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奔東西

現在買賣一天不如一天了，要是光指着這點收入，什麼時候才能把錢還完啊？高母朝着高父抱怨道。高建國在那默默的拖着超市的地，雖然沒有做聲，但是他心裏也是這麼想的。（按說以高建國父親的知識不至於起這麼個名字，老爺子出生在舊社會，為了紀念新中國，這才給他起名叫建國）。恰巧這時高建國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原來戰友唐國慶的電話，接了之後，兩人一陣寒暄，說著說著就說起來最近高家遇到的事，唐國慶也表示了惋惜，並安慰了高建國。然後問有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正好高建國把高母剛才的話給他說了一遍。唐國慶沉吟片刻說道：要不你們來我們這邊吧，我幫你們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適你倆的工作。高建國說：好啊，那就麻煩你了！高母也沒閑着，耳朵一直貼在話筒旁，聽見唐國慶說幫忙找工作時挺高興的，等高建國掛了電話，對他說唐兄弟還真不錯，還知道幫咱們找工作。說起唐國慶，這個人是真不錯！他是河北人，和高建國是戰友，人家前幾年脫了好多關係才聯繫上高建國，還專程來看望過昔日的老戰友，據說人家現在混的挺不錯，人挺仗義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唐國慶就回電話了，電話里說他問了身邊不少朋友，有一個活挺合適他們，活不累，就是男的看看大門打掃打掃衛生，女的在食堂幫忙做做飯，兩個人工資加起來七千左右，高建國兩口子一聽覺得挺合適的，就說唐兄弟，你給那邊說下，幫我們留一下這個活，晚上我們把孩子們叫來商議一下。唐國慶說好的，但是商議時間別太長哈，別耽誤人家事。說完他們就掛了電話，接着給高朋雲打電話讓他們晚上回來一趟，有事商量。

晚上高朋雲兩口子回來了，曲雯也在，高朋雲給高父倒了杯白酒，高建國抿了一小口酒便進入了今天的話題：你們也都知道現在咱家欠了不少錢，超市的買賣也不好乾，掙不了多少錢，照這麼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上錢，正好你們河北那個唐叔今天給我打電話了，我和他說了下這個事，人家看咱可憐，說是幫忙給找個活，我看大門，你媽在食堂幫忙做飯，我們歲數都大了，別的活也幹不了。這樣的話我們還能多掙點錢，好早點把賬還了，你看看你們有沒有意見啊。高建國說話的時候，高母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這三個孩子，她知道二兒子才結婚肯定得要孩子，並且高母之前也說了，幫高朋雲和齊麗麗帶孩子，大兒子得在裏邊呆五年，也意味着大兒媳這幾年得自己帶孩子，高母怕他們有意見。高朋雲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看了看旁邊的齊麗麗，齊麗麗到沒反對，她說你們這麼大歲數了，在外邊打工能行嗎，可別累壞了身體。高母忙說道：沒事的，我們身體都還結實，再說了那個活也不累。齊麗麗又說：那你們可得注意啊。高母連忙點頭嗯！此時的齊麗麗還沒有孩子，她現在還體會不到有了孩子后的心情，累！缺錢！操心！上火！她也體會不到孩子生病時那種着急！無助！沮喪！甚至想咆哮的心情！她更不會想到高建國夫婦去外地打工這件事日後會成為她和高朋雲吵架的起因和砝碼！高朋雲雖然心裏邊不想讓他爸媽去那麼遠的地方打工，受罪，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此刻他有些自責，自責自己沒有本事，不能幫他們分憂，但也只能面對現實。他更咽的說道：你們去了要保重身體啊！高母說好啊，然後假裝去拿東西，在廚房裏偷偷抹眼淚。她一輩子沒打過工，也一輩子沒出過遠門，在她這個年紀本該享受天倫之樂了，誰曾想出了這樣的事。她也不愛出去打工啊，她也想在家守着孩子們，沒事去鄰里街坊家坐坐，去走走親戚，她也想兒孫繞膝，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唉，命啊，這都是命啊。想起這些事，她不由哭出了聲音，曲雯和齊麗麗見狀都去了廚房安慰高母，曲雯說：媽，你和爸在外注意安全，我會照顧好子昂的。高母這才平復些心情繼續吃飯。

過了幾天高建國夫婦收拾好了東西，坐上了北上的列車，開始了他們的老年打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