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思鄉心切

第419章 思鄉心切

劉脩勸道:“皇上,畢竟是一家人……”

劉辯打斷了劉脩的話:“劉協耽誤了我和百姓太多的時間,造成幾十萬人的死亡,罪不可赦;劉協黨羽,我在長安給過機會了,是他們不珍惜,要是不懲處,怎麼面對百官和天下的百姓。”

這可是劉辯從來沒有過的舉動,讓劉脩心中吃驚不小,伏完已經被劉辯認為是劉協黨羽,劉脩曉得自己不適合再說下去,只能暗嘆一聲,看以後能不能找到機會再說。

氣氛已經被破壞,劉辯辦完自己想辦的事,並沒有在公主府多呆,見了劉堅以後,說了一會閑話,連宴會大廳都沒有去,就直接起身告辭。劉堅、劉脩也沒敢多加挽留,現在刺殺劉辯的人前赴後繼,劉辯還是回到行宮最為安全。看着劉辯的車隊遠去,劉堅還是發出一聲惆悵:“三妹,還是你在皇上面前吃得開。”

“二姐,看你說的,皇上年紀大了,主意是越來越正,興許就是等今天才給你一個驚喜。”劉脩其實有些後悔,今天說的話有些冒失,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劉辯對自己的看法。

張飛和夏侯涓的婚事傳到雲中,不是驚喜,快趕上驚嚇了,引起的震動比許昌還大,當八百里快馬將消息送到雲中都督府的時候,曹操抓着這份邸報看了足足一個時辰;曹操的這個稍有的舉動把曹仁、丁沖等人嚇壞了,一個個還不能開口詢問,硬是等到曹操把邸報放在桌面上,曹仁才問道:“丞相,什麼軍情?”

曹操指了指今天值班的史渙:“你說。”

史渙無奈地說:“是一件喜事,皇上賜婚,張飛娶了夏侯淵的侄女夏侯涓;夏侯淵的長子夏侯霸,被朝廷徵召入白馬義從。”

經過幾年的經營,曹操在雲中算是立穩腳跟,五個太守現在也做了調整,目前分別是雲中太守夏侯惇、定襄太守毛玠、東部都尉曹純、南部都尉棗袛、西部都尉夏侯淵,曹仁、丁沖、史渙都被調到都督府,協助曹操處理軍機。

曹仁和丁沖也怔了一下,這兩件事的衝擊力太大,先不說夏侯涓的婚事,就是夏侯霸加入白馬義從,那就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白馬義從是劉辯的親衛騎兵,挑選的標準就是只忠於劉備的人,一般像夏侯霸這樣與曹操有關係的人,是不會被允許調入的。

丁沖說道:“會不會是皇上收買夏侯家的一個手段?”

丁沖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譙縣頂尖的三家豪門就是曹家、丁家、夏侯家,夏侯家近幾十年來沒有出什麼高官,就被兩家比了下去;丁沖的兩個妹妹分別嫁給了曹操、夏侯淵,才形成現在的三家聯手。劉辯要是想瓦解曹操的勢力,從夏侯家或者丁家下手,是最便捷的辦法。

“不清楚,也不能弄清楚。”曹操顯然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心中已然有了決定:“要是夏侯惇他們如此容易被收買,我留他們也沒有意思;如果僅僅是一樁婚姻,那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壞事。”

曹操最擅長的就是在亂中理出一條頭緒,丁沖點點頭,壓低嗓子說:“曹昂回去后,要不要多派些人手?”

曹操笑道:“你這就是瞎忙,曹昂現在就是我給許昌的人質,青銅司會照看得仔仔細細,加派人手,反而落了下乘;我也想看看,皇上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可惜啊,世人只看到陳群被牽連進官司,沒看到皇上真正的目標是九品中正制。”

丁沖一愣:“皇上不是想從策試中選拔人才嗎?”

“那是皇上的另一手準備,只有陳群從監獄裏走出來才會用得上。”曹操嘆了口氣說:“你怎麼沒想明白,陳群這次不管是貪財還是謀反,只要落下罪名,九品中正制的弊端就會被無限放大,誰還敢支持?再說,袁術、盧植他們本來就不看好這個。”

丁沖反應過來了,失笑道:“袁術肯定不支持,他要支持就會第一個面對皇上的壓力;主公,那我們就不管了,按照陳群那個排名,我們這些二流世族未必比現在的排名高,最多是某些不成器的子孫日子好過一點,沒什麼大用。”

曹操呵呵一笑說:“這個我明白,我幫助陳群,是收了別人的好處。”

丁沖盯着曹操:“不會是六國盟吧?”

曹操微微笑道:“出面的是許劭,許劭背後是哪個人,我沒問,故意沒問。”

想讓聰明人糊塗實際上很難,曹操明明看得清楚明白,還想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只要故意不問就行了;可是劉辯不行,身在帝都,和權貴豪門最遠也不過半城的距離,你不去找人家,人家會主動來找你。

黃昏的時候,皇宮來了兩個稀客,袁術、鄭泰幾乎是前後腳到的,只是兩人的出場方式有些讓人意外,鄭泰是坐牛車來的,而袁術是豪華的馬車,視覺上就讓人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據說下車的時候,就弄了上百人圍觀,走到宴會廳,兩人還在喋喋不休。

劉辯很自覺地沒有像往常一樣,讓這些人在一個桌子吃飯,而是採用了傳統的宴席模式,每個人一張食幾,所有人都被刻意地被分開了。負責接待的蔡文姬和蒯冰再望望劉辯的一屋子客人,差不多是用手扶額了,有朝中的老臣,劉辯的鐵杆粉絲,門閥豪族的話語人,武林宗師,士林宗師……

孔融吃着烤得焦嫩的牛排,笑眯眯的看着對面的幾個人,袁術正在低頭飲酒,不時和劉辯說些生意上的事,這位衛將軍,現在看上去是徹底躺平了,壓根不問朝中的事;只是袁術心中真正的想法,那就沒人知道了。坐在袁術下首的鄭泰對上孔融的目光,笑道:“孔大人,我們這裏就你置身書海,逍遙自在,可是羨煞眾人啊!”

“哎,沒那麼簡單,我好歹也是兩千石的高官,要為君分憂。鄭泰,其實真沒必要,我都知道你清廉,也用不着坐牛車啊……”孔融一臉誠懇地說:“你讓我們這些坐馬車的人以後怎麼上街啊。”

眾人都笑了起來,鄭泰家萬畝良田,還有其他產業,本人又拿着兩千石的俸祿,怎麼會窘迫到坐牛車的地步,只能說這傢伙是故意的,就像孔融現在混吃混喝,鄭泰在裝窮。要是別人說這事,鄭泰興許還能說幾句風趣的話,可是面對孔融,鄭泰只能長嘆一聲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孔融喝了一口葡萄酒,皺了皺眉,隨口問道:“沒聽說你遇到什麼困難啊?”

“我是思鄉心切。”

……

鄭泰的一生都在奔波,何進、董卓、劉辯,對鄭泰都很看重,但是鄭泰的心中就是有一種鬱郁不得志的感覺,他和袁術同齡,現在看上去要比袁術老很多。鄭泰致力於消除各派系之間的矛盾,一直是希望能撮合劉辯和劉協的談判,並試圖將袁紹等人也拉進談判。

只是這件事,不是鄭泰一個人能做成的,鄭泰和荀家、韓家商議過,和袁術、劉璋也商議過,消息早就泄露了;鄭泰的這種做法,讓他自己裡外不是人,以至於在青州幾年毫無建樹,還參與了陳群上書的事。

那件事造成了北方的局勢很緊張,要不是劉辯一舉拿下江東和巴州三郡,鎮住了各方,現在早就鬧得沸沸揚揚,饒是如此,兩方的間隙已經產生,以至於陳群、曹丕參與走私,陳紀涉及刺殺劉辯。在這樣的情況下,劉辯壓根就不會採取什麼談判,包括荀彧、麹義等人的態度都是,不行就開戰。

酒桌上,劉辯這些人怕他掃興,一句讓他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即便是袁術,因為袁紹的原因,也不贊同。鄭泰心知肚明,不過他確實起了致仕的打算,暫時脫離這個藏着激涌暗流的漩渦;劉辯也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打算,只是眾目睽睽之下,劉辯還是要裝作重視鄭泰的:“鄭大人,要不然等一陣子,看洛陽那邊有沒有缺,到時候去洛陽任職。”

在座的,不管是年紀大一點的孔融、鄭泰、袁術,還是年輕的魯肅、荀悅、郗慮等人,都是官場上的好手,一聽就明白,劉辯這不是挽留,而是希望與鄭泰維持住那份情面。鄭泰搖頭說:“皇上,臣想休息一段時間。”

鄭泰的態度,是沒有讓步的餘地,雙方為利益博弈,也沒有誰對誰錯的問題,一向驕傲的蔡文姬有種頭皮發麻的坐立難安;荀悅帶着擔憂的口吻說道:“鄭大人,矯情了,世上事豈能如願?”

“荀家反對?”鄭泰臉色略帶疑惑道,荀汪作為家主,一直沒有肯定的態度,荀悅感覺眼前就是機會,點頭說道:“反對。”

兩人打的是啞謎,但是所有人都曉得謎底是九品中正制,袁術插話道:“我也反對,陳群一個道德品行敗壞的傢伙,能弄出什麼好東西。”

啊!陳群道德品行敗壞,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可是好像袁術沒說錯,走私軍火,拿着劉辯的俸祿替益州的劉協辦事,還只能按照袁術的說法來,換一個說法就是細作,能直接被推出午門斬首。

聽到這裏,蒯冰也低下了腦袋,彷彿和蔡文姬一樣無聊,而實際上蒯冰聽蒯越說過,陳群和陳家最後只能接受潑在頭上的污水,除非陳家放棄陳群這個人。至於九品中正制,短時間內是無法再提了。

鄭泰自然要替陳群辯解幾句:“為錢奔波,算不上壞事,只是陳群被曹丕、劉勛蒙蔽,才落到現在的地步。”

對於鄭泰的看法,劉辯是不贊同的,基於對鄭泰的尊重,劉辯小聲的提醒道:“曹丕和劉勛,能玩得過陳群?”

“陳群一時糊塗!”鄭泰氣鼓鼓地說了一句,孔融微微一笑,在邊上煽風點火道:“為了錢財被小孩子蒙蔽,被貪官拉下水,陳群的才能堪憂啊。”

劉辯很想給孔融豎起大拇指,可是看着鄭泰生氣的樣子,心說還是算了;袁術呵呵笑道:“鄭泰,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吧。”

袁術是故意刺激鄭泰,卻堅定了鄭泰辭官的心思;劉辯看鄭泰一臉悲壯地站起來,搶先說道:“鄭泰,要是你一心回鄉,朕准了你的假,封安國亭侯;等你心態平復,隨時歡迎你回來工作。”

明知道劉辯是客套話,帶着商人的圓滑,鄭泰還是有些感動,躬身道:“謝皇上。”

夜色瀰漫,唯有明月在空,行宮中燈火輝煌,直到三更天才散場;劉辯酒喝得多了一點,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看到郗慮把選秀女的奏章擺在最上面,劉辯匆匆看了一遍,見鄴城那邊宗正寺已經開始安排,便來到蔡文姬接待人的小客廳。

蔡文姬不喜歡張牙舞爪的樣子,一般喜歡在小客廳安排事情,保持一種優雅和氣氛;劉辯沒想到,除了蔡文姬,在座的居然還有耿無暇。見到劉辯,耿無暇起身笑道:“皇上,沒想到我也在吧?我比你早來一個時辰,金墉城一切良好,我只是來送樣品的。”

“還真沒想到,幾天的時間就變得這麼狡詐,耿無瑕,你有做商人的潛力,只是我好像說過,樣品的事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劉辯毫不在意地坐在了蔡文姬讓出來的椅子上,蔡文姬笑道:“樣品在箱子裏,我沒看見。無瑕來我這裏,那是沒把我當外人。無瑕,別在意,皇上他就是那個脾氣。”

劉辯笑着搖頭說:“無瑕,別聽蔡文姬胡說,有些事不好說的。走,去御書房,我看看樣品。”

蔡文姬有點奇怪,問道:“是什麼好東西,還要瞞着我?算了,我也不問了。皇上,你高興就好。”

劉辯聽出蔡文姬的那一絲不滿,但是沒有吭聲,劉辯現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場熱鬧,何太后一口氣勾選了三十個人的名單,據說大部分的人都在來許昌的路上。劉辯不想傷害蔡文姬,所以只能是儘可能地少表態,同樣,有些不該蔡文姬知道的秘密,劉辯也不打算說。

到了御書房,耿無暇說道:“皇上,還沒吃午飯吧?我去通知御膳房做一點。”

說話間,蒯冰已經端着托盤進來,笑着說:“無瑕,別砸我飯碗。”

蒯冰端進來兩份羊肉面和一盤糖醋排骨、一盤炒青菜;被人捉到短處,耿無暇沒有絲毫難堪,謝過說道:“我是真的餓了。”

劉辯喊住放下托盤準備出去的蒯冰,一本正經的說道:“金墉城的事你也多了解一些,萬一無瑕忙不過來的時候……”

“是太後有了決定吧。”說著,蒯冰噗嗤笑出聲來:“我懂的,反正我給你打工,到哪兒都一樣。”

劉辯頷首說:“太后安排的是甄宓和曹華,我打算把曹華換成曹節。”

何太后還是對外戚防了一手,耿無暇無奈的笑笑,劉辯肯定早就猜到了結果,才讓自己去了金墉城,免得大家難堪;劉辯對蒯冰說:“我馬上要在金墉城建一個書局,專門賣書的那一種,只是,一入此門,就是是非堆里,你回去和蒯越商議一下。”

“不用商議,蒯家將來是蒯祺的,我可以簽賣身契的。”

劉辯失笑:“沒正經,蒯家嫡長女簽賣身契?你是想讓我被士族的唾沫子淹死?我只招打工仔,十年,可以終身錄用,五十歲退休,每年工資三千石,退休后一半。”

劉辯開出的價碼不低,蒯冰忍不住笑起來:“那我就簽到五十歲。”

耿無瑕搖頭道:“不行,朝中的官員會風起雲湧地攻擊這件事。”

耿無瑕說的是實話,封建時代的大漢,男尊女卑,蒯冰一個弱女子替劉辯打點生意拿的錢比太守還高,要說沒有人發怒,恐怕劉辯都不相信。劉辯沒好氣地說:“你想哪去了?我手下的掌柜就是這個工錢,張世平、趙無幾、諸葛亮、左百靈拿的就是這個工資;只是諸葛亮不可能長期留在這個位置上,最多兩三年就要去做官,到時候蒯冰接手。”

耿無瑕和蒯冰沒想到劉辯是這個打算,驚訝於劉辯的魄力,也為了封住耿無瑕的嘴,蒯冰直接說:“行,沒問題,我回去就和叔叔分家。我可以發誓,以後的蒯冰的事由皇上做主,不是蒯家做主。”

蒯冰的態度讓耿無暇徹底無語,蒯冰如此的決然,絕不是為了劉辯的這份信任,同樣是女人,同樣在春心蕩漾的年紀,耿無瑕能感受到,蒯冰對劉辯的那一種情愫,和左百靈很相似。耿無瑕斷定,劉辯絕對感受到了,要不然怎麼會安排這兩個女人掌握他的商業帝國,那可是劉辯的立身本錢,恐怕就是將來的皇后,也是無法插手的。

劉辯擺擺手說道:“生意上的事,沒那麼悲壯,你讓蒯越明天中午來找我,我親自和他說。無瑕,你帶來的是新包的樣品?”

“是的。”

劉辯看完一木箱的樣品,都用不怎麼好看的字做了評論讓耿無瑕帶給諸葛亮;耿無瑕走的時候,劉辯看到了郭嘉的快信,只有一個代號,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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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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