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玉枕

第410章 玉枕

金墉城的小客廳,就是後來的茶室,完全是按照劉辯的意思設計的,充滿了現代感,只不過劉辯仗着現在的身份,茶几這些木料,用的是前世根本用不起的黃梨花和長白山鐵木。耿無瑕、蒯冰跟着坐下,劉辯問蒯冰:“發生什麼事了?”

耿無瑕端起茶壺斟茶,蒯冰答道:“是家父留下的一個玉枕,我前面交給趙雲將軍了。”

難怪趙商會主動擠過來,想必是趙雲給了暗示;劉辯對耿無瑕說:“讓趙雲把玉枕送過來,順便請王越過來。”

玉枕中肯定有秘密,劉辯想依靠王越的江湖經驗,耿無瑕出去吩咐一聲,趙雲和王越先後走來,趙雲手中捧着一個玉枕說:“皇上,這是蒯姑娘帶來的,檢查過了,沒有暗器,沒有夾層。”

劉辯給說愣了,那麼秘密就在玉枕的表面,是蒯良自信天下人看不出名堂,還是蒯冰理會錯了?可是一眼看到玉枕,劉辯與王越身軀都是一震,這才明白,為什麼趙商看見玉枕就擠過來,玉枕上的圖騰就是劉辯等人得到地圖時的那個機關鎖。劉辯接過玉枕反覆看看,問道:“蒯冰,這就是你說的要事?”

蒯冰端起茶杯,把茶水撒在玉枕上,然後用手一抹,水跡中,玉枕上竟然出現了一段字跡:“呂不韋、鄒忌、陳四?、白起、墨不凡、田單。”

尤其是田單這個名字,讓劉辯長出一口氣,是六個人,只不過地圖卻是五個人,只能說明呂不韋等人當時權勢滔天,依舊對手握重兵的田單顧忌無比,恐怕是怕事成之後,田單會因為某個原因,與他們五個人翻臉。

王越看后遞給趙商,趙商就不是一眼掃過,而是在仔細端詳,看這些字有沒有什麼蹊蹺;蒯冰反而有些怕了,她認為重要,是因為這些人的名字,為什麼會奇幻的在一起;可是看劉辯等人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是這麼一回事。

趙商觀察許久才說道:“皇上,這是一次性刻上去,年代有些久了。”

蒯冰小心地問:“這裏面有什麼講究嗎?”

趙商對蒯冰說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人的名字在一起,令尊有什麼叮囑嗎?”

趙商不知道蒯家或者蒯良是不是有記錄什麼傳下來,很含蓄地問了一句;蒯冰搖頭說:“這是父親生前用的睡枕,父親死後,叔叔給我,算是一個念想。”

劉辯惋惜地說道:“可惜,沒有見到令尊的面,蒯姑娘,你可清楚這玉枕的來歷,或者蒯前輩生前說過什麼關於玉枕的話。”

劉辯的態度極為認真,蒯冰和耿無瑕都斷定,劉辯曉得的東西更多;蒯冰望着劉辯說:“這個玉枕是家傳的,傳了好幾代,反倒是沒有知道來歷。”

“可惜了。”劉辯喝了兩口茶,答道:“好東西都講究緣分,蒯冰,你為什麼認為這個玉枕很重要?有話就說吧,吞吞吐吐的幹什麼?”

“皇上,我聽說陳四?是陳蒼頭的先人,就是在會稽郡的那個陳蒼頭。”

蒯冰的話不知道是試探,還是打算告密,劉辯裝作微微吃了一驚,隨即問道:“誰告訴你的?陳蒼頭的來歷很神秘,陳四?是鑄劍大師,差別很大。”

蒯冰曉得必須實話實說:“有一個陳蒼頭的人曾經在荊襄遊學,到我家見過父親,長相與現在會稽郡的那一個很相似,我那時候還小,父親見客的時候,我就在屋子裏玩,聽陳蒼頭自己介紹,他是陳四?的後人。陳蒼頭走後,父親就教了我那個?字。”

王越很想給幾個年輕人鼓鼓掌,一個個謊話脫口就來,並且圓得漂亮;劉辯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倒是一個追查的方向,剩下的謎底,只有抓住陳蒼頭就可以知道了。”

趙商頷首說:“陳蒼頭的族人也知道,我們可以去尋找一下陳蒼頭的老家在哪裏,按照會稽郡那邊的說法,陳蒼頭是東陽人。”

趙商的話真真假假,東陽現在就在劉辯的手中,想要調查這樣一件事不是難事,甚至可能已經調查過了。劉辯嘆道:“那些地方都查過了,當地沒有叫陳蒼頭的人,畫像也無人認識,說不定就是一個假的身份;和六國盟過招,豈有易事?”

趙商說道:“得道多助,皇上,像蒯姑娘這樣提供消息的越多,我們找到真相的機會就越大……”

很明顯,蒯冰也有不少話沒說出來,這件事不能硬逼,那麼只有劉辯出面懷柔,趙商這是在提醒劉辯,也是在敲打蒯冰;蒯冰自然能聽出這份意思,忙說道:“皇上,民女知道的都說了。”

“我相信你。”劉辯和顏悅色地說:“這些事不要放在心上,我們肯定能戰勝六國盟。”

趙雲出去了一趟,回來說蒯越求見,劉辯笑着說請;蒯越進來的神情很尷尬,蒯冰是跟他來的,但是蒯越沒想到蒯冰會劍走偏鋒。蒯越看了一眼桌几上的玉枕,強笑着對劉辯說:“皇上恕罪,蒯冰不知道輕重……”

劉辯說道:“不是,蒯大人,蒯姑娘的發現很有意思,你看,玉枕竟然能顯示出幾個名字。”

劉辯操作了一遍給蒯越看,壓根沒看蒯越的表情,因為劉辯曉得,有趙商和王越在場,察言觀色什麼,根本不需要自己來操心,自己差兩個好幾個等級。蒯越看完,起身答道:“多謝皇上信任,臣看不出是什麼意思,如果皇上喜歡,臣願把玉枕獻給皇上。”

劉辯笑道:“君子不奪人所愛,更何況玉枕是蒯良的遺物,見識過就行了。蒯大人來的正好,聽說蒯冰也參加了選秀,宮中正準備建一個藏書樓,我打算讓蒯冰來負責。”

“藏書樓,藏什麼書?”蒯越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劉辯笑着點頭說:“不是典籍什麼,而是我要在金墉城印刷書籍,蒯冰就負責幫我整理,並且核對印出來的書上的字對錯。”

說白了,劉辯就是要一個打工的,只是蒯冰能參與劉辯的事,自然對蒯家的放心和示好,蒯越除非是打算翻臉,萬萬沒有推辭的可能。蒯越只能謝過以後,再問:“就怕耽誤了皇上的大事。”

劉辯笑道:“我的金墉城,為我的書院和學校印書,沒什麼大事,也不牽扯到四書五經那些東西,蒯大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蒯冰,你的意思呢?願不願意?”

耿無瑕嘴一撇,蒯冰怎麼會不願意,蒯冰這樣大張旗鼓,不就是為了接近劉辯這個目的嗎?果然,蒯冰平靜地說:“民女願意。”

耿無瑕在心裏罵著狐狸精,表面還是笑着恭喜,劉辯懶洋洋站起來說:“那就這樣了,我們回到宴會廳去吧。就怕大家怪朕怠慢,都已經走了。”

實際上,一個人都沒走,越是有重要的事,劉堅等人就越想知道點什麼,誰也不會輕易離開;一個個找着不同的話題,每張桌子上都顯得熱鬧非凡。看見劉辯回來,劉脩站起來迎接:“皇上,來,給姑姑評評理,我是不是為你操碎了心。”

劉辯正色道:“那是一定的,尤其在朕不在許昌的日子,姑姑維護甚多,朕都記在心裏;聽說那時候許昌百廢待興,姑姑在驛館還住了一段時間。”

劉辯的話讓劉脩眉開眼笑,讓潁陽長公主劉堅大為不快:“皇上,我們在鄴城也不容易,你想想,你離開鄴城幾年了?要不是一幫老臣幫你鎮住場子,鄴城早就亂做一團,你在南方也不可能安心。”

劉堅幾句話就表明了立場,許昌這邊主要是河北將領、潁川士族、各地忠於劉辯的官員為主;而鄴城,是河北豪強、朝中老臣為主,雙方在利益和大局上的看法都不一樣。這幾年要不是逢紀和楊亮出了大力,矛盾早就出來了。

劉辯回來許昌之前,郭嘉就提醒過劉辯,光武帝時期,南陽和河北兩大豪門集團就爆發過衝突,甚至影響到立后;光武帝劉秀雖然壓了下來,選擇了扶持南陽一方,河北方面損失慘重,但是從那以後埋下了禍根,這也是後來朝廷不斷生是非的一個原因,在與外戚和宦官爭鬥中,士族豪門始終有人在掉鏈子。

劉辯並沒有動怒,反而笑道:“眾人拾柴火焰高,如果沒有大家都幫襯,我一個人又有什麼用處?”

劉辯的這幾句話,比嚴厲訓斥的分量來得更重,讓附近的幾個小官都不勝負荷,劉堅對這個答覆不甚滿意,但她知道了劉辯的意思,點頭道:“哪天我們再談。”

崔烈忽然笑道:“你們談就是空談,其實不談也罷。現在皇上也不準備出征了,鄴城又不遠,上一次皇上去東郡,來回也就四天的時間,下次多花兩天的日子,到鄴城一趟就是了。”

崔烈再沒有實權,好歹是三公之一的司徒,幾句話說的劉辯也笑了;劉辯點頭說:“現在益州、會稽郡的戰事未定,等秋收的時候吧。”

崔烈和劉堅都很詫異,難道現在還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讓劉辯如此謹慎面對;要知道曹操、公孫瓚的氣焰越來越囂張,他們見自己的建議得不到劉辯的答覆,同謀之一的鄭泰直接被劉辯從青州刺史位置上挪走了,目前在雲中、漁陽的動作一個接着一個。

劉辯自然不會同他們講,揚州的勝利只是表面的,其實真正的危機很可能會被引爆,荀攸和禰衡都認為廬江郡的兩位大人物雷緒和李術有問題,正在想辦法繼續推進這件事。

四天之後,荀攸是用了一個計策讓雷緒到許昌,禰衡也同時到許昌,以便向劉辯彙報。禰衡是劉辯手下最得力之一,即便不是最信任的心腹,也屬於才華橫溢的那一種,要不然這次也不會重創孫權的力量。禰衡竟然無法做出判斷,確實是讓劉辯十分意外,不由得對雷緒的一切開始重新梳理。

其實自從雷緒突然提出要回到廬江郡的時候,劉辯就感覺有些不對,雷薄才四十多歲,年紀並沒有大到不能理事的時候,當時劉辯以為雷薄和雷緒之間產生了矛盾,就像孫策和孫權那樣,比如誰才是那五萬人的老大。只是劉辯為了撇清自己,沒有過問其中的細節,只是看好雷緒的未來,才扶持雷緒。

可再有心栽培,也不代表劉辯不會對雷緒進行甄別,揚州青銅使禰衡,就是來監視雷緒的,在確定雷緒沒有問題之前,劉辯是不會讓雷緒進入他的團隊的。沒有想到,禰衡果然發現了問題,發現的是李術和雷緒之間的貓膩,並且劉勛很可能牽扯在裏面。

“你驚動了雷緒?”劉辯仔細問道,這三個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可能牽扯在裏面的袁術;禰衡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最後開口說道:“應該沒有,我在廬江郡都沒有展開調查,所有的外部情報都沒有從廬江郡經過。但是,剛剛獲得的消息,雷薄病重,他們之間的分工,原本是雷薄管理全面,雷緒負責開拓,現在已經全部是雷緒負責!”

禰衡的話讓劉辯的心頭極為紛亂!屯田營可不是私軍,原本就是劉辯給雷緒分出來的一塊,可要是雷緒回頭接管了雷薄的人馬,這兩者的界限必定模糊;劉辯唯一能慶幸的是,廬江郡那邊因為關係錯雜,劉辯並沒有生意和技術投進去,大不了改變屯田營的編製。

可是雷緒的動機是什麼?那些和雷緒接觸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從經歷上看,雷緒從前線回去后,沒有時間和其他方面接觸上,只有別人找他,陳群那群人?不可能,屯田營一向都是劉辯親自的管轄範圍,陳群那群人清楚的,一旦伸手,就是逆了龍鱗,後面陳家與劉辯就是撕破臉了。

袁術?當然不是不可能,可是袁術這麼做也要考慮考慮後果,長期以來,劉辯與袁術相處融洽,再只能說兩個人之間都是心知肚明,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裏。劉辯不相信袁術會這麼傻,畢竟雷緒和李術都不是袁術的鐵杆粉絲,要是換做楊弘和紀靈,袁術興許會試一試。

劉辯正在琢磨,一抬頭看見禰衡嘴角的奸笑,猛然醒悟,調動雷緒可不是禰衡能做到的,想要雷緒不懷疑,肯定是荀攸的手筆。荀攸既然知道,怎麼會不出一謀?劉辯放下臉說道:“禰衡,你不會就是帶着這些亂七八糟毫無影子的懷疑來的吧?給朕說說你的想法。”

禰衡笑道:“我認為雷緒和李術只是想控制廬江郡,哪怕與外面有所聯繫,也只不過是抱着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的想法,成為不了什麼氣候。只是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蔣琬在廬江郡躲了起來,恰恰說明,蔣琬的任務就是廬江郡;我們可以讓雷緒成為誘餌,吸引六國盟或者其他什麼人來聯繫,到時候一網打盡。”

“有點冒險,一旦出現差錯,廬江郡就陷入戰火中。”劉辯直接否決了這個提議,想了想說:“這件事不急,反倒是劉勛,一直與江東那邊有聯繫,不如直接從劉勛動手。雷緒嘛,我親自來問他。”

雷緒是不是與袁術聯繫沒關係!劉辯必須親自證實一下,不然總歸是不放心,這麼大的事情,絕不能僅憑着自己的感覺就草率決定。

“皇上,雷緒只怕身份有問題,我看還是讓別人仔細甄別!”禰衡看劉辯的久久沒有出聲,生怕他下不了決心對雷緒下手,於是斟酌了一下,輕聲提醒道。劉辯給下面人的印象里,總是殺伐決斷,從不遲疑,只要確定了目標就堅決出手,可這次,劉辯有劉辯的想法,雷緒就算是有所企圖,只要他忠心,劉辯可以放一手!

看着禰衡射來詢問的目光,劉辯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還是要從長計議,就算設陷阱,也不能擺在廬江郡,放在丹陽吧。”

“是,我明白!”禰衡趕緊點頭答應道:“丹陽真的有鐵礦銅礦?”

劉辯點了點頭,對於禰衡,劉辯自然是絕對相信的,和雷緒不同,禰衡的前途都在劉辯身上,以禰衡的個性,效忠的對象不是朝廷,而是劉辯!劉辯輕聲說道:“鐵礦已經開始開採了,估計一個月後就有產量,至於其他數字,都是有些誇張。”

“誇張沒關係,只要真的有礦,其他的想像力,那些傢伙會腦補起來。”禰衡認真回想了一下,慢慢地說道:“我們可不可以,偽造一個六國盟的人與李術聯繫。

劉辯仔細思慮了一下,說道:“那樣太冒險,李家本身就是廬江豪門,興許與六國盟長期保持來往,去的人風險太大,只要李術他們不參與叛亂,我就不會動他們,你的任務是看緊他們。”

其實混淆視聽的行動早就開始,郭嘉安排了魏諷在遊走各方,給魏諷設定的人設是劉弘的人,劉弘將大批的資金,和一份名單留給了魏諷。只是這個行動是絕密,劉辯不方便告訴禰衡。

“遵命!”禰衡立即回答道,既然劉辯和壽春的荀攸一樣,還想最好大事化小,禰衡自然不會堅持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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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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