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不理會郝金澤的咒罵,張之正一身器宇軒昂的光明正大走出了刑部。
之前張之正作為京城各大賭坊的寶貝,各大上流人士的重點觀察對象,賭坊都會派人守在刑部門口,如今看到張之正安然無恙出來,驚了眾人的眼珠子,更打了那些押注出不來的人臉。
“這,張大人出獄了?”守在門口的小斯一個機靈,趕忙回去稟報給賭坊。
“切,大驚小怪。”聽着那人的吶喊,張之正不以為意。
走在京城熱鬧的大街,大街上人的眼神很讓張之正不適應,忍着不適只想快點回去府里壓壓驚。
刑部牢房
衙役們端着一杯毒酒,一條白綾,一把匕首,冷冷的放到了郝金澤的前面。
為首大理寺少卿王兆廷,古板的道:“皇上口喻,要你在監獄裏自行了斷,給你三種自盡方式,你自己選吧。”
丟下這話,王兆廷丟給了郝金澤一點時間,眾人坐在外面等着。
只留下了郝金澤獃獃的撩了撩眼皮,惶恐排山倒海。
雙目盯着眼前的毒酒,匕首。白綾硬生生的刺花了他的眼睛。
遊走在官場這麼多年,別的本事郝金澤沒有,可揣測聖心,察言觀色這個郝金澤不可能不懂。
肯定是皇上在包庇公主,為了皇室名聲,在偏袒張之正,而他這個狀告之人必須死,只有他死了,才沒有人會提出來,會拿出證據侮辱皇室名聲。
郝金澤譏諷的牽了牽唇,手拿起毒酒晃了晃,六神無主:“哼,狗皇帝,還有張之正,尤其張嘉儀,不知你要是知道我落了這麼個下場,會不會高興痛快,終於殺人兇手的幫凶死了。”
緊接着郝金澤咬了咬牙,咬牙切齒:“可哪怕本官死了,你母親的冤情永遠只能長眠於地下,你那些天悻悻苦苦的調查,得到的真相全然無用了,從今以後你將會永遠活在痛苦之中,內心壓抑無法自拔吧。”
要知道皇室的尊嚴,不容許任何人破壞,你想要所有害你母親的人得到報應。就等着皇帝駕崩吧。
“誰能知道,你為了你那死去的亡母,能夠做到什麼程度,是謀殺皇上,還是落得跟本官一樣的下場?”可惜這些都是以後,他都不知道了。
因為他要先一步走了,縱使再多的不甘心,已經讓他無力掙扎。
郝金澤一個人默默的把毒酒傾斜倒在地上,頓時毒酒冒起了白泡,煙緩緩上升。
“這一杯毒酒本官不喝,本官敬天敬地敬死去的高堂,更敬給你張嘉儀。”
說著他手拿白綾,沒有上吊,而是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一條白綾,是為了死去的我帶67孝,相信我的識相,會讓妻子孩子們的日子好過一點,萬一他們不能給我披麻戴孝,就讓我自己來給我自己披麻戴孝吧。”
倒掉了毒酒,披上了白綾,他解放了,手拿起匕首,用力一插,凝固在了胸口,血流了一地,整個人死不瞑目,並沒有合眼。
他用鮮血鋪路,白綾守孝,灑下這滿天的醜惡,打開陰陽的路,落去地獄之門。
將為他所做的一切行為,終生懺悔補償。
也算是機關算盡,留下了這麼個結果,對張嘉儀死去的母親一個報仇吧。
當初,幫助的兇手就有他一個。
等人死了,大家習以為常,衙役負責收屍,王兆廷去稟報皇帝。
刑部如何,外面大多數人慾哭無淚,賠的褲衩都不剩。
甚至有的人傾家蕩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哎喲,我的娘累嗎,造孽呀,叫你不要賭,不要賭,你偏就不聽,這下好了咱家剛蓋好的新房子,沒住幾天涼快了,你好了。”
婦人同樣心痛不已,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不行,有你這麼個整天賭博的相公,遲早會輸的賣兒賣女,老娘必須要和你合離。”
賠慘的男子沒有半點悔意,堅決不同意的搖頭:“娘子,你相信我,我只是運氣不好,一時押錯了,相信我,一定我一定能押准,給你一個錦繡年華。”
婦人聽了,直接霸道推開了賭博相公,丟了一句執迷不悟。
男子堅信,黑暗過後總有光明,只能說賭博害人呀。
這還不是最慘的,有的人已經傾家蕩產,淪落到賣兒賣女的地步。
至於笑到最後的只有王孟勛,王兆廷,王城高,誰讓他們的押注是張之正順利出來那。
左都御史府,王孟勛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本官賺翻了,賺翻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水皓宇特意上門過來安慰張嘉儀,儼然不知道張之正已經出獄。
房間內,孤兒寡女,張嘉儀面色從容的不急不切道:“父親他出事,我我幫不了忙,只能等待結果,而我們的親事你選個日子吧,這不耽誤成親的。”
拿起剪刀,她修了修花盆裏的花。
水皓宇還是不相信:“嘉儀,這樣真的可以嗎,岳父他一日不出獄,我的心一日不安,他人在牢獄受苦,我們卻逍遙快活能行嗎?”
“可以的,反正我們都是無用之人不是嗎?”這話她面不紅,氣不揣。
水皓宇有些頹廢,張嘉儀瞧了出來,順便補刀一句:“等你讀書考出了好成績,一切都會過去的。”
這話給了水皓宇信心,更加的堅定了水皓宇的信念。
“對,我要讀書,考取功名,拯救岳父。給你掙一個誥命,讓你終生不受苦。”
張嘉儀默默不吭,拜別了張嘉儀,水皓宇臨走有些不舍。
跨步剛到門口,楞了,急忙喊道:“小婿參見岳父大人。”
真是說啥來啥,不管如何,只要岳父大人沒事不好。
雖然岳父大人對他有偏見,看不上他,不過他會努力的。
出乎意料,這次張之正的態度不錯應了應:“好賢婿,日子定好了沒有,定好了就來迎娶嘉儀吧。”
以前張之正不忍張嘉儀嫁出去,可現在不同了,這個逆女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還有這次受的苦,他巴不得趕緊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