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他的仇家（2）

“……還沒向坦白，的仇家究竟誰？”依然懶懶散散的語氣，聽一絲威脅的意味，但李危尋知因為心虛還受到剛才謝驕眠一番震驚言辭的影響，總些緊張。

但樣的緊張並沒持續多久，甚至兩眨眼的瞬息，又換了一張頗為正經的笑臉。

忽然就些好奇，謝驕眠知自己的仇家愛慕多年的白月光，會怎樣的反應。

的言語神色都幾分故作輕鬆：“說仇家，姐也並陌生。”

謝驕眠聽樣說，又忍住皺了皺眉。

然後李危尋就看見美緩緩抬手撫眉心，將眉心清清淺淺的褶皺撫平。

腦海里一閃而一念頭，荒唐，又覺得理所應當。

應該叫“謝驕眠”，應該叫“謝舒眉”。

世再沒一能比抬手舒眉的樣子更為養眼動，於也再沒能般配得名字。

但樣的想法還自己隨便想想就好了，千萬被當事知。

畢竟以謝驕眠那驕傲的性子，估計會什麼好話給聽的。

謝驕眠之所以皺眉，除了幾乎已經成為自己習慣性的動作之外，還一原因便，對方說“陌生”。

陌生了。

初乍到，連自己身處何地、究竟一什麼情況都清楚，沒一張臉自己見的說，甚至連名字都曾聽說。

現竟然一信誓旦旦地對自己說“也陌生”，情況允許，真想將就懷的狐狸扔對方臉，坦言自己陌生得很。

狐狸感知到謝驕眠看似平靜的面孔心的波濤洶湧，知位嬌貴的神又想起自己如今身處一處處都如自己心意的境況，還想把自己扔，於立刻軟軟地嚶嗚了一兩聲，還懷乖巧地蹭了蹭身子，企圖喚起對方心一點單薄的同情憐惜。

幸好神很吃一套，漸漸平息了情緒，緩神，沖李危尋問：“裝模作樣給賣關子，直接說那誰。”

李危尋原本還把注意力落懷那隻撒嬌之嫌的狐狸身，聽到謝驕眠樣問，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攤了：“王妃很熟悉的，襄國唯一的攝政王，也就您如今的夫君——李君同。”

謝驕眠聞言，心一雜糧”。

眉尾一挑，似乎些確信地反問：“說誰？李君同？”

還待李危尋點頭，就見頗為諷刺地笑了聲：“也能權勢滔？”

***

書房之裊裊着一股淡淡的松枝雪水的香氣，李君同近日所熏的香氣莫名吻合。

“參見陛。”李君同淺淺地行了一禮。

的對面便君王。

君王還穿着與昨日同樣的玄色紋了金雲竹鶴、鑲了金邊的衣袍，同樣的玉冠束髮，似乎就連衣袍的褶皺，都與昨日別無二樣。

彷彿語氣都與昨日同樣的正經輕佻：“英臣啊，快平身——”君王一笑，眼尾便微微挑，牽動左眼角的那一顆針眼的硃砂淚痣，竟別一絲妖嬈的意味，“愛卿今日，又所謂何事啊？”

“又”字，用得也算微妙了。

李君同唇角的笑意也一點微妙：“臣昨夜憂夢，擔憂陛龍體，甚安心，今日特拜見，一為獻珍寶，二為……”說到里，微微停頓了一，“二為，冬狩獵場一事。”

值初夏，微風驕躁，連蚊蟲都顯一股子初次見面的虛偽溫柔，而李君同竟然已經謀划冬狩獵場的籌備了。

山曾聽到句話的候差點就脫口而——“瘋了”。

但幸好，理智還，尚能憋忍。

整理了一思緒，一邊心想着若陛，應該會做怎樣的反應，一邊操控者傀儡的身子微微傾，抬起左手撐住頜，面笑得頗幾分少年意氣的正經：“英臣怎麼了？夏正好，怎麼忽然就操心到冬狩了？”

笑還好，一笑便會牽動左眼角的硃砂淚痣，乾淨的少年氣顯一絲突兀又諧的矛盾妖嬈，終於引起了李君同的注意。

最開始為自己終於確定了哪裏對勁而感到自信安定，但看到對方明亮且同樣自信的笑眼，又自覺生自懷疑。

究竟里就古怪，還單純自己記錯了？

忘記了回答君王的疑問，只試探性地說：“陛眼角的硃砂淚痣，生得甚漂亮。”

僅山曾，就連生江的心臟都忍住“咯噔”一陣。

山曾一特別容易陷入自懷疑循環的，一旦暫遺忘的、原本讓自信的問題被揭露，的自疑就會比最開始還深陷，就好像把自己溺死裏面一樣。

咽了咽口水，餘光也忍住瞥向山曾所的地方，但又害怕李君同所察覺，於硬生生忍住自己幾乎意識的反應。

只眉心一皺，表現對李君同番輕佻話語冒犯一般的認同，沉默着故作鎮定。

李君同很清楚地看見君王臉的笑意僵了一，雖然轉瞬即逝，但足夠捕捉。

只心懷疑的種子都還沒落地，就見李危尋又像一隻狐狸一般笑得狡黠，順便抬手撫了眼角的硃砂淚痣，笑說：“說冬狩獵場的事情，愛卿怎麼注意到朕的痣面了？”

絲毫見緊張的態度，就好像剛才的僵硬真的只沒預料到忽然的冒犯。

忍住多看了那顆痣幾眼，沉默一兩息，才終於別開視線：“臣唐突了。”

君王輕笑一聲，一點“一笑泯恩仇”的意味，也直接跳了讓膽戰心驚的話題：“那麼愛卿對於今年冬狩的獵場何提議呢？”

李君同的唇角總噙着一絲似若無的笑意：“臣以為，鬼泣林靈獸靈植眾多，卻依然曾被開採，實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