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出來了
我在口袋裏掏來掏去,卻怎麼也找不到鑰匙。我去,不會吧。這大半夜的都快到了,我卻還在樓道里站着。
妹啊,這樣的環境氣氛讓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該不會今天出門的時候掉在走廊里了吧?
我不敢直視樓梯深處,眼光只是徘徊在自己腳邊。我打開手機的手電。同樣不敢往黑暗處照去,生怕走廊里突然照出個人影。那可就不是刺激的事了。
不甘心,不可能,我又繼續搜索着身上有可能放置鑰匙的口袋。
還是沒找到…
會不會是隨手甩到走廊深處了吧?
我獃獃的在站在走廊里…唉,還是硬着頭皮找吧。
我一步一步邁開,安靜的腳步聲在鋪滿瓷磚走廊上噠噠噠的響起。
我不敢抬頭,只是低着頭不停地用手機燈查看地面。
還是沒有,我內心都快崩潰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我聞到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就像夾雜着甲醛那般難聞。
好吧,我又再一次往回找,正當我快放棄時,我驚奇的發現鑰匙已經插在門把手上了……
我提起勇氣左右張望了一下,卻沒有發現任何人。我多麼希望這是我健忘了,又或者是有那個同班同學的惡作劇。
深吸了一口氣,我安慰着自己,應該是自己健忘了。於是我強裝鎮定得去開門。生平開門最快的速度。
門開了。我趕緊進房去,伸手去摸了摸開關。
這種情況我在心裏已經模擬了無數遍,如果像電影裏的情節,伸手去開燈,總會摸到另一雙手的。
那這個時候我就一個念想,直接跑人。啥都阻止不了我。
還好,事情總算不太糟。我順利把燈打開了。為了驅散心裏的恐懼,我把能打開的燈全開了。
眼角不爭氣的又去看窗帘,裏面會不會有人?一般要是有事,這裏和床底最嚇人。
沒有,窗帘底下沒有腳。
那現在就剩下床底呢,會不會突然伸出一個頭來?
……
我猶豫了很久,畢竟這個在深夜我是不敢去看床底的。這種萬籟俱靜的夜晚真是難熬。
我開始後悔租一個這樣的房子了。如果不是沒錢又不好意思開口向父母拿,我才不受這份罪。
算了,我不看了,真沒這個勇氣去看。
對了,那幅奇怪的畫呢。我該死的好奇心真是作死。
不看還好,看了更嚇人了,油畫上的女人還在,可是嘴巴笑得更大了…
腦子瞬間嗡了一下。
不過我倒是很聰明,聰明得都可以預判對方的預判了。
我沒有故意直接去看油畫,而是藉著搬搬抗抗用我萬能的眼角去瞄。不記得哪個電視還是電影裏說過,只要不去在乎它,它也沒辦法。
那我升級一下這個思路,我假裝沒發現什麼。那不是更安全。
可是它畢竟是有所變化的,我真後悔沒有多問一下阿婆。說不定還能得到什麼更加多的信息呢。
我拿起手機看了時間,十一點半了。我去啊,時間這麼快。
睡覺,真的,看什麼都怪,哪怕這裏什麼都沒有,我也覺得怪。可能是阿婆胡說八道,嚇自己。
這不好好的嘛。看來是心理作用,對,全是那個老阿婆嚇的,於是便爬上了床。
眼睛此時也不爭氣的打起了盹。
帶着一天的奔波,緩緩睡去。
……
外面好像在下雨,睡到半夜的我突然被大雨吵醒。
我去…忘記關燈關窗了!
正當我勉強的挪動被子時,眼角竟然撇到了窗帘底部那邊赫然站着一雙腳。由於窗帘的遮擋,並不能一下看到那是什麼東西。
我整個腦袋突然嗡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膽子竟然大了起來。慢慢下了床去,一步一步靠近這雙奇怪的腳。
“誰啊,是誰站在那裏?”我用顫抖的語氣試圖詢問一下。
可是對面根本沒有回答,窗帘仍舊紋絲未動。
我越靠越近,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心臟極速跳動。甚至我都能直接聽到自己的心跳。
到了,我站在窗帘面前。氣氛已經恐懼到極點。我一鼓作氣拉開窗帘…
我的媽呀!!!
窗帘里的人竟然是油畫上的女人。嘴巴咧開笑得格外陰涼。
我被這張臉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頭好重,抬不起來。越來越重……
猛的一下,我驚醒了。氣氛瞬間緩了下來。
太可怕了,原來我是在做夢。調整一下呼吸。
不對…
燈怎麼關了,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我記得沒關燈啊。
想側翻一下身子,完了,我動不了!正面躺在床上,眼睛睜得老大。
我知道,一定是什麼東西在壓着我,屋內的空氣好像要撕裂一般,不停地在耳邊嘶嘶作響。
一張臉從床邊緩緩進入我的眼角餘光,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頭。就在那裏盯着我。
妹啊,油畫上的女人。真的,這次不是夢啊。她在對着我笑。
好冷,身體不停地發抖。手腳瞬間涼了起來。
女人已經站起來了。好高好高,即便我沒能轉頭。女人的身高已經長到可以正面看到的地步了。
白色的衣服下好像是藏着一副骨架,並不是肉身。飄來飄去的白布纏住了我的胳膊。嘞得我即疼又脹。
沒法動,可是真的痛。耳邊嘶嘶嘶的撕裂聲依舊還在。
突然我想起阿婆的話。對!大字型。
趕緊的。沒辦法了,破罐破摔吧。
我奮力掙扎得挪動早已發麻的雙腳,由於單人睡,手臂本就張開的。只要雙腳擺開就行了。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我憋着最後一口氣用力的挪動了雙腳。
終於擺開了一個大字型…
沒了,油畫女人沒了,剛剛還在的?
不對,我又醒了,剛才那個還是夢……
頭好重。
咦?!
我嘞個去,油畫都砸在我臉上了。
我氣憤的把油畫從我臉上拿走。我真想把它砸爛,如果不是老伯特別在乎這個油畫,我真的會這麼做。
“好好的屋子裏掛這麼個玩意幹什麼!”我惡狠狠的罵道。
可夜裏也就我一個人,沒人回應。如果此時再有人回應。那我可就不是一般的快樂了。
拿起手機此時已經五點半多了,滿頭冷汗的我也沒了睡意。直接一巴掌呼在自己臉上。噢,真疼。再次確認了自己並不是做夢。
拿起油畫,頭又朦了起來。我注視着這幅油畫,這該死的女人嘴巴笑得更瘋狂了。全身汗毛又立了起來。我趕緊扔掉油畫。
拉起被子就蝸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