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南海郡

第399章 南海郡

只是一支船隊從長江口進來,隊伍浩浩蕩蕩,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早就有人把消息彙報給顧雍;顧雍正在猜測中,會稽郡傳來一個驗證的消息,這批船隻竟然是從南面開來的,為首的將領叫徐盛。

朱據、張溫、陸績都來了,他們也是得到了消息,船上明顯裝載着大批的貨物,卻沒有在碼頭和外圍的水寨下貨,而是在周瑜自己的水寨,等霍篤到達才下了一半的貨,直接運到霍篤的軍營,以至於外人都不知道是什麼貨。

顧雍特地去書房查看了資料,回來對等待的朱據等人說:“確實有這樣一個人,在徐州東海郡加入了劉辯的軍隊,曾經是荀攸、陳登手下的猛將,這一年沒有參與長江的水戰,原以為是去北海接船了,沒想到啊,我們甚至猜不到,徐盛到底去了會稽郡,還是更南方。”

朱據點頭說:“這件事保密程度很高,周瑜、陳應應該是知情者,有消息說,徐盛的船隊去了長沙。”

船上裝的是什麼,這個問題,誰也不敢去問,誰問都會在劉辯的心目中留下壞印象;朱據貌似有足夠的理由說下去,但是說了幾句,朱據卻沒有繼續,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在場的人,包括顧雍其實都納悶,船隊去南方太耐人尋味了,那時候的劉辯、周瑜就知道有眼下的局面?

只是這種鬱悶無法消除,丹陽屯田營通往外界的道路已經被控制,軍營里的通知,是一年之內不要打算出去,很快,屯田營的將士們發現,就連種地的周圍都開始佈置崗哨了這就意味着附近的樵夫、村民、獵戶,都不能像過去一樣出入屯田營的田地了。

聽說霍篤和劉辟還在告誡下面那些膽大妄為的傢伙,不要把手伸進不該伸的地方。屯田營的氣氛,已經是風聲鶴唳一般,不過外面的判斷,劉辯的生意要搬到丹陽郡來了?在冀州等地,劉辯很多新開的工坊,一開始就是在屯田營進行的,那些都是賺錢的大生意。

顧雍嚴禁下面的人打探,袁紹已經一心一意準備去廣州,太湖的局勢比任何生意都重要;並且顧雍相信,以劉辯的格局,真要是什麼生意,怎麼會少掉吳郡的豪門,少掉自己顧家。只不過袁紹行動以後多了個心思,扣住陳震不說,改由鮑信前去荊州商談。

鮑信走後的第三天,袁紹在巡營時候,遇到了大批軍隊的伏擊,叛軍從各個帳篷里殺出來,目標只有袁紹一個;廝殺了半天,直到刺客全部戰死。焦頭爛額的袁紹,身邊足足調派了六百名甲士隨身保護。自從袁紹一進入軍營,辛評很快調派眾多甲士前來保護,袁紹手下幾位重要的將領也迅速趕來。

辛評正在焦急的等待檢查的結果,不停地走來走去,最後實在忍不住,轉頭向坐長凳上的高柔問道:“沒查出是誰做的?”

高柔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沒有活口,對方使用的武器成分很複雜,看上去像是青銅司的刺客,可是這不符合常理,陳震正在勸說主公,基本上已經沒有歧義了。劉辯那個人很講信用,並且我相信,我們到了廣州,他還是有辦法對付我們,所以壓根不會這麼心急。我只能說,刺客很熟悉我們的情況,能把主公救了下來,算是萬幸了!”

辛評聽到這裏不禁眼皮子亂跳,心頭髮虛,高柔其實就差直說是六國盟乾的,六國盟不僅在袁紹軍中有不少暗探,就是袁家的很多管事奴僕,與投靠六國盟的袁尚還是有着來往。想要刺殺袁紹,不要太簡單,只是這樣的猜測太過於誅心,辛評同樣說不出口。

高柔卻是懶得繼續搭理辛評,他的腦子裏思緒紛亂,心情比辛評更為糟糕,畢竟他還是袁紹的親戚,死去的堂兄高幹是袁紹的親外甥,多少曉得一點袁紹家混亂的情況。別人不知道,高柔可是非常清楚,六國盟的人不是一般的人物,就是袁紹也一直被對方死死得壓制着,袁尚的背叛,只不過是袁紹的翻版罷了。

高柔想的是,眼下自己有沒有機會投奔劉辯,原本袁紹是高柔和袁熙一起去南陽的,可是臨出發的時候,袁紹改變了主意,擔心袁術不高興,讓高柔繼續留在江東。如果沒有猜錯,六國盟刺殺袁紹,自然不會只要袁紹死這麼簡單,還想要的是袁紹手下的這一支軍隊。

想到這裏,高柔的心情越發得糟糕,他看着身旁的辛評,鄭重的問道:“辛大人,你跟我說實話,劉辯到底是個什麼人?”

聽着高柔語氣中的不善,辛評心頭頓時一陣發虛,他可是知道對面這個年輕人絕不是一般的等閑人物,比死去的高幹更狠更絕;在沒有弄清楚高柔真實意圖之前,辛評是不想多說什麼的,萬一這傢伙是六國盟的人,自己說了實話,只怕立馬招來禍害。

好在袁紹還活着,日後怎麼辦,都要看袁紹的想法,自己犯不着去說什麼過頭的話;辛評臉色一正,說道:“劉辯是真正的厲害人物,外面那些謠傳,用不着推敲,只要想着我們主公是怎麼在他手上一次次吃虧的,就應該曉得這個人的手段。我跟隨主公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可是現在,已經是進退失據了!”

說到這裏,辛評也不禁后怕不已,多年的亂世打拚,袁紹也是精明過人,豈能夠沒有一點能耐和運氣,可是現在,袁紹差不多是難以翻身了。就在這個時候,房內突然響起了紛雜的腳步之聲,袁紹醒了,喊高柔進去問話;辛評想跟着進去,袁譚有些為難地說:“辛叔,父親點明高柔一個人,來,我陪你坐坐。”

連袁大公子都不行,辛評立即釋然,兩人找了個地方剛坐下來,早已等在周圍的官員紛紛圍過來問話,辛評不免難以應付,好在袁譚示意大家靜下來說:“父親身體無恙,大家盡可以放心,我們一切如常。”

聽到袁譚的這些話,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把心放到了肚子裏,只要辛評等少數人,曉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很快,高柔就出來了,袁紹讓高柔負責自己的保護工作,高柔調來大批的人手,將整個病房守得密不透風;即便是袁譚進出,也需要高柔的同意。

這種做法不符合常規,更是讓袁譚怒不可遏,袁譚進去和袁紹談了一次,弄得動靜很大,出來就直接回到前線去了,把袁紹這邊的事徹底丟給了高柔和辛評。辛評要比袁譚自覺得多,本來就是外人,袁家怎麼折騰,辛評不想管,辛評現在想的就是,袁紹什麼時候去廣州。

高柔從心裏並不相信袁紹跟他解釋的那些話,他相信要殺袁紹的人,絕不會就是一些不滿現狀的軍卒那麼簡單,袁紹肯定有事情瞞着他,只怕袁紹把袁譚趕走,看上去是對自己的絕對信任,實際上自己已經捲入了一場漩渦之中,很有可能要面對六國盟的死磕。

高柔心裏越想越煩躁,可是卻無法證實一切,又不能回到自己家中去和家人商議;好在袁紹非常清楚,留在太湖根本無法保證他的安全,而要南下,那一座座大山,這裏人多手雜,猶如一座座關隘,山越根本不允許外人接近,加上道路崎嶇,有的地方甚至沒有道路,只要佈置嚴密,像自己這樣的外人,根本無法通過,更不用說不聲不響地偷越。

就在這時候,盛憲從前線回來了,盛憲還帶來一個人,直接進了袁紹的中軍帳;高柔只感覺盛憲身後的人高深莫測,正在猶豫是不是攔截,封君達突然出現在一旁說:“宮老弟,好久不見;高大人,我陪盛大人進去。”

封君達什麼人,袁家供奉,妥妥的狂人,自稱能做老子老師的狂徒;能被封君達稱為老弟,這個姓宮的絕對是高人。高柔放了行,可是多了一個心眼,跟着進了袁紹的中軍帳,聽盛憲介紹,才知道來人叫宮崇,是于吉的首徒;宮崇微笑着說:“我願意協助袁公奪取嶺南,只有一個希望,袁公在嶺南,允許我宣傳太平道。”

袁紹看了宮崇半天,突然笑起來:“我們其實年輕的時候見過,你陪襄楷上書,那時候,我還是白身,正在謀求出仕。我問你,你是六國盟的人嗎?”

襄楷是六國盟的大人物,袁紹要是不問就不正常了;宮崇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有些話,袁紹要是不問,還真不好說出來,但是不說,將來又可能影響彼此的信任。現在沒事了,宮崇鄭重地說:“我不是六國盟的人,正因為這個,我才和襄楷分手,家師才會從河北來到江東。”

袁紹的腦子在不停的思考着,宮崇雖然出現得很意外,但是刺殺他的人絕不會是于吉的人,否則宮崇就應該躲起來,最起碼不在現在這個扎眼的時候來見自己。自己之前的感覺是對的,應該是六國盟已經緊緊地盯上了自己;這些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肯定會再對自己下手的。

回想起被刺殺的那一幕,袁紹不由得心神俱喪,這些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軍營里,短短的瞬間接觸,自己的親兵都不堪一擊,要不是高柔、封君達等人死戰,辛評帶着援軍趕來及時,自己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可要是六國盟,袁紹就忍不住想到袁尚,不禁心痛不已。

宮崇似乎看出了袁紹的心裏變化,淡淡地說:“袁將軍,不過是飛來橫禍罷了,怎麼能為這個影響你的判斷呢?我們不會為了孫權那個小子來做這件事,我們只是看重了南海郡那邊發展的潛力,根據我們的消息,劉辯正在派人去南海展開行動。”

“哦。”袁紹不禁想起了前幾年的經歷,劉辯似乎手中總有一張看不到的底牌,讓人不寒而慄;要是這個宮崇真有本事,能幫助自己在廣州立足,以後一定要好好籠絡,成為自己的心腹之人,宣揚太平道又算得了什麼。

袁紹下了決心,借這一次機會和于吉的人搭上橋,為以後留條後路,最起碼在南下與平定南方的時候有大用處。袁紹抬頭問宮崇:“此去山路不斷,宮先生有把握嗎?”

宮崇聽到袁紹詢問,微微一笑說:“這一路上我都熟悉,曉得哪些人不是六國盟的人,並且我能讓他們投奔袁將軍,效仿劉辯的屯田營如何,反正南海郡那邊有的是無主的田地。”

袁譚開口問道:“怎麼可以這樣,爹,劉辯的屯田營……”

袁譚的話還沒有說完,袁紹就厲聲說道:“你懂得什麼?宮崇,我答應你,你就擔任這個屯田校尉,到了南海郡,暫時設五個縣給你安置那些人。”

宮崇趕緊點頭說道:“主公放心,末將一定不會耽誤主公的大事,南海郡只是暫時的撤退,我們遲早會打回江東,一路向北。家師年事已高,決定留在吳郡,早晚為主公祈禱。”

此刻,連袁譚都聽懂了,于吉和宮崇會一直保持着聯繫,真到袁紹有一天北上,于吉的影響力和數以萬計的信徒,絕對會影響戰場上的成敗。袁紹看到了封君達打出可以相信的手勢,哈哈大笑:“宮崇,那就這樣定了,我等吳郡的糧草一到,立即開拔。”

宮崇笑了笑問:“主公不想襲取吳郡嗎?”

袁紹揮揮手說:“先不說我還想要點名聲,就算打下吳郡又如何?面對天雷,我肯定守不住,也許能耗上幾個月的時間,只不過是為他人做嫁妝,不值得。”

袁紹大軍一路南下,差不多就是在會稽郡的邊緣在行軍,先後進入豫章郡、長沙郡、桂陽郡的區域,只不過袁紹對於鉛山縣、南野縣、曲江縣那幾個縣沒興趣,窮山僻壤,根本養活不了大軍。

不過宮崇沒有吹牛,一路行走,除了幫助袁紹滅了三股準備攔截袁紹大軍的山越,還替袁紹招攬了洪明、洪進、苑御、吳免、華當五部人馬,加在一起七萬人,其中精壯兩萬。這讓袁紹信心大增,命袁譚、高柔負責,一路遷徙百姓同行,又多拉了一萬多人,等到達南海郡的時候,已經是十幾萬人的長隊,六萬精兵。

交州本來是士家的天下,交州刺史士燮兼任交趾郡太守,士燮的弟弟士1領合浦太守,士?領九真太守,士武領南海太守。交州有南海、蒼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七郡,士家兄弟佔了四個,可以說是交州的土皇帝;只不過士武面對袁紹的兵鋒,還是乖乖地讓出了南海郡。

袁紹曉得蒼梧太守吳巨是劉協的人,所以並沒有急着去攻打合浦郡,而是決定將南海郡擴大到十一個縣,新增的五個縣,就是洪明等人的安身住所。讓袁紹驚喜的是,袁徽、程秉、薛綜投奔了他,顯然不少人避難在交州。

鮑信在襄陽很尷尬,劉辯壓根都沒見他,負責和他談判的馬良是個少白頭的年輕人,態度很不錯,可是一到關鍵的時候,就說自己做不了主;而袁紹也不給力,先是聽說遇刺,沒過兩天袁紹的大軍就開拔了,留下李典一個人鎮守太湖以南。

鮑信頓時失去了談判的資格,好在劉辯不是裝傻的人,及時地給了鮑信和李典的官職,才免去了鮑信更大的尷尬;只是鮑信沒把握,李典那個不清頭的傢伙,會不會接手這份任命。

劉辯給李典的職務是太湖都尉,鮑信在李典的中軍帳傳旨后,低聲喝道:“這等好事,還不趕緊答應下來……”

“你以為我會反對嗎?不,我不會無動於衷嗎?”李典說得很乾脆;鮑信像是見鬼了一般,盯着李典,他忽然發現,這個年輕的將領其實已經不在乎什麼官職,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鮑信無奈的攤開雙手,他可以隱瞞曾經做過的士,但是真的能瞞過別人嗎?尤其是皇帝劉辯和那個青銅司,可是挑剔得出名。

鮑信不解的問:“李典,這可不像是你。往常你晚飯後,有點反常啊!”

李典不好意思的笑笑,他這樣的舉動是有原因的,李典用商量的口氣說:“鮑將軍,有的細節要和你探討一下,當然,我是真的想投奔朝廷。”

鮑信小口嘬了一口茶,李典的回答讓他精神一振,但面對所謂的難題,鮑信卻又沒有合理的答案,不由頭痛道:“好吧,你說說你的想法。”

李典不客氣地說:“我在這個位置太危險了,會稽郡隨時會打過來,我要求調防,調到太湖東面的區域。”

鮑信冷笑:“你想得美,你又不是袁紹那樣的顯貴,像你這樣身份的人,如果不能為皇上出生入死,皇上還需要保留你的人馬?”

當然不會,劉辯會想盡辦法把李典的人馬打散,直到戰事結束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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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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