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話 結盟
“TA醒了？”
正在談話的兩人都沒有立即反應過來，畢竟多年來，即便古羅鐵線頻頻異動，但不過小打小鬧隨時可以被當地的駐軍和巫師團處理好，因此對於這處險地，各人的戒備心也就沒有那麼重了，這在鐵線根本沒有正規軍把守一事上就能充分說明。
所以阿蘇埡的疑問也只是瞬間的條件反射，沒有想到那一點上；隨即呆了片刻倒是青巴在旁邊不確定的提醒：
“你說的“祂”，指的是那個孕育黑暗力量的東西嗎？”
此言一出阿蘇埡才驚醒過來，趕忙讓報信人仔細說明情況后，心事重重的對青巴道：“怎會如此……竟然是在這種節骨眼上。我這鐵鷹堡沒有多少兵力你也是知道的，若將人派出去，少了方引起那些人的不滿，多了，我這鐵鷹堡又會陷入險境。”
青巴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前不久鐵鷹堡和眾多小部落、小城邦在搶奪礦鹽的事情上惡戰過幾次，最終因鐵鷹堡和沙丘戰力佼佼，其它部落、城邦自知不敵前後紛紛退出僅剩兩處勢力焦灼，這期間的傷亡對於人口本就稀疏的小勢力可畏慘重；即便結果是皆大歡喜的，但傷了的元氣也無法在短期內恢復。
“我知道大揮擔憂那些暫且退出勢外的勢力會藉此分食鐵鷹堡，同時野蠻張揚的摩柯族人將會藉此機會發難。但大揮別忘了，一旦古羅鐵線的求救聲起，只要是生活在神川上的人就都得相應；所以他們也不能倖免。”
阿蘇埡嘆氣：“我知道不能倖免，但以青巴兄看我出多少力合適？”
青巴問：“大揮想出多少？”
阿蘇埡一臉苦澀：“說句實話，前不久的耗戰損失了不少人，勝利剛過，凱旋歸來的男人們都想和家人過一段時間平靜的生活，他們恐怕沒有力氣再去和那個不祥的東西搏鬥了，更何況誰都心知肚明……去了那裏，基本上就等於死亡。我想，等那些大國的人來了，我們再伺機而動吧！”
青巴搖頭：“我們離古羅鐵線近，消息也就收得快，得消息卻不出人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被有心人說起，鐵鷹堡就違反了神川上的規矩。”
阿蘇埡皺眉，苦思冥想，對於他來說於公於私都不想把人流放到那個地方送死。
青巴看了會兒阿蘇埡道：“我倒是有個辦法。”
阿蘇埡抬眼看向青巴情緒激動：“請說！”
青巴道：“和沙丘結盟。”
“和沙丘結盟？”阿蘇埡苦笑：“不……我們為資源的事頻頻爭鬥，關係並不融洽。”
青巴耐心的道：“現在是非常時候當行非常之事；沙丘縱使蠻橫但他們大王也並非一個不講理的人，你和他們派兵去古羅鐵線已是免不了的事實，但你們雙方數日前卻因為礦鹽的事傷亡不少，所以大揮擔心的那沙丘大王也必然會擔心。
要我說來，你們最該擔心的不是自己要派多少人或者是如何充耳不聞，你們現在最該擔心的是一旦把人派出去，那些零碎的大小部落將萬蟻食象將你們兩家藉機吞噬。”
阿蘇埡皺眉，這確實是非常值得擔憂的事：“但是他們也是要派人的。”
青巴：“部落零散、常聚常散並不穩固，所以到底有多少人誰也無法估計。倘若這個時期兩三部並做一處，即便僅僅出於名義考慮，那也可以是由原來的幾十戶人變為幾百戶人，一部出一點，壓力也就分攤下去了。
但鐵鷹堡和沙丘不同，你們沒有那樣的流動性，無法聚散成砂。”
阿蘇埡點頭，青巴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些小部落的特點便是“居無定所”“常聚常散”；今天我過不下去了就遷徙，如果資源還能如願只是自己弱些便會暫時選擇勢力較為強大的一部依附；等覺得自己獨立又可以存活了便再脫離。
這是這些游牧民族的特性，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形成這樣的特性，這樣的特性又是如何形成的；但這就是他們的特點。
而這些游牧民族為何不會依附諸如鐵鷹堡或者沙丘這樣穩定的勢力呢？
當你問起他們的時候他們會很直接的回答你——規矩太多、沒有自由等等。
但這也是肯定的，越強越大越穩定的事物，它的約束性就會越強，即便所約束的具體內容可能不同，但似乎都脫離不了這麼一個定律。
所以，崇尚自由的游牧民族他們更喜歡那種“好聚好散”的生存方式；有甚者，他們還會以整部之力行偷竊之事，所以在阿蘇埡眼裏，沙丘再不討喜也比那些游牧人好，因為只是沙丘是有一套自己的規矩和道理的，而那些游牧人——沒有。
“但是……我並不確定他們會用意暫時聯盟的提議。”阿蘇埡似乎是同意了。
青巴微笑着：“大揮如果決定了，我將作為鐵鷹堡的使者去往沙丘說服他們。”.
阿蘇埡：“你有幾成把握？”
青巴：“八成，但前提是大揮需要把鹽礦地再分給他們三成，並且東邊那條水渠的水界也需有所退讓以表誠意。”
阿蘇埡皺眉：“這……”
青巴：“鐵鷹堡和沙丘勢均力敵不假，但以摩柯人的性格，不見好處只怕寧願死了亡了也不會跟鐵鷹堡合作；況且你們即將歸附夏文國，難道還怕缺了這些日常所需嗎？”
阿蘇埡：“……我……知道那群野蠻人的性格；他們跟野獸一樣不畏死，但比野獸更加貪婪。但……”
青巴沒有問，阿蘇埡也沒繼續說；他似乎在做極力的掙扎，在幾番權衡下他才繼續開口：“鹽礦我可以讓，但是水源不可能。”
青巴笑道：“水渠是無法截斷的，否則勢必會有一方完全沒有水源。不讓也罷，我聽大揮說過他們覬覦上游很久了，不如退一步，輪番守着，也免得時常為這事兒動火。”
阿蘇埡：“輪番守？”
青巴道：“那就共同看守吧，大揮覺得呢？”
阿蘇埡思慮再三，這次沒有再反對，他只從座位上站起對着青巴深深鞠了一躬道：“那就請青巴兄弟幫我啦！”
青巴站起還禮：“大揮莫客氣，自我來這裏后大揮也對我頗為照顧，我也早將鐵鷹堡當做了自己的家。那我便推遲些回夏文的時日，先讓鐵鷹堡和沙丘的事了結了再走！”