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魏諷出手

第424章 魏諷出手

趙商悠悠說道:“六國盟支持的益州、荊州、江東聯手的叛亂已經失敗,但是損失慘重的是劉協、袁紹等人,即便是楚大遭受打擊,依舊在會稽郡佔據了一塊地盤。可以說六國盟的實力猶存,相信六國盟會吸取教訓,真要是想有什麼大動作,也一定會等我們亂起來再說。”

庾遁和滿寵吃了一驚,兩人這才明白趙商帶他們來的真實目的,是要告訴他們,劉辯與六國盟幾乎是不可能緩和的;劉辯是不會允許六國盟來動搖他的基業,接下去的爭鬥將是相當殘酷,滿寵一介寒門無所謂,可是庾家,好歹也是豫州的二流豪強,要說與六國盟一點聯繫都沒有,恐怕庾遁自己都不相信。

趙商的一句話點醒了劉辯,益州趙溫的舉動有了一個完美的詮釋,趙溫的目的就是保住手中的軍隊等下去,等自己的陣營亂起來,最好有像曹操、公孫瓚這樣的諸侯叛亂起來,或者鮮卑人打進中原,六國盟才會趁機而動。

劉辯明白趙商的意思了,今天的刺殺是一個局,陰陽局,能殺掉劉辯是最好,即便是刺殺失敗,劉辯對劉脩、公孫瓚的信任也會大打折扣,劉辯必須問責查清真相,但是公孫瓚也可能會因為擔心而起兵。劉辯頷首說:“對,趙大人的想法有道理,在我們內部挑起糾紛,這才是六國盟最擅長的事,我會儘快整理這方面的資料,便於你們調查。”

劉辯這麼一說,滿寵和庾遁便明白,有些資料是趙商都沒有的;趙商沒有多說,滿寵說道:“六國盟吃了這麼大的虧,如果我是龍公子或者楚大,第一件事就是追查卧底。皇上,微臣以為,為長遠計,要設法保護那些卧底的安全,可以李代桃僵。”

劉辯神情淡然,六國盟中的卧底都不是自己人,連對方是不是在設局欺騙自己都不知道,哪裏談得上保護和李代桃僵;趙商順着滿寵的話說道:“皇上,滿寵的話有道理:能接觸到那些秘密的人,實在是太少,暴露是遲早的事;要是無法李代桃僵,不如直接撤出來,最起碼可以整理資料擴大戰果。”

劉辯聽罷,點頭贊道:“就按你們說的,我來通知郭嘉。”

通知郭嘉,只是劉辯為了保護魏諷做的一個說法,讓很多人以為要等郭嘉在江陵那邊安排,實際上負責傳遞消息的是趙雲,用信件通知魏諷動起來,目標就是要回去的鄭泰。如果鄭泰、曹操、公孫瓚真的在某件事上是同盟,面對這樣的危局,原本準備回去的鄭泰一定會有所動作。

鄭泰原本就不是沒有根基的人,回去也只是個幌子,尤其是眼下的微妙時刻,鄭泰在走之前,肯定要開始佈局,尋找志同道合的人,以便日後互通信息;魏諷無需主動去靠近,只要表現出一定的不滿意,鄭泰或者其他什麼人就會找上門來。

劉辯的這個猜測沒錯,按照郭嘉給魏諷設定的人設,魏諷屬於那種能來事但是對朝廷有些不滿的人;二十歲不到,沒什麼火候,在這之前,就被王粲、種輯看重,引為同道中人。

鄭泰回去之前,很多人都送了盤纏,倒不是擔心鄭泰窮得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而是趁機與鄭泰見上一面;有的人是想和鄭泰談談後面的局勢,有的人純粹就是想拉近一點關係,畢竟鄭泰才四十幾歲,日後出來做官的概率很大。

魏諷也就是在這個行情下,順理成章地見到了鄭泰,送上了十兩足金;鄭泰顯然曉得魏諷的情況,笑着說道:“早就聽王粲說起過你,果真是一表人才,只是你現在在荀彧手下,荀彧狠厲害,你要收斂。皇上眼下心高氣傲,吃不得半點虧,李移子惹出這麼大的事,皇上不出了這口氣,他只怕連覺都睡不好,你要關注,朝廷是不是還有什麼大動作!”

魏諷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正要向您彙報一件事,被釋放的劉勛清晨遇刺身亡,只是現在官府還封鎖着消息。”

劉勛可是陳群那樁案子中的參與者之一,只不過是宗室,加上袁術出面作保,才被劉辯放了出來;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劉勛肯定是和丁沖一樣,出賣了陳群和曹丕。鄭泰聽到這裏,驚疑的看着魏諷,不禁問道:“怎麼這麼快?”

“自然是有人不想讓青銅司查下去了,劉勛一死,陳群和曹丕就能把很多事推到劉勛頭上!”魏諷從鄭泰的語氣里也聽出來,鄭泰和自己的看法一樣,認為劉勛放出來肯定是死,只是那些人動作太快了。魏諷語氣有些不屑地說道:“這個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怕青銅司早有準備,其實是抓住或者看見了刺客!”

鄭泰點了點頭,他對青銅司一直頗為忌憚,從不懷疑青銅司的行動能力,鄭泰開口說道:“就怕青銅司故意引而不發,順着刺客一路追查下去,那就不知道是哪一家要倒霉了!魏諷,這件事你要盯着,一有消息就通知王粲。”

魏諷的目光閃動,輕聲的問道:“一般的情況下,青銅司都喜歡放長線,釣大魚,這樣的事不可不防啊。”

魏諷是想進一步確認,刺殺劉勛這件事,是不是與王粲有關;鄭泰抬眼看了看魏諷,雖然覺得他說的有些冒失,不過判斷還是正確的,鄭泰淡淡地說道:“青銅司還是另有消息渠道,才能搞得風生水起!否則,光靠那些外圍的人,怎麼可能抓到六國盟的痛處。”

魏諷聽到這話,曉得鄭泰還是心有不滿的,換誰面臨這種局面,都會有危機感;只是鄭泰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魏諷就是劉辯派出來的一個卧底。魏諷面不改色地說:“大人,反正你們馬上要回去了,我就低調一點,安心看他們的笑話就是!”

魏諷的話,讓鄭泰又好氣又好笑,他指着魏諷說道:“你說的太輕巧,你真的以為,我不做官,這些事就會離我而去?魏諷,我告訴你,那些人是不會允許我脫身的。”

鄭泰的一番話,讓魏諷苦笑不已,他對鄭泰抱着好感的,希望鄭泰回去后正好完美避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卻沒想到鄭泰是一副不願後退的架勢,想想也是,鄭泰什麼人,名譽天下,真要是那種想着自保的人,又怎麼會有今天的威望和成就,那些想拉鄭泰下水的人,怎麼捨得放手。

魏諷只好一聳肩,攤了攤手問道:“現在各方面傳出來的消息真真假假,有的時候真的是難以判斷。”

說到這裏,魏諷不由得搖了搖頭,鄭泰沒好氣的說道:“不要抱着爭取最大利益的想法,只問該不該做,願不願意做!”

鄭泰話語中豪氣衝天,讓魏諷都不得不敬佩,反觀自己這邊,做起事情來束手束腳,和鄭泰比一比,越發顯得太過謹慎。魏諷微笑道:“受教,下官告退。”

鄭泰還要見其他人,微微頷首,魏諷退出去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自己後面的一位,是劉璋的表哥,侍御史費伯仁……

“鄭兄!”費伯仁顯然和鄭泰很熟,兩手空空,直接在鄭泰旁邊坐下;鄭泰點了點頭,對費伯仁說道:“你可以告訴劉璋,劉范那邊的事差不多了,他答應只要李傕、劉辯拿下劍閣,他就會倒戈一擊!”

“太感謝您了!”費伯仁聽到鄭泰的話,終於放了心,自己可以向姑母交差了;劉璋那個人就是心軟,得知皇甫嵩死後,立即擔心起在益州的兩個哥哥死活,好在劉辯同意招撫,只是讓劉璋自己運作。

鄭泰到底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其身後的背景和實力是外人難以想像的,費伯仁心中暗自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鄭泰這個關係。鄭泰淡淡說道:“皇上在益州安排了大量的卧底,都是身居高位的;隨着李傕、士孫瑞這樣的人物到了益州,估計劉璋的那個益州刺史遲早會被免掉,你們應該早作打算。”

鄭泰的話讓費伯仁完全愣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完全沒有想到鄭泰一開口,竟然如此直接;費伯仁猜測鄭泰後面還有文章,點頭說道:“這一點劉璋心裏有數,不過看皇上的手筆,封侯還是能夠的。”

鄭泰滿意地點了點頭,費伯仁這種人確實精明能幹,鄭泰微笑道:“伯仁,別擔心,我沒指望劉璋去做任何事,而是你,我覺得你可以想辦法往上升升,最好調到地方上去出任一個郡守什麼。”

郡守?費伯仁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做了十幾年,太清楚大漢的遊戲規則,沒有背景,自己出任郡守,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一件事情!費伯仁開着玩笑說:“等你再次出山,找到什麼好去處,記得把我帶上。”

鄭泰大笑:“那你可有的等!人脈都是靠錢堆起來的,袁家的門生故吏多如牛毛,劉勛那樣的平庸之輩卻平步青雲,你說是靠什麼?你要是需要資金,儘管來找我!”

鄭泰沒有急着給錢,他在等費伯仁日後死心塌地地來找自己;費伯仁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現在他名義上好歹是劉璋的人,作為劉家的親戚和故吏,實在不方便對鄭泰如此的好意表態。費伯仁是個樂觀的人,劉辯能饒了劉表,放過袁紹,沒理由對劉璋兄弟怎麼樣;費家是小戶人家,想法沒那麼多。

可在許昌的一處安全屋內,蔣琬就不能不想那麼多,正在客廳里焦急的等待着,絲毫沒管外面幾個青銅司人的擔心。這是禰衡安排的地方,誰也想不到揚州青銅司,竟然把安全屋設到了豫州境內,或許就是趙商交給禰衡的,但是蔣琬顧不上琢磨這些瑣碎的小事。

昨天蔣琬進城以後,直接來到了這一處安全屋,發出了信號;青銅司的信號與六國盟的差不多,只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這麼謹慎,算是給蔣琬長了見識。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之聲,蔣琬仔細聆聽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卻看見趙雲一步走了進來。

“趙將軍!”蔣琬在襄陽基本上見過了劉辯身邊所有的人,趙雲微微點了點頭,向前兩步側開身子,讓出身後一位青年。蔣琬抬眼一看,頓時心頭一驚,連忙行禮:“參見皇上!”

後面出現的,正是劉辯本人,劉辯見蔣琬第一眼就認出了他,看來竟然是一位故人。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到客廳的中間坐了下來,看了蔣琬良久,問道:“你可考慮好了?”

蔣琬苦笑道:“我到哪兒,六國盟的人就出事,現在我就是想留在六國盟,他們也不會相信我。!”

說到這裏,蔣琬不得不承認青銅司的局設得好,從自己一到江東開始,每走一步都是血流成河,要不然楚大怎麼會讓自己前來江北,其實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災星還是卧底;誰想到更大的坑在這裏,呂范倒戈,自己又被禰衡發現,結果楚大到鄴城的走私線路被毀,許昌這邊聽說連陳群、曹丕都進去了。

“外面傳言,呂范被擒以後受刑不過投降,謝旌和馬忠已經在壽春被處決了。就是換成我,也很難相信你是無辜的。”劉辯不由得也是感慨萬千,輕聲問了一句:“想見龐德公嗎?”

蔣琬眉頭一擰,青銅司這麼做,等於就是在告訴所有人,他蔣琬有嫌疑;蔣琬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不用見了,我辜負了龐德公的希望,現在又背叛了六國盟,即便碰面,也已經無話可說了!”

劉辯想了想說:“有一個不信神的人叫王四,開了一家酒肆,全部是木頭的房子,就在白馬寺的旁邊,由於他不信神佛,所以白馬寺的和尚就經常詛咒他,說他早晚被雷劈!

結果有一天,酒肆真的被雷劈了,一場火災把酒肆燒了個精光,於是王四將白馬寺的和尚告到官府,說是和尚詛咒的結果,要求賠錢。你說和尚是願意賠錢,還是爭辯這個世上沒有神佛,他的詛咒不管用,酒肆被雷劈是一種自然現象?”

蔣琬聽了忍不住笑起來:“皇上真是一個有趣的人,白馬寺不在乎錢,十有八九願意賠錢,就當是花錢宣傳一次白馬寺和佛門的神通;但要是一個小的寺廟,把寺廟賣了也賠不起酒肆,自然要說詛咒無用,我明白。”

“所以形勢比人強,我們坐在什麼位置,才能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你在襄陽已經儘力了,對於龐德公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劉辯主動拋出一個話題:“現在,也不適合安排你做官,所以我會在許昌給你開一個商行,先安安心心做兩年生意,等會稽郡拿下,朝廷再起用你。”

在劉辯的理解中,和六國盟的對壘中,不僅僅是獲取各種政治和軍事的情報這麼簡單,要為六國盟設下足夠多的誘餌;況且蔣琬現在的態度是真是假也無法明確,不如走一步險棋,讓蔣琬拋頭露面。如果蔣琬是真心投降,在將來也可以當做一個人才大用,要是蔣琬玩無間道,那麼大家就搏一搏。

蔣琬瞬間明白了,劉辯為什麼沒有攻打會稽郡,因而不得不承認劉辯的目光長遠,雖然大部分地區都在劉辯手中,但是除了楚大,六國盟其他的分支幾乎都沒有遭到重創;劉辯留下會稽郡,就是要各地的六國盟動起來,而讓自己在許昌做生意,是更高明的一步。

自己要是假投降,六國盟就會派人來聯繫自己,畢竟會稽郡缺少物資,許昌在朝廷的經營下,又變成了一個物質流通集散的地方,多大的風險,六國盟都會冒;自己要是真投降,六國盟絕不會放過自己這個出賣了幾百人的叛徒,不惜一切代價就來殺自己,只要守住了自己這個人,六國盟總要露一次臉,甚至幾次臉。

蔣琬開口說道:“要想做生意不是不可以的,說實話,有皇上你背書,我放心的很;可是皇上,有什麼安排要提前講。”

蔣琬擔心的自然是青銅司會用他吸引刺客,劉辯點頭說道:“那就好,你放心,我不會拿你去釣魚的,我會從一開始就安排人保護你。雖然我在許昌的人手很緊張,也會安排幾個人在這個貿易行里,幫助你解決官場上的一些麻煩;至於生意,有我的人脈和圈子,賺錢很容易。”

蔣琬呵呵一笑道:“那事情就太簡單了!”

劉辯皺了皺眉,他現在是蔣琬的後台了,似乎獲得的回報太少了點;蔣琬似乎知道這一點,訕笑着說:“草民放肆了,草民會趁着這段時間,把和龐德公交往的過程一點一點寫出來,供青銅司參考。”

劉辯笑了起來:“蔣琬,事情就交給你了,你放心,我派來的人都很懂事,知道輕重,不會讓你難做的!”

不過,劉辯也看出來了,蔣琬完全沒有把自己要派來的人放在心上,顯然,一個能做到蜀漢丞相的人,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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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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