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傳承

第391章 傳承

諸葛亮微微躬身,恭敬的回答道:“蒼頭軍當年名動天下,因為有兩支蒼頭軍,一支就是陳嬰,後來的堂邑侯;另外一支是呂臣,後來的新陽頃侯。一般的人物,是不敢或者不願意起這樣一個讓人顧忌的名字,只有大人物才會這麼做。臣不敢確定的是,陳蒼頭這個名字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名字是真的,東陽陳家有這麼一個嫡子,只不過陳蒼頭在十歲左右丟失了。”郭嘉肯定地說:“只是時間太長了,已經沒有人願意再提這個人。”

雖然之前早就預測到了這個結果,但是劉辯還是輕舒了一口氣,這是大家都願意看到的結局;至於現在這個陳蒼頭是不是冒名頂替,那並不重要。郭嘉的手中握有絕密情報,可以需要追查下去;陳蒼頭的身份特殊,否則根本不需要花費這麼多周折和力氣調查的。

劉辯在房間裏沒有等到想要的結果,對一直守在門外的典韋問道:“你說,怎麼拆穿一個冒名頂替的人?”

典韋躬身回答道:“只有硬來,要是敵人的話,就沒必要這麼麻煩了,直接殺了就是,明殺不了,那就暗地裏動手解決。”

劉辯點了點頭,典韋是自己的親信,忠誠毋庸置疑,連這樣一個粗人都建議快刀斬亂麻,劉辯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劉辯點了點頭,示意典韋說道:“不要多說,讓魯肅進來。”

劉辯雖然之前早有心裏準備,但是心中還是頗為失望,儘管他努力想去影響這個結果,但歷史的大勢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兩方作戰,說到底是實力之間的戰爭,絕對的實力壓倒一切,情報戰場上的較量,所能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的,就現階段而言,袁紹和劉協無論怎麼做,都很難在各個戰場上取得優勢。

此時此刻,曹德和蒯越等人,正很尷尬地迎接曹德一行,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哪怕沒有一絲禮物也不會覺得尷尬;他們尷尬,是王真帶着人把曹德圍住了,不為別的,就為曹家貪慕的錢財。王真說得很清楚:“要是與曹老闆無關,我給你賠罪。”

曹德怎麼敢挺直腰桿說,這裏面沒有哪怕一文銅錢的賄賂,金銀玉器,綾羅綢緞……曹家在江陵一地的買賣可沒興旺到這個地步,直到這時候,曹德才有點心虛的想到,他當初的安排是否是一個錯誤。

可不管他想法多少,事實是不容狡辯的,尤其是青銅司的出面,讓曹德很清楚,曹家被盯上了;要是其他的事,最多也就是交由自己處理,可是跟六國盟搭上關係,他曹德自己都可能被請進去吃牢飯。

當然,劉辯也許會給自己留點面子,對外秘而不宣;不過,這種做法是瞞不過那些豪門權貴的,萬一要是波及到曹家的生意,曹德就要血本無歸了。可是,看上去似乎存在的一個能夠撇清自己的機會,讓曹德更加難受,就事論事,還是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曹德先生掙錢途徑很多,加上土地、佃戶和高利貸,曹家的日子不要太滋潤。豫州雖然人口密集,但是良田的數目跟不上,豐收年景還能保持口糧的持平,一旦遭災,就要從外地運糧,曹德不是豫州最大的地主,卻是豫州最大的糧商。而曹操控制着雲中那條與中部鮮卑交易的通道,更是那些與鮮卑交易商人繞不過去的坎。

商人逐利,要是曹家在外人眼中,一點用處都沒有,會有人如此巴結自己?至於面對青銅司,那就是另外一幅景象了,隨着青銅司的崛起,無人能無視這些鷹犬的存在。王真放緩語氣說:“曹老闆,你是大人物,最好不要說不知情什麼推卸責任的話,皇上不喜歡。”

王真的話,讓曹德打消了不該有的念頭,劉辯在生意上遊刃有餘,而荊州的生意一大半在曹德這些從北方跟來的商人手裏,荊州本地的商人與劉辯的生意聯繫單薄,只有蒯越、蔡瑁等寥寥幾家參與。

而隨着屯田營的興起,原本在當地擁有很大影響力的鄉紳,威信一再被挑戰。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這種挑戰必然會受到強烈反對,可是面對控制着整個帝國的劉辯,大部分人心裏確實沒有多大的信心。

除非是劉辯輸了,普通人是看不出這些變化,甚至大部分的官員都無法判斷;可這些並不妨礙曹德這些看到模式變化的人;對於眼前的局面,曹德能夠更加清晰的發現自己的尷尬。曹德只能看看四周的人,可是讓他很絕望。

蔡曛糾結的表情給人一種吃虧了,吃大虧的無奈;蔡瑁,一副盡地主之誼的樣子,臉上掛着比曹德更尷尬的笑;蒯越,面無表情,宛如街頭的公子哥,沒事閑得慌的那種……

這些人都在吃驚,吃驚地發現,原來曹家已經玩的這麼大了,竟然與六國盟有聯繫;曹德斟酌着對王真說:“王大人,真的是下面的人亂來,把六國盟的人招進了商號。”

王真搖搖頭說:“曹老闆,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曹家下面的管事並沒有招人的權力,你好好想想,誰招的?”

曹德猛的醒悟過來,郭嘉之所以把王真派來,其實早已經問過這件事;曹德仔細想着,額頭上的汗越淌越多,他想起來了,是曹真。問題是,曹真自作主張,還是背後是,是曹操的主意。曹德可沒什麼雄心壯志,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另起爐灶造反,絕不是商人的做派。曹德含蓄地說:“應該是曹真,只是這件事我需要核實。”

“不用核實了。”王真淡定地說道:“曹真已經從曹洪那裏離開了,不辭而別的那一種。既然曹老闆都記不清楚,那隻能換一個地方,幫你回憶回憶。”

這是要抓人的節奏啊,曹德臉色一搵:“王真,你大膽,曹家的人,是你這樣的人可以捉拿的嗎?”

王真不急不躁地說:“曹老闆不要嚇唬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曹家現在連問話都不行了嗎?”

“不是不行,要公文。”曹德不會讓王真抓到把柄,急中生智說:“青銅司也需要辦理手續。”

“說的沒錯,這是青銅司的公文。”

王真的神態很輕鬆,公文是早就準備好的;曹德拿過公文一看,還真是要自己協助調查的公文,說明今天王真的出現不是巧合,而是郭嘉早有準備。蒯越好像看出點眉目了,走了幾步到蔡曛身邊問道:“我們是不是忘記重要的事情了?”

蔡瑁聽了,扭頭問蔡曛:“什麼事?”

蔡曛一翻白眼道:“我怎麼知道?你們兩位才是決定的人。”

蔡曛的怨氣很重,他不過是想要做點舒坦的生意而已,卻見到了這麼折騰的一幕,蒯越的裝模作樣,不過就是在沒事找事,難不成還真的打算出面干涉青銅司的事?蒯越瞪眼道:“龐德公的事,我們要和皇上商議。”

蔡曛愁眉苦臉的撩了一眼蒯越:“那是你們,我哪有那資格……”

蔡曛說完就閃了,蒯越看着蔡曛的背影,恨得牙痒痒,他甚至懷疑,這位壓根就不準備再和荊襄人士站在一起;蔡瑁沒好意思走開,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是打算讓皇上放了龐德公?要是這個念頭,就別鬧了,為什麼把龐家的人都押送到江陵,還不就是怕留在襄陽被人救走。聽說了嗎?蔣琬在會稽郡露面了。”

蒯越嘲笑道:“想岔開話題,也好,先說說蔣琬的情況。”

蔡瑁沒在乎蒯越的神情,望了望還在對峙的曹德和王真,低聲說:“蔣琬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原本他在孫權手下做從事,可是丹陽郡被攻佔了,蔣琬先一步到達會稽郡,如今是宗帥金奇的長史,金奇的大軍正抵在袁紹的面前。”

這確實很危險,一旦袁紹下定決心用武力奪取會稽郡,金奇和許昭的人馬就是首當其衝;蒯越有點哭笑不得,他也明白,這個傳言的可信度不高,蔡瑁只是拿來消磨時間。蒯越有截然不同的答案,在他的眼裏,蔡家的幾個人都已經在劉辯面前認輸,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

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王真,是曹老闆在這裏嗎?”

“馬良?你怎麼來了?”王真明顯有點意外,馬良和馬何、馬謖不一樣,是那種很難融入別人圈子的人,和官場的氣場也不對付;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被劉辯看重,和向朗、李嚴、霍篤一起,被看作劉辯想栽培的人。

“皇上在等着曹老闆,可是就是等不到,讓我沿着這條路來接一接。”馬良看看曹德,解釋說:“最新的消息,曹真在丹陽郡過江的時候被抓住了,皇上希望有什麼事,曹老闆主動說出來。”

馬良的話讓人吃驚,曹真要是想逃回雲中,直接從豫章郡過江到江夏,可以一路去南陽北逃,走丹陽郡繞一個圈子,那就是有事要辦;見馬良臉色不對,曹德無奈地說道:“我就是納悶,你們怎麼就認定我知道一切!”

馬良看了一眼曹德,抓住曹真的其實是甘寧,一開始甘寧也沒當回事,曹家本來就在做生意,曹洪更是出了名的財迷,甘寧以為曹真是私下來做買賣的,覺得關照一下也沒有多大的事情。可是湊巧諸葛瑾來詢問運糧的事,從諸葛瑾嘴裏得知曹洪也在找曹真,甘寧直接就把曹真抓起來,送到周瑜那邊,整件事就漏了。

馬良提醒曹德說道:“曹老闆,在路上好好想一想。”

劉辯的心裏有種懷疑,曹真的本心,可能並沒有見不得人的心思,只是有人在指揮曹真,這才是最可怕的;曹洪只是曹操的兄弟,也許在曹操眼裏,有的時候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了一份風險。如此一來,指揮曹真的人立即無處遁形,不是曹操,就是曹德。

曹德不明所以的態度並沒有讓劉辯動怒,有情報顯示,在太湖南面的袁紹似乎也和孫策們有些往來……這個,劉辯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讓劉辯心急的原因還有一個,他不久之後要返回許昌,在之後的幾個月,甚至幾年內,並不會在襄陽坐鎮;放任那些鬼魅魍魎繼續存在,對於荊州和江東來說,都是一個大隱患。

而所有人都不會相信,劉辯會選在這個節骨眼上下手對付他們;劉辯笑着對曹德說:“要是你不知道就算了,曹真臨陣脫逃,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問了,直接斬首就行了。”

等曹德反應過來,劉辯的話已經變成聖旨,一切都晚了。這讓曹德心裏堵得慌,他迫切的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商量,等他回去找到蒯越把事情的緣由說出來,蒯越臉色大變。畢竟是一個圈子裏的人,加上馬良還是荊襄子弟,蒯越也沒有把馬良當成敵對陣營的人,調侃道:“馬良,你這樣做,給人的感覺是太沒有擔當了。”

馬良狐疑的看了一眼蒯越,隨後卻看向蔡瑁;“蒯大人是不是打算劫獄?”

蒯越恨不得給馬良一巴掌,這小子胡說什麼,我有那麼不靠譜嗎蔡瑁點頭道:“馬良,有這個想法就對了,不要再失策了!”

馬良唯有苦笑,患得患失害死人啊!尤其是這些權貴,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實際上壓根不值得依託;馬良笑道:“要是這樣的話,我還真沒什麼苦惱,直接把曹老闆關起來就是了。蒯大人、蔡大人,要是不放心,我們一起到皇上那兒去。”

“也好。”

劉辯正在和崔烈聊天,說的都是些鄴城那邊的事,很有幾件與趙忠有關;不過在崔烈聽來,都是關於劉辯生意的話題,興緻也不是特別大。崔烈不知道,劉辯在趙忠的記錄中,發現了龐德公的生意運作方式,就是在很多時候,龐德公的生意都是以蒯越的名義出現的,而去河北的也不是龐家的人,而是北方的一位名士胡修。

但是因為很多貨物都是從荊州出發的,怎麼看都有些貓膩,趙忠安排人多次打探下,才讓趙忠發現真正的貨主是龐德公,同時發現,孟佗的貨也是這樣在鄴城與襄陽之間交易的。

可是蒯越沒有主動來說這件事,讓劉辯覺得蒯越和龐德公這對搭檔有問題,蒯越對待自己態度的改變有了解釋。不過自始至終,劉辯都生不出特別的憤怒,只是為兩人在自己面前喪失機會而惋惜,目前這件事交給了郭嘉在調查。

面對崔烈臉上流露出來的疑惑,劉辯臉上掛着敬重的表情,話也說得客氣:“不是我自負,實在是這樣的生意需要改變,我們這些人才有希望繼續賺大錢,否則的話,生意總是有結束的憂慮;好在孟佗的這次動作不大,人也已經到了襄陽,不過一天的時間就可以趕到江陵。”

崔烈可是曉得孟佗行蹤的人,他預測,劉辯調來孟佗,就是為了調整整個商業帝國的框架,同時完善手中的資源。蒯越等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到的,劉辯很大度地把人都請到議事廳坐下,曹德第一個說:“皇上,曹真的事真的和我無關。”

“最起碼是在你手中出的事,我的要求也不高,給上上下下一個交代。”劉辯微笑着說:“現在看,你的固執出乎我的意料,我只能抄了你們的資產。”

曹德有些肉痛,還想說兩句,又怕真的激怒了劉辯,那樣的話就是得不償失;崔烈看着蒯越走向剛剛過來的郭嘉,忍不住笑了起來,劉辯試探着問了一句:“司徒在高興什麼?”

崔烈也裝作不在意地說:“剛才蒯越告訴我,說皇上在荊州很有想法,這傢伙有失落感。”

劉辯笑笑,郭嘉現在對趙忠的那本冊子比自己更清楚,註定了蒯越無法讓郭嘉信任,劉辯不想在沒證據的情況下對蒯越怎麼樣,但是除了將蒯越趕出自己的圈子之外,別無他法。這時候,江東的勝利如久旱的后的甘霖,劉辯覺得從龐德公下手,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劉辯問崔烈:“崔老,你覺得龐德公是怎樣的一個人。”

崔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蒯越,開始琢磨起來:“龐德公也就是在荊州有名望,和我在幽州差不多,只是我對楚二這個身份有些吃驚,如同襄楷的齊二一樣。六國盟中的那些人都是傳統的世家,幾百年來都是父子相傳,即便是師徒,也都是養子的名義;現在突然發現幾十年前就開始讓外人接手,我有點不敢相信。”

崔烈也是一家之主,崔家更是幾百年的世家,劉辯相信,崔烈這麼說,肯定不是故弄玄虛;劉辯含笑問道:“從龐家求證?”

“不錯,襄楷孤獨一人,來歷無人知曉,戶籍是寒門出身,幾乎沒有查的可能。但是龐家不一樣,如果龐家是世代楚二,那麼龐季,還有龐家的所有人,都應該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崔烈喝了一杯酒說:“大家族不就是這樣,說起來家族至上,實際上各房都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是失敗者,也會對自己的兒子說上那些典故。家族的傳承,差不多是從小就開始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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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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