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狹路相逢

第406章 狹路相逢

甄宓佈置好餐桌,劉辯不好拂蔡文姬的好意,對這種小曖昧也有些期待,於是順勢就坐了下來。蔡文姬親手給劉辯倒了一杯酒,說道:“皇上,今天我陪你,我們慢慢喝。皇上,我得到一個消息,田楷,走私了一批盔甲到鮮卑。你看……”

果然,蔡文姬主動提起了這件事,甄宓的工作真的沒有白做,劉辯做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說道:“田楷?這人我認識,公孫瓚的親信,馬上要出任遼東太守的一個人,他怎麼會幹這樣的事?膽子夠大的,賣給了鮮卑哪個部落?”

“詳情我還不知道,不過消息絕對可靠。皇上,你看?”蔡文姬瞟了甄宓一眼,柔聲問道,劉辯咪了口酒說道:“這件事要有證據,傳遞消息的人再可靠,朝堂上還是不算數的……這樣吧,能不能讓那個人到青銅司做個證?”

蔡文姬皺眉答道:“不大方便。”

劉辯很頭疼:“那就不能算數,即便是我,也不能隨意去猜測臣子;不過這樣的話,田楷那個遼東太守的任命暫時停發,等等再說。”

劉辯這傢伙不安常理出手,按道理不應該去把田楷找來詢問,查清楚有沒有這樣的事,有則處罰,沒有就獎勵;可是劉辯只是要等等,蔡文姬忐忑不安的問道:“皇上,你不打算查這件事。”

“那不是朕要考慮的事,也不是你要煩神的事。”劉辯大言不慚地說:“我會跟公孫瓚提一下,讓他去查的。”

蔡文姬和甄宓互相看了一眼,劉辯這麼好說話?讓公孫瓚查,豈不是註定沒有結果。只是劉辯已經挑明要蔡文姬不用管,蔡文姬還真不好說什麼,只好換了話題問道:“皇上最近在忙什麼?”

“生意。”劉辯很隨意地打發了蔡文姬:“我們在一起談這些嚴肅的話題太煞風景,說說看,許昌有什麼新奇的事。”

“哪有啊。”蔡文姬沒有那麼青澀,只是甄宓在一旁,蔡文姬有些放不下身段,要是與劉辯單處,做一回妲己也不是沒可能的;甄宓自然曉得,在蔡文姬面前,自己是似乎不能爭寵的,否則就會遭到蔡文姬的排擠,除非劉辯點名點節目。這樣一來,兩個女人表現出的矜持,讓劉辯掃興無比,喝了一杯酒,聽說孔融到了,急忙讓請進來。

蔡文姬兩人只能迴避,劉辯聽孔融也在講田楷走私軍火的事,示意孔融喝酒說道:“田楷……我會讓人調查清楚的,沒有我的話,先別驚動他們,連蔡文姬都知道了,這個局不簡單啊。”

孔融一怔:“不至於吧?”

劉辯微笑着說:“可事實就是這樣,我已經和蔡文姬說了,讓她別管……”

“不,皇上,有鬼哦。”孔融打斷了劉辯的話:“蔡文姬應該沒和你說是誰透露的消息吧,這說明人家另有安排。要是蔡文姬本人還不知情,就不可能是臨時起意。”

劉辯頷首道:“所以我們一定要把好戲看下去。”

不遠處的辦事房裏,蔡文姬對甄宓說道:“你和甄逸談論的消息不會是假的吧……”

蔡文姬之所以沒和劉辯明說,是她偷聽到甄逸父女的談話,現在劉辯這麼一說,蔡文姬也懷疑自己中了圈套,甄宓輕輕巧巧地說:“父親聽到的應該沒錯,這件事現在在外面傳的很廣,應該是有人針對田楷與公孫瓚的。”

劉辯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劉辯不在意,他現在無法主動出擊,只能等着各方勢力一個個粉墨登場。

從中午出發,蔣琬一行人的烏篷船已經行駛了一個多時辰,馬忠走出船艙對烏老大說道:“不去夏口了,直接在皖城登岸。”

“什麼?那可不行,說好了的事……”

陽光下,烏老大表現出來的其實就是對生意損失的不滿,紅光滿面的臉上上都是裝出來的懊惱;這裏可是劉辯軍的地盤,馬忠沒有和烏老大計較,而是掏出兩錠銅金,遞過去說道:“這是之前答應給你的船錢,不會因為路近少了你的。”

“那是,馬爺一看就是信義無雙的漢子……”烏老大看着銅金兩眼放光,信口說道;烏老大接過銅金,道謝的話還沒說出口,馬忠又給了一錠銅金,意味深長的笑道:“我們上岸后,立即掉頭把船開回吳郡,不要帶客,也不要帶貨,這是回頭的船費;要是你做不到,下塘烏家村會發生什麼事,就說不準了。”

烏老大嚇了一跳,他一直在吳郡的碼頭混飯吃,幾乎沒有同鄉什麼,應該沒人知道自己是下塘烏家村的;想到家裏的老婆孩子,烏老大不寒而慄,連連點頭,忙不迭地表白:“馬爺,我明白,我一定照你說的做。”

馬忠回到船倉中,虞翻說道:“到了廬江郡之後,你安排一下,我和李術還是要見一面的,否則就是白來了。怎麼了?看樣子你有話要說?”

“呂大人,為了您的安全,屬下建議儘可能低調。”馬忠有些遲疑,虞翻笑道:“你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我們現在,風險可以說是如影隨形,你應該清楚,于吉和主公產生了衝突,我們的人都被于吉弄成了邊緣人。”

蔣琬斟酌着說:“呂大人,這事要慎重,這樣吧,等我再見到楚大的時候,我來專門和他談一談。”

蔣琬雖然沒有見過楚大,但是卻能猜測到,楚大就在會稽郡,甚至就是陳蒼頭,因為虞翻和陳蒼頭談話時的那種恭謹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龐德公雖然沒有告訴蔣琬楚大是誰,但是言語之間的評論連在一起,也和陳蒼頭很相似。

呂范沒有吱聲,曾幾何時,自己和孫權需要一個受自己庇護的人來傳話,當真是自己成了廢人,導致局勢變成另外一種模樣;謝旌替呂范答道:“那是最好,蔣先生。不過聽說龐德公已經叛變,你現在去找龐德公留下的那些人,安全嗎?”

“沒有問題。”提到龐德公,蔣琬順口說道:“龐德公絕對沒有叛變,龐德公是被押往許昌的,還受了刑,並且我們的人並沒有被抓起來。”

虞翻嘆道:“可是聽說荊襄被郭嘉抓了不少人,並且每個人都證據確鑿,連是給六國盟幫忙,還是與六國盟聯手這種細節都分得很清楚……蔣琬,不要太自信了,任何人叛變,都不會把自己的底牌一口氣全說了,尤其是在酷刑之下,最有可能是一點一點說出去。”

禰衡等人到達皖城,已經是黃昏時分,和李豐見了一面,禰衡就帶着人回到驛站,面對驛館官員的殷勤,禰衡說道:“驛站看着條件還不錯,給下面的人安排晚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禰衡依舊保持着名士的做派,給人的感覺就是糊弄公事,不過上有劉辯、荀攸的信任,禰衡做事也沒出過差錯,下面的人也不敢挑剔。不過高覽的身份不一般,聽禰衡這麼說,皺了皺眉說道:“我們真的不需要李術的支持?”

高覽在青銅司的資歷比禰衡還早,又是軍前猛將,這次是擔心禰衡的人手不足,才讓高覽帶着五十名悍卒跟隨,協助禰衡完成任務。禰衡笑了笑說:“郝普很清楚,孫權是不會放過他的,一旦被抓回去,哪怕他沒有背叛六國盟,等着他的也只能是屈打成招後送上刑場。而江東豪門同樣不會放過他,郝普即使有三頭六臂,終究難逃一死。

郝普只有一條生路:用自己知道的情報,尤其是一些青銅司目前還不掌握的情報作為敲門磚,投靠我們。他不相信江東的豪門,只能抓緊時間到江北來,荊州那邊認識他的人太多,只有從揚州北上,合肥那邊查得太緊,皖城想對松一點。我們住在城外,行動方便一點,走吧,讓下面人休息,我們幾個去外面酒肆。”

謝旌等人和蔣琬分手以後,連夜到了皖城,蔣琬明着是說要繞城而走,實際上是獨自去了西邊山邊的潘家集,那裏有一家蔣琬的一個朋友。皖城夜間進不去,遲到的商旅基本上都是住在驛站附近的幾個村莊,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安全,驛站本身是官府的,離驛站一里地的兵營,駐紮着兩百官兵。

禰衡帶着高覽和五名什長、一名驛站的吏員正在吃飯,禰衡等人順便問點皖城的情況,突然,高覽愣住了,低聲喊道:“謝旌!”

眾人一起望窗外看去,果然是穿着一身半舊短褂的謝旌,雖然謝旌喬裝改扮,但是與圖像上很相似,加上那種彪悍的氣勢,眾人一下子肯定了他,都是一愣;萬沒想到郝普還沒見到,卻遇見如此重要的目標。禰衡心如電轉,一剎那打定了主意:“抓捕。”

謝旌看見了走出酒肆的幾個悍卒,原本不欲多生事端,閃身避在兩個小販後面,可是高覽一出現,謝旌立即發覺自己的失策,更有掉進陷阱的恐慌,急忙發力奔跑,拐進了一條小巷。可是這時候已經遲了,五名什長早就搶先跑了起來,和謝旌也只不過二十多步遠,更是在大叫:“抓住會稽的細作。”

謝旌在巷子口被一隊聞訊趕來的巡邏兵攔住,區區十個小卒對謝旌根本沒用威脅力,卻阻攔謝旌,為高覽等人爭取到了時間。謝旌在即將衝出巡邏兵包圍圈的一剎那,被高覽一箭射中了右腿,頓時一個趔趄,被追殺來的五名什長圍住,這些青銅司的好手瞬間封死了謝旌的去路,等高覽加入戰團,不到十個回合,謝旌便失手被擒。

謝旌被抓的時候一再思考,高覽怎麼會出現在皖城,難道皖城就是一個陷阱,蔣琬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最終謝旌決定放棄任何不應該有的念頭,全心全意麵對即將到來的審問,謝旌是做大事的人,並不在乎一時的得失,壓根沒有什麼自殺逃避的理由;後來的事實證明,在這剎那間,謝旌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禰衡見到謝旌,仔細觀察了一陣子,說道:“謝旌,我是禰衡,從現在開始,是敵是友,完全取決於你的決定,如何?”

禰衡的打算就是,從皖城一路到江邊開始搜查,弄清楚謝旌是怎麼來的,從哪一條路來的,謝旌只要不是一個人,這些痕迹是抹不掉的。至於給謝旌說的話,是有幾分真的,但是,也有幾分試探,禰衡一直注意着謝旌臉部和眼神的反應。謝旌很直接地說道:“我們不是一路人,彌大人你怎麼做都沒有關係。”

禰衡從謝旌這樣的神態看出來,謝旌是想快點結束這個談話,用他自己吸引禰衡的注意力,那麼就是說,還有和謝旌一起來的人。禰衡笑笑:“我佩服你們,不僅漠視他人的生命,也漠視自己的生命,高覽,安排人手,主意四周是否有人來找謝旌,我去調集駐軍,另外請李太守再從城中增派人手調查。”

天亮的時候,李術親自來到驛站,謝旌還是沒有吐露任何消息,但禰衡找到了好幾起人證,證明謝旌是一伙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失去雙臂的人,李術和禰衡一致認為,那個人就是呂范。禰衡立即提醒前去搜捕的各路人馬,或許有個神射手馬忠在呂范身邊,一定不要放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由於在夜間官兵就封鎖了道路,呂范等人曉得出事卻不敢硬闖,可是天亮以後,可以迴旋的餘地越來越小,一行人逃到郊外,終於被合圍的官軍發現,雙方激戰半天,呂范、馬忠受傷被擒,其餘人全部戰死。

李術只能說禰衡的命好4到了皖城的當天,就破獲這樣的一個大案子,呂范,可是榜上有名的逆賊。禰衡安排好警衛,交待不能讓任何人來見呂范等人,就來找李術,正巧在廬江郡北部屯田的雷緒也來了,禰衡笑道:“雷將軍都找到城外來了,是有急事?”

雷緒別看就是屯田校尉,卻是廬江郡原先郡治舒縣的實際控制人,差不多和李術平分廬江郡。雷緒笑道:“是抓到了一批走私的人,特地來和李術通一個氣。”

走私的案子,能讓雷緒親自出馬來找李術,那得是多大的數字啊,要不然也不夠這兩個坐地虎分贓啊。禰衡沒有問案子,而是和雷緒談起了安置流民的事,雷緒的屯田營一共五萬多人,加上舒縣富裕,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可是轉運司一直覺得有些事不正常;禰衡是知道,雷緒是劉辯的人,才特地提醒一聲。

雷緒說道:“主要是我手下缺乏這方面的人才,種田馬馬虎虎,可是重新規劃,就給我做主,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彌大人有何高見?”

青銅司的人本來就得罪不起,尤其是眼前的禰衡,連荀彧都敢罵,雷緒不認為自己能鎮得住這傢伙;禰衡只能笑道:“那是你們廬江郡的事,屯田當然是你做主。不過這事不急,過些日子再談吧,從舒縣到壽春也方便。”

李術送客出門,看見兩人說道:“這麼巧。”

禰衡曉得李術已經看出了端倪,抓獲呂范的事情也不可能瞞過李術,於是說道:“大人,我來就是商議後面的事。”

李術只看了一眼雷緒,就很肯定的答道:“青銅司的事,各個衙門都不可參與,我們不能壞了規矩,彌大人,需要什麼條件儘管說,我可以安排人員給你。”

雷緒曉得李術是怕聯合辦案,自己的手伸到廬江郡南部來,冷笑道:“那是自然……”

李術裝作沒有注意到雷緒的情緒,建議道:“呂范等人就擒,這些人的身份已經不用質疑。”

高覽從後面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對禰衡說道:“彌大人,呂范想見你。”

看高覽的神情,呂范應該還說了一些東西,李術心中暗嘆,沒想到這幾個人最先撂倒的是呂范,看時間應該連刑都沒有上,興許失去雙手以後,當初那個意志堅定的人已經不在了。禰衡噢了一聲,說道:“李大人,雷將軍,我就失陪了。”

禰衡有點奇怪,雷緒既然是找李術來商議走私案,為什麼兩人的關係那麼差,難道那個案子另有蹊蹺?到了自己的審訊室,禰衡想想還是先讓人把馬忠押上來,高覽問道:“你的姓名、職務。”

“馬忠,步軍校尉。大人,我就是個跑腿辦事的,具體情況只能問呂范……”

沒等馬忠說完,一名打手衝過來就是幾鞭,罵道:“問你什麼你說什麼!”

一個下馬威,似乎並沒有把馬忠嚇住,他倒在地上,面色痛苦的說道:“別這樣,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說。”

高覽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要去哪裏?”

“就是皖城……真的,沒騙你們……”

禰衡一開始對劉辯關注馬忠這樣一個小腳色有些奇怪,現在沒疑問了,這傢伙就是一塊滾刀肉,再加上武功高明,確實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禰衡做出一副很意外的樣子,問道:“你們來皖城做什麼,路上呂范他們沒談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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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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