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網到大魚

第434章 網到大魚

開業的那天,劉辯通過孔融和蒯越,請來了不少名士捧場,尤其是王粲;王粲在幾條線索上彙集,六國盟在許昌的工作就算不是王粲在安排和主持,王粲也是一個重要的聯繫人。蔡邕和孔融都很看好這傢伙,劉辯也沒打算咔嚓一刀砍了王粲,就想看看王粲有沒有招攬的可能。

為了這個,楊原被趙商派去洛陽公幹,實際上是交給了唐一凡看管,以免泄露消息。王粲的府邸更是監視的重點,不過趙商做了兩手準備,明面上是因為王粲經常詆毀朝廷,讓滿寵派出人明着搜集罪證迷惑視線;暗地裏,青銅司的眼線撒了一張更大的網,在看有沒有什麼人撞到網上。

許昌書館賣的主要是印刷出來的書籍,還有大量的拓印字帖,加上各地運來的文房四寶,很有點後世書店的味道。店裏的掌柜夥計也都是讀書人,經過專門的培訓,接人待物很讓人放心;書館的牌匾是司徒崔烈書寫的,這麼平淡無奇的名字,孔融是不願意出手,但是崔烈無所謂,簡在帝心,比什麼都強。

得知是蒯冰在負責,大家對蒯越羨慕非常,儘管沒有明說,但是都很清楚,蒯冰在劉辯眼裏的分量不一樣,對蒯家日後來說,好處肯定不會少。讓劉辯意外的是,來了不少女賓,好在蒯冰和耿無瑕在,安排得妥妥噹噹;陽翟長公主劉脩拉着劉辯來到僻靜的雅室問:“真的決定娶左百靈了?”

“姑姑,這還有假?”劉辯曉得劉脩還是希望劉辯娶耿無暇的,乾脆明說:“姑姑,左百靈已經從襄陽出發了,我是真心想娶她;無暇不錯,我也很信任她,但是還沒有到兩情相悅的地步。聽說耿紀的事,讓姑父為難了……”

耿紀昨天才被劉辯從監獄裏放出來,耿家是不是支持劉辯,劉脩心中也沒有底;駙馬耿俱羅到底不是耿家的家主,說話的分量差了許多。劉脩嘆了一口氣說:“皇上,可是左百靈是左慈的女兒,你的選擇會讓士族高第多了無數的戒心,縱然馬日磾出面,但誰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劉辯笑道:“掩耳盜鈴唄,姑姑,別為這樣的事煩神了,我送你一樣好東西。”

劉辯送的是歙硯,雖然江右書院派去的人沒有找到真正的歙硯坑,但還是一條無名水流的盡頭,找到了一片密度較大的石頭,帶着淡淡的星暈,最後做了二十三塊硯台,膽大妄為的郭嘉留了一塊,其他的都被送到了許昌。劉辯送給崔烈和孔融一人一塊,剩下的二十塊都擺在書館在賣。

劉辯讓劉脩自己挑選了一塊,劉脩滿意地回到人群里,蒯冰把送出去的硯台記在劉辯的私人賬上;劉辯則回頭讓蒯越將王粲請到了雅室喝茶,趙雲和魯肅作陪,王粲也願意和劉辯多結交,他在許昌要想混下去,也需要劉辯的庇護,還多一個消息來源。

只是王粲對劉辯的警覺有些心驚,六國盟那邊確實還有繼續刺殺劉辯的計劃,可要是劉辯小心到這個地步,幾乎可以說,除了出動那些頂尖的高手硬來,剩下的情況基本上是沒有機會的。

聊天結束的時候,劉辯送給兩人一人一塊硯台,但不是歙硯;劉辯這只是意思一下,沒有想讓王粲或者其他人覺得自己多重視王粲。蒯越會意的點了點頭,看王粲收下禮物,送王粲離去;出去了有一陣子,蒯越回過頭來還是到靜室,劉辯正在和魯肅聊天,笑着問道:“王粲還滿意嗎?”

蒯越哈哈笑道:“滿意,當然滿意了,只是他對長公主的那方硯台充滿羨慕;皇上,那樣的硯台可遇不可求,讀書人誰不喜歡,王粲還一個勁地問我從哪裏弄來的!”

“我買下了一座山。”侍者給蒯越換了一杯茶,劉辯滿意的笑道:“我的人在山中尋找這樣的石頭,我是想培養王粲,也願意下點本錢,可是要王粲自己有這個覺悟。他天天在詆毀朝廷,我總不能掉了身價去求他吧。”

劉辯猜到蒯越想插手硯台的生意,只是這硯台石頭的地點一旦確定,劉辯是打算交給轉運司彌補財政的,索性不告訴蒯越細節,免得惹出麻煩。魯肅會意地端起茶杯,慢慢品飲,他是贊成劉辯這個態度的,有的生意沒必要和下面的人分享。

“應該沒問題!”蒯越明白劉辯的意思,卻是另有考慮,他不相信這個秘密能隱藏太多的時間,也有日後跟蒯冰打聽的想法。劉辯點頭說:“你看到這個書館了,我打算接一些業務,幫助外面的人印書賣,這是我們要做的是長久生意,還有你身邊的那些好友,都要盡量的宣傳,許昌書館可不是專門印經史之類的書,各種書目都可以印。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我們可以在這裏得到外人無法想像的收穫!”

劉辯的話極具蠱惑力,蒯越並沒有興奮不已,相視一笑說:“皇上現在有什麼打算?”

魯肅接過話說:“小說,字帖,詩集,專用書籍、佛經、道經、諸子百家……”

蒯越正在端茶杯的手一抖,劉辯是打算徹底埋葬經史類書籍啊,不過從生意的角度看,那些冷門的書,有人願意出錢印,也有人願意出錢買。就是白馬寺,不知道有多少翻譯的佛經在等着推廣,還有左慈他們,肯定願意劉辯這位天子背書,更何況劉辯馬上就是左慈的女婿了。

王粲離開書館后沒有回去,而是到支謙的藥鋪拿了幾包葯,順便留下了情報,支謙握着二兩的銅金,微笑着看王粲走遠,回身看了看空蕩蕩的店面,輕吐了一口氣,吩咐夥計兩句,才快步走上樓梯,來到二層的閣樓上。閣樓上,吳質正站在窗戶側邊,觀察着大街上的人來人往,坐在凳子上的公孫度問:“王粲說了什麼?”

支謙輕聲回答道:“王粲說,許昌書館很奇怪,沒有什麼讀書的氣氛,更像是賣東西的地方!”

“那就更麻煩,”公孫度站起來說:“說明你們原先的猜測全是錯的,吳質,說說我外放的事吧。”

吳質現身也是沒辦法,公孫度天天找支謙,讓支謙有些招架不住;吳質笑着說道:“我們幫你,但是你也知道,這種事情可不是十天半個月能辦成的!”

公孫度頷首說:“我明白,你們放心,我有的是耐心,一年時間怎麼樣?”

“那你老實待着吧!”支謙撇了撇嘴,很顯然,公孫度並不是真的想外放,而是想越過自己,和吳質他們自己聯繫;公孫度笑道:“荀彧不相信我,就算呆在尚書台,有個鬼用!”

“就是,這樣的事要講手段!”吳質微微一笑說:“當務之急,是弄清楚丹陽的那個鐵礦在哪裏?王粲他們派去三批人,全部在丹陽被抓了,周瑜和霍篤他們看得十分緊,我們現在才明白,劉辯為什麼派兩個信得過的人在那裏當屯田校尉。”

以劉辟的資歷和霍篤的戰功,在劉辯手下應該能混個更好的位置,可惜當時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裏,現在鐵礦出來了,根據情報丹陽郡還有銅礦,一個個才恍然大悟,可惜已經是遲了。支謙沉默半天,笑笑搖頭說:“是我們無能,劉辯得到江東,實際控制的只有半個丹陽郡和半個豫章郡,當時都以為他要慢慢消化,誰想到他壓根不是這樣的打算,佩服。”

王粲在支謙藥鋪的停留並沒有引起青銅司的懷疑,支謙藥鋪在許昌的名氣不小,天竺和西域的藥方對某些疾病還是有特效的,王粲停留的時間也不長;青銅司只留了一名眼線在附近,要是天黑之前沒有意外,就會撤掉這個監視點。但是公孫度和吳質的出現,讓眼線欣喜若狂,直接回去向趙商彙報。

吳質是劉辯欽定要注意的人,沒有任何理由,趙商下過一段功夫,發現吳質有才華,曾經在曹操掌管的青州呆過一陣子,曹操去了雲中,吳質就來到許昌。而吳質在家鄉的聲譽不大好,不過這幾年買了不少良田,與吳質現在在許昌的境遇完全不匹配。

有這一個疑點就足夠了,趙商就讓所有的眼線適當地注意這個人,沒想到今天有了意外的收穫;等問清楚王粲到的時候,吳質和公孫度並沒有在藥鋪的店堂里,趙商確定,王粲可是是適逢其會,但是吳質、公孫度、支謙三人,一定有自己的秘密。

天黑了下來,趙商正在思考下一步行動的時候,接到滿寵派人送回來的信,王粲府中來了一位江湖人物,還有一張臨時畫出來的畫像;情報送來遲了一點,就是畫像耽誤了時間。看着江湖人物的相貌和那把奇特的劍柄,趙商立即吩咐:“通知賈逵和應珣,帶上行動人員,在大門口集合,跟我出去一趟。”

應珣是剛剛從東郡調來的一名校尉,趙商看重應珣的是破案能力,今天還是第一次安排應珣任務;應珣趕到大門口,一看這個陣勢,嚇了一跳,沒聽說青銅司有什麼大的行動啊,趙商這是要幹什麼?沒容他深思,趙商命令道:“出發,去王粲的府邸。”

應珣心裏咯噔一下,壞了!鄧展正在王粲家,難道有人舉報……

看到幾名部下都大惑不解,趙商笑笑,說道:“貴客光臨,不遠接高迎,豈不失禮?”

偽裝的服裝早就準備好,趙商等人扮做運糧的車隊,行動人員扮做騎兵,先後出發,這樣的一隊人馬即使被看見,也會誤以為是運糧的車隊。宵禁以後沒什麼車子行人,趙商他們走得很快,應珣已經看到兩支巡邏的隊伍轉向巷子背後,心頭一陣發涼,這是要包圍整個王府啊。

各自進入位置,坐在馬車上的趙商閉目養神,什麼話都沒有說,隨行的人也都沒有問;困在人群中,按照青銅司的規矩,這時候解手都是兩人同行,應珣也只能暗暗做好準備,不敢隨便開口。

王府的密室中,王粲對鄧展說道:“既然你執意要走,我也不強留了。記住:路上不要過於激動,尤其不能大喜大悲,免得碰壞了東西。”

鄧展是江湖豪客,快意恩仇,只是這次的事情太大,王粲才不斷囑咐;鄧展誠懇說道:“我懂,謝謝你們,我會儘快回來的。”

王粲笑道:“應該的,我們是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那個人託人傳話來,這東西只能交給你帶走,別人不能碰,要不然我就直接送到城外,你也不用進來。不過許昌還是青銅司的天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後會有期。”

鄧展拎着一個藤箱走出王府的側門,正準備趁着夜色跑到聯絡點,忽然覺到了異常,沒等鄧展作出反應,四周火光大亮,六名弓弩手已經出現在四周,直接鎖定了鄧展。趙商施施然下了車,身後跟着應珣,走近鄧展,微微一笑,說道:“鄧展,久違了,一看到畫像,我就知道是你,能請到你這名貴客,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是嗎,這幾年一直聽到你的大名,想不到你當官也那麼出色。”鄧展隨手放下了藤箱,往前走了兩步,離趙商的距離更近;六名弩手很小心地跟蹤着鄧展,只要稍微不對,他們就會射出弩箭,那是第一代的連弩,一擊三發,不會出現什麼偏差。

可是弩手都低估了鄧展的劍術,鄧展突然拔劍而起,刺向趙商,根本不考慮自己的死活,一擊猶如長虹貫日,有去無回;同時應珣的雙手亮出匕首,從背後刺向趙商的后心。兩人的動作配合默契,今夜如果殺了趙商,就算死了也值得。

趙商忽然不見了,直接從兩人合圍的包圍圈閃了出去,應珣已經被一劍穿心,刺倒在了血泊中;鄧展也被兩名劍手攔住,鄧展交手后臉色大變:“王越幫你們訓練的高手?”

趙商平靜地答道:“虎威營的劍手,應珣剛剛來,分不清楚誰是青銅司的人,誰是虎威營的人,要不然就算不向你示警,也絕不會出手。”

鄧展盡量保持着自己內心的平靜:“你是怎麼發現的。”

趙商笑道:“應珣是個好手,但不是練氣的高手,從我們出發就有些緊張,剛才出手前身體是有所反應的,並且下意識地前進了一步,朝我的方向,而不是你的方向。應珣應該受過你的恩惠,所以才會那麼緊張,奮不顧身地想救你出去。”

鄧展恍然大悟,大笑道:“高明,你們早就發現了王粲,可是故意不採取任何措施,以免打草驚蛇。”

“小魚小蝦我不感興趣,你一到,我就知道是條大魚。”趙商說話間看看王府的側門,鬧出這麼大動靜,王府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顯然王粲已經意識到暴露了,只是趙商不希望活捉這位才子,沒有強有力的證據情況下,把王粲弄進去就是給自己找麻煩,趙商情願放過他。

鄧展身形一晃,竟然衝出了兩位劍手的劍網,雖然身上帶了兩處傷,鄧展還是會見直撲向趙商,卻沒放到趙商身體一讓,雙手迅疾地從不同角度撞擊了鄧展握劍的右手;空手入白刃?鄧展反應過來棄劍出拳,可還是慢了一步,失去了寶劍,趙商已經退到了三步外,兩名劍手再次合上了劍網。

鄧展失去了長劍,曉得自己已經脫身無望,怒喝一聲,不顧刺向自己的兩劍,揮拳砸向兩個劍手的胸膛;只是趙商的兩截銀槍突然出現,正好彌補了鄧展砸出來的空檔,銀槍的槍尖刺穿了鄧展的雙臂,鎖住了鄧展的全部動作,回斬的兩劍砍斷了鄧展的雙臂。

鄧展一口咬斷舌頭,同時跳起朝趙商踢過去,趙商自然不會硬拼,後退中尋找制住對方的機會,卻看見鄧展的口中溢出鮮血,然後噴涌而出;趙商暗叫不好,急忙招呼手下一起上制住鄧展,可惜已經遲了,鄧展失血過多,臉色轉瞬變得蒼白失去血色暈倒,等送到醫院已經斷了氣。

華佗查完鄧展的屍體,同情地拍了拍趙商的肩膀:“這個人是沒救了,趕緊對其他人收網,別再弄出幾個死人來。”

趙商豁然醒悟,急忙下令正在監視王府的賈逵進去抓人,王粲府中並沒有多少好手,很快就被攻破了,先前躲進來的刺客也被抓住兩個活口,但是王粲表現得比陳群等人要果決得多,在賈逵直接攻打王府的時候就服毒自殺了。

不得不說,王粲的死救了王家,趙商、賈逵也做不出欺負孤兒寡母的事,只能控制住王府慢慢搜查;不過王粲的管家張天如倒是主動提供線索,除了說出王粲要他做的事,還說了一處王粲工坊的地址。

張天如一表人才,看見賈逵面帶不屑之色說:“賈大人,我和王粲是同窗,幫他做管家,是想沾點好處;現在王粲死了,我總不能也不活了吧。”

“當然,你的選擇是正確的。”趙商曉得賈逵的性格太過耿直,連忙說道:“張天如,只要你提供的消息是真的,我可以幫助你參加下一屆策試,提供一個職位幫你度日。”

張天如笑了起來:“我帶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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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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