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章 集中操練

“罷，朕辯。”

李曄擺了擺手，欲再爭論。

況且爭論些紙面理也無意義。

雙方考量同，得同見解十分正常，存誰對誰錯。

“只管告訴朕，朝廷當如何籌備，方保萬無一失。”

“兵事兇險，何萬無一失之說？未言勝，先言敗，自古乃兵家之。”康承業習慣性地點評了李曄話語裏的漏洞，而後方回答，“聖思慮周全，兵員、糧草、輜重等俱已籌備齊全，只待磨礪三軍，激勵士氣后，當發往蜀地。其後臨機應變，隨而動，自見勝負……”

“且說說，如何磨礪軍隊士氣？”

“除申明軍紀、勤事操練外，別無法。”

李曄點了點頭，以示認。

自征鳳翔歸，半年間裏，除偶征戰調度外，各軍一直處於修整狀態，每月三旬休假兩旬，只十日軍營內輪值戍守。軍卒的精力休養回的，眼種鬆散的狀態，顯然足以應對沙場的廝殺。

各軍的低層將校，凡立軍功、預備升遷的，全部被召入了講武堂內學習，三月為一期，考核合格后再經吏部派選，方赴任。如今整日被識字折磨着，或許還學得了些粗淺的軍事理論，但也距刀尖舔血的日子疏遠了，需被喚回血性……

“關於操練一事，兵馬府內計劃？”李曄問。

康承業次沒搶答，將機會讓給了一直沉默的孫惟晟。

孫惟晟又左右想了遍后恭敬應：“若南征三川，既地域廣闊，又匪賊眾多，難免數萬、乃至數十萬的規模決戰，需集全軍之力方應對……因而臣以為，今朝廷各軍需聚於一處，統一號令，集操練，或見成效……”

孫惟晟又補充：“其實年的西征鳳翔，便各軍間調度齊、號令通的狀況，以致相互間難協同，若非聖坐鎮軍，以諭令代行軍令，又各位將軍齊力報國、分彼此，恐測之禍。此類狀況，應盡量避免。”

李曄點頭后問：“如何集操練，孫卿良策？”

“敢稱良策。”孫惟晟謙恭后回，“臣只略些構想，正稟與聖，唯聖聖裁。既集操練，需召集各軍將卒彙集一處，興鳳、岐隴、涇州、邠州、同坊各部，加京城六軍，約莫估算，單戰之精兵已五萬之數，遍覽關各地，只藍田一帶如此面積的營地，正將練兵地設於此處，集操練……

“既統一號令，首先便得明確都練使官，凡軍紀軍規、晨午號令、行止調度，均由此，方稱號令一致。”

李曄順着問：“依孫卿之意，都練使當屬何？”

都練使全權朝廷所兵馬操練，雖只操練，但職權謂，再考慮到子一向於兵權十分謹慎，多分權以制衡，因而孫惟晟雖心早選，也得心翼翼。

“普之，唯聖號令所兵馬，令各軍健兒齊聲應，無膺服……只，聖所務繁多，疲累之狀，臣等見之無羞愧，恨能分勞，萬敢再給聖增添勞務。且操練一事頗耗精力，需跟進，須臾難離，最好專統司……故臣以為，讓張公替聖分憂，代任都練使一職，督促操練。”

推薦張濬，無疑最恰當的選。

張濬本文臣，於各軍毫無威望，即便握操練權，臨掌各軍調度之權，也能攫取實際兵權，更多隻一明面的物，子派軍營監軍的。且張濬本就子近臣，由代為監控各軍，也最能讓子放心。

二，張濬身兼兵部尚書京畿兵馬府僉事，由任都練使，名正言順，既彰顯了朝廷對軍隊的掌控，也表示了各軍對朝廷的忠誠。

張濬本就聰明，很快便明白了孫惟晟舉薦背後的用意，謂思慮周全，故而沒推讓，也沒等待子答覆，便主動請命：“臣必當傾力而為，為聖操練精兵，敢負。”

李曄也知，若將各軍歸於一處，再暫將所兵權集於一之手，那，也只能張濬了。

故而果斷答覆：“那就勞張卿了。張卿雖掌兵部事，但其實未涉沙場，操練事宜，還與諸軍使多請教。”

子話，分明與自己站了一，替自己向孫惟晟、康承業等軍使代表謙虛客套，張濬受寵若驚，忙回復：“臣刻銘記聖教誨。”

又向孫惟晟、康承業叉手：“往後練軍一事，還望二位吝賜教。”

孫、康二忙回：“張公謙了。”

等幾相互客套完，李曄再囑咐孫惟晟：“集操練一事，牽連甚廣，非三言兩語便能清，后寫一份詳細的計劃，便兩日內交付朕。”

“臣，領諭。”

李曄臨又想起一事，：“既集操練，除調度一致、號令一致，操練方法，否一致？”

孫惟晟與康承業對視一眼，心俱感，子對兵事頗見地。

“若能操練一致，自然極好。”康承業主動答，“只施行起，怕易。”

“至少兩點難處。”康承業隨即詳細解釋，“各軍各部歸屬同，各自己的操練方式，多取決於將官治軍理念，套理念通行各軍，乃經年教導濡染方成，如今短間內改正，本就易。且貿然改動，極容易導致各軍混亂，甚至會引發部分將卒滿，反利於操練。此其一；

“其二，此次集操練，多達數萬之眾，便統一的操練方法，又如何推行，直至底層軍卒？且一味看重些基礎的操練方法，強調一招一式，耗耗力，效果如何暫且論，總會極地拖延操練進度，與磨鍊士卒、備戰三川的初衷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