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挑釁
“真是有緣吶，我現在都有些相信那些小說里寫的什麼氣運論了。”
望着稍遠處穿着紅衣的茶湯女，林肯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沿着街道走了這麼一會，憑藉著一雙眼睛幾乎看遍了小半個天津，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下，偏偏投緣的卻是面前這個。
師父這個電影裏，有些戲份的角色就那麼幾個，面前這個未來會成為耿良辰女朋友的就是其中一個，可惜，這下他女朋友說不定要沒。
林肯微微駐足，而後坐在木凳上，伸手拍出一枚現大洋道：“來一碗茶，撿最貴的來。”
茶湯女西琳看着粗糙桌面上的現大洋，整個人都愣了一下，然後才有些結巴的開口：“太，太多了，找不開。”
“那就先存在這裏好了。”林肯隨意的揮揮手：“勿要多說，我有的是錢。”
見林肯這種態度，西琳將手中的大洋攥緊，然後轉身離去，片刻后才將以往茶湯端到林肯面前：“這就是我這裏最貴的茶湯，但就算喝上五十頓也要不了一塊大洋。”
“無妨。”林肯笑笑，端起茶湯抿了口，味道有些怪，不是他喜歡的口味，因此他也只是一口就停了下來。
眼見林肯似乎不喜歡茶湯的味道，西琳有些無奈的又走了回來，將那一枚大洋重新掏了出來：“既然你喝不習慣，那這枚大洋還是還給你吧。”
林肯沒有拿錢，只是看着西琳笑了笑：“有興趣學武嗎。”
“學武？我不行的。”西琳只猶豫了短短几息就搖頭道：“我都這麼大了，我還很窮，要擺茶攤，怎麼能學武呢。”
“這些都不是問題。”林肯搖頭道：“我只問你有沒有興趣學，我可以教你。”
西琳沒有說話，林肯只是笑笑：“什麼時候想好，就去那個‘第二十家武館’找我，這世上能改變命運的機會不多，你可要想好了。”
說完，林肯便直接轉身離去。
適合的人選已經找到了，接下來要處理的，就是武館的開門事項了。
鄭山傲這個頭牌發話為林肯省去了不少事情，但有些東西是不好避免的，例如那些武館中人的上門拜訪和武行內部的交流。
...
第二天，不等西琳上門，天津城內大大小小十九家武館的館主聯袂而來，其中有一些是林肯見到過的，但更多的，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林肯靜坐主座之上，即便看到來人群中有武行鼎鼎有名的人物也不曾挪動分毫，只是嘴角露出一絲盎然笑意。
“各位，今天我武館開門，想參觀的只需要參觀就好，帶着武館拳師過來，莫不成是準備和我討教討教？”
“林師傅多慮了。”一介女身卻頗有手段的鄒館主率先說話：“大家同在天津開武館，心中難免有幾分好奇，因此過來看上兩眼，並非有意針對。”
“無所謂的事情。”林肯放下手中的器物：“各位如果想見識見識我的手段也行，只是我這一派，站到檯子上就不會留手。”
“切磋過程中雖不至於有性命之危，但出現傷殘也是常事，各位如果真要見識見識，得做好下半輩子躺在床上的準備。”
林肯這毫不客氣的態度讓鄒觀主眼神忽變幾分，但臉上卻還是擠出了幾分笑意。
林肯是鄭山傲大力推薦的人物，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還不能和鄭山傲撕破臉皮，在不明白林肯的來歷之前，她做事從來都是謹慎的很。
鄒榕自以為做的不錯，但實際上林肯最討厭的就是她這種本身沒有力量，只在背後搬弄的人，好臉色他是不可能有的。
武館開門，請戲班，這是規矩。
林肯倒是有打破這個規矩的想法，但這個時候的天津也沒有他看的上的鋼管舞團，甚至就連電影這玩意都是黑白且無趣的。
相比之下，面前這腔調獨特的戲班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了。
一曲戲了，戲班撤人，武館的木門依舊嚴絲合縫，但武館內的氣氛卻已經漸漸肅穆起來。
眾人無聲，片刻后，才有一個武師忽然站了出來，對林肯微微一抱拳：“林師傅，某人不才，習武多年不得長進，特來請教，還請不吝賜教。”
“何苦呢。”林肯頭也不抬，眼睛甚至都沒有落在身後那武師身上：“年紀也不大，何苦要自尋死路。”
“非尋思，只為見識林師傅的拳法而來。”
“行吧。”林肯頷首，放下手中的茶杯，指了指檯子：“要什麼兵器隨你，我再讓你一隻手。”
林肯這話讓那拳師的面色變化了兩下，語氣中甚至帶上了一絲憤懣：“林師傅這是瞧不起我，正常切磋，我豈需你讓我一手。”
“不不不，你誤會了。”林肯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只是擔心兩隻手一起上，會把你活活的打死在檯子上。”
“那樣的話，即便我們是武行切磋，我也會很麻煩的。”
林肯一字不提孱弱，卻句句滿是歧視，引得那武師面色漲紅，惱怒的恨不得立刻就要上台與林肯一較高下。
與習武之人結怨不是個好的做法，但林肯不在乎。
武館開業當天上門挑戰，即便林肯不知道這個年代的規矩是個什麼樣，也知道面前這個武師是在挑釁。
他不知道這事是不是鄒榕組織的，但想來也大差不差。
鄭山傲已經老了，一心想着自己的名聲，這些年來對武行的把持已經不如壯年。
鄒榕反而能靠着前夫的名聲在武行圈子裏遊走，讓自己影響日益增大。
他不知道這些武師腦子裏想的是什麼要來針對自己，但他會讓這些傢伙知道，針對只有對弱者才有用。
台下，靜靜的看着檯子上站定的林肯二人，一眾武師開始竊竊私語。
“要我說，趙師傅這次恐怕有些衝動了，這位新來的林師傅路數都沒摸清就匆忙挑戰，怕是要吃虧。”
“不一定。”另一人遙遙頭：“老趙正是身強力壯之時，一聲本事也是真傳，我看着這林師傅年齡尚淺，不一定誰輸誰贏。”
“話說，趙師傅為何會如此衝動？”
“聽聞他早年家中遭變，也許是因為這吧？”
“啊？這其中有何牽連。”
“那我就不甚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