆壁上都是捲起的織物。然而，如果有人問一百個人這家店好看不好看，一百個人都會回答：“不，不好看。”
木製的建築像隨時會倒塌一樣傾斜下來。房間的角落裏掛着一張蜘蛛網，陳列架上滿是污漬，無論怎麼擦也擦不掉，店內生鏽的地板讓圍觀的人都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這是一家破舊的商店，對吧？”
蘇德指出了這一點。露貝拉堅定地搖頭。
“不，這是一家很棒的商店。我們不能僅僅根據它的外表來判斷一個東西。”
“我很感謝你這麼說。正如露貝拉女士所說，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特別的地方。從祖父時代起，我們就靠着這家店活了下來。但除了我和露貝拉夫人的想法之外，它並沒有很吸引人的外表，”蘇德帶着幾分自嘲的語氣說道。
“不知何故，它變得如此可悲。雖然這家店對我們來說很珍貴，但如果客觀地看，它並沒有多少價值，從以前就是這樣的。”
“現在有什麼不同？”
“很多不同。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過這附近的環境？”
“是的，大多數地方都在重建。”
“最近已經決定將這個地區變成一個商業區。我不知道我是否幸運，但我的商店在區域內。”
波爾蒂是一座巨大的商業城市。憑藉其戰略背景，這座城市積累了巨額財富，並從國家手中獲得了對特定地區的自主控制權。正如預期的那樣，業務對波爾蒂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們之所以選擇新的商業區，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他們想搶走你的店嗎？”
面對露貝拉的問題，蘇德重重地點了點頭。
“從前一段時間，他們一直要求我把我的商店交給他們。當然，為了紀念我的祖父和父親，我沒有半點興趣讓這個地方消失……”
“騷擾肯定是從那時開始的。”
蘇德沒有回答，但每個人都知道他的沉默意味着什麼。
“他們是誰？”
“他們是海妖公司。他們是在我店旁邊開新店的團伙。據我所知，他們正計劃開一家大到足以容納我的商店的公司。”
“意思是說，他們決定從你那裏偷走這家店？”露貝拉的聲音中夾雜着苦惱，“你向市長求救了嗎？”
“這是沒有用的。他是他們的一部分。塞壬公司的掌權人向市長行賄，不僅如此，他還是市長的一個同事的弟弟。”
“事實上，關於這座城市，並沒有什麼好的傳言。”
一名聖騎士向露貝拉進一步解釋，露貝拉的苦惱達到了頂峰。
“……我明天會嘗試與市長會面。”
“對不起？”
“謝天謝地，我有辦法贖罪。”
蘇德迷惑不解地看着她，露貝拉露出安心的笑容。
“露貝拉大人，為了謹慎起見……”
“我知道。即使我們是卡魯維曼，我們也不應該試圖捲入政治。”
露貝拉對聖騎士謹慎的話點了點頭。雖然卡魯維曼是一個對許多人產生了相當大影響的宗教，但它也就此而已了。
即便是那些為了得到卡魯納的祝福而低下頭的王室貴族也會忘記笑容，吐出殺氣，如果她試圖干涉他們的利益，也會與她為敵。
“即使我不能徹底傷害他們，我也可以控制他們。”
但如果最壞的情況發生，卡魯維曼可能會適得其反。
“如果我們試圖介入每一件小事，我們可能會失去使用卡魯維曼名字的能力。如果其他人試圖控制卡魯維曼，會發生什麼？但如果我們堅持信仰並幫助弱者，人們將繼續愛我們。”
即使存在外部影響的危險，該組織幾十年來的行為方式也是卡魯維曼今天如此受人喜愛的原因。
聖騎士點了點頭。他們並沒有要掩蓋這件事並忽略它的意思，但他們也想給他們所服務的露貝拉一個忠告。
蘇德一臉艱難地阻止了他們。
“你不用走那麼遠……”
“這不僅涉及到你。作為一個來自卡魯維曼的人，我不能無視不公，袖手旁觀。別擔心。我會確保自己不會因此受到傷害。”
“……你真是一個有德有才的人。我會祈禱你的未來被賦予永恆的祝福。”
蘇德深深鞠躬，向她道謝。
另一方面，齊克摩爾一如既往的無恥。他甚至打了個哈欠，好像談話讓他感到厭煩似的。
“他呢？”
“……哈哈！既然我給了你錯誤的建議也是我的錯，而且蘇德先生也說他原諒你了，我想我們應該在這裏解決這件事。尤其是因為你似乎並沒有在撒謊說你想“過一種善良的生活”。但我希望你在使用暴力之前三思而後行，想想這是否真的是一種善意的行動。”
“我明白。”
“另外，請不要忘記我給你的另一條建議。”
“你是說‘幫助弱者’的那個？不過，我真的不喜歡這個建議。”齊克摩爾聳了聳肩。“嗯，既然是露貝拉的話，我明白了。”
“謝謝。”
和齊克摩爾聊完之後，露貝拉再次告別兩人，離開了店鋪。
“嗯，對不起。”
或許是露貝拉讓他幫助弱者的緣故，但在露貝拉離開后，齊克摩爾又尷尬地道歉了。
“我現在已經忘記了一切，但如果你還有些愧疚，我希望你能像露貝拉大人告訴你的那樣保護弱者。”
“喔好吧。我會嘗試。”
齊克摩爾揮着手離開了商店。
***
很快，就到了午夜。
一團黑雲遮住了月亮和星星，所以很難看清他們的去向。
漢斯拿着照明的魔力球，跟在齊克摩爾的身後。
“大人，您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齊克摩爾已經走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似乎他在深思着什麼，雖然漢斯不想做喚醒沉睡的獅子這樣的事，但看到齊克摩爾像鬼一樣的狀態，那是如此的讓人毛骨悚然。最終，漢斯只好開口了。
“你知道露貝拉告訴我什麼是善良嗎？”
雖然齊克摩爾沒有在露貝拉的名字後面加上“女士”，但漢斯還是覺得現在的齊克摩爾要是給誰的名字加個敬語，那就更不妙了。
“您在說什麼，大人？”
“她說幫助弱者的話。”
“有什麼問題嗎，大人？”
“不知何故感覺不對勁。我真的可以這樣做嗎？她是不是對什麼事感到困惑？
“你是一個困惑的人。”
當漢斯得知齊克摩爾幫助暴徒是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時，他感到震驚。
“你覺得她在困惑什麼？‘
“我能理解幫助弱者的部分。但據她說，她似乎是在告訴我要幫助像蘇德這樣的人。”
“不是‘看起來’而是‘真的’，大人。”
“真的？”齊克摩爾歪了歪頭。
“好吧，既然我別無選擇，那我是不是該照做呢？我仍然認為這是錯誤的做法，但露貝拉所說的……
停！
齊克摩爾停下了腳步。說到這裏，漢斯也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大人？”
“看那邊。”
齊克摩爾指了指前方。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一個幾乎無人居住的地方。在他們的左邊，小溪涓涓細流，而在他們的右邊，破舊的房屋稀疏地排列着。沒有一盞燈，彷彿那都是些空房子，或者這裏的居民在休息。
漢斯眯起眼睛看齊克摩爾指的是什麼。
“那是……一個人嗎，大人？”
那個模糊的身影似乎是一個人的形狀。不過，影子的動作詭異，很難說是人類。
“這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那，是什麼？”
還沒等漢斯聽到答案，那黑影就進入了照明的範圍內，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是殭屍。”
它的皮膚已經腐爛，眼球腐爛，鼻子和耳朵都不見了，髒兮兮的骨頭從它身體的各個部位伸出來。那是一具被暗能量吸收而移動的人類屍體，喪屍的出現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啊！”漢斯張口結舌。
在他們的旅途中，他看到了一個怪物，並親自殺死了那個怪物。而且因為他服務於甘強而不是其他家族，漢斯比普通人更習慣死亡和屍體。然而，眼前的生物卻是另外一個層次。
呸！呸！
在它撕裂的皮膚下，他們可以看到它的喉結上下擺動。
喪屍緩慢而大膽地朝兩人走來，漢斯向後退了一步。
“齊克摩爾大人！怎、怎麼辦？！”
“安靜。”
鐺！
齊克摩爾從結結巴巴的漢斯身邊走過，拔出他的劍。
夕陽的光芒將這把刀染成紅色，看起來就像天使所使用的審判之劍。
齊克摩爾向朝他而來的喪屍走去。在他身後，漢斯握着他的魔力照明球，咽了口口水。
當齊克摩爾靠近它時，殭屍伸出了雙手。它張開的嘴巴里，髒兮兮的牙齒不規則地掛着，黑黑的長指甲看起來鋒利得足以撕碎人的肢體，取出人的骨頭。他的排泄物有毒，足以腐爛整個身體。
但...
“它仍然只是一個殭屍。”
“哇啊啊啊！”
喪屍扭動着纏結的雙腿，瘋狂的移動着，齊克躲到一邊，揮劍揮出。
劍乾淨利落地割斷了喪屍的脖子。就在喪屍的頭顱飛上天空的同時，它對着齊克摩爾發出了咔嚓的牙齒聲——但這只是一瞬間。
砰！
可以聽到兩種不同的碰撞聲，喪屍頭落地的聲音和喪屍身體倒下的聲音。
“哎呀！”
喪屍的頭顱滾到了漢斯的腳底，漢斯尖叫着往後退了一步。
“它、它死了嗎？”
“是的。”
齊克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劍身，上面塗滿了殭屍的惡臭液體。
“啊，該死的！這就是我討厭殭屍的原因！如果我對付不死者，像骷髏那樣乾淨的人要好得多！”
齊克摘下幾片樹葉，用力擦去劍上的喪屍液體，然後將其放回劍鞘內。然後，他走到了倒下的喪屍身邊，漢斯也偷偷溜到了他的身後。
“為什麼會在這裏，大人？”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裏？”
它甚至不是一個小村莊。一個怪物躲在城市裏是罕見的，更不用說一個以人肉為食的殭屍了。
“好吧，我們先通知市長吧。它可能是在黑暗的掩護下，也可能是一個倒霉的傢伙，捲入了犯罪活動，被賣到了城市的黑市上。”
“那麼，會不會是巧合呢，先生？”
“很有可能，但是——”
齊克摩爾看了一眼那張張大嘴巴已經停止了動作的喪屍的腦袋。
“我對這件事沒有好感。”
以他的經驗，當大事要發生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
***
齊克摩爾和漢斯將殭屍交給了治安官。治安官問了他們幾個問題，很快就處理了屍體。
齊克摩爾皺起眉頭。
“真奇怪。”
“什麼？”漢斯有些不解。
齊克摩爾盯着治安官帶走喪屍的地方。
“如果這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他們會問我們更多問題，以挖掘儘可能多的細節。城內出現了怪物，尤其是喪屍。但官員們並沒有問我們那麼多問題，就好像這很常見一樣。”
“那麼，您是說這種事情在波爾蒂經常發生嗎，大人？”
“我不能肯定，但很有可能。”
漢斯把口水咽了回去。光是想到這些噁心的生物在城裏走來走去，就足以讓他不寒而慄。
“但它可能已經很久了。如果再持續一段時間，現在謠言就會傳播開來，公眾的情緒就會變得糟糕透頂。不過，在城裏你還感覺不到。”
“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大人？”
“我們沒有必要做任何事情。上級會自己處理。如果我們遇到另一個殭屍，我們可以再次將它們交給治安官。我們只是做我們一直在做的事情。”
漢斯點點頭。
***
“讓我們向他們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
“謝謝！”
一座高聳的塔尖靜靜地望向蒼穹，宏偉的神殿屹立在廣場之上。歲月已經在它的角落裏留下了灰燼，但依舊不能降低這個地方的價值。
相反，這些景點增加了教堂的深厚歷史，使遊客對教堂更加熟悉。
大門前，一位修女和大約十五個孩子正在低頭。他們向他們鞠躬的人是齊克摩爾和漢斯。
“好吧。在我回來之前，你們一定要好好聽姐姐的話，善待彼此。你們都明白嗎？”
“明白了！”
他們的聲調和節奏是分開演奏的，但孩子們在殿前大聲喊叫，他們的聲音迴響整個殿內。在孩子們揮手的時候，他們揮了揮手，離開了聖殿。
當他們再也見不到修女和孩子們的身影時，他們放下了手。
“好，今天的好事也太完美了！”
齊克摩爾的聲音中夾雜着自豪。
漢斯迅速掃了齊克摩爾一眼。
“你在看什麼？”
“啊，不，大人。我只是認為你這次找到了正確的答案。”
漢斯認為齊克摩爾又一次超出了常識的界限，因為他之前已經將幫助需要幫助的人的建議解釋為幫助暴徒。然而這次，齊克摩爾出人意料地決定幫助附近的孤兒院。
漢斯大部分時間都想閉嘴，但這一次，好奇心驅使他開口。
齊克摩爾在他們開始旅行后沒有發生暴力事件，而且齊克摩爾似乎從現在開始會慷慨地允許大多數問題。
所以，最後，漢斯問道：“大人，有沒有其他人提出其他建議？”
漢斯補充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當你想到弱者時，你首先想到的是什麼？是孩子們。尤其是沒有父母的孩子。”
“這不就是常識嗎？”
“我以為你沒有這些常識。”當然，漢斯並沒有大聲說出來。
“但除此之外，你對這項工作有什麼看法？”齊克問道。
自從齊克摩爾去孤兒院做義工后，僕人漢斯只好跟着齊克摩爾一起工作。
漢斯用力地點了點頭。
“當然，先生！儘管看起來不像，但我在甘強住宅中學到了各種各樣的工作！僅舉幾例，我學習了清潔、洗衣，甚至一些行政工作！即使有很多工作，我也不會因此而動搖。”漢斯的聲音充滿自信。
“看樣子，這傢伙不就是個管家候選人嗎？”
除了打掃、洗衣服等家務活，如果漢斯學會了管理家務的行政工作，那就意味着他是一個正在接受培訓的僕人，可以接替更高的工作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