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弔唁人選

第394章 弔唁人選

劉辯給人一種自信過頭的樣子,可孟佗再次被嚇得站了起來;劉辯都把名字點出來,他要是再想不明白,就有些智商感人了。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劉辯笑呵呵地問道:“司馬儁說了什麼?”

“孟達!”

後面的話孟佗實在說不出來,但是劉辯懂了,孟佗是為了兒子;劉辯問道:“你沒做什麼吧?”

孟佗苦笑:“皇上,我根本接觸不到司馬儁想要的這些東西。”

劉辯因為要區分自己的生意和別人合夥的生意,孟佗是大掌柜不假,但是掌管的是劉辯與袁術、曹德那些合伙人的生意;而劉辯自己那些生產白糖、烈酒、貢品紙張的工坊,孟佗等幾位掌管是插不進手的。更要命的是,楊鳳、簡雍、左百靈這些掌管工坊的人本身都是官員,壓根不會買任何人的賬,華佗就算是股東兼半仙級的人物,和孟佗一樣,連工坊都進不去。

在孟佗的眼裏,劉辯的這個做法並非是一個好現象,最起碼對他這個大掌柜不是好現象,因為掌握的不是老闆的核心技術,一個職業經理人,年事又高,下面的年輕人隨時都可能跳出來取代自己。

跟了劉辯幾年,孟佗曉得劉辯最拿手的就是眼光,往往一眼就能看準機會,後面不管與誰合作,靠着劉辯鬼使神差的技術,都能獲得巨大的成功。其次就是劉辯的管理觀念,那種阿拉伯數字的記賬方式;孟佗其實找很多人打聽過,竟然沒有人知道,阿拉伯是一個地名還是一個人名。

“不會一點都沒有接觸到吧?”劉辯帶笑不笑地說道,司馬儁可一直都在青銅司的視野中,劉辯前面能那麼猜,就是曉得孟佗與司馬儁見過一次,還談了很長時間的話;但是現在看孟佗的態度,恐怕兩個老狐狸還是瞞過了青銅司,見面的次數不是一次兩次。

只是劉辯話說到這裏,該允諾的允諾過了,該敲打的話也敲打了,孟佗只能打算提前退場:“皇上,這件事太複雜,是不是等以後……”

劉辯掃了郭嘉一眼,郭嘉心領神會,上前說道:“皇上,現在江陵還是有些不太平。”

“嗯。”劉辯立即吩咐:“孟佗,你暫時就在行營辦公吧,魯肅邊上騰出一間辦事房,專門供你使用;正好趁這段時間,指點一下左百靈和黃月英兩個。”

孟佗苦笑不得,自己沒來的時候,左百靈的生意打點得好好的,還有什麼需要指點的,這就是不讓自己離開啊;孟佗跟着魯肅走了,劉辯還在思索,要不要與孟佗挑明龐德公的事?

郭嘉瞧出劉辯心思,拍了一下還陷入沉思的劉辯:“皇上,真的準備換大掌柜?孟佗雖然什麼都沒承認,但是他的眼光說明,我們沒有弄錯方向;司馬儁盯着孟佗,恐怕已經弄走不少情報,孟佗才會在一開始說有些秘密守不住。”

“這沒什麼,孟佗是一個讓人防不勝防的人,他不會那樣魯莽的;就算給了司馬儁一些東西,相信也沒有餵飽司馬儁的貪念。眼下,我們還不知道孟佗手裏的底牌,如果他在生意和賬目上做了手腳,興許會讓我舉步維艱。”劉辯笑道,臉上的輕鬆沒有一點掩飾;郭嘉滿不在乎地說道:“在大漢,沒有幾個人能夠讓你吃癟;你是皇上,必要的時候可以蠻不講理。而孟佗不是一個劍客,骨子裏就是商人,你穩穩地吃定他。”

似乎是為了讓自己的解釋更加具有說服力,郭嘉用手做出了一個碾壓的動作說:“當然,值得你出手身份的人並不多,孟佗是一塊不錯的磨刀石。至於皇上你……我擔心的還是你的婚姻,真的不打算降低一點條件?”

這個彎怪的太快,讓劉辯差點跌倒;劉辯沒好氣的瞪眼道:“你先弄清楚孟佗的真實意圖是什麼;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做主。”

“我相信皇上的雄心,只是可憐了蔡文姬那些妖嬈的美女,看着皇宮的大門興嘆。”興許是和劉辯足夠熟悉,郭嘉表現出來的本性越來越真實;在劉辯眼裏,郭嘉的道德底線越來越往下掉,自己和蔡文姬那個御姐還能有什麼故事?換個年輕一點的還差不多。

只是郭嘉的跳躍式思維讓劉辯沒法細想下去:“皇上,真的準備用法家?”

“不知道。”劉辯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說:“你曉得的,我對百家學說一竅不通,還是等問策的結果吧,聰明人應該能想到,對策的時候,不一定要用儒家的東西做依據。”

郭嘉會意一笑:“龐季已經從零陵過來,心中挂念的也就是龐德公的生死,那皇上不如先見見龐德公,做最後一次努力,他要是堅持己見,龐德公是個不錯的祭旗對象。”

“但願吧。”劉辯清楚郭嘉的用心,但是沒有躲避這個話題:“如果他還是那麼固執,後面就按一般的囚徒對待。”

“臣遵旨。”

郭嘉的動作很快,在宵禁前就安排了一個小型的酒會,請了相關的人,也把龐德公帶到現場;龐德公沒想到劉辯到了這個時候還會見他,在龐德公的心裏,這有點多次一舉,難道自己看上去怕死,會放棄一輩子的原則?

只是看見孔融、龐季、龐林等一批人在場,龐德公確實有些吃驚;劉辯如此鄭重其事,肯定是想做一個了結了。龐德公微微一笑:“多謝皇上,即便是斷頭飯都是如此別具一格。”

劉辯笑了笑,示意龐德公入座:“這是得意樓研發出來的新菜品,我也是第一次點,正好一起嘗嘗。”

龐德公拱了拱手,洒脫地坐下,看了看面前的菜品,點頭說:“色香俱佳,以得意樓的水準,味道差不多哪裏。”

“那就好,多吃一點,龐德公,聽說你現在只能享受牢飯的標準,今天好好補補。”孔融咪了一口花雕酒,說:“皇上,這酒夠醇,只是沒有白酒帶勁。你派陳震去見袁紹了?”

陳震原本是袁紹的使者,在袁紹第二次背叛后留在許昌擔任尚書郎;陳震這次可是從許昌出發的,壓根沒經過襄陽和江陵,孔融的消息也是夠靈通的。劉辯點了點頭:“朕打算把南海、蒼梧、郁林、高涼四郡從交州劃分出來,設置廣州刺史府;袁紹要是肯懸崖勒馬我就任命他為廣州刺史。”

孔融腦海里過了一遍,頓時明白劉辯的意思,這四個郡的太守都不是土家的人,蒼梧更是現在孫賁和吳巨在大戰的區域,單獨划給袁紹,土家和張巨怎麼會願意,明顯的驅虎吞狼啊。但是對於袁紹來說,如果答應,不僅洗脫了叛逆的身份,暫時擺脫了危機,更有了天高皇帝遠的地盤,將來吞併整個交州也不是不可能。

孔融以為,袁紹十有八九會答應,笑道:“那就恭喜皇上了。”

龐德公不得不承認,劉辯的手腕陰柔毒辣,袁紹幾次背叛劉辯,但是劉辯依舊不斷給與機會,但每一次都是袁紹急需的,所以明知對劉辯有利,袁紹都沒有拒絕,這一次恐怕還是會答應下來。龐德公吃了一塊羊肉,看似不經意地說:“皇上對叛臣還真是不錯的,可是為什麼對六國盟趕盡殺絕?”

孔融心中一動,這個問題很刁鑽,劉辯要是回答不好,很容易把六國盟與士族等同起來;劉辯笑笑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在朕眼裏,這個水可以是官員,也可以是百姓,但絕不會是六國盟。”

“為什麼?”龐德公目露寒光,完全沒有平時的從容儒雅;孔融等人也在靜心等待劉辯的回答,畢竟這個問題也讓他們疑惑了很久。六國盟屹立幾百年,有幾個大族和他們一點聯繫都沒有?劉辯對六國盟下手,很多人都擔心會禍及自身。

劉辯坦然地說:“六國盟一開始沒把自己當做秦人,現在沒有把自己當做大漢的人,士族只是想把握住榮華富貴,可是六國盟要的是,天下;沒關係,江山不是一家一姓的,他們既然想要,可以揭竿而起,像陳勝吳廣那樣,或者像高祖這樣。

只要做得比別人好,那也是天下之福,可是龐老,你們做了什麼?只管拆房子,不管造房子,就像龐老你,笑看一個個荊州刺史不行,就是不願意出來做官,對老百姓有什麼好處?”

龐德公重重地拍了一下食幾,震得碗碟亂竄,可最終還是恨恨地嘆一口氣;劉辯的話說到他的痛處,每一任荊州刺史,每一任南郡太守,都來找過龐德公,希望他可以出仕,可是全部都被他拒絕了。龐德公沉聲說:“那是因為當今的世道,不是六國盟的理想。”

郗慮笑道:“龐老,六國盟太遠,能不能說說你的理想?”

“桃花源。”

“世外樂土?還是遊戲?”劉辯冷笑一聲,不客氣地說:“這和士族豪門的莊園、山越的僚寨沒有差別,躲在裏面的人,可以不知秦漢,不管外面的事,真遇到無法維持的時候,就出來搶掠別人一番。龐老,不要說什麼幾百年的積累,從七國爭雄開始,死在你們謀略下的人以百萬計,你們的財富也就是一次次分贓的成果罷了。”

劉辯的話很尖刻,龐德公淡然一笑:“皇上害怕了?”

“我是怕了。”劉辯坦然說道:“我怕你們為了結果不擇手段,把鮮卑人、羌人都引到中原來;然而你們壓根沒有制衡這些人的能耐,那樣的結果,你應該能想到,是你要的嗎?”

龐德公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即認真地思索起來,最後驚駭地問:“你認為涼州之亂,是六國盟在背後操縱?”

“不是嗎?難道劉協有那個本事?”劉辯第一次讓龐德公感覺到了強大的氣場;龐德公強笑道:“皇上在涼州也佈局了?”

匆匆跑進來的許褚打斷了談話,許褚將一份公文遞給郗慮,轉頭對劉辯說:“漢中來報,皇甫嵩病死,整個劍閣白衣白旗。”

皇甫嵩死了,龐德公手中的筷子掉落在食几上,原來每個人都是有自己弱點的,天塌下來都不在乎的龐德公,在這一刻,表現出了巨大的失落;皇甫嵩一去,益州軍的鬥志會下降好幾個檔次,劉協那邊的壓力會越來越大。

龐林有些不忍心看到這一幕,想要站起來走過去安慰龐德公幾句,卻被龐季死死地摁在席位上;龐季明白,龐德公已經徹底激怒了劉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龐林要是過去,只能被看作是贊同龐德公的人,而不是家裏的親戚。

郗慮把公文看了一遍才給劉辯,劉辯看后肅然道:“我要派人弔唁,吳懿如何?”

吳懿是劉范的大舅子,去一趟益州沒有什麼危險,估計帶吳匡都不會反對,劉辯也不打算跟吳懿安排什麼另外的任務,免得吳懿一旦留在益州,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目的。看沒有人提出異議,郗慮便下去擬旨,劉辯望向龐德公:“前輩還是不肯改變主意?”

龐德公理了理衣服,認真地說:“皇上應該清楚,劉協不行了,更厲害的人物才會下場;皇上,不用大家麻煩了,我也想試一試,自己是否是鋼筋鐵骨,是否能像那些豪傑在斬首前談笑自如,大叫一聲痛快。”

劉辯沉默了半天才說:“我希望你扛不住刑具,不過就沖前輩這份豪情,我明天就放了龐蓉和龐山民。”

孔融和龐季頓時失色,兩人很清楚劉辯與龐德公一說一答的意思,劉協要是失敗,六國盟就會直接與劉辯產生衝突,而劉辯為了獲得情報,肯定要對龐德公審訊。龐季的臉色沉重,絲毫沒有因為劉辯同意放人而有一絲欣喜;聚會自然嘎然而止,魯肅替劉辯送客,即便是孔融也沒有打算留下來,他也需要回去消化皇甫嵩死去的消息。

劉辯回到自己的書房,換了一身便裝,便來到左百靈的房間,現在劉辯在江陵城裏還是安全的,又不會獨自一人出門,有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交給左百靈去做,要方便許多。

既然已經和士族攤牌,不少豪門大戶肯定會和六國盟聯手,原先有些地方應該不安全了,劉辯必須變換自己的做事習慣。劉辯並不想壯志未酬,被人隨隨便便下了黑手,郭嘉和王越也在不斷地提醒,都建議劉辯上哪兒都把左百靈帶着,一個女的看起來不顯眼,身份也不存在不方便!

左百靈住的是個獨門的院子,地方不大,院子裏面也很乾凈,離劉辯的住所不遠,可是劉辯登門還是第一次,左百靈正和黃月英在說事情,看見劉辯大搖大擺進來,有些驚喜,也有些臉紅,這傢伙,太隨意了,都不通稟一聲。

典韋等人很自覺地站在了院子外面,黃月英站起來笑道:“恭迎皇上,難得啊,要我迴避嗎?”

“死丫頭,說什麼呢?”左百靈低叱一聲,劉辯笑了笑說:“既然遇見了,我們一起吧。”

劉辯說完,就在左百靈讓出的位置坐下說:“還記得讓你訓練的那首歌嗎?第一目標沒死,但是皇甫嵩死了,把這首歌當做悼詞送給皇甫家吧,算是對他們世代報效大漢的一個留念,我已經通知吳懿作為使者。”

“沒問題,我這就來安排,派出兩名歌姬前往漢中。”左百靈說完就出去了,她是參與計劃的人,當然清楚,原本這首歌是為了于吉或者袁紹準備的,只是沒想到這兩個千年狐狸,再次忍下了所有的尷尬,活得活蹦亂跳;不過給皇甫嵩也好,不管沒有揭開的真相如何,最起碼皇甫嵩在表面上一輩子都在為大漢奔波,並且滅了張角,劉辯賞賜一首歌,還真是個不錯的法子。

左百靈是個利索人,立即安排那兩名歌姬到驛館,告訴她們即將前往漢中,弔唁皇甫嵩;接到消息的魯肅,讓羽林衛派出了一隊五十人的騎兵護送吳懿和兩名歌姬,然後將一道聖旨先快馬送往漢中李傕的軍中,到了漢中,就是李傕、士孫瑞等人的事了。

左百靈走後,黃月英有點頂不住劉辯的氣場,開口問道:“皇上,是不是有人要對你不利,我看以後就讓百靈姐跟着你隨身保護,這樣會安全很多。”

劉辯想了想,擺手說道:“不用,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王越和趙雲他們足夠了,只是,你父親什麼看法!”

“看法?皇上,我父親對國家大事沒興趣,不過我還有兩個弟弟,哪怕是庶子,還是指望他們光宗耀祖。”黃月英聽到劉辯的話里有門,馬上開口出聲;黃承彥之所以願意跟着劉辯,主要原因自然是因為劉辯的身份,在這個亂世里能夠作為黃家的靠山,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在他們父女心目中,劉辯絕對是一個宗師級的人物,跟着劉辯順心踏實。

劉辯笑着點頭,黃承彥或許本人甘心平躺,但是絕不願意家族沒落,劉辯笑着說道:“黃承彥要是願意,可以放一任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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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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